双城故事一 第十一章

    中国有句古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意思是说你又不是鱼怎么会知道鱼的快乐呢？这就告诉人们，你永远不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何杏自从进了这号称咸阳最豪华的ktv以后，瞬间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她也是爱唱爱跳的，可是ktv这种地方她还真没来过，头顶上华丽的灯带像银河一样璀璨，硕大的水晶吊灯光彩夺目，其他人或许是常来都显得很平静，见怪不怪了，何杏却不是这样的，她想到的是又欠了一个大人情，这以后怎么还的了啊，何杏倒没在这个问题纠结太多时间，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她觉得自己有些迷失，有些找不到方向，怎么能这么奢侈，这得多少钱啊，何杏东看看西看看，又是瞪眼睛又是吐舌头的，如果好奇真能害死猫的话，如果何杏是猫的话，她早死了。

    众人跟着服务生进到包间，何杏又被震撼了，这包间跟她家院子一样大，她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这一晚上是看什么都傻，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也没她这么失态。她并不知道大家的表情全被关小美收在眼里，其它人或许没有何杏反应那么大，但是还是偶尔会被关大小姐的土豪气质给惊到，关小美对这些效果很满意，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教过她，“一个伟大的商人要会挣钱，更要会花钱。”当然爸爸给她说的花钱和糟蹋败家是两码事，爸爸还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问她所有可以用钱买到的东西什么最宝贵？她说钻石，爸爸摇头，她说艺术品爸爸还是摇头，最后看她猜不出来，爸爸告诉她是人心，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如果钱可以当恩惠来换取别人的真心，那这对于自己来说是笔好生意，所以别看关小美平时低调，也不和谁比吃穿也不锦衣豪车，但是只要有机会收买人心她总是一掷千金，土豪之气四溢。

    周婷婷走到关小美身边，碰了碰她说：“小美，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要这个包间是不是有点大呀？”关小美一边点小吃和果盘，转头对周婷婷一笑说：“别急，一会还有好多人要来，今晚可不止咱们六个。”说完又喊大家喜欢喝什么自己要。

    果然不出十分钟来了一帮小伙子，年纪不大也就跟这些女孩儿一般大，打扮都挺时尚，一个个精精神神的，看着都是些型男，只是有些人脖子后面和手腕处无意间露出的纹身让他们的职业呼之欲出“混混”，关小美指着中间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说：“这是我男朋友郝刚，那些都是他的兄弟们，今天晚上咱们就随便玩，开心第一。”然后郝刚他们也点了酒水，都是半大孩子短暂的陌生后就开始熟悉了，有人在唱歌、有人喝酒猜拳。何杏对这里的气氛感觉很不自在，更让他不自在的是身边这个不停和她搭讪的男生。

    “你好美女，我是帅帅。”

    “你好。”何杏真不习惯随便和陌生男生交谈。正好这个男生还是露出纹身的其中之一，这更让她很不舒服。

    “美女你叫什么呀？我都说了我的名字让你知道了。”男生端着酒又坐的离何杏近了一些。

    “那个…我的名字就不说了吧，咱们又不熟。”何杏可不想随便就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这不好吧，做人要公平是吧？你看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莫非你觉得自己是大学生看不起我这个家里穷，上不起学的孩子。”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他这招也是无往不利，帅帅很自信。

    果然何杏还是妥协了，她真没想伤害对方，怎么会觉得自己看不起他呢，“好吧，我叫何杏。”

    “何杏，怪不得你不想说呢，原来你名字这么好听啊，告诉你个秘密，我小名叫核桃。“说着他又向何杏身边挪了挪，坐在拐角的何杏已经没有地方躲了，帅帅看了何杏手里的饮料说：“美女啊，喝饮料有什么意思啊，来咱们来喝酒猜拳吧。”

    “我不会喝酒，你要喝酒跟他们喝吧，他们不是都在喝吗？”说着何杏指了指周婷婷那边，那边正有4、5个人围成一圈喝酒摇骰子玩呢。

    帅帅拿过一瓶酒放在何杏面前的桌子上：“我就想跟你喝，喝酒很简单我教你，看好了就像我这样，酒往嘴里一倒然后往肚子一咽就好了。”

    何杏着急了，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个…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喝过酒。”

