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百龙摇头道:‘不要瞎猜,半年来我已将全身所学,大半传你,目前仅是火候不足
,有待你自身修练,我现已无法帮你,当然只得离开。’
芮玮情感冲动道:‘徒儿永随师父左右,不愿分离!’
喻百龙大笑道:‘傻孩子,说话不要太感情用事,你要永远跟着我,难道学了武艺不去
为社会服务吗?不再理会你父亲的仇恨吗?’
这两句问话,问得芮玮哑口无言,喻百龙叹口气,又道:‘你再跟我学两招剑法,半月
后你我真要分离了!’
芮玮黯然点头道:‘一旦离开后,徒儿随时勤练师父所传!’
喻百龙笑道:‘心情愉快点,否则你再跟我学两招剑法,十五天恐怕学不好呢!’
芮玮奇怪道:‘什么剑法,只两招要学半月?’
喻百龙正色道:‘这两招剑法玄奥异常,常人半月再也学不成,你悟性甚高,我给你半
月时间,大概没有问题。’
喻百龙拿出两把早已制好的木剑,递一把给芮玮道:‘这两剑十分难练,初学时常易伤
到自己,我年来在外特为你做了两把木剑,练习时小心一点,它虽非真剑,砍到身上也是吃
不消。’
芮玮接到那把木剑,觉得比真剑还重,不知是什么木头做成,暗忖这么重的家伙砍在身
上,真要吃不消。
喻百龙拿着另一把木剑走到墓前广地上,摆开架式,凝神注目道:‘这两招剑法本无名
称,我姑且称它第一招为不破剑!’
说着展开剑式,煞时剑影重重,看得芮玮眼花缭乱,无法认清喻在龙的木剑是如何出手
的。
好一会喻百龙才停下手来,笑道:‘这一招法的厉害我也说它不清,等你练会自能慢慢
体会到,现在我把练法告诉你。’
芮玮把练法按部就班记住,喻百龙见他记牢便走开,让他一人去练习。
从早至夜,芮玮练了一天,结果没有一点进展。
第二天再练,他把自己打到三次。
第三天再练,他将自己打到十余次,到了晚上,疼得辗转难眠。
直到第五天他才抓着巧劲,让木剑打到身上的次数减少了。
第七天从头练来,没有再让木剑打到一次。
到第十天他才完全练熟,第十一天早上向喻百龙道:‘师父,徒儿第一招学会了。’
喻百龙十分嘉许的点了点头,拿着木剑,走到广地上,笑道:‘今天传你第二招,我称
这招为无敌剑。’
这招看来比上招还难,喻百龙传了练法,便让他自个去揣摹,芮玮心道:‘第一招练了
十天,看来第二招没有十余天学它也是不成,这两招剑法给我半月时间,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
可是奇怪得很,这招虽比第一招难,但他第五天便完全学会,加起前十天,刚好十五
天便把两招剑法学会。
第十六天早上,喻百龙道:‘今天我就要离开你了。’
芮玮脸色黯然道:‘不知何时才能与师父重聚?’
喻百龙笑道:‘尔后有缘,自能再见,今天我们不要说离别的伤心话,好好把剑法研究
一番。’
他与芮玮各持一木剑,走到旷地上,喻百龙道:‘我用无敌剑那招攻你。’
芮玮道:‘我用不破剑守。’
喻百龙一剑攻去,才道:‘好好守!’
结果芮玮没有守住,被他啪的一剑,打到屁股上。
喻百龙指出几处破绽,第五次再攻时,喻百龙便不能再用无敌剑打到芮玮了。
喻百龙笑道:‘不破剑你已经完全学会,现在试试你的无敌剑。’
于是芮玮用无敌剑攻喻百龙使出的一套高深剑法。
前三次芮玮进攻,喻百龙又指出几处破绽,到第六次时芮玮一剑刺到喻百龙的小腹上,
第七剑芮玮再也不敢试了。
喻百龙大加赞许道:‘无敌剑你也完全学会了,今后天下剑法难有能接住你这招,你
以不破剑防身,以无敌剑攻敌,能不败在你手下的人,太少了!’
芮玮道:‘徒儿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师父的栽培,不知师父对徒儿有何教训?’
喻百龙正色道:‘这两剑太过万害,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
芮玮恭敬道:‘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言!’
喻百龙道:‘你摆下木剑,我们随便聊聊。’
芮玮随着喻百龙坐在墓前,靠在石碑上,喻百龙道:‘那天我教你第一招时,说这两招
剑法没有名称可知何故?’
芮玮道:‘徒儿想大概这两招剑法没有任何名称足以代表它,所以创剑者干脆不取名
称。’
喻百龙叹道:‘不错,我想创剑者也是这个意思,十余年来我也想不到一个好名称来代
表它,不破、无敌只能道出两招的威势,若说名称真无法用四个字说出。’
芮玮道:‘其实就称不破剑、无敌剑就不错了。’
喻百龙忽道:‘但不知另外六剑,它们称它什么?’
芮玮道:‘什么?还有六剑?’
喻百龙道:‘嗯!还有六剑,连我两剑,共是八剑。’
芮玮道:‘这八剑是一套剑法?’
