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皇就是我
&许是提前离场者死……holy……”格丽丝本还打算开个玩笑,结果她对于这个状况也有些的反应不过来。
因为血是黑的。
作为一个医学生——即便是毕业后再也没有碰过手术刀的,也有基本的职业素养,比如能够通过血液颜色的微妙差异来分辨物种。
&人?”格丽丝反手去摸自己的剑,结果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礼堂是不许带武器入内的。
&猜我现在知道了。”希瑟将礼堂里的情况纳入眼里,把格丽丝往前面一拉,“你挡我一下。”
&什么…丽丝一开始以为希瑟的意思是让她自觉献身当人肉盾,但一回头看希瑟撩裙子,嗷一声又转回去,“你几个意思?大庭广众你干什么!你腿长好看你也不用在这个场合显摆。”
&想死别叫。”希瑟把绑在小腿上的短剑抽了出来,在手上一转,“我真的恨死魔法禁行区了。”绕开格丽丝,推开那些赤手空拳把她挡在身后的士兵,希瑟打算找一个相对视野好些,视线没有被已经站起来往外逃的往外逃,拎椅子或者是学士帽要拼命的学生挡住的地方。
魔法禁行区就已经很够呛了,礼堂再缴械,这些死板的规矩真的要命。
&是怎么把这个东西带进来的……好吧没人敢搜你身。”格丽丝指着礼堂台阶上那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没由来开始激动,“哇,这货居然有白化病。”
被刺中的男人猛地一昂头,发出一声狼吠,紧接着他全身被黑烟笼罩,当黑烟逐渐散去后,一匹快有两个人高的狼伫立在台阶上,皮毛雪白,牙向下滴着血,血红色的眼睛格外的吓人。
头发呈雀巢状的男生手里拿着匕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珀尔劈手把匕首抢过,看着那个毛茸茸的家伙,在狼伏地身体,将跃未跃的一瞬,她抓住时机,大下腰,狼的爪子从她的脸颊擦过,那种乱七八糟的气味几乎让她窒息。
她手猛地一划,血溅了她一脸。
&是白痴吗?连心脏在哪里都找不到?”珀尔本觉得解决了这个家伙,才抬手擦了把脸,就看着狼在嘶吼着一声惨叫后,猛地站立起来,双爪腾空,肚子上的伤口以视觉可见的速度愈合。
&罗莎莉拎起从后面借的椅子冲过来就要轮,结果直接珀尔扑倒,她抱着椅子一滚,下巴磕在了台阶上,简直疼的要命,揉了揉坐起来正要指责珀尔,但抬头看从座椅上擦过的爪印,就默默的把话给收了回去。
珀尔算是侥幸避开一击,结果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一滑直接跪坐在那里,还没来的及站起来,巨大的黑影腾空,在眼前一闪。
珀尔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这时地摊滑开,她突然看见一个用鲜血画出来的法阵,也不顾这到底是什么,割破手啪的拍了上去。
狼人猛地一僵,直勾勾的栽了下来,一把形状稀奇古怪的匕首猛地刺透它的身体,钉在珀尔裙子旁。
匕首通体乌黑,呈四棱形,但却跟四棱形的柄正好错开了大约四十五度。
狼人才坠落在半空,接触到法阵边缘的时候,身体就突然炸开,血肉四处溅落。
一个穿着黑袍,来自勒托的女巫站起身,刚想扬起手,却觉得脖颈上一凉,一个挺好听的女子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认识这把剑吗?请把你的魔法阵撤了,你撤了魔法阵,我放了你。”
女巫的视线顺着长剑上移,她看清剑四棱通体雕刻玫瑰,不自觉的有几分恐惧,“你该死的到底是谁?”
希瑟挑眉看着女巫,“内维尔王储,我还能是谁?鬼吗?”看着女巫抖着手平抹,涂抹法阵用的血沸腾,蒸发,她才顺手收拾起匕首,走回到礼台上。
&下她们。”希瑟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干脆找一个女巫身体——二重身不会对灵魂排异,但是所有对人类起效的限制,对她一样管用,等她准确的走到魔法杀伤范围外,才转身指着女巫,杀了一记回马枪。
女巫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魔杖出手,吟唱准备。
结果出尔反尔的内维尔王储居然理直气壮的冷声一喝,“你们想开战吗?”
