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间的推移,布洛里军方阵的缺口逐渐被人群堵上了,困于方针中央的突击队员越来越少。面对如困兽般向自己展开攻势的大汉,板垣伊侑淡淡地说了一声:“够了。”
大汉似乎有些精疲力尽,他的腰间不停地流淌着献血,终于,大汉翻起了白眼,直到扑倒在溪流上的那一刻,他的右手依然紧握着那柄绣花长刀。
板垣伊侑将太刀收回了刀鞘内。他转过身,继而大步向方针中央的木箱上走去。
“西方人的志气也不过如此,再阻挡半个时辰,亲政的部队就会赶来增援我们,现在!为胜利欢呼……”话未说完,板垣伊侑的左肩便中了一箭。
他摔落在木箱下,目光一阵晕眩。周围的士兵簇拥而来,却在这时,远方传来了一阵号角声。
那号角声震耳欲聋,似乎传遍了长良川的每一个角落。众人惊恐万分,他们向四周望去,只见一片飞鸟窜出了林中,太阳渐渐被一抹云朵遮挡在了天空。
“列阵!列阵!”板垣伊侑仰天呐喊道。
浩浩荡荡的部队将长良川包围得水泄不通,巴特洛的本部军已然将部署在溪流当中的布洛里军团团包围。那架势,如天兵下凡般布满在大地。
巴特洛站在林中,他的眼神充满了阴沉,周围的人群也是如此,这正是巴特洛惊人的地方。他总能够将自己的情绪感染到身边的每个人身上。
他摆了摆手,一旁的传令兵立刻转身喊道:“第一军!前进——!”
继而远方的人群也高呼出同一句话。
霎时间,部署在长良川以南的一排排国王军出动了。此刻,空气中充满了寒气,仿佛是极地的寒风被吹向了大陆,如云如烟,众人随天气的运动而踏上了征战的步伐。
此刻,巴特洛再次挥了挥手,随传令兵的一声令下,号角声回荡在高空,位于长良川以东的国王军出动了。
未等两支主力军踏入林中,板垣伊侑的炮兵便以向四周开火。炮弹打在树干时迸发出一大片火焰,听一声令下,又一排炮弹向林间飞射而来。
河流以外的树林成为了一片火红,板垣伊侑站在木箱上观望着四周。他的肩膀在滴血,而此刻河流已被尸体染为血红色。炮声隆隆,众人负伤驻守在河流上。
与此同时,亲政的部队——
“可恶!他在哪?”
布洛里军士兵围住了亲政,而亲政却像发了疯似得将安妮城堡里的摆设乱砸一通。
“那个胖子他在哪?”亲政抓起了管家的衣领,他将管家按在墙上,一旁的画像在这时被震落在了地上。
管家哪肯言语,他虽痛恨巴特洛对安妮的做法,但他毕竟是安妮的合法丈夫,如果此刻将巴特洛供出的话,对他的主人安妮来说,无外乎让她一辈子也见不得人。
“你也只有对手无寸铁的人犬吠而已!”
管家似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他目视着亲政的双眼,一旁蜷缩在地的佣人停止了颤抖。
亲政冷笑了一番,道:“你们的国家已经被我们捏在了手心里,我们随手都可以捏碎它,至于你,手心里的渣滓让我流血,却感觉不到疼痛,知道为什么吗?”
“切尔诺先生快跑!”
佣人们一齐将亲政推倒在了一旁,附近的布洛里军士兵纷纷举起刺刀向他们刺来。
“因为那是你们的血!”亲政说罢便掏出燧发枪向一名佣人的额头上瞄去,就在千军一发之际,切尔诺扑倒在亲政的身上,他推开了亲政的手臂,那枚子弹打中了一名布洛里军士兵。
那名士兵哀嚎一声,摔倒在地的一瞬间,那支火绳枪滑落在了佣人的面前。亲政与切尔诺厮打在一起,附近的佣人拾起火绳枪便向对方射击开来,布军士兵刺倒了一名佣人,随后纷纷向屋内射击开来。
听两声枪响,两名敌军被击倒在了地上。原来是拉斐尔。
拉斐尔手持两把燧发枪向楼上走来,楼梯上的敌兵端起刺刀便向拉斐尔刺来,拉斐尔侧身一闪,敌兵便顺势摔落在了阶梯下方。走廊上的敌兵闻讯后,他举起佩刀便向拉斐尔劈来。
拉斐尔将两只燧发枪揣在腰间,只用力一顶,他的额头便将敌兵的鼻梁撞出了鲜血,对方摔倒在地上。
切尔诺看到拉斐尔后感到一阵虚弱,亲政立刻将其推到了一旁。站起身后,他拔出佩刀,并将双手握在了刀柄。
“你觉得自己会赢吗?”亲政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双眼透露出些许地阴沉,一副武士的模样。
拉斐尔拔出了佩剑。
此刻,长良川已成为双方厮杀的战场,子弹如潮水般一波波向远方涌去,巴特洛兵团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下,但他们仍在前进。
军官拔出佩刀向布洛里军阵地喊道:“冲锋!”,霎时间,南面的国王军开始加速向北奔去,炮声隆隆,不时有树干坠落在河流旁溅起大片水花。
东面的国王军也以加速状态向布洛里军阵地奔来,子弹如火龙般向东方呼啸而去,众人并未畏惧,踏着林间的滚滚浓烟,他们在敌人的炮火下发起了冲锋。
“别得意忘形了!”板垣伊侑呐喊道。
说起板垣伊侑,此人原为一名步兵上尉,后因留学奥地维亚皇家炮兵学院,归国后被政府任命为炮兵中将,负责国内的炮兵训练,同时身兼国立炮兵学院院长一职。
在板垣伊侑的命令下,炮弹在炮兵的搬动下被塞进了炮管里。他点燃了引线。不一会儿,引线发出一阵“呲呲”的声音,紧接着,它渗透进了炮筒的内侧。
只听一声巨响,一排碎屑从炮管内喷涌而出,所到之处尽为哀嚎声。巴特洛兵团一时乱作一团,数以百计的士兵扑倒在了河流上。巴特洛兵团损失惨重。
巴特洛接到传令兵的消息后,沉思了片刻。在他手中只有本部以及北部两支兵马,若在此出动,势必会面临决战的因素。而此刻在巴特洛心中仍旧没有底气,对手是东方人,战斗力较于自己强大许多,万一这两支兵团覆灭后,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尽管如此,巴特洛仍然故作冷静。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托尔修斯与伊等人驾马来到了本部军的近前。
巴特洛的副官走到了托尔修斯的面前,伊在这时开口道;“突破敌阵的任务交给我们,务必在此之后发起总攻!”
