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房夫人的话儿,才晓得,这兴县县官爷竟是娶了太傅之女为妻,想必,那兴县县官爷也是右相一派了!
随后大房夫人便进了里屋去瞧徐子,徐子一见着是她来了,微微一愣,山里眼里闪过不可察觉的神色,饶是如此也被后边进来的陈春花收进眼底!
“你怎的来了?”徐子扯了扯嘴角,依大房夫人所说,既是相识,又咋的这般拘礼?
这兴县县官本姓张,冠上张姓便称为张氏,张氏瞧着并年岁不过二十几,听了这话,笑道。“知晓你因着这回的事儿受了伤便紧着过来瞧瞧,到是挨着大过年的,这般可是受着了!”
徐子点了点头,瞧着后边进来的陈春花心里不知作何感想,道。“无碍,休养几月便成!”
“听你这般说道,我也就放心了!”张氏说完这话,屋子里沉寂了下来,谁也没吭声,陈春花总觉着这夫人与徐子有些不对,想了想,道。“夫人,若是不紧着回去,便搁我屋里留饭罢!”
张氏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客气了!”
“客气甚!”陈春花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张氏与徐子相对无言!
半响过后,张氏瞧着徐子道。“那玉佩...”
“我收着!”徐子抬眼瞧了瞧张氏,如今几年过去,她依旧如此,道。“为何将玉佩送来了赵家,若是接春花的手,将玉佩还于我倒费心思!”
徐子先前听陈春花说道,那玉佩给送来了一回,后边才由家师托了周大人送来,若是不知晓先前那回,他还真以着是家师特地这般做,现儿便是知晓了其中原由!
张氏听了这话,道。“那玉佩是你家传之物。一直搁我那收着也不成,听爹说你对这陈春花惦记上了,便顺道的送了过来,也怪我没将话儿说道清实,她倒是打发人送了回去!”
“无碍!”
陈春花并不知道张氏与徐子说道些啥。后边张氏是没搁她屋里留饭。挨着响午那阵子便回去了,不晓得是咋的,张氏走后。徐子也未吭声,喝药便是喝药,也不与陈春花说道话儿!
徐子这事儿,搁陈春花心里那是个疙瘩,她倒是望着徐子身子休养好了后能想透彻,若是想不透彻,真是进了赵家的门,她虽晓得徐子做了好些事儿,但咋说呢。她心里边就紧着老大和老三,也试着想过,但没法子,她也只容得下他俩!
瞧着徐子愣神的摸样,陈春花便端着碗走了出去,老大和老三去拜年回来。瞧着她道。“媳妇,干娘说道喊你给赵香娃儿取个小名儿!”
“啥?”陈春花回过神,将手里的碗递给了文婆子,道。“这赵香那娃儿可不是有干娘干爹在呢,冬子不也是搁赵家村来了好久。犯不着喊俺来取名儿!”
“俺也和赵香说道了,这赵香那意思是想让娃儿认个亲!”老大说着,扶着陈春花坐了下来,陈春花还未去瞧过赵香那娃儿,倒是她生了娃儿后边两日打发六子送去了小银锁!
“认亲不认亲的,俺给娃儿取小名,定是没那般合心思!”陈春花嘴上说着,心里又想着了给那娃儿该取个啥小名儿!
老三听陈春花这般说道,随着坐了下来,摸了摸她那大肚子,道。“啥合不合心思的,既然喊你取定是满意着!”
“成,明儿上她屋里去瞧瞧娃儿!”
陈春花这几日心思不好,就为着徐子那事儿,夜里歇息着也睡不着,老大和老三都在忙活,这过了初五六,大伙都上工了,得有好一阵的忙活!
听着这动静,老大搁手里账本,扭头瞧着床上睁着双眼发愣的陈春花道。“媳妇,你想啥呢,这般晚了还不歇息!”
“大哥!”陈春花瞧了老大一眼,坐起身,道。“你俩真是想让了徐子入了赵家?”
听着这话儿,老大和老三一愣,随后笑了笑,道。“也不是想着让徐子进了俺们屋里,他救了老三这命,俺们还能咋办?”
“唉...”陈春花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俺就想与你们俩好生过日子,往后等娃儿落地,一家子乐乐呵呵的好生教养娃儿长大,瞧着他俩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嫁人的嫁人...”陈春花先前就是这般想着,但若是徐子入了赵家,她却是不晓得这般一来是咋的过活!
老大和老三瞧着自个媳妇这般,不由得走到了床边,两人揽住了陈春花,道。“媳妇,若是不愿,俺们定是不会逼你,往后那徐子想做啥便做啥!”
老三点了点头,道。“媳妇,你莫作难,若是实在不成的,俺大不了将这命给还了他便是!”