    帅帅把桌上的酒瓶子塞给何杏，“这就更好说了，什么事都有第一次，其实酒比你手中的饮料有味道多了，除非你是看不起我，不愿意跟我喝。”

    又这么说何杏没办法，“那好吧，我就喝一小口意思一下。”

    帅帅嘴角不可察觉的弯起一个弧度，“好，你就先喝一小口尝尝。”

    何杏刚拿起瓶子要喝就被人一把夺走，她抬头一看是关小美，“帅帅，我同学喝不了，她跟你喝你肯定不尽兴，来姐陪你喝，一瓶吹了，不吹是王八蛋。”说完扬起从何杏手里抢过的酒瓶子就开始咕咚喝。帅帅没办法只好也喝干他手里的酒。喝完酒关小美瞪着帅帅问：“你还准备再喝一瓶？”

    帅帅看关小美眼光不善连忙说：“不喝了，不喝了，你们聊，你们聊。”

    何杏看关小美为自己出头有些感动，准备谢谢关小美呢，她还没说话关小美先转过头来“你脑残啊，记着要么往死里喝，要么就滴酒不沾，还有出了学校门以后不要装清高，就是不喝酒也和他们坐一块去。”说完关小美喊道：“婷婷你们带着何杏一起玩，别让她喝酒。”当何杏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关小美的背影，刚才关小美的话让她心里很复杂，像暖流也像寒风。

    另外一个拐角处，郝刚安慰着帅帅，“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一个小破丫头么，等过几个月哥在关小美那把大事办好了，我亲自出马帮你搞定。”

    “好，刚哥，兄弟信你。”说完俩碰了下手里的酒，然后两个人脸上露出不同的笑容，相同的是他们的笑容和就拐角一样黑暗。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街上行人瑟瑟发抖车内众人暖意融融，秦歌看这天色慢慢暗下来，他开始有些担心了，天黑了又是冰天雪地的，一会林菲回去会很危险的。秦歌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催奶瓶了。“你说你能开快点吗？天都黑了，早上我们骑自行车从咸阳到西安用了4个小时，你现在开车从西安到咸阳已经4个小时了，关键是还没到。”奶瓶嘴上说着就快到了，还说下雪了路不好走怎么地，反正理由总比质问多，这时候宝宝拿胳膊碰了秦歌一下，秦歌这才发现奶瓶一直在后视镜里给自己使眼色呢，他似乎明白了奶瓶开慢的原因，这下秦歌不催了，他突然觉得窗外的雪景很美丽，开始专注的欣赏起窗外的雪景来。

    真是人间自有憨货在，这时候陶金得意洋洋地说：“狗日的就是故意的，一路上我一直在观察呢，从开始到现在他就没上过30，刚过去的那个摩的拉人的，走走停停，就那都超了我们三回了。”

    陶金这一说奶瓶支支吾吾半天没话说了，秦歌的雪景再也看不下去了，还是宝宝，这有时候女人比男人靠谱多了，宝宝伸手照陶金后脑勺就是一下，“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这一巴掌似乎把陶金也拍醒了，他嘿嘿一笑也闭嘴不说话了。这时候林菲转过脸似笑非笑的问秦歌：“你说到底是路不好呢还是路不好啊？”尴尬，秦歌觉得这种小伎俩被人揭穿后简直太尴尬了，秦歌讪讪的说：“也许吧！”声音很小不知道林菲听清楚没，多少他能肯定天这么暗自己脸红她一定是看不见的。

    到秦歌家的时候八点多了，冬天天黑的早，林菲说了句到了，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就往后面走，很显然是要取自行车，宝宝反应快赶紧让秦歌追，秦歌因为不墨迹，紧跟着林菲也下了车。

    林菲回头看看是秦歌，就说：“拿你手机给我照一下，我取下自行车。”

    秦歌吞吞吐吐的说：“那个…你明天再回吧。”

    林菲听了这个话很不理解，瞪着眼睛问：“你什么意思？”林菲理解的意思有偏差，也难怪，像这么欠抽的话全世界没几个人不误会。

    秦歌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问题，赶紧补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天黑路滑的，你一个人骑个自行车，我担心你，所以你明天再回吧，再说晚上他们都在，晚上要聚一聚，你也玩玩吧。”

    林菲简单的思考了一下问秦歌：“你真的会担心吗？”

    秦歌赶紧说：“是的，我真的担心。”秦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是被驴踢了一样焦急，不过现在也不是多想的时候。

