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天摆平了郝美芳,郝美芽的危机也就莫名解除了,原本是一场批斗大会,结果搞成了认亲宴,除了郝美芽一脸的憋屈和郁郁,其他都皆大欢喜。
陆拂桑没留下吃饭,回了晨曦园,路上路过蛋糕店,定了三个,一个芒果味的让人送回家给小姨,一个草莓味和巧克力的带给楚凰和千叶。
这一晚,喝的很痛快。
三人都醉了,说了很多酒话,发泄了很多压抑的情绪,哭哭笑笑,一直闹到午夜才各自睡去。
天枢苦逼的负责收拾,等到忙活完,刚想休息,逐月回来了,还是一身的血迹斑斑,他不由瞳孔一缩,急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逐月大概也没想到都这个点了他还没睡,所以看到他愣了下,听他问话,又冷起脸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不用你管。”
天枢拦在她跟前,闻言,就有股莫名的火气直窜上来,不由冷笑道,“不让我管?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在外面做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怕你的事会连累到少夫人头上。”
闻言,逐月垂下眼,沉沉道,“那你尽可放心了,我做的事跟四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连累。”
“我不信。”天枢像是跟她杠上了,“除非你跟我说,你到底去做了什么?有没有连累,我来判断,你说了不算。”
“你……”逐月恼恨的抬起眼,瞪着他。
天枢寸步不让,咄咄逼人,“说不说?”
逐月咬牙,“我凭什么要对你说?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天枢看着她浑身上下染的血迹,嘲弄一声,“你好模好样的都不是我的对手,现在被人砍得一身伤,就这狼狈样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天枢的话很刻薄,语气也有些尖锐,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怎么了,平时再气愤顶多骂几声脏话,但绝不会像现在这么每一个字都带着刺。
好像,刺伤了她,能让他觉得心里痛快一样,然而,看着她变了的脸色,痛快没有,却越发的沉闷和堵了,恨不得捞过什么来暴打一顿。
逐月忽然出手,被他刺激的忍无可忍,一拳就挥了过去,但是她忘了自己受了重伤,那一拳不但毫无力道,反倒是让她自己差点晃倒。
天枢下意识的扶住了她,手臂露在她腰上。
逐月身子一僵,脸色大变,“放手!”
天枢冷笑,“当我稀罕摸你吗?有本事自己别倒啊,明明被人砍得快要昏过去了,还硬撑着使厉害,你当自己是什么?无敌女金刚?”
“天枢!”逐月一个字一个的咬出来,“你特么的少多管闲事,给老子放手,我要昏要倒是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给我收尸。”
闻言,天枢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那恶狠狠的模样像是要吃人,连逐月都莫名的瑟缩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是这种瘆人的表情。
她刚要再开口让他滚,天枢却突然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大步往卧室里走。
逐月惊了两秒后,就开始黑着脸挣扎,奈何,受伤后的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那点力气对他毫无用处,她忽然有些慌了,“天枢,你干什么?放手,不然我就高声叫了……”
虽然那样很怂,但是现在顾不上了。
天枢压根不惧,嘲弄的道,“叫啊,你大声的叫,最好把所有人都喊起来,让她们看看你这浑身是血的样子,让她们也猜猜你到底半夜三更的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儿,受了伤连医院都不敢去又是为什么。”
闻言,逐月抿紧唇,不说话了。
进了卧室,天枢把逐月放在了椅子上,动作不算温柔,却也没有动粗,只是他脸色很冷,浑身都冒着寒气,见逐月要站起来,狠狠的挤出一句,“你要是想让我把你绑起来,你就再乱动一下试试。”
逐月见他那副狠样儿,还真被震住了,一时绷着脸,坐在椅子里没敢再动。
天枢找出医药箱,走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脱衣服。”
三个本该很香艳的字,却被他说得硬邦邦的。
逐月脸色又是一变,倒是没再跟他硬碰硬,“你把药箱子放下,我自己能处理。”
天枢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又说了遍,“脱衣服。”
逐月羞恼的抬头剜他一眼,这混蛋今晚上是吃错药了吗?她受伤碍着他什么事了?一副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儿,虽然平时俩人不太对付,但也没到这么个恨不得吃了她的份上吧?
见她不语,天枢沉着声,又催了一遍,“脱不脱?”
逐月切齿的挤出一句,“我是女人。”
天枢嘲弄的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女人?抱歉,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你比男人都爷们,我都没你厉害,半夜三更的还会出去打架,你多勇猛啊……”
“天枢,你抽什么疯啊?”这阴风阳气的语气是什么鬼?
天枢心里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不过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不容商量的样儿,“赶紧脱,放心,我对你身体没兴趣,在我眼里,你是纯爷们。”
“你……”逐月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想揍他几拳,偏偏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伤口疼的厉害,好像又出血了,眼前也有些发黑。
一定是被他气得。
天枢自然也看到了那鲜红的血慢慢渗透出来,眼眸一缩,蹲下身子,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了,直接上手帮她脱,逐月想抗拒,却使不上力气。
于是,外套脱了,里面的毛衣被他撕烂了,最后还剩下一件衬衣,他又要下手时,被逐月攥住了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而紧张,“天枢,等等……”
天枢剜她一眼,“等什么?等你的血流干净了?”
衬衣是白的,但现在几乎被红色浸染,看起来触目惊心。
逐月摇头,忍者羞恼道,“我的伤主要在后背,你,你能不能只把后背剪开一些,不用全脱?”
这辈子,她还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但是,天枢不买账,断然拒绝了,“不行,要处理就全部处理,而且,不脱了衣服,后背的伤口也没法包扎。”话音一顿,又似强调一般的道,“我说了,对你身体没兴趣,你在我眼里跟男人无异。”
逐月恨恨瞪着他,半响后,闭上眼。
天枢脱去了她的衬衣,这回,他动作轻柔了些,因为伤口跟衣服粘连在一起,动作大了,伤口撕裂的更狠,绕是如此,逐月还是忍不住嘶嘶的吸气。
天枢便更小心翼翼了些。
如此一来,这脱衣服的动作就变得无比漫长。
成了一种折磨。
对逐月来说,本就有些羞恼,时间越长,那羞恼就被放大的越明显,尤其是,他的一双眼还盯在她肌肤上看,看着看着,那里就像是被火烫到了,伤口也疼的越发清晰。
而对天枢来说,又是另一种煎熬的滋味,原本是懊恼的,是痛恨的,是抱着收拾她的念头想让她狠狠记住这次教训的,但是,真上了手,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变白的脸,就开始心软了。
心软还能原谅,然而,真正打脸的却在后面。
他说,对她的身体没兴趣,他说,把她当成纯爷们,可是,‘纯爷们’的肌肤一点点的暴露在他的眼底时,什么狠话都成了虚的。
实实在在的摆在面前的,是他控制不住的心跳,是他极力再忍的呼吸,是他眼底的灼热和暗潮,幸好,她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不然一准能见到他的耳根是红的。
衬衣终于脱了下来。
逐月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挡在前面,不过抬起后,又僵硬的放下,那样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天枢这回没再嘲弄她,他尽量撇开眼,不去看那些香艳的春光,只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伤口上,一道道,面目狰狞,他敛下旖旎的心思,开始小心翼翼的处理。
在部队,处理外伤都是家常便饭,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但伤口在她身上,还是让他如临大敌一样,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把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包扎妥当了
完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气氛便尴尬了。
------题外话------
还有个三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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