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的吗?那为什么……”贝尔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看小说就到笔趣阁)
墨子箫皱眉,一指午餐,“拿来吧!我饿了!”
贝尔只觉得他很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想到他可能是躺在病床上躺烦了而已。
别说像他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会烦,就是像自己这种年纪的人躺上一两个月,只怕也会烦得想杀人的。
于是理解地端着餐桌放在了床上的小桌子上,温和地说:“墨少,待会吃过饭后,我陪你下下棋吧!”
墨子箫烦闷地挥了挥手,“不要了。下棋要棋逢对手才有意思,老是赢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句话噎得贝尔半死,不过好在他已经习惯了他这拽不拉叽的模样,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呵呵笑了两声,自替他盛好了饭,然后坐在了一边。
他皱眉,“你不必守在这里了。你在这里我吃不下。”
贝尔立即站了起来,“那我守在门外去,你有事就叫我。”
墨子箫挥了挥手,已经不耐烦再跟他搭腔了。
贝尔无可奈何地笑笑,自转身离开了病房。
当房间只剩下墨子箫一个人的时间,他这才极其郁闷地叹了口气,拿着遥控器在手里,抬眼看看那已经被他关了的录影机,很是有些犹豫。
说实话,他虽然已从susan的嘴里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听得耳朵起茧,几乎都快要背得出来了。
虽然对夏小昕莫名其妙地生着气,恨着她明明痴情于别的男人,竟然还花心的挑、逗他,可是却仍然想要看看她到底爱的男人是何方神圣,是不是真的有susan说的那么优秀那么痴情那么勇敢吗?
用遥控器敲着自己的额头,他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扔在了一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仿佛把肚子填得饱饱的,他的那颗骚动不安且有些空落落的心便会平静便会充实。
不过一会,便将所有的食物都吃得一干二净,肚子吃得圆滚滚的,还撑得胃很难过,接连打了几个饱嗝。
只是肚子很饱,心却依然空落落地没有着落。
这让他烦躁不堪,于是按铃将贝尔叫了进来,让他将东西收拾走了,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想用睡觉来遗忘那个花心大萝卜大婶,也去遗忘让他纠结万分的录影带。
只是刚闭上眼,夏小昕那张不怀好意充满诱、惑的笑脸便一直在脑海里晃荡,还有那两次被她强吻的情景也浮上了心头,让他心乱如麻的同时,还脸红心跳。
仿佛她就在眼前,坏笑着压住了他正欲再次强吻。
“见鬼了!”他倏地睁开了眼睛,恼怒地将十指深深地###了一头浓密的黑发里一阵乱揉。
只是他再如何折腾自己都没办法将夏小昕那张坏笑着的脸赶走了。
最后他近乎恼怒地按了铃,吼叫着说:“贝尔,我们来下棋吧!”
贝尔听那话的时候,不禁有些胆战心惊,因为那句话根本不像友情相邀,反而杀气腾腾,像是准备拼一场生死之战。
不过再担心也不可能违命,于是担心吊胆地走了进去,干笑道:“墨少既然有兴趣,我当然会竭力相陪的。”
拿了围棋走上前,摆好,然后不敢有任何怠慢,小心翼翼地下了起来。
本以为自己必须得全力以赴,认真地与他搏奕,省得他太轻易地赢了之后会向自己发脾气,没想到在下棋的过程中,他大失水准,不仅连番出错,还几次三番地主动地将棋送到他的嘴里,让他不得不吃。连下十局,都是他轻而易举地就赢了。
他叫苦连天,看着脸色铁青的墨子箫胆战心惊,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漏洞百出了,可到最后却仍然轻而易举地就赢了。
这让他局促不安,于是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墨少,下了这么多局,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墨子箫皱眉抬起手腕一看,却下了这么久不过才过去了三个钟头而已,不由气恼无比,冷喝道:“再下!”
贝尔没法,只好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硬是陪他一直下到了晚上七点,才哀求着说:“墨少,过晚饭的时间了。不如咱们吃点饭再继续?”
墨子箫转头看窗外已经是黑朦朦的一片了,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点头道:“也好。你去让人送晚餐来吧!”
