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嫂自是不晓得二婶子屋里往年发生了啥事儿。
二婶子屋里,本是有一子一女,闺女嫁的远,甚少回娘家,也就是开年的正月回来走一趟,平日也没紧着回来,要说二婶子的儿子,在他十岁那年与村里的娃儿们下河去摸鱼,这二婶子搁屋里忙活着,一时半会没顾得上娃儿,等瞧着天色不早了,便出去寻他回来。
还没出了院门,便有人急急忙忙的上她屋里来,跟她说道自个娃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就没上来。
当时听了,赶忙去了河边,见着村里好些人在河里打捞,她站着急红了眼,等打捞上来,娃儿嘴里灌满了淤泥,完全没了生气。
阿莲嫂嫁过来这般久,与二婶子屋里平时并不熟道,也是因着陈春花这般一来一往的,才相熟了起来。二婶子屋里的事儿,她也没听人说道过。
听了她的话,阿莲嫂摸了摸眼角泪水,拍了拍二婶子的手,道。“二婶子,你心里别作难了呢,事儿过去这般久了,娃儿说不准这会子找了户好人家!”
二婶子点了点头,道。“俺就是念着他,这般久过去了,心里也不作难,今儿俺大嫂上门来借个物什,俺屋里没有拿啥借她,这说道着,不晓得咋就扯道了往年的事儿!”
阿莲这才晓得,大婶子和二婶子掐架的缘故,道。“大婶子那嘴比起狗子婶可是一样儿,把不住!”
“没啥。事儿都过了,今儿也怪俺心急了些,若不然还能遭人瞧笑话呢!”二婶子说着,站起身。道。“成了,趁着这阵赶紧去地里忙活,若不然等日头大了,晒人的很!”
“唉,俺就去地里忙活呢,若是有啥事儿,喊俺一声就成!”说完便抱着妞儿去了地里。
八月份下旬一过,便要收豆儿了,今年的豆儿因着老天爷作孽,白忙活了一场。后边种下去了又过了时候。大伙收成也不咋样。那豆儿粒不似去年那般大颗,还有好些长的干瘪的豆儿。
陈春花屋里稍稍好上一些,怕是那盖土的缘故。老大一个人在屋里忙活,瞧着那豆儿能收了,起早去了后山岭忙活,若是收迟了,顶着大日头晒,豆儿壳晒的裂开,那豆儿都得掉土里,捡起来也费劲。
村里大老爷们几乎都去了青城忙活,屋里的事儿都交给了妇人们,这屋里有娃儿的还得带娃儿。可是忙活的脚跟不着地。
秋儿赌气回了铺子,老二闷声的侧躺在炕头上,晓得是媳妇回来了也没搭理她,秋儿哼了一声,坐在炕头边上,嘤嘤的抽泣着。
老二听着媳妇哭了起来,心里也有些发软,忍不住翻起身,瞧着她道。“媳妇,你哭啥?”
秋儿瞧了老二一眼,哽咽道。“爹娘让俺们回村里去,这铺子让大嫂来打理!”
老二瞧着秋儿哭的也心疼,揽着她的肩膀没作声,这铺子的生意他们也做不起来,让大嫂打理也是这么个理,回村里也是自在!
“跟你说道呢,咋不做声了?”秋儿推了一把老二,道。“若是你争气的,哪能让大嫂将这铺子要了去,俺心里不爽快,煮熟的鸭子到碗里还飞了,这咋成!”
“你让俺说啥,爹娘都说道了,难不成你还去他们跟前折腾呢,就应了爹娘的话,俺们回村里住着,往后若是想着回来瞧瞧便回来就是!”老二在吴家受了不少白眼,他巴不得现儿赶紧的回村里去!
秋儿心里是认了,她毕竟是嫁出去的,自然不能上娘家闹腾,但听了老二这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想着回你那疙瘩去,莫不是还惦记着大嫂呢,这到也是,大嫂现儿做上了风扇生意,怕是有好些赚头!”
老二那日带着伤回来,后边将陈春花上青城付家去忙活的事儿也与秋儿说道了,这不提便没啥,若是一提,秋儿心里哪能受得住,本想着自个是大户人家的姐儿,嫁给老二这庄稼汉那可是他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但陈春花做了生意赚了银钱,可不就是生生的将她比了下去。
秋儿这话说的不止一回了,老二头一回听着心里还有高兴劲,现儿觉着自个媳妇就爱胡扯,道。“媳妇,这话可别搁外边说道,不说没有这回事,让人听了,俺往后咋做人?”
“俺可不管你,你若是有出息,也与大嫂说道说道,让她分一份子给俺们,俺嫁没嫁过来,可还不都是屋里人呢!”秋儿这心思,老二是听明白了,合着是想让他去大嫂哪儿讨些啥呢!