陈春花撇了老三一眼,道。“你说的啥胡话呢,徐子若是想要你这命的,还替你受着做啥!”
“成了,媳妇你莫想多了,这事儿还是等着徐子身子休养好了再说,你可不是也说道指不定的他后边还能想的透彻!”老大说着,扶着陈春花躺了下来,替她好生掖了掖被褥!
陈春花想多也没啥用,只得这般了!
这事儿与做生意不同,陈春花似是钻进了死胡同,一想着这事儿心里愁的很,连着好一阵子心思不好,整日的皱眉,不晓得是作气还是啥,徐子喂药那事儿,也让文婆子去忙活!
徐子倒是没问,文婆子瞧了瞧徐子,想着东家屋里一家子为了这事儿愁坏了,东家又有身子在身,虽说这县官爷救了三爷一命,但入了赵家这法子定不是成!
“县官爷,不晓得有句话儿当讲不当讲!”文婆子给徐子喂完了药,将药碗搁放在一旁,瞧着他道!
徐子点了点头,道。“说罢!”
“这话儿也是老妇这做婆子的与县官爷说道,若是觉着不满着,可也不怨上东家屋里人!”文婆子说着,便站起了身,瞧了瞧外边,道。“东家不容易,老妇搁这赵家日子算不得长,但也多多少少听村里人说道东家往回嫁过来这屋里是怎的一个情形!”
徐子听这文婆子的话儿,并未出声打断她,倒是有些明着文婆子说道这话儿的意思!
“大爷三爷紧着东家,一个妇道人家搁外边做生意可不容易,但若说不是大爷和三爷没怎的说道,还帮衬着,外边人说道那些难听的话儿,像平常人家屋里那般,东家又怎的能有这般好过活,东家屋里三口子夫妻情分好的很,也不是外道人给能生分得了的,先前便有糟心人折腾着,倒是后边也没啥事儿!”文婆子说完拿着药碗走了出去!
徐子瞧着文婆子走出去,叹息一口气,文婆子那意思,他不过是个外道人罢了,饶是陈春花应了他进赵家,也未必会将他看成自个屋里人罢!
要说徐子先前顾着高兴,也没想这回事儿,后边瞧着老大和老三在他跟前那般紧着陈春花,心里也苦涩!而陈春花虽说应着,但对他没那回事,他岂能瞧不出来?
后边徐子见着陈春花的面儿也少了,陈春花怀着身子,身子越来越沉,更是嗜睡的很!
赵家一屋子的人都围着陈春花转,这徐子也是按顿的送汤药,毕竟是练家子,身子骨比一般人好些,又有右相,太傅打发人送了好几回的药材来不说,还三番五次的派人领着郎中上了陈春花屋里来给徐子瞧伤势!
成日里趴躺着身子,徐子自个也难受的紧,现儿个把月过去了,倒是能动身子,不怕牵扯背后的伤口,偶尔的也让人好生挪他动动!
“小郎中,俺媳妇是不是要生了?”陈春花这几日胃口好了不少,爱吃酸甜的零嘴,听了老大给郎中说道的话儿,心里一紧,想起董娘生娃儿痛的哭天喊地,这手里的零嘴也吃的没滋味了!
小郎中笑了笑,道。“不急着,怕是还有个把月!”
“唉,个把月也不久了,俺媳妇身子骨可是好的很呢?”
“好着呢,娃儿也好的很,紧着这阵子请好人这才好!”小郎中说完便拿了药箱子下了楼去!
等郎中走了,陈春花这才扯住老大的衣袖子,可怜巴巴的瞧着老大,老大心里一软,轻声道。“媳妇,咋了?”
陈春花咬着下唇,想起那日董娘生娃儿,又哭又喊的,听的她心都打颤,更何况现儿她肚里还有两个,道。“大哥,俺...俺怕痛!”
“啥?”老大听了这话儿,将陈春花浑身上下瞧了个遍,着急道。“媳妇,哪里痛,可是伤着了?”
“大哥,俺没伤着,上回董娘生娃儿,俺不是也搁她院子里去了呢,听着那声儿,俺心里害怕的紧,更何况俺肚里还是两个娃儿,这咋整?”陈春花心里慌的很!
老大也不晓得这妇人生娃儿是咋样,也听憨子说道了这回事,想了想,道。“媳妇,你莫多想,这娃儿生出来便好了!”
陈春花听了这话儿好似好受些,但想着想着,心里突然的不想生娃儿了,想归想,这娃儿哪能不生的!
老大和老三这就犯难了,瞧着自个媳妇因着生娃儿怕痛,那是成日的说道,可让他们咋整,后边喊了秋菊来,说了好些宽心话儿,这才让陈春花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