贝尔如获大赦,急忙利落地将棋子都收好了,然后转身就欲开门出去。
一只脚还没跨出门口,墨子箫却突然叫道:“等等!”
贝尔叫苦连天,生恐他又要自己陪他下棋,苦着脸缓缓地转身,不安地问道:“墨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墨子箫一双漆黑深遽的眼睛阴晴不定地盯着他不语,他万般地不安,正欲再次开口询问,墨子箫却突然伸手向录影机一指,“你把机子里面的带子拿出来送回给susan吧!”
贝尔听了,大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了,几步走上前,将带子拿了出来,然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当录影带一拿走,墨子箫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得像把一个恶梦推开了一般,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贝尔拿着录影带来到susan面前的时候,susan正拿着电话与人聊得不亦乐乎,兴高采烈,jason坐在一旁,笑微微地看着爱妻,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宠溺。
见他来了,jason才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一边低声说道:“我正准备让人送餐过去呢,你怎么倒过来了?是不是墨少有什么事情?”
贝尔苦笑着点头,将录影带递了上去,“我今天觉得墨少特别古怪。明明没有心思下棋,可硬是拉着我下了大半天的棋。我已经属于毫无章法胡乱地下了,可是却还是不停地赢下去。我看得出他心烦意乱,只是却不知为了什么事?到晚上了,这才似乎轻松一点了,却急着让我赶紧将这盘带子还回来给susan。”
“这是什么带子?”jason一愣,接过了带子。
“我也不知道。”贝尔茫然地说。
这时,正好susan打完了电话,看到他们在一旁嘀咕着,又看到jason手里拿着的带子,不由心一跳,急忙走上前问道:“这带子怎么在这?我不是拿过去给他看的吗?他就看完了吗?”
贝尔摇头,“没看到他在看啊!下午硬是拉着我下了整整一下午的棋,到现在才刚刚结束呢!”
“这家伙怎么这样啊?我今天费了好大的力量,腰都快折了才好不容易将这盘带子找出来的!他竟然敢不好好地跟我看?看我明天不得押着他才怪!”susan很有些气恼地说。
jason不由笑了,“你啊!别天天跑去烦他了。有时候也得给他时间好好想想才行。还有,他现在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正处青春叛逆期的时候,怎么可能跟你有太多语言啊?更不可能跟你有一样的兴趣爱好!你喜欢看的片子他肯定觉得无聊死了!哪里会有心情好好看下去呢!怪不得贝尔说他今天心烦意乱呢!我估计他吧,被你给逼到快要崩溃的状况了!”
susan皱着眉头说:“我这不是为了他好么?想让他赶紧想起过去,赶紧意识到谁才是他的最爱,恢复正常,然后早点回到小昕的身边吗?这样的话,他们俩也不至于需要东一个西一个地这样分开了!而且这带子就是他和小昕一起参加幸存者游戏的那盘带子啊!上次他看了之后,不就很笃定地确认了小昕是他所爱的女人了吗?我想这次也应该会有作用,这才费了老大的劲送过去给他看的啊!”
jason笑道:“原来如此。这事情可能确实是好事呢!你想想看,他不是心烦意乱了吗?估计就算什么都没想起,可是心底深处的某种感觉应该在慢慢复苏呢!”
susan一听,不由大喜,拍掌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相信他一定真的对小昕有感觉了,只是一时之间转不过这个弯来。你想想看,他现在还当自己是个十四五岁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呢,而小昕呢,在他心里却已经属于大婶级别的女人了,想到他爱上了一个大婶级别的女人,只怕那家伙此时心里正害怕得死呢!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jason笑着点头,“说得有道理!总算不枉了你这一番苦心!”
susan立即越发地来了劲,拍掌笑道:“既然如此,事不迟宜,我现在就过去陪着他一起将这带子看下去。而且天天要看,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在他看了那样可以彼此将生死相附的爱情之后,他会记不起夏小昕来!”
jason急忙拉住了他,“你今天已经在他的心里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了,让他自己先缓一缓再说。别逼得太紧,以防好事变坏事!再说了,你累了一天了,好歹也顾忌着咱们的孩子,你不累,也不能累着孩子啊!”
