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空荡荡的走廊,符文灯昏黄色的光忽明忽暗,随着一声轻响,安辰打开了房门,她穿上了便服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艾希还在房间中休息,她却想下去看看街道上游行的队伍。
“啪。”昏沉的走廊里,却再一次响起了门打开的声音。安辰看去,隔壁的房间,泽拉斯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盘子。
泽拉斯看到安辰,顿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会遇到她。
“泽拉斯。”
···安静了一会儿,泽拉斯点了下头:“嗯。”随手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合上的响声,走廊里的灯光一阵闪烁,照在两人身上,让两人看起来都有些不真实。
一个说不清楚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感觉,很虚幻。就像一切不是真实一般。
安辰站在灯下,看着不远处披着长袍的泽拉斯。
泽拉斯回过头,沉默片刻,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了安辰,淡淡地说道:“还蛮好吃的。”
“唔,嗯。”安辰低下头,似乎有些慌乱接过盘子。
“你要去干什么?”站在面前,泽拉斯俯视着安辰地脸庞,阴影里他看不太清楚。
“下面有一个,感谢雨的队伍,想去看看。”
“哦。”点了点头,泽拉斯走过了安辰的身边。
没有脚步声,但是感觉得到泽拉斯在走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一起去吧。”
一个失神,安辰回过头,泽拉斯慢慢地走在前面。
“嗯。”安辰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浅笑。
“划。”旅馆的门被拉开,安辰和泽拉斯一前一后地走到外面的屋檐下。
连结着的水滴从屋檐上滑落,连成一片。偶尔的雨点被风吹在两人的脸颊上,冰凉凉的,很清楚。
外面是一条很长的队伍,从街头延续到街道的转角。也有很多人和安辰他们一样站在路边的房屋下,看着游行在路中的队伍。
人们举着红白色的飘带和被绑成特殊样式的绳结,还有两个穿着像是祀女的女孩在队伍中边走边跳着。
队伍中有说有笑,向着远处的一个庙宇走去。
“听说,过几天还会有集会。”安辰站在泽拉斯的身旁。
“会有。”泽拉斯对于这种恕瑞玛的风俗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那个时候,恕瑞玛的一场雨后,总会有很盛大的庆祝活动感谢雨神的恩赐:“明天应该就会开始。”
“这样。”安辰安静地点着头,平静的看着队伍的尽头,眼神里带着期待。
泽拉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安辰。半响,回过头冷淡地问道:“想去看看?”
“···想。”
“那有空,去看看好了。”
除去那些冒险者之外,雨中西陲镇的居民脸上都带着笑容,下雨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少见的事情,就像是其他普通的地方的一场大雪一样。孩子们在父母的斥责下淋着雨在街上跑来跑去。
大人则是将平时放在家里的祈雨铃挂在了门口,风吹着挂铃,清脆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回响着,带着一种清灵的感觉、雨中的小镇,少了分沉重,雨雾环绕着,带上了一丝空濛的感觉。
被洗去了尘土的味道,空气变得很清新,阳光西沉,留下了深邃的夜色,陪伴着曼妙的月光。
雨中月光在雨点之间晕开异常迷人的光华,使得夜晚看起来如同披上了一层轻纱,带着朦胧,窗前在白色的月光下,却是很明亮,床上,艾希抱着怀里的安辰,安辰的呼吸很均匀,她睡着了,虽然她本身不需要休息,但是她早已经习惯了普通人的作息方式了。
看着安辰的脑后,艾希半合着眼睛,眼神却透露着莫名的复杂。
雨声还在继续,艾希无声地将脸埋进了安辰地头发里,问着熟悉的温暖的味道,渐渐睡去。
睡梦中,安辰地眉头却微微皱起。
床边黑色的短刀散发着看不清的微光,她正在做着一个梦。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安辰站在黑暗的中央,这里是整片空间中最后的一点亮光。光从上方投射在地上,将地面照的雪亮。
黑暗中蠕动着的东西慢慢地从黑暗中蔓延了出来,那是一片血红,一地的鲜血。
四周的黑暗变得亮了一些,能让人看清里面的东西。安辰看去,下一刻,脸色变得一片煞白。
那是一片由血液浸泡着的地面,血液中倒着无数的尸体,有的人她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曾经见过一样,有的人,却完全没有印象。里面有的是穿着铠甲的士兵,有的是穿着得体服装的商人,有的则像是普通的平民。尸体中,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有男人,各种各样的人,唯一一样的是他们脸上狰狞的面容。
那,是什么东西,安辰脸色苍白的退了半步,双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随着她的移动,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尸堆中,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移动,死死地盯在了安辰的身上,眼神中带着森冷的怨气。
安辰感觉自己动不了了,全身被投入了冰窖一般,寒冷至极。
“看到了吗,那些都是你杀的人。”一个声音在安辰地背后响起。那个声音很熟悉,赫然就是前几天的晚上那个问她想不想找回记忆的那个声音。
“!”
空间里的怨气刺激着安辰释放了身上的杀气,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色从她的身上散了开来。
杀气冲开了怨气的禁锢,让安辰重新获得了自身的控制。
回过头,被白光照亮的地面上,黑色丝线纠缠着,一个人形的家伙拖着血迹从外面走了进来。
它看着安辰侧了侧头,似乎在笑,礼貌地说道:“你好。”
“你是谁?”安辰地眼神变得冷厉,一丝阴冷的气息锁定在了那个人形生物上。
“不用紧张,你还记得你的刀吗。”人形生物解释着,然后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和安辰解释自己的身份,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就是你用来拌鸡蛋的那一把。”
“······”安辰没说什么,身上的气息却愈加危险。
“我是它之前的刀灵,也是前一任的使用者,嗯,在你来之前。”
“当然了,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消散了。”
“只是在消散事前,有些事情,想和你讲。”
人形没有在意安辰地敌意,自说自话地说道:“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刀里的世界。”
刀灵····
刀里的世界。安辰眼神的余光看向四周的尸山血海,她能看到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都还隐藏在更深处的黑暗里。
人形满不在意地指了指那些尸体:“就像我所说的,你能看到的这些,都是你杀死的人,他们的灵魂会被刀吞噬,一直留在这里。”
说着它看向更远的方向:“更远的地方,还有我杀死的人,还有我之前的那些家伙杀死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我从来没有到过尽头。”
它的声音虽然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人形随便找了一处血泊坐了下来,并不在意斑斑地血迹沾染在它的身上。
“这把刀就是这样,会吞噬人的灵魂,然后增强使用者的力量,但当使用者死后,也会被刀吞噬成为刀的肥料。”它笑看着戒备着的安辰:“知道吗,这把刀曾经屠戮瓦罗兰,直到它被流放,封印,消失在大陆上。”
“它没有名字,人们叫它神秘之剑,还有的人,叫它杀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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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这就是安辰的黑刀的来历咯,杀人剑本身是游戏里的一件装备,但是后来被官方给从游戏里给删掉了。流落到了安辰手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