巴特洛并未言语,他用余光注视着伊,停顿几秒钟后,巴特洛在心中说道:“臭小鬼。”
“腿脚都站酸了没有啊?”他仰天呐喊道。
巴特洛兵团齐声高呼道:“已经等得不耐烦哩!”而说到底,巴特洛的兵团中绝大多数人是山贼以及海贼,以命令部下的口气难免会引起众人的反感,甚至弃巴特洛于不顾,临阵逃脱或取自己性命的危险。
但巴特洛的为人似乎正是应时代而生的,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反派的弱点,而轻而易举地驾驭。
伊调转马头,托尔修斯与卡尔等人相互点了点头。
“躲开!”托尔修斯呐喊道,身后的骑兵如潮涌般向巴特洛兵团的方向驶来。巴特洛为之一振,他急忙喊道:“疯了吗?”巴特洛兵团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轴心骑兵团这时穿过众人的面前。
待众人离去后,巴特洛暗自骂道:“他们想把我一起收拾了吗?这群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此刻的拉斐尔,正以佩剑抵御着亲政的劈砍,火花蹦出许多,走廊燃起了一股杀气。
“不要妄图阻挡我们的野心!你这黄毛小子!”亲政一边呐喊一边向拉斐尔身上劈来,拉斐尔不断调整步伐,两面的墙壁被刀刃劈出了许多裂痕。
亲政的攻势令拉斐尔的双臂产生一阵酸痛,他仍旧抵御,不做任何反抗。亲政的呐喊声随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小,最终,他失去力气,继而躲闪到身后的走廊。
“布洛里是吗?”
“不要侮辱我们的国家!”
“那我们的国家又该是任人欺凌的吗?”
亲政闻讯后,立即提刀向拉斐尔奔来,拉斐尔两眼怒视着亲政,他如小山般屹立在他的面前,亲政呐喊着,而拉斐尔一拳便打在了亲政的脸上。
他的佩刀滑落在了一旁。
拉斐尔将佩剑收回剑鞘内,道:“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亲政抬头望向拉斐尔,“但胜负已定。”
“你已经发觉到自己的国家会失败吗?”
“不。”
“可恶……”
他眯起眼睛向亲政微笑了起来,亲政一脸愁苦,拉斐尔拾起一旁的佩刀,并递到了亲政的面前。
亲政凝视着拉斐尔的双眼,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西方人。”
拉斐尔半蹲在亲政的面前,他注视着亲政的双眼,道:“我要回故乡了,我的朋友。”
亲政接过了他的佩刀。
“在东方。”拉斐尔笑了笑说。
远方炮声隆隆,不时有一片碎屑击打在树干。托尔修斯带队沿逆时针向板垣阵地方向移动,敌人似乎发现了他们,随指挥官一声令下,板垣的阵地迸发出一排排子弹。
但子弹并没有打中他们。
在托尔修斯的带领下,众人将板垣的阵地围在了河流中央,他们正在阵地外围绕圈,这令板垣伊侑有些不知所措。
板垣伊侑略皱起眉头,他暗自思索道:“射程不够吗?”
四周的枪响此起彼伏,但很快便失去了动静。
板垣伊侑将佩刀压低在身旁,伊似乎察觉到了板垣伊侑的举动,他断定此刻正是敌将懈怠之机,立即伸出右拳指向天空,霎时间,轴心骑兵团全体成员纷纷取出手弩。
卡尔仰天呐喊道:“跟我来——!”,他勒紧缰绳,提起长斧便向板垣阵地的东面驶去。身后的骑兵紧跟而去,轴心骑兵团的阵营一时由圆圈变成了“g”字型。
板垣伊侑为之一振,他未想到敌人会从正面向自己进攻而来。而就在这时,一发发箭矢如雨点般向板垣阵地上袭来,随距离的拉近,这些箭矢无一例外地击倒了布洛里军士兵。
随卡尔的突入,板垣的阵地被突破了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