喻百龙点头道:‘这八个剑招虽无名称,但有一个总名称,叫做海渊剑法。’
芮玮喃喃低声道:‘海渊剑法……海渊剑法……’
喻百龙点头道:‘那意思是说这套剑法如海之博,如渊之深!’
芮玮惊道:‘好狂的名称,好大的口气!’
喻百龙道:‘你要学全这八剑,那时就会认为这名称不狂了,可惜这八剑是再也无人能
学全它了!除非……’
芮玮紧接道:‘除非什么?’
喻百龙道:‘除非是你!’
芮玮大惊道:‘我?师父教我吗?’
喻百龙摇头叹道:‘师父也不会,除了两招外,另外六招我只见过,若说如何去练,根
本不知!’
芮玮道:‘师父不会,徒儿怎能学会?’
喻百龙道:‘记得那年我教你天衣神功时,说过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吗?’
芮玮道:‘徒儿记得,师父吩咐下来定当全力办成!’
喻百龙叹道:‘那件事便是要你用最大的毅力学全海渊剑法!’
芮玮暗吃一惊,心道纵然有再大的毅力,若无人教我,如何能学全海渊剑法!
他心中疑惑万分,正要启问,喻百龙接道:‘九年前在摩霄峰上有七个老人比武论剑,
那七老,人称武林七残叟,原因是他们每个人都身怀残疾,但他们虽然都残废,可是个个
武功高超,在武林中提起来,黑白两道莫不惧怕三分。’
‘七残叟彼此间武功难分上下,唯有一人他比另六人多会一招剑法,结果没有一个是他
的敌手。’
芮玮道:‘那是一招什么剑法,会如此厉害?’
喻百龙道:‘那招剑法便是为师的不破剑!’
芮玮道:‘那人是否便是师父?’
喻百龙点头道:‘那多会一招剑法的残叟就是我,海渊剑法共八招,其中七招为攻招,
仅有一招为守招,我多会那守招,他们六人各个只会一招攻招,他们能攻不能守,而我能守
亦能攻,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我的敌手,于是合六人之力攻我一个!’
芮玮惊道:‘六个打一个,好不要脸!师父怎么办?……’
喻百龙缓缓道:‘你不要急,他们虽是六个人,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比起一个一个和
我打,力量增强多了,我无法打败他们,他们也无法伤到我。
九年前的那次决斗是最后一次,其实已经快斗十九次了,每年八月中秋至摩霄峰上比斗
一次,算来已经缠斗十九个年头……’
芮玮愤愤道:‘他们和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要每年决斗一次?’
喻百龙叹道:‘他们的目的是逼我将多会的那招公开,我不肯公开,他们便不放松我,
九年前最后一次决斗,从八月中秋一直斗到八月十九,双方终因耗损真力过甚,皆都受了严
重的内伤……’
‘于是第二年的决斗便不能再举行,彼此商定十年后再在摩霄峰上聚首,今年是第九年
,离明年中秋尚有一年零五个月,那时七残叟又将龙争虎斗一番,可惜……’
他大大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至广地望天道:‘可惜我已无能再赴约了!’
芮玮趋身向前,急道:‘为什么?难道师父……’
喻百龙叹道:‘玮儿,你还看不出师父虽有满身功夫,却无充沛的真力吗?’
芮玮流泪道:‘不知师父受了什么伤,丧失了真力?’
喻百龙摇头道:‘那伤还是九年前最后一次决斗留下的,那次决斗实在太凄厉了,事
后我到这里养伤,表面上好了,其实真力却一年一年慢慢的脱离了我的身躯,如今我的功力
尚不及当年的三分之一,比起你来,都要差了!’
芮玮急急摇头道:‘不会!不会!师父的功力怎会不如徒儿……’
喻百龙凄凉的笑道:‘为师会骗你吗?’
芮玮瞪眼看着他的师父,说不出话来。
喻百龙接道:‘你练了天衣神功,我就是没有受伤也高不了你多少,要知天衣神功为天
下至高的内功心法,可惜我当年学的是邪派内功心法,否则练了天衣神功,九年前那次决斗
便不会受伤了!’
芮玮天真道:‘师父现在再练天衣神功不是一样吗?’
喻百龙笑道:‘傻孩子,正邪不能两立,我若要学天衣神功,除非是把全身的邪功全部
散去……’
芮玮嘴唇一动本想再问就散去全身邪功有何不可,但想到师父辛苦练成的内功怎好散去
,便不敢再说。
喻百龙低头在旷地上转了一圈,似是回忆往事突然停下来,语气肯定道:‘喻某不能
败在他们手上,平白把两招传出!’
芮玮见师父神情好像不对,惶恐道:‘师父!师父!您怎么啦?’
喻百龙回身慈蔼的望着芮玮道:‘明年中秋你要代表我赴摩霄峰,只准胜不准败……’
芮玮神色一惊,随即坚定道:‘徒儿尽力以赴,但恐功力不够,败在他们手上!’
喻百龙叹道:‘徜若我去有败无胜,而你去为师深信不会失败,因为你会海渊剑法两
大招……’
他停了一顿,接道:‘我刚才说要你办的事,是要用最大的毅力学全海渊剑法,你也许
不知最大的毅力指什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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