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之随着千凡来到了锦绣阁,这是帝京最大的一家布料商铺,是叶寻南名下的。
颜瑾之走进商铺内院,却看见一男子轻轻拿起茶杯,放在唇口轻抿,尽显优雅。
“叶寻南!你骗我?”颜瑾之质问道。他知道千凡是不会背叛他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叶寻南营造的假象。
“没有啊。是真的出了点小状况。”叶寻南一脸诚恳的望向颜瑾之。
“说吧,引我来有何事。”颜瑾之忽略叶寻南的表情,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其实,报仇没必要把方云浅扯进去。”叶寻南怎么可能不知道颜瑾之的心里呢?明明可以在府外为方云浅找一处宅子安置,他却把方云浅接进贤王府。明明可以忽视方云浅所有的情绪,但是他还是看在眼里。可是他却偏偏不相信他喜欢上了她……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如此罢。
颜瑾之沉默了。在这一刻他是有犹豫的只是……一想到上一世自己所受的屈辱……不,颜瑾之你不喜欢方云浅,你忘了,方云浅和颜钰是怎么对付你的了吗?就算方云浅当时是迫不得已,但是她还是终究没站在你身后。没杀她,已经是对她很仁慈了。
“你不懂。”颜瑾之摇摇头,他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他这一世是重生。这个秘密或许会埋藏在他的心灵深处。
“其实……”我懂。最后两个字,叶寻南在内心默念,有一些事是不能说的。倘若他们今天能坦诚相对,也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风,狠狠的吹来,在这个冰冷的夜晚越发张狂,院中的梅花被散落一地。颜瑾之和叶寻南什么也不再说,只是望着远方,各自在心里想一些事情。
颜瑾之回到府中,听到最惊讶的消息就是——方云浅不见了!
深夜颜瑾之前脚刚走一个黑衣人就直奔方云浅住的地方而去,一句话也不说就把方云浅打昏掳走了。
这时颜瑾之的心里居然有一些慌乱,他不能想通到底是谁要把方云浅劫走,而且武功还在他的暗卫之上,他实在想不出帝京有这么号人。今晚的事太过于巧合了,突然颜瑾之眼前一亮。
夜空一男子运用轻功快速的飞向一个地方,而这一切全都落在黑衣人的眼里,红艳勾唇一笑:“颜瑾之,你果然还是在乎她、、”
檀香木做的镂空雕花门被踢开:“叶寻南,你在搞什么鬼?”颜瑾之愤怒的看着叶寻南。
“出什么事了?不就是、、”
“方云浅失踪了。”声音很平稳,没有一点感情起伏。
“你认为是我?”叶寻南自嘲的看着颜瑾之。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不信他,多么可笑。
“不是吗?”重生使他变得多疑,不太轻易相信人。而叶寻南上一世只是处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很难相信。”毫不掩饰对叶寻南的怀疑和不信任。
“呵呵。不怪你,只怪我。可是方云浅失踪真的和我没关系。”叶寻南难得认真的说。颜瑾之这样对他,他也不怪他,只是怪他自己当初太优柔寡断了。
“好,我信你。”颜瑾之看得出叶寻南并没有骗他。
“那,你说可能是谁?”颜瑾之继续问道。
“有人引你来我这里只是障眼法,恐怕我们都中计了。说不定那个人还躲在暗中观察我们。”
“……”颜瑾之邪眼看了叶寻南一眼,叶寻南真的很会说废话。
叶寻南赶忙止住话,才继续说道:“放心,方云浅身上有特殊的味道。”那个味道是绿荷给方云浅造梦时用的,人是闻不到的,有一种出自北山高峰的蛊虫对于那种味道特别敏感。
颜瑾之不再问,他相信叶寻南的实力。继而又回到了贤王府,调动了部分暗卫。
……
后颈痛开始蔓延,疲倦的双眼再次睁开,却发现自己靠在冰冷的白墙边,四周都是墙,显然这并不是瑾哥哥的贤王府。
喉咙仿佛有一大团火在燃烧一样,方云浅起身摇摇晃晃地拖着无力的身子朝着门边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突然——砰一声,门被狠狠的踢开了。
“你要去哪儿?”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方云浅。可一想到颜瑾之居然那么在乎她,一双美目继而变得嗜血。她忘了,她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和方云浅成为好朋友的。
“你是谁?”方云浅警惕的往后退,这个人对她有明显的恨意,她感觉得出来。
黑衣人别过脸不再看方云浅冷哼一声,“我?呵呵、、是来终结你美好一生的人。”
方云浅不禁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她怎么得罪那个黑衣人了,什么叫终结美好人生?难道他、、、
“为什么?凭什么、、、”
“没有为什么,原因是我想。”黑衣人盛气凌人的说完了这一席话。
方云浅仔细看了一下黑衣人的身影,发现这个黑衣人很清瘦,只是声音却像个男子的,或许、、或许她就是女子?黑衣人转身正好对上方云浅探究的眼神。那么带着恨意的美目,方云浅敢肯定这个黑衣人一定是女子。她想了想到帝京来她也没得罪谁,除了、、、檀舞媚!!!但是显然这个人不是檀舞媚,而且檀舞媚也没有那个脑子雇凶杀人,而且这个人对她有明显的敌意。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瑾哥哥!