想着,脸上一恼,躺在炕头上侧过身子歇着!
秋儿瞧着他这般,也是摸清了老二的性子,用手碰了碰他,见他没啥反应,干脆扑到了他身上去,伸手探向了某个玩意,老二心里本是恼的很,被秋儿那小手一握,浑身一颤,心里的那点恼意也没了。
翻过身将秋儿压在身下,双手迫不及待的伸进衣裳里边,抓住了那诱|人的双|峰蹂躏。
秋儿虽恼老二没出息,但在房事上,她还是喜着老二,也就是两人行房这会相当和谐,平时可没少说道!
第二日起来,秋儿收拾了物什与老二两人回村里去了,秋儿娘晓得自个闺女昨儿作气,今儿回去村里定不会来上一趟,便打发了婆子捎了些物什过来,另外又让婆子悄悄儿塞了一个荷包给秋儿收着。
等婆子走了后,秋儿打开荷包一瞧,里边装了二十两银钱,还有个银镯子。想着,赶紧将荷包收了起来,老二从外边进来,瞧着她道。“媳妇,物什都收拾了,你瞧瞧可是有没捎上的!”
秋儿拧眉瞧了老二一眼,不悦道。“还让俺瞧啥,不是喊你收拾呢!”说完甩了甩衣袖子进了里屋,将荷包装进了小木盒里给锁好,这才拎着包袱出来,道。“走罢!”
秋儿嫁过来赵家村,这是新进门的媳妇,还没待的住,就回娘家住了,村里人可不是也说道呢,这说道的,不就是眼浅老二娶了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自个屋里娃儿没那好命,眼红着呢!
老二若是搁往回定晓得有人这般说道,心里是乐滋滋的,现儿晓得这话,那是苦笑不已。
老二和秋儿回到村里,屋里又没种地,成日待着也闲的慌,老二瞧着大哥一个人在屋里忙活便去帮手两日,这秋儿可不就是有话儿说了。
“你去大哥屋里干啥,这去忙活又没工钱给你,倒不如出去寻个忙活!”秋儿自然不想让老二去青城寻陈春花讨忙活做,生怕自个男人与那陈春花给勾搭上了!
老二听了这话,瞧了她一眼,道。“大哥是俺大哥,他屋里忙活不过,俺去帮上两日也是应该的,若是往后俺们屋里有啥事儿还不是得依仗着自个屋里兄弟帮衬!”这一来一往的事儿,谁也占不着谁的便宜,谁能保准往后过日子没个啥事!
秋儿想倒是不如老二想的这般长远,紧着眼前这会子,道。“成成,你去忙活,俺等着呢,你不出去寻忙活做,哪里有吃的,倒是这大哥可能往俺们屋里送粮食?”
老二听着自个媳妇的话,那是很不爽快,往回过的自在,眼前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揪心,闷了半响,将手里碗筷一放,道。“俺上哪去寻忙活做,衙门工钱高,俺又罢了差事定是不能去了,这平常忙活,工钱少不说,还只管得上一顿饭,你倒是说道说道,俺该寻些啥忙活去!”
现儿老二是分出来的,今年秋收一过,定要纳粮,一户人家三百斤粮,往年是按屋里人口算,一人算上一百斤,屋里人多的自然不划算,现儿他屋里就和媳妇两个人,也得纳三百斤,算起来比往年可多了不少!
今年他便是在衙门忙活,屋里的地都给大哥他们种着,他也没帮上手,若不然还能得着些,光想着纳粮这事,老二心里更是作难了!
秋儿娘家富贵,又是开铺子做生意的,又咋的晓得这乡下人没银钱只得纳粮一事!想了想,开口道。“若不然,明儿俺去青城找大嫂,上她那忙活一阵!”他也是听村里人说道,陈春花领着人去忙活,工钱高,他也是没得法子,总的赚钱养家糊口不是!
“咋的,离了大嫂俺们就活不了?”秋儿气的将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道。“你去也成,若是你不安分,俺晓得了立刻回娘家,你就是上门求俺,俺也不应你!”
“你想哪去了,俺就是去忙活,大嫂那儿忙活工钱高的很,若不然村里人能跟着一道去呢,瞧着别人谋赚头,自个心里能爽快?”
老二与秋儿说定了,第二日便收拾物什去了青城寻陈春花,而秋儿在屋里想着想着又觉着不对,人心思一多,心里越是往死胡同里边钻。
她虽嫌老二没出息,但也是自个男人,这大嫂叫的好听是大嫂,说难听点,她没嫁过来之前,那可是睡一个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