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世文的天灵盖都要炸起来了。
他用肉掌挡住对方攻势后,竟看到对方右手食指和中指奇长无比。
这么一挡,若是常人无妨。
可对方竟用出双指探洞的神通。
封世文在惊呼出声后,只感觉双眼剧痛,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刚刚那一幕,竟成他这双眼睛最后看到的情景。
中年男人一双奇长无比的指头,准确无误扎透封世文的双眼。
“啊!”
老头从藤椅上仰后便倒,满脸是血,双眼已瞎,惨叫出声。
“发丘天官!你居然是发丘天官?”
“这怎么可能!你若是发丘天官传人,那叶城是谁?是他欺骗了我?还是你欺骗了我?”
封世文躺在地上,痛苦的怒吼出声。
“叶城?”
中年男人今晚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皱起眉头。
“他是发丘天官?呵呵呵,封老贼,也就你信这种鬼话!”
“到现在也没认出我的身份,瞎了不冤!”
男人迈过一步,就要踏上封世文胸口,又要逼问后半本张嫣传的下落。
唰!
可还没开口,就感到耳后传来一阵阴风。
男人回首,眉头一缩。
那满堂扎好的纸人纸马,竟无风自动起来。
它们在昏暗屋内发出刺耳鸣叫,冲着中年男人直扑而去。
“纸人搬运术?雕虫小技,也敢在天官面前班门弄斧?”
男人屈起右手食指一弹,不知弹出什么东西,在空中就散发出一股刺鼻烟气。
径直扑过来的纸人纸马好似飞蛾扑火,接触到那东西后立刻燃烧起来。
顿时,满屋鸣叫变成惨叫。
也就眨眨眼功夫,那些纸人纸马全部烧的精光,只剩下一滩灰烬。
“给我去死!”
男人见状满意点头,刚转过身却见封世文又跳了起来,挥舞拳头冲着自己砸来。
“哈,老贼,眼都瞎了,还要折腾什么?”
他猛地抬起右腿一踹,封世文根本无法躲避,径直横飞出去。
哗啦啦!
老头一直砸到身后墙壁上,才缓缓瘫坐在地。
打人如挂画。
可见中年男人这一脚力道之强,已踹烂封世文的五脏六腑。
噗!
封世文再无法站起反抗,一股黑血从嘴角溢出。
他瞎着双眼,不顾脸上血流如注,惨笑起来。
“老头我想了无数次,这辈子如此死去。”
“想过下墓憋死、沾染尸气病死、操劳一生累死,甚至奢求过无疾而终睡死在藤椅之上,可怎么也想不到,最终是被人活活打死”
中年男人见对方这凄惨模样,叹了口气。
他踱了几步,走到封世文面前,缓缓蹲下,用奇长无比的食指和中指,抵住对方的胸口。
“还死不了,封老贼,告诉我后半本张嫣传到底在哪?”
“我立刻派人送你去医院急救。”
“你不说,我就是自己去挖,你说了我还能省些功夫”
男人的手指微微用力,竟刺破封世文胸膛,抵在了肋骨之上。
他再发力的话,好像能穿进对方心脏。
封世文却已察觉不到这种钻心之痛了。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打算回答对方的话,昂起满脸是血的脑袋。
“朋友,你真以为,我被人活活打死?怎么可能”
嗯?
中年男人看着封世文狞笑的嘴角,竟泛出几分惨绿。
他心中顿时泛起一丝警兆,下意识就要抽身而退。
封世文已喊出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告诉你,孙贼!老子,封世文,封家第二十代观山太保,是被家传绝世毒药,毒!发!身!亡!”
他说话的同时,猛然抬起双手,一把扣住了中年男人抵在自己心口的右手,乃至整个右臂。
中年男人已火速抽身而退,却依旧被对方划破右臂,十指拉出十道血淋淋的痕迹。
“艹!”
男人怒骂一声,一连退了很远,满眼骇然。
见墙角的封世文已毒发身亡,他明白,自己注定再拿不到后半本张嫣传。
男人转身便走,几步走出客厅,同时厉声高喝。
“来人!马上来人。”
门外一直警卫的保镖们立刻冲了进来,看清中年男人的状态后,大惊失色。
“秦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
众人跑了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
男人满脸苍白,摸出离他最近保镖的腰间匕首。
随后唰的一下,毫不犹豫的齐肘砍断。
噗
大量黑色和绿色掺杂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男人疼的几欲昏死,终究松了口气,瘫在众人怀中。
“送我去医院,马上送我去医院治疗”
话没说完,已彻底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再不敢耽搁,七手八脚的抬着他向外跑去。
只是男人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不知生死。
月光恰好洒落,终于照在他惨白脸上,露出他的真容。
若是叶城在此,或是京都很多大佬在此,都会一眼认出对方。
可惜,这些人都不在场。
而已经死掉的封世文,更是看不到了。
不过老头死后,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笑意。
徒儿啊徒儿。
师父废了发丘天官的视如性命的右手,为你扫除所有威胁。
最终,还是走在你的面前。
接下来,一切就靠你了!
咱们黄泉路上,再续父子师徒情分
可好?
同一时间。
德陵之内,金刚墙前。
成功炸掉九死惊陵甲的众人,正兴奋欢呼。
数枚rpg将藏在城墙中的夏朝鼎炸的面目全非。
爆炸发生的一瞬间,硕大的漆骨铜花也失去生命,跌落在地化为一堆铜锈。
阵法破了!
所有人冲下深坑,搂着侥幸生还的叶城,咧嘴大笑,庆祝地宫大门终于成功开启。
众人大笑中,却有一人泪流满面。
他也张嘴笑着,发自内心的为叶城能幸存感到开心。
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
同样处于兴奋中的叶城,转头看了过去,疑惑问道。
“李掌柜,你哭个什么?”
李岑擦着根本擦不干净的泪水,呜咽说道。
“叶先生,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哭,我的眼泪一直在流!”
“可能可能是大风迷了眼”
叶城呵呵笑了,转过了身。
所有人都转过了身,怔怔的看着前方。
面前,金刚墙已塌。
封闭了四百年的德陵地宫,彻底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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