susan听了,想到自己今天确实好几次觉得有些不舒服,便也不敢任性而为,于是点了点头,说:“那好。那我明天再去。”
jason听了这才长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这时佣人将晚餐准备好了,jason便让贝尔拿着离开了。
这天晚上,墨子箫睡得很不平静。
夏小昕就如幽灵一般总是在他的梦里出现,他一会梦见她仍然陪在他身边,帮他擦身接尿做着让他羞不可抑的事情,一会梦见她坏笑着逼近,像从前那样强吻他。
这些事情都不打紧,反正他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
最最重要的是,他最后梦见她笑盈盈地说,墨子箫,我已经摸了你吻了你了,从此以后,你墨子箫就是我的人了!你要乖乖地等着我,长大了娶我做老婆,敢不听话,敢去追别的女人,或者心里想着别的女人的话,哼哼!我不介意拿把剪刀把你的###给剪下来了!
说着还拿着一把崭新锋利无比的园丁拿来修剪灌木的剪刀‘咔嚓、咔嚓’地冲着他比划着。
他当即便被吓醒了过来,一睁开眼,自己出了一身汗,浑身水淋淋的,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好可怕的大婶!”他惊悸不已,随后又懊恼地自言自语,“哼哼!自己本来就行为不检点,是个典型的花心大萝卜,竟然还敢要求别人从一而终!靠!做梦去吧!我墨子箫才不会娶一个花心的大婶做老婆呢!”
说是这样说,心却很是忐忑不安,因为他有一种他很可能逃不出她魔掌的预感。
虽然时间才不过凌晨两点,可是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为了不想她,结果又将贝尔叫了过来下棋,一直下到天亮七点钟,他才哈欠连天地放贝尔走了。
贝尔无精打采地坐电梯下楼,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不断涌上来的睡意消除一些,结果在医院的大堂里碰到了正拿着碟片兴冲冲跑来的susan。
她的身后跟着佣人,手里提着早餐。
见到他,susan奇怪地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两个那么大的黑眼圈,怎么,昨天晚上没睡好?”
贝尔刚想说话,谁知却先打了一个哈欠,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急忙一手捂嘴,一手去擦眼角涌出来的泪水,苦笑着说:“几乎根本没怎么睡啊!昨天替墨少洗漱过后,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将近十一点了,睡到两点,结果又被墨少叫起来陪他下棋,这一下就是整整五个小时,现在才肯放我走呢!我想自己走着去拿早餐,也好清醒一点,没想到你们却这么早来了。”
susan极度同情地看着他,“贝尔,让你去伺候那样一个叛逆期的少年,可真的辛苦你了。”继而又一笑,欢天喜地地说,“不过,想想看,这样的不正常说不定正是一件大好事呢!没准明天或后天,他突然就回到了从前那个我们熟悉的墨少了呢!”
贝尔笑道:“但愿如此!我也是巴不得墨少早点好的。时间久了,我可真的吃不消了!”
susan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强一点!坚持就是胜利!这样吧,趁着今天上午我守着,你赶紧回去补一觉吧!说不定他今天晚上又要折腾你了。”
贝尔迟疑地看了看她的硕大的肚子,“你成吗?”
susan笑道:“放心吧!对于我,他还是知道尊老爱幼的。只有我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没有他强迫我陪他做我不喜欢事的份!所以,与他在一起,往往我觉得比较快乐,而他则是郁闷的那一个。”
贝尔听了,不由笑了,“等他以后恢复了正常,想起这样的一段经历,只怕他自己也会忍不住笑吧!”
“嘻嘻。可不是么?这可是他一辈子的把柄!他啊!别想再像从前一样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了!”susna兴奋地挥手,随即又急不可耐地说,“走吧!你赶紧去休息,我也好去做正事去了!”