次席女巫掂量了一下两国关系,还是愤愤不平的把自己姐妹的魔杖按了下去。
格丽丝斜睨了希瑟手里的长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天使之剑?我还以为这个东西是在伊芙琳女神手里。嗯,我猜我还是真的欠卢西妮一句谢谢,若不是拜她所赐,我还真的摸不太清你的底细。”
希瑟笑了一声,“确实,如果不是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我也不会随身带着武器,不过很遗憾,你现在也不知道。”
台下的倒霉三人组才回过神,还没庆幸劫后余生,罗莎莉正要爬起来说:“我们是不是能得一个荣誉勋章?”突然只听头上噌一声,宝剑交叠,她又被按在地上。
外殿的士兵冲了进来,直接把他们三个给包围了。
&下您的武器,小姐。”士兵说话还算客气。
珀尔把匕首在裙子上蹭了蹭才扔下。
考虑到珀尔拎着匕首,自然成了重点照顾对象,起码剑就没有离开她的脖子。
&续吗?”格丽丝问嘉莉,“校长,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改期明天,大家也都被吓得不轻,还是先回去定定神再说。”
嘉莉揉着太阳穴,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几岁,“你们随意吧。”她仿佛劳累到说话力气也没有的地步,跟社科院的院长说了两句,让他安排其余的事情,就先行离席。
&还以为狼人只是传说。”格丽丝看着地上一滩,“作为刚抨击完信仰,质疑完神存在的人,对于这件打脸的事有什么感想?”
希瑟把剑别回在腿边,“格劳丽亚开神话溯源学吗?”
&什么意思?”格丽丝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直说,就算学过也早就忘了。”
&创|世之后,九柱神内战,一分二。天堂与人间被自然女神伊芙琳、圣母神阿佳妮、毁灭女神爱尔丝三位大女神跟她们的伴侣占据,而地狱与冥界则属于黑暗女神凯兰德、恶魔之神蒂亚马特以及狩猎女神克里斯汀三者。”希瑟干脆从头说。
格丽丝举手打断,“停,说重点。”
&记得当时考过一个选择题,好像是说蒂亚马特被爱尔丝女神诅咒将陷入沉睡,必将为伊芙琳女神之女唤醒,向人间复仇。而在他苏醒时会有征兆——狼人的再次出现。”希瑟还有点纠结白化病的问题,“我觉得白化病狼人也算吧,反正我当时选的是恶魔这个选项结果没对。”
&果有恶魔这个选项,相信我,我也挂了。”格丽丝蹲下来借了把剑戳了戳被魔法阵直接炸熟的肉,“你是对这二分有多大的怨念。”
&什么不是克里斯汀?”格丽丝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狼人是动物吧。”
&里斯汀死了。”希瑟轻描淡写一句。
格丽丝盯着希瑟,“死了?你逗我吧,如果把这一切用神话来论,克里斯汀被复仇女神诅咒将会死于爱尔丝女神的女儿之手。但这是一个悖论,神的儿女是天使——也许就是那种长着小翅膀的胖乎乎长不大死烦人死烦人的熊孩子,”格丽丝装吐,“我最烦小孩了。话说回来,天使的排序完全依附于母神的地位,大女神中爱尔丝女神居首,但任何传说里天使长都没有换人,还是阿佳妮跟海神的女儿。”
&觉得就算是神……也会有权力更替跟争端吧。”
&简单,送人就好了。”希瑟一本正经,“你把她送给别人,再缔结一次母女关系,搞定克里斯汀后销毁躯壳,找个二重身附身,这样就不列入英魂殿里了啊。”
格丽丝突然有点不寒而栗。“你别告诉我你把她整死的。”
希瑟一脸你去死吧,“你才被鬼附身了呢。”
&虽然不是法学系的学生,但是我辅修的法学,而且有执业许可,我清楚宪法赋予我的权力,我现在要求跟我的父母面谈。”珀尔坐在侧殿的花厅里,劫后余生般的抱着门把手,一手举着自己的执照,“我还没有成年,没有我父母在场,你们不能审问我。”
&人要求见您。”士兵程序化的说,把门关上。
事实证明,倒霉三人组只有她是货真价实的倒霉。
罗莎莉是前王储,斯佳丽特虽然规矩森严冗长,但也不会轻易为难一个具有敏感身份的人。
雀巢金发的呆子甩出来制裁局执行官的证件,直接扭送到格丽丝跟希瑟面前两国会审。
结果就她一个人先被扔在禁闭室里呆了两三个小时,之后又被拎到这里。
士兵白了她一眼,把她推了进去。
珀尔踉跄几步,站稳后仰着头,对士兵食指朝下,表示不屑,“你们如果审问我,我就起诉你们,跟你们死磕到底。”