想到这里,方云浅突然觉得有一丝好笑,那晚,她病发的那晚。瑾哥哥明显对她是厌恶,她感觉得出,颜瑾之好像不爱她,给她的关心,每一句暖心的话,似乎不是在对她说。而是透过她……在告诉某人一样。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她又十分贪恋,她渴望、、渴望与他白头偕老。她不介意做个替身,只要能伴在颜瑾之的旁边,她就心满意足了。她不知道过去颜瑾之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的瑾哥哥很爱一位女子,并且也恨着。因为他看她时而透露的是些许犹豫,时而是淡淡的恨意。
“你喜欢瑾哥哥对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方云浅分明看到了女子手背上的梅花墨描。
那三个字刺痛了黑衣人的耳,‘瑾哥哥’,她太卑微了,卑微得可怜。方云浅至少可以称他‘瑾哥哥’,而她呢?估计颜瑾之早就忘了有她这么个人吧。不全然是那样,颜瑾之从来就没记住她,何来忘她一说呢?
“谁允许你叫他‘瑾哥哥’的?”女子大怒,眼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方云浅烧成灰烬一般。方云浅这才意识到她的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个女子。而惹怒那个女子的后果、、、
“不过,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瑾哥哥了!哼。”女子眉眼看了方云浅一眼。方云浅开始害怕了,以后再也见不了瑾哥哥,这是多么令她悲伤的字眼,如果那样,她肯定会难受得死掉的。一想到那种日夜思念的痛,每一夜都只能在梦里相见,醒了便再也见不到,她就感觉心里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心上透不过气来。
“你把瑾哥哥怎么了?你快说!”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方云浅冲上前去狠狠拽住女子的手。她害怕,害怕瑾哥哥受到一点儿伤害。
“呵。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呢?方云浅,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向我求求情,或许我一高兴,就放了你呢?”女子嘲讽的说道。
方云浅听着她不是伤害颜瑾之也就松掉了紧捏着女子的手,浅白的指甲在如凝脂般的肌肤划过,女子并未有所察觉,因为她从小就受尽了苦头,一点小痛小伤她根本就没感觉到。
“你做梦。”方云浅从干裂的嘴唇吐出三个字。她忍住了喉咙的干渴,再次托着沉重的身子走向墙角。
“哼,方云浅,我要让你成为最下贱的红尘女子。我看到时候颜瑾之还要不要你这个千千万万人穿过的破鞋!”女子的话在方云浅的耳边响起,她其实很恐惧,但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在这个狠毒的女人面前露出半点怯色。
可是,倘若她真的最终成为了花楼女子,瑾哥哥还会要她吗?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当然,她也没脸活下去……
“请别让我活着。”方云浅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很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怎么?就凭你还想杀了我?方云浅你还在做梦吧!倘若是在方府没有被灭之前,你的这番话我可能会好好思索一下。但是方府已经不存在了,你现在只是一只寄宿在贤王府的可怜虫,颜瑾之不会娶你的!”女子不屑的说着。
“你才是可怜虫。起码我能和瑾哥哥在一起,能叫他‘瑾哥哥’,而你呢?只能用黑纱蒙住你的脸,躲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方云浅大声的反驳着。那个女子你给她一些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方云浅你相貌平平,才华也平庸,你一无是处,就是养在高墙里的深闺小姐,没了方府你什么都不是!你的爱太过于卑微了,以至于颜瑾之可以忽略甚至视而不见,而我不一样,我有身份,有用处,我能为他做很多事。但是你能吗?”女子眼睛有一些红。
而方云浅听完女子的话时,硕满的大颗泪珠从眼眶里滚出。她说的没错,她真的很一无是处,对啊!她怎么还能够痴心妄想要做瑾哥哥的新娘呢?