    听了秦歌的话林菲冲着秦歌一笑“好吧，那就明天回。”秦歌又觉得好像是自己上当了，这是为什么呢，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喜欢这种上当的感觉。

    酒菜都是买好的，很快就在桌子上林林总总的摆了好多，奶瓶先端起酒，“今天是个好日子，不是因为圣诞节，而是因为咱们组织又添丁了，大家应该对林菲的加入表示欢迎。”说完大家开始鼓掌，“嗯嗯。”奶瓶清清嗓子还想继续说，陶金不乐意了，照奶瓶翻了个白眼“弄得跟你们公司年会一样。”这下宝宝又不干了，指着陶金就说：“少胡咧咧，我们家奶瓶说的多好啊，你那是羡慕，嫉妒，恨。”跟女人就没法说理，无奈的陶金只能送给奶瓶一个中指。秦歌拍拍桌子，“快点吧，你的开场白完了天都亮了。”奶瓶嘴里嘟囔说：“没文化，真可怕。”看着连秦歌也竖起了中指就赶紧说：“好吧，正式开始第一项，新成员纳投名状，就是在座的每人敬林菲三杯酒。”“不行，不行。”林菲和秦歌异口同声。奶瓶不耐烦的问：“又怎么啦？不行那你们说怎么玩。”秦歌先看了下林菲，又看了看其他人说：“这么玩不好，原来定的每人喝三杯是针对男的，况且以前宝宝也只喝了一杯呀。”宝宝瞪着秦歌，“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扯我干什么？”奶瓶接着说：“宝宝是我媳妇，那能一样嘛，她喝一杯酒是因为她是自己人，那是组织内部吸收，你抗议无效。”奶瓶又看向林菲，“你有什么要说的？”林菲指了指面前的杯子，“这么大个的酒杯你们每人敬三个，就是十二个，这样一来我就先醉了，那还不如你们玩，我现在就去睡觉。”说完就要起身离开。“等等。”陶金看了看奶瓶说：“她说的也有道理。”宝宝也说道：“是啊，人家一个女孩子，你还是给以后留条后路吧。”奶瓶想了想，“好吧，那就按大家的意思来，那就咱们大家一起连喝三个，不能再少了。”活动继续进行，大家端起酒杯，奶瓶先说：“要是感情深就要一口闷。”话完大家都一口喝完，林菲一看也学着他们一口喝完。接着大家满上又端起来，这回轮到陶金了，“要想玩的久喝干杯中酒。”说完大家又干了，这回林菲只比大家慢一拍，她心想这些人不管说什么都是干完就好。再满上端起来，秦歌看着大家苦着个脸，“不是要我做小人吧？”奶瓶说：“少废话，麻溜的。”秦歌感叹着交友不慎，“好，要讲真情义，你干我随意。”这回林菲反应快，也不管秦歌说什么，先是把手里的酒先干了，完了发现大家除了秦歌都笑的很奸邪，秦歌呢跟丢了钱一样，林菲一看大家都不喝，越想越有问题，她看着秦歌，“你刚才说的什么？”秦歌脸拧的跟抹布一样，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林菲一听自己果然上当了，“小人！”秦歌现在能做的就是喝酒，他不知道酒苦还是心苦反正都得咽下去。下来活动就轻松了，陶金唱歌，秦歌回自己房间拿了把吉他出来，林菲惊奇的问秦歌：“你还会弹吉他？”秦歌脸一红还没说话陶金先笑着说：“会，他会，他买了把吉他跟我学了仨月，就会拿一根弦弹两只老虎。”秦歌很没面子，把吉他给陶金一扔，“快唱你的，废话真多。”林菲第一次听陶金唱歌，不愧是酒吧驻唱歌手，专业的和自己业余的就是不一样，陶金唱完就林菲的鼓掌最热烈，相比林菲，其他人就稀稀拉拉，奶瓶突然对林菲说：“想不想知道关于陶金唱歌的段子？”林菲赶忙看着奶瓶，“快说，快说。”陶金眼睛狠狠的瞪着奶瓶，大有一副你要说了我就和你拼了，奶瓶看看凶狠的陶金对秦歌说：“你讲吧，他会吃了我的。”