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凌飞,文中云,冷荣晴,三人被赤衫魔尊掳往巨鹿。张角见赤衫魔尊带回三个人,内中有应该之人,诺下之言不敢妄食。赤衫魔尊绝非欺名盗世之辈,功法修为均在张角之上,自是不怕其食言,得了《太平要术》解下三人,欣然离去。
三人苦挣力扎,终归是修为低下,丝毫脱困之望,犹如王八翻身有力无着。被张角关入两个铜笼,凌飞独囚一笼,文中云与冷荣晴关在一起。此铜笼乃禹山泽铜赤精所制,能大能小,相隔阴阳,阻止灵气涌入,当是囚神妙处。
三人入囚,未有灵力波动,丝毫不见修习进度。
张角将牢笼化作乒乓球般大小置于袖氅,不寻三人问话,更不见三人之面,如此过了月余。
三人不知身在何方,笼中度时如年。凌飞苦思冥想如何脱身,终是无果。文中云与冷荣晴好不心灰,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却也日久见情。
忽一日,铜笼见光,三人齐齐被放出。凌飞身处一石穴,继而见文中云与冷荣晴,三人得见,相拥而泣,半晌无言。张角依是那般秀清,彬彬落落,浑不似囚人之歹相,一旁目注三人沉痛。凌飞泣声道:“不知晚辈因何事得罪天公将军,却要困囚我兄妹三人?”文中云日里盛心大灭,也知手段不济,也不作徒妄之争,一旁沉默无声。
张角叹道:“囚你一个晚辈,非是露脸之事,只因你千不该,万不该,生于岐山之上。”言语止时,忽见一股青烟腾起,平地显现一人,立在张角前。一袭红衫飞扬,迎风大袖兜风翩落,头绾黑巾二道飘然。
张角见来人,惊呼:“师父!”
这一声呼出,凌飞未及开口,已是大大的吃惊。当日在玉泉山上普静曾言张角师承申公豹,莫非眼前之人便是当年的分水将军。如是普静之言不虚,三人纵是再修一千年也逃不出此二人之手,一时间三人心如兔踢般。
来人笑道:“好徒儿!多年未见,修为并无增进。”现身之人正是申公豹。
张角共恭敬敬道:“师父!自晚唐之后再无您老人家仙踪,徒儿只道师父早已飞升,原来尚在人间。徒儿有生之年能再见恩师,不枉此生。”语中动情之极,几滴眼泪滚落,却也不下膝而拜。
申公豹奇问:“徒儿,你如何得知我在这轩辕坟中?”
张角道:“小徒偶遇徐福,他指点小徒来此寻找师父。”
申公豹道:“原来是徐福,此人确为道门奇才,不过,能知老夫在此藏踪,此轩辕坟世上并无几人知在何方。”张角指着凌飞道:“晚唐分别之时,师父曾言千年后将会有一魂七魄之人,小徒已将此来为师父带来。”申公豹叹了口气,说道:“迟了,迟了,他现下已非一魂七魄之身,而是四魂七魄。不过将此人之运袭于你我之身,说不定有飞升之日。不过,还差一人,另一个凌飞。”
张角奇问:“怎么还有一个凌飞?”
申公豹仰天长叹,说道:“徒儿有所不知,你有三千,我有也有三千。”
张角心下大奇,着是不解,问道:“何为你有三千?我有三千?”
申公豹道:“尘埃之事,实闻落遗。混沌初分,盘古大神化身三千大世界,围绕中州天界,形成循环。起绕始,始连起,周而复始。三千世界乃一个平衡过度,每个世界落差五百年。一世界演化之事,二世界至第三千世界连续重演同一幕。坦白点说就是有三千个为师,三千个徒儿。若想飞升天界,必须三千世界之分身重叠。”
张角道:“有三千个凌飞,为何师父说还有一个,另外二千九百九十八哪里去了?”
申公豹笑道:“问的好!”望着凌飞款款行了两步,笑道:“别的凌飞已经全数陨落,上世界之凌飞已来到此世界。”顿了顿,又道:“一直相救凌飞之黑衣人,便是凌飞自已。”
凌飞听的大惊,止不住“啊”出声。
申公豹又道:“当年将凌飞父母吹下山之人,便是上世界之凌飞,五派围兽之际,引睚眦内丹入此凌飞之口的也是那凌飞。李家四先诛灭四鬼之时,巽位吹出天雷地之人也是那凌飞。不过,绕是奇怪,这些事像是谋害,那凌飞为何在此凌飞身上做这些事,倒是奇的很。”
张角似有所悟,说道:“师父,你想用此凌飞引那凌飞现身,然后一网打尽?”
申公豹摇头道:“上世界之凌飞已集于二千九百九十九个于一身,修为已达地仙之巅,为师之法,已对他耐何不得。晚唐之后我洞悉此妙之后,已是逐步我那三千分世之身,结是各自心术不一,不能结于一炉。普天之下,能降那凌飞之人,只有我师弟姜尚与姬无命。”
张角大是不解,问道:“耐何不得,师父为何千年前叮嘱徒儿将凌飞困囚?”
申公豹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言语止处,石室内一块巨石轰然掉下,继而一柄长刀夹着一股青光直砍而来,申公豹侧身避开,说道:“东岳斩!”霎时提剑在手,叫道:“石道兄!岂有如此见客之道?”
一阵豪笑过后,空见一人,巨神般的身躯,立在凌飞前,来人正是石敢当。
石敢当深望一眼凌飞,笑道:“小凌道友,别来无恙乎?”凌飞未及开口,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顿时悲心涌出,朝着石敢便跪了下去。石敢双手托住,目中生慈,温声道:“不必如此,那张角藏踪不定,我与长春子贤弟已寻多日。今日偶路过此处,见有一股古道之气冲出此穴,想不到是故人申公豹。”
文中云,冷荣晴见来人不凡,对凌飞大是体恤,纳身便拜。凌飞止住悲伤,求道:“石前辈,救我,救我!”
申公豹道:“石兄,莫非你打算强带此人?”
石敢当哈哈大笑,说道:“申兄!此子与我有缘,算是故交,何故作人之难,困囚于他,念在你我昔日之识。放个好于我,就此作罢,如何?”声谦平和,似在商量,心下却暗暗吃紧,手中之东岳神刀紧握在手。
张角道:“放肆!家师手中之犯,岂容尔说带就带,念你世长,称你一句前辈。但你与家师相丝,也算是晚辈,容不得尔撒野。”眼睛立时瞪了起来,侧身上前之意,脚下却不敢擅动分毫。
石敢当笑道:“分水将军之威,石某还算敬的几分,修行之人素来讲究无为之风,若是与一个小辈过不去,未免有些失了身份。”
申公豹道:“石兄说的句句在理,不过此三人非是老道儿出手之为,乃是小徒之作。”张角顿时脸色大变,这一句分明将责任全数推在他的身上,家门不护短,此事要出篓子。正欲开口辩解,又听申公豹道:“徒儿虽有过,实为好意,作师父的岂有不知之理,此凌飞身负飞升之秘,石兄难道不想一了究是?”
石敢当道:“即便他身上藏有九天之秘,与我何干,我只道他为人之心纯,不念他人身厚之秘。”
张角道:“倘若不放他呢?”
申公豹伸手示罢,说道:“徒儿退下,不可无礼!”又道:“石兄!你已累世千年,不得飞升,修行日缓,难道不想知道其中之秘?”
石敢当凛道:“天下未知之事大如瀚海,岂是石某能窥尽之事,今日别无他事,只求带走凌飞三人,申兄是依得?还是不依得?”
申公豹冷冷道:“不依,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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