方云浅后退,重重的撞在了冰冷的墙上,只有这种明晰的痛感才能让她理智。突然感觉心好痛,好像失去什么一样。
女子重重摔门出去了,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对方云浅怎么样,但是,她真的是被那声‘瑾哥哥’打乱了所有的理智。她现在心中只有不甘和怒火。凭什么方云浅就能得到颜瑾之的关心,而她就只能躲在角落远远的注视着他。她不甘心,不甘心。
第二天,京城一所有名的花楼就在隆重推出花魁,这样的事帝京每隔几天都会发生,这些都是花楼赚钱的手段。颜瑾之对于这样的小事肯定是不会过多关注,只是恰好,恰好这次的花魁不是别人,而是方云浅。
方云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记得那个黑衣人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张妈妈,这个女子虽然差是差了点,不过还是个雏儿,今夜我敢保证,你会大赚的!”男子粗犷的声音模糊的在方云浅耳边响起,一双疲劳得不能再疲劳的眼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稍微睁开一点儿。
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和一个满脸脂粉头戴一朵大红花的女人,扭着水桶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而刺鼻的脂粉味也在她鼻梁萦绕,也不知怎么她感觉浑身无力,又昏睡了过去。老鸨似乎也信服了那个男人说的话,却不知道今天竟然会是她的、、、
于是老鸨就让在门前招揽客人的花娘到处宣传,春满楼来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今夜拍卖初yè,价高者一亲芳泽,成为花魁女子的入门客。一些达官显贵的老官总是喜欢到这种地方来。
“姑娘,该起床了。”一声尖锐刻薄的声音在方云浅耳边响起,她猛地一惊,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里的装扮很是华丽,并且还有点花哨的意味,颜色也十分隆重,她讨厌这种地方。
方云浅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防备的问着:“这里是哪里?你又是何人?”
“我是这里妈妈,这里是有名的供男人们消遣的地方!”
方云浅的脸色变得惨白,那个女子果真把她卖到了花楼,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放我走,我求求你!我会给你很多银子的!真的,我没有骗你!”方云浅斜躺在床头十分无力的恳求着。
“进了我春满楼的姑娘,就没有一个能走的了的!你休想!”张妈妈瞪了一眼方云浅,似乎要把她看穿一般。
“我是圣天首富方季林的女儿,方云浅,倘若你能放了我,我必重金酬谢!”这是方云浅第一次搬出自己的父亲来,可以说她是真的慌了。
“小贱人,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这满城的人都知道前几天方府被一把大火给烧了,没有一个人逃出来。你说你是方云浅,真是好笑!”颜瑾之在烧方府前就安排了这些谣言,可以说,他为了他的复仇准备的十分充分。
方云浅静了下来,一张小脸已经挂满了泪珠,她不知道她在期盼什么,应该是在期盼她的瑾哥哥能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以后,你就叫若水。你别妄想逃离这里,无论你逃到那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你就老老实实的等到晚上,免得受皮肉之苦。”老鸨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子,脸上满是鄙夷之色,走了出来,还以为这个女子满腹才华呢,原来只是乌鸦一个。
方云浅看着远去的老鸨,她突然感觉很迷惘,就像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一样,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指引。
她起身朝着镜子旁走去,看到旁边有一把剪刀,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死的,纤细的手拿起剪刀,对着胸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下不去手。她深感这种无奈,想死却不敢死,也不能死。她怎么会这样死去呢?她还没给爹娘报仇,她还没有温暖瑾哥哥的手、、、她不是怕死,而是舍不得。
难道她真的要沦为这里的女人吗?