秦歌刚准备讲，发现陶金又瞪着自己，“那个我也不讲了，他在威胁我。”说完给大家指了指眼冒凶光的陶金。林菲失望的表情很明显，宝宝看到两个男人怂了就说：“我来讲，你们俩个怂货。”宝宝先是鄙视了一下两个男的，又很挑衅的看了陶金一眼，陶金深知已婚女人的可怕，他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看到陶金目光在躲闪，宝宝开始讲到：“那会我和他们宿舍的人还不认识，也是听奶瓶给我讲的，我们刚上大一的时候陶金就唱歌很好，但是大家不熟也就他们宿舍的人知道，那时候陶金喜欢隔壁系的一个女生，就在人家姑娘生日的时候约人家去ktv，他因为那会自己不太会说话，当时就想好的了，等大家都去了以后其他人和姑娘聊天，喝酒什么的。等到关键的时候，他就唱上一首深情的情歌先让姑娘感动一下，最后再深情的表白，这样一举拿下，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女孩儿正和大家玩的嗨，陶金开始深情的歌唱，女孩儿头也没回就说，谁这么孙子不唱歌放原唱玩，后来女孩儿尴尬的半途就离开了，陶金准备了半个月的表白也憋着没说，到那个学期末陶金荣获我们学校十大失败男人第二。”宝宝讲完奶瓶和秦歌还好，林菲已经笑的不行了，还一个劲的说：“好悲情的笑话啊。”完了她又看着陶金问：“你当时是什么感受啊？”陶金恶狠狠的说：“当时不记得，但是现在想打人。”这句话毫无杀伤力，倒是又是哄笑一片。完了就是奶瓶两口子的节目，宝宝是健身教练，所以他们一起来了个健美操，宝宝是教练当然跳的没问题，可是奶瓶就不行了，他像一只喝醉酒的藏獒，那个样子滑稽的厉害，大家笑完以后该秦歌的节目了，他由于不会别的，所以讲笑话成为他的惯例，秦歌轻咳一声，“话说一次奶瓶去上厕所。”奶瓶赶紧摇摇手说：“等等，怎么又是我。”宝宝啪给了奶瓶一下，“闭嘴，又不是真的。”秦歌又继续讲：“进去的时候正好陶金往出走。”陶金刚要说话看到宝宝告诫的眼神赶紧闭嘴了，“陶金出来的时候手朝着奶瓶一甩，立刻就有好多水滴落到脸上，奶瓶刚要骂，陶金已经跑了出去，奶瓶就想等我出去的时候非弄他一身水，可是奶瓶上完厕所准备洗手，结果水龙头扭了好几圈。”这时候秦歌环视下大家说到：“注意了啊，扭了几圈后，没水，没水，没水，重要的事只说三遍。秦歌刚讲完宝宝就抱着肚子笑着从沙发上滑下去，奶瓶和陶金看着屋顶是什么也没听到，林菲着急的问宝宝：”到底怎么了，你笑什么？“宝宝缓了缓笑声说：”水龙头没水陶金手上甩出来的是什么？”林菲终于想明白了“真恶心。”宝宝同意林菲的话，随后对奶瓶说：“不管秦歌讲的是真是假，今天晚上你离我远点。”说完还扇着鼻子向旁边挪了挪，此情此景唯有一张绿脸才能说明白奶瓶心中的委屈。下来该林菲了，新人也不能例外，林菲很为难的说：“我可不会表演节目啊。”这下陶金终于敢说话了，“别把我们说的那么庸俗好不好，什么叫表演节目，大家都是在逗乐，至于我唱歌好听那是没办法的事。”说完赢得中指一片。宝宝问林菲：“唱歌？讲段子？跳舞？或者别的会什么？”林菲不断摇头：“就会幼儿园时候学的丢手绢。”奶瓶一听这话可高兴了，“这个好，这个好，秦歌不是会单弦的两只老虎吗，我看他俩合作下，吉他伴舞《两只丢手绢》或者《丢老虎》，这个肯定有喜感。”最后一支不知道叫什么的舞蹈在大家拉拉扯扯下完成了，反正是调不随舞，舞不压调，林菲发誓那天晚上的自己就是一个小丑，其他人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包括秦歌，真是血泪史。

