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到房中异响,秦曜急忙扭过头,正好对上举着烟灰缸面目惊恐的林安意以及她脚边正在费力起身的男人。
“陈鼎?”秦曜从未有过如此后悔自己留有活口的举动,没想到放过他一条命,他却趁着这档口找上门了。
而更没有让他想明白的是林安意竟然不放任他过来杀了自己?
林安意瞧着地上跌跌撞撞站起身的男人,而他的身下弥漫开一滩血迹,太过刺眼,以至于她有些后怕的踉跄一步。
“臭娘们,你敢打我?”陈鼎如同野兽一般想要反扑过去。
林安意毫不迟疑的再次对着他的脑门儿扣上一下。
陈鼎冷嘲一笑,“你终归只是一个女人,力气太小。”
秦曜冷笑,低估一个女人的最后爆发力,他会比自己让他活着还后悔自己来了这间房。
林安意见男人直挺挺的朝着自己扑过来,而她却被堵死在墙角。
男人狰狞的面孔像极了阎面罗刹,特别是他那半张被血染上的面容,不由自主的,她的心口狠狠的扯了扯。
陈鼎见其逃无可逃,毫不客气的伸手钳制住她的双臂。
林安意抬腿,重重的踹向他的大腿内侧。
“啊。”陈鼎吃痛,双手松开对她的束缚,却在下一刻蓦然睁大双眼。
灯光照应上两人的身影,落在地毯上另一道影子正高高的举起了右手,而他能清晰的看见她手里举着的是什么东西。
“啪!”剧烈到让他无法呼吸的疼痛从后脑勺炸开,陈鼎如断线的风筝飘零零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安意慌乱的丢下烟灰缸,缩着手走到他的面前,试探性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没有被砸死。
“他这辈子会后悔自己小看了女人。”秦曜讽刺道。
林安意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是不是你更想让我放任他就这么进来解决了你?”
“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会中途跑进来,你不是故意想让这些人杀了我吗?”
林安意抬头对视着他的双眼,笑道:“我只想一个人杀了你,而这个人不是他。”
“所以你才准备救我,对不对?”
“我这不是救,我只是担心他真会杀了你。”林安意托着男人笨重的身子,一步一颠的往着洗手间塞去。
“咚。”男人衣兜里手机砸在地板上,声音有些刺耳。
林安意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却在震动的手机上看见了一个自己永远都想不到的名字:雷宏!
雷宏打了一遍又一遍,在最后忍无可忍之下狠狠的砸下手机。
车内,助手尽力保持安静。
雷宏靠在车座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没想到陈鼎这个废物,还没有找到秦曜的位置。”
“宏爷怎么知道他没有找到?”助手问道。
雷宏轻笑,“以他的报复心切如果找到了秦曜一定会忍不住冲上前捅上一刀,只是秦曜虽然身边没有人,凭他那一身功夫,陈鼎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那您为什么要我把消息放给陈鼎?”
“没有一两个替死鬼,我怎么确定秦曜是不是单独一个人在休假。”
“可是这附近不止我们的人埋伏,连林勋易也会偶尔出现,就算我们知道了秦曜的行踪,也不可能横冲直撞的跑进去。”
雷宏轻轻的转动尾戒,嘴角仍旧得意高扬,“我有说过我会正大光明的进去吗?”
“宏爷打算怎么做?”
“声东击西。”雷宏仰头大笑,“最近徐少可是吃了秦曜一个苦头,给他也放一放消息,把地四门那边的情况给咱们徐少送过去,我相信他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助手明晓其中寓意,嘴角噙笑,打开笔记本编纂着信息。
“叮!”平静了片刻的手机再次震动。
雷宏看向上面陈鼎发送来的信息,当看见最后一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全然绽放,再也掩藏不住那情不自禁外露的兴奋。
“按兵不动,等,地四门消息一经曝光,咱们勋爷一定会更忙的。”
海风潺潺,虚敞的窗户里涌进阵阵晚风。
林安意爬上床,对着秦曜放了放自己刚刚发出去的短信。
秦曜顺着她的意,睁大眼睛逐字逐句的读下去,“写的不错,很有文采。”
“现在不用担心雷宏不出现了。”林安意关上手机,笑意盎然。
“你觉得雷宏会相信你那张照片?林安意,别到最后两败俱伤。雷宏之所以不敢亲自过来,相反而是把陈鼎忽悠过来,想必他也是还犹豫着。”
“我当然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我和你的关系,我想除了你的人以外,见过我的人都知道我和你绝对不会搭上任何一条线。”
“你这场火,小心最后烧到自己。”秦曜闭上眼,夜幕西垂,柔软的月光轻抚过窗帘,映在床头,屋内没有开灯,甚是死寂。
林安意从床上走下,将虚敞的窗子轻掩而上,“我无法原谅的是你那自以为是的态度。”
“如果你只想为你妹妹出口气,没必要这么不计后果,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手将雷宏送去地狱。”
林安意回眸,淡然一笑,“希望你能有个好梦。”
秦曜噤声,女人的心防就如紫禁城外那固若金汤的高墙,他试图性的跨越而过,无奈,她早已关门拒客。
“叮……”
听闻空气里响起的铃声,林安意心口一滞,这才发觉铃声有些不一样。
她摸索着口袋,原来是徐戚宸强行塞给她的那只电话。
“林安意,你究竟在做什么?”开门见山,徐戚宸站在窗前凝望夜空,声音略带沉重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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