不一会一个瘦小的丫鬟给她送来了衣服和装饰,她看了一眼算是认命了吗?方云浅慢慢走近,用手抚摸了一下,有一些粗糙。红色的舞衣刺痛了她的双眼,红色,又是红色。那天,那夜,那红衣,那次心动,使她万劫不复……
旁边的丫鬟一个劲儿的催她:“若水姑娘,张妈妈说了。让你赶快沐浴,不要耽误了时间。”
方云浅随着丫鬟到了浴池,当丫鬟给她解衣时,她惊讶道:“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脱。”
丫鬟有些不解的看着方云浅,她平常也是这样伺候花娘的,她不知道方云浅不喜欢人动她的衣服。
方云浅把那个丫鬟打发走了,才慢慢褪下衣服,长而纤细的腿慢慢伸进水里,一股热流窜进她的体内,让她不禁有一些舒服,慢慢的她在浴池中睡着了。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却老是梦见匕首刺进心脏的那一幕,那种刻骨的钻心痛,让她觉得她的心脏是真的被刺过。
“若水姑娘,张妈妈让你快点准备,各位达官显贵都到场了。”丫鬟的声音响起,方云浅才从冰冷的水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水中呆了多久。
丫鬟进来给她换上了老鸨送来的衣服,墨发垂在肩上,丫鬟也看愣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穿上红衣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十分绚烂,妖治。果然十分美貌七分靠衣装。
丫鬟细细的为她的描眉,画上一层淡淡的粉黛,她觉得这个女子十分恬静,这种烟花之地根本就不适合他,这种淡淡的妆能把这个女子衬托得更美,她突然有些许怜悯眼前的这个红衣女子,有着姣好的面貌,却沦落在此。但是她也是,虽同情却无能为力。
方云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件红衣只遮住了重要部位,如白莲藕般的细臂,修长的细腿全都暴露在空中。
“那个,你可以给我挽一个追星逐月髻?”方云浅不习惯那些花哨的头型,她习惯自己一直用的东西。
“若水姑娘,你可以叫我半青。”半青怯怯的看着方云浅。
“半青。很好听,不过怎么会在这里呢?”方云浅仔细看了半青的妆容,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几处结了一层痂的伤痕,手腕处也有被鞭打过的痕迹。
“半青父母早逝,舅父舅母为了钱就把我卖进了这里,但是我的容貌过于丑,所以张妈妈就把我安排在后院帮忙,偶尔给姑娘们梳洗打扮,买买脂粉。”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我自己以前磕磕绊绊弄伤的。”其实她在撒谎。
手腕上的鞭痕明显是新伤,方云浅心里想,倘若自己能出去一定要把半青也解救出去。
方云浅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感陌生,这么光亮的女子,让她甚至忘了这是她自己,她觉得颜哥哥看到了她的种打扮也不能很快的识别她就是云浅。但是,方云浅错了,多少个日夜相拥而睡,他怎么可能连她都识别不出来呢?
“若水,你该出场了。各位大爷都还等着你呢!”张妈妈破门而入,看到了眼前惊世骇俗的美人,比她春满楼的头牌还要美上几分,突然觉得自己赚了,于是越发喊的亲切了:“若水啊!赶快去啊!你只需要在舞台上站一下就行了。”
方云浅看着眼前的老鸨,有些愤恨,但是,她在赌,赌瑾哥哥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实际上她也赌对了,只是、、、
方云浅跟着老鸨出了门,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
“爷!您就少喝点儿酒吧,一会儿若水姑娘就会出来了。”女子坐在男子的腿上,双手勾着男子的颈脖,露出酥xiong。
“什么若水,让爷等了这么久,依我看那若水,肯定没有你小俏好看!”说话的男子是远近闻名徐将军的儿子徐元彪,帝京出了名的虎霸王,只是当初被颜瑾之教训的不成人样后,还是收敛了许多,只是喜欢逛花楼。
“爷,小俏我可记住这句话了,要是,爷看了那若水姑娘后,不要奴家,奴家可是会生气的哟!”小俏用粘得不能再粘的声音向男子诉说着,偏偏徐元彪还特别喜欢。
“放心,就算若水再好看,爷也不会抛弃你的。”徐元彪朝着小俏的红唇狠狠亲了一把。
方云浅随老鸨出门前戴了斗笠轻纱,这样为了吸引那些达官显贵的眼球。
“若水姑娘来啦!”不知道哪里来的呼喊,让全场的目光都看到了楼上,一路都在惊叹,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走路气质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只是、、身材很平庸。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女子的长相。
“老鸨!怎么连面都不能看啊!”