    欢乐的时光都是短暂的，一帮人嘻嘻哈哈不知不觉半夜了，奶瓶看了看手机，“不闹了，我们先休息了。”说完和宝宝到客房去休息了，剩下的人继续说闹不断，又过了一会秦歌问林菲还能喝吗？林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噗”一声，真是声音悠长味道浓重，两个人反应好快，第一时间就捂住了鼻子，秦歌是义愤填膺，他转过头来看见陶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歪倒着睡着了，骂人的话也没出的了口，这里已经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于是乎秦歌和林菲就拎着酒瓶在卧室继续喝。飘窗很宽很大，秦歌坐在上面，由于今天下了雪天气不好，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秦歌醉眼迷离，使劲看了半天，然后转过头来对在对面床上坐的林菲说：“其实咸阳的夜景也很美，可惜今晚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林菲听着话题有些伤感，秦歌灌了一口酒问：“没听你说过以前，要不也给我讲讲。”都说酒壮怂人胆，与其说是酒精给了人勇气，不如说是酒精让人卸下了防备。林菲也喝了口酒，把头发往后捋了捋，“我爸妈都是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记了，因为他们工作的特殊性，我从小在郊区长大，父母没时间管，我就跟院子还有附近镇子的孩子疯玩，什么上山下河呀，什么打架斗殴呀，我都参与过，那时候没个女孩样，一直到上高中喜欢上个男生，才慢慢做回了女孩子，高一高二都是暗恋，高三的时候终于鼓足勇气去表白了，结果男孩说他也喜欢我很久了，那时候年纪小，初恋很傻却很幸福，但是梦很快就醒了，男孩学习很好，为了将来能考上一所大学，我拼命地学习，成绩进步很快，可是男孩却退步很厉害，后来他父母知道了就来学校找老师，我们都挨训了，老师还要我叫家长，妈妈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就说了句我是大人了，男孩在班会的时候读检讨，说是我主动找他，影响了他的学习并保证再也不和我来往了，下课后我问是真的吗？男孩没理我就走开了，后来我就转学了……”故事很平常，结尾林菲也讲的很简单，但是秦歌知道伤害是讲不出来的，看看林菲眼角的泪花和那狠狠灌下的酒就知道了。林菲缓了缓心神，用手揉了揉额头，秦歌并不清楚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林菲笑了笑说：“该你了，我听说你以前有个未婚妻，怎么回事？说说。”秦歌靠着窗沿，“我的那些事就是一地的碎玻璃渣滓。”林菲不明白就问：“什么意思？”秦歌回过头笑得很苦涩，“让人心碎的悲剧。”林菲笑了，她喜欢这个比喻，就像她喜欢和秦歌说话一样。秦歌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其实我还有个初恋，那是我高三的同班同学，后来我们考到不同的大学，距离很远，远的我们最后都想不起彼此，开始我们依靠电话维系，大学毕业她总是不见我，一直到我工作一年之后我跑去找她，打算给她个惊喜，她却挺着大肚子给了我一个惊吓，不过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不生气，或许那时候我们已经不再爱对方了。后来我在家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女的，她叫王青，她温柔，大方，对我也很好，我们很快就相爱了，紧跟着我们就订了婚，虽然那时候我就发现她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但我当时很自信，她既然喜欢现在的我，我以后会越来越好，没理由她会变，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年我脑出血进了医院，一昏迷就是二十几天，等我清醒后没多久她就不见了，再后来她家里人就来退婚了，我那个时候天真的以为就算失去全世界只要她在就好，可是后来全世界都在就少了她，说实话我能理解她的做法，但是我不会原谅她，我很想不通，没关系慢慢想，我们还年轻且死不了，时间最终解决了一切，只有那股恨意越来越深，我是不是很小气啊？”秦歌问林菲，林菲半眯着眼睛摇摇头。秦歌又转过头看着漆黑如墨的窗外，楼下偶尔经过的车才能证明世界还存在。

    “问你个问题吧？”

    “嗯，你问。”脑后响起林菲慵懒的声音。

    “已知：你喜欢一个男孩三年，男孩只用45分钟就消灭了你的爱情，请问你心里阴影面积是多少？已知：我爱了一个女人一年并打算和她过一辈子，她用了一个月时间把一切都忘干净了，请问我的心里阴影面积是多少？”秦歌听不到林菲的回应，转过头看见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秦歌笑了笑又继续看黑夜，乌云下的夜晚黑到了极致，秦歌极力的想看看黑夜的尽头是什么，无奈有限的视力让他逃不出黑夜，他喃喃的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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