&果我没有记错,中立区最高国际法庭确实曾经接受过起诉中立国执法不当的案子,但是剧透一下,都是判的国家胜诉。”希瑟推开门,就听见这么一句,太多侍卫在场,想笑还得绷着。
&们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谈谈。”希瑟吩咐侍卫。
她倒了杯茶,结果才拿起茶壶,就看珀尔浑身一抖,就像受惊兔子似得盯着她,有些无语的说:“我是比狼人还可怕的吃人怪物吗?你坐吧。”
珀尔摇摇头,“我听说有人要提审我,但是……”
&想到是我,对吗?”希瑟有点娃娃脸,真笑的时候孩子气的成分居多,所以大多数她都可以保持微笑,“你是内维尔人,所以兜兜转转,处置权就到了我的手里。”
珀尔就一动不动的盯着希瑟,半天后才磨磨蹭蹭的坐在她对面,希瑟很亲切的递给她杯茶,但是久久没有下文。
珀尔年轻,加上不是活在政治中心的人,有些忍不住,“我是内维尔国民,所以我觉得我不适用斯佳丽特的法律。确切说,那把匕首不是我的,狼人是否拥有人权在法律上存在争议,所以我想……我们>
&知道,我没有必要因为这种连刑事案子都不算的事情见你。”希瑟把茶杯放下,“赛琳娜·珀尔·维洛,你母亲安珀是贝尔兰最高检察官,而你父亲基本上就算是全力支持你母亲仕途了,从表面来说是这样,不过我好奇一点,你父亲居然活着。”
珀尔心一沉。
希瑟却往茶里加了点牛奶,“我知道你母亲是亚马逊的女武士,像一郡最高检察官这样的位置,在给任命书之前会做背景调查的。”
眼前的王储一边把她父母身份娓娓道来,一边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言,“顺便说,你母亲是个人物,不是谁都能坐上制裁局十六审判官之一的位置,更别说顺便还在圣伊芙琳坑了我一把。”
珀尔两个眼睛瞪得浑圆。
希瑟呵了一声,“不要摆出来这个表情,我祖母就是潘若公爵小姐莉莲,你们可能习惯叫她女王。当时她流亡内维尔时与我那还是亲王的祖父成婚,在我祖父即位后,他们两人的正式婚姻契约中包括内维尔无条件接纳亚马逊女武士,并在相应情况下提供无条件庇护。如果连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不算是武士,”珀尔沉默片刻后才说,“我们只有在杀死我们自己的父亲后才会获得祖先的力量,所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知道这个,因为最高法对于这件事开过听证会,打了半年的嘴架,我记得凯丽差点用高跟鞋砸了英格瑟姆的头,结果最后得出结论是只要你们父亲全程自愿,原则上就尊重你们的习俗——当然我不否认这种无视人权且具有妥协色彩答案的得出是因为你们魔力或者战斗力远比你们的父亲高。”
希瑟替珀尔续了杯茶,“话说你们真的要把父亲的头跟手砍下来吗?为什么所有关于你们这一习俗的涉外案子全部都是这种颇具有恐怖色彩的内容啊。”
珀尔一脸见了鬼,快哭了,“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的不清楚。”
希瑟说:“你哭什么,我才是应该哭的那个,认真讲,内维尔两大外交公关支出,一半花在你的那些亲戚身上,另一半全贡献给了斯芬克斯那个家伙。”
珀尔小心翼翼的说:“艾莉森伯格养了那么多律师……物尽其用?”
&实我应该跟你母亲来谈这件事,不过她毕竟供职于制裁局,为了避嫌我不太好跟她接触。”希瑟不想跟珀尔东扯西扯,“所以我只能要求你当一次中间人了。”
珀尔谨慎的说:“什么事情,您请讲。”
&想让她帮忙保护一个人。”希瑟说,“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毕竟制裁局在神殿弄得动静也不小。”
&记得我母亲……”珀尔用手打了一个双引号,“还有杀人犯的指控在头上。”
&可以撤销对她的指控。”希瑟抬眸看着珀尔,将自己的金雀花胸针取下来放在茶几上,“成交还是不成交?”
珀尔抿着唇,“这件事是您还是……”
&跟格丽丝的共同决定。”希瑟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磨没了,“同意还是不同意。”
&马上回家。”珀尔点头,怕希瑟反悔似得把胸针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