“对啊!就是怎么连面都不能见?”
“各位爷!稍安勿躁,这是我春满楼的花魁,想看,就得出银两,价高者即可看。”老鸨解释到。
人群中一抹深紫坐在角落,骨骼分明的手指端起一杯酒,在性感的唇角划过。
“有消息了吗?”男子急切的问道。
“主子,他们说今天新来的只有那个叫若水的花魁,听说今天是她拍卖初yè。”男子站在紫衣男子身后恭敬的禀报着。
“去看看那个若水长什么样。”紫衣男子穿过人群来到了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坐着,焦急的等待着若水的出现。
“万一那个若水,长的一点儿都不好看呢?那不是白花了爷的钱了?”徐元彪大吼着。
“对啊!”几个执绔子弟也跟着附和。
无奈之下老鸨就让方云浅露出了眼睛,其余的地方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徐元彪的眼睛都看直了,一个女美不美关键在于眉目之间,而女子眉目间的冷艳之气,引发了他的征服欲。他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小俏,朝着舞台大吼:“这个女子,我要了,五十两。”
“爷,你刚刚还说不会抛弃小俏不是吗?”小俏委屈的看着徐元彪。
“胭脂俗粉,你能有若水姑娘好看吗?”徐元彪不屑的看了眼小俏,小俏委屈着跑开了。方云浅尽收眼底,果然有一些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但是她认为她的瑾哥哥却不属于这一类。
紫衣男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叫若水的花魁,那双眼睛毫无留恋熟悉之意。此时紫衣男子的内心有些烦躁,他觉得台上的若水不会是他想要找的人,那个人不会有那么冰冷的双眼,也没有那样冷艳的气息。
“徐公子你打发叫花子呢?五十量,连见一面我们若水都不行的!”老鸨一手叉腰,一手挥着手帕说道。
“我出一百两,见见若水姑娘的容貌。”人群中一个锦衣男子朝着舞台上说着,他就是老鸨安排的人,这样是为了把若水的身价炒高。
而方云浅呆呆的站立在舞台中央,一双美目焦急的看遍大厅的每个角落,也没有熟悉的身影。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瑾哥哥不会找到这里来吗?还是说、、、瑾哥哥根本不在乎。
“我出两百两做若水姑娘的入幕之宾!”二楼一个油光满面的老爷子满眼色光的看着若水,而方云浅却是仍在焦急寻找熟悉的身影,但是她发现好陌生,每一张脸都好陌生。紫衣男子坐在里舞台最近的角落,从方云浅的方向看去就根本看不到。
“林员外,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若水姑娘了吧!我出五百两!”旁边的李员外也不甘示弱的说着。
“我出八百两。”徐元彪望着台上的人儿心里的征服欲望越来越强烈了。
而紫衣男子显然有些等不及了,他想看看女子的面貌,何奈这个老鸨把若水遮得很好。他觉得他要找的人可能还在某个地方等待他的解救,他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主子是她吗?”男子问道。
“不会是,我们走吧。”男子的语气里有着肯定,但是他的心里总觉得是,但是女子的面貌和气息不太像。
“看来,那个黑衣人骗了我们,真是可恶!”男子愤恨的说着。
紫衣男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出,而方云浅的目光却恰好看到了那一抹身影,远远的看去有点熟悉,会是瑾哥哥吗?她想大喊,可是万一不是,该怎么办。总感觉喊不出口,喉咙处有什么东西抵在那里,让她的心闷的慌,很难受。就那样看着紫衣男子消失在她的的眼线里。
紫衣男子出门时回首,看了看台上的女子,并没有看她,难道他刚刚感觉错了?
“我出九百两黄金!”人群中的的那个锦衣男子再次开口。老鸨看出了徐元彪眼中的征服欲,给那个锦衣男子使了个眼色,他便知道怎么做了。
“九百