贝尔急忙应了,两人分了手,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susan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耳朵里便立即充斥进了一阵阵震天的呼噜声。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以为墨子箫是在听到她进来后便故意装睡,不由冷哼着几步走上前,弯腰对着墨子箫的耳朵大声喊道:“子箫!别睡了!我知道你是装的!不管你今天愿意不愿意,你也得老老实实地陪着我慢慢地看这片子!为了加深你的印象,我不会快进的,所以要想看完这带子,咱们得花好长的时间。快起来,咱们没有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墨子箫的鼾声止住了,睁开一双睡意迷朦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无意识地闭上了。
susan又叫,他又睁开眼看无意识地看她,坚持不了五分钟,头一歪,眼一闭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根本就不给susan放录影带的机会。
反复弄了几遍之后,仍然没有任何起色之后,susan终于无可奈何地说:“算了算了!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缓冲,明天你可没这么走运了!明天你再想睡大觉,我就是拿两根牙签撑开你的眼睛,我也得让你陪着我将这带子给看完了!哼哼!一遍没效果,咱们来两遍,三遍,十遍,百遍!”
说完之后只好悻悻然地走了。
当关门声一响,墨子箫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深遽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得色。
不过,想想susan方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那段话,不由很是有些胆战惊心,今天还没正式开始渡过,已经不得不担心明天该如何敷衍过去了。
于是这一天,虽然susan放过了他,他却没办法放过自己,尽管身体已经很疲惫,却没有办法好好去睡。
本想叫贝尔又来陪他下棋打发时间,谁知按铃按了半天,贝尔都没出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才十七八岁满身青春朝气的小护士。
小护士也是早期跑到这里来淘金的华人后代,长着一双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嘴巴也圆嘟嘟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俏丽的娃娃,很是可爱。
尤其是一笑,脸颊两边便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一走进来,红扑扑的圆脸蛋上便浮起一抹欢喜的笑容,声音清脆得如黄鹂鸟儿一般,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笑着说:“墨少,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去做。贝尔大哥去休息去了,susan吩咐我来替他一会。”
墨子箫很喜欢她讨喜的长相,更喜欢她的年纪,因为这几天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二三十岁的人,天天给他灌输的都是些他觉得可怕而荒唐的思想,只觉得都快要被逼疯了,如今突然来了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朝气的女孩,不由觉得快要发霉了的心房突然被一抹亮丽的阳光照了进来,刹时将阴霾,将霉气全都一扫而光,统统不见了。
说不出的高兴,他当即挥着手叫她靠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苹果,笑道:“你帮我削只苹果吧!贝尔那个粗人削个苹果都削不好,老是弄得表面坑坑洼洼的,让我根本提不起兴趣来吃!”
“好啊!我帮您削。我的技术是挺不错的。”小护士笑嘻嘻地坐了下来,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小心翼翼地削着一边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我每年的圣诞之夜都会在镜前仔细地削一个苹果,从来都是一刀到底,不会从中间削断。”
“为什么要在每年的圣诞之夜?还一定要在镜前削苹果?这是一种什么说法?”墨子箫奇怪地问。
小护士脸一红,抬头快速而羞涩地瞥了他一眼,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很小,几不可闻,害得墨子箫不得不侧过身去仔细聆听,才费力地听到她说:“那是因为有一种传说而已。我为了这个传说,平时可没少练习削苹果。”
“传说?什么传说?”墨子箫不由大感兴趣。
呵呵。跟同龄人说话就是有趣,哪里像那个susan阿姨一样,老是逼着他听一些情啊爱啊的老掉牙的故事。
“传说,如果你在圣诞节的那天晚上的午夜钟声响起之前,你对着镜子快速地削完一个苹果,苹果皮一定不能中途断开,钟声响起后,你的苹果要削完,然后你对着镜子许下愿望,那么这个愿望立即便会实现。”小护士满脸红云,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墨子箫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她贪婪地闻嗅到了他身上那好闻的薄荷香气,更感觉到他正张嘴调皮地对着她裸露在外的脖子间吹着气。
这让她心跳如狂,只觉得自己犹如在做梦,梦到自己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热烈地爱慕上的白马王子淡笑着向自己走来,并且向她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邀请她坐上他的白马,与他一起骑马奔驰在这宽阔无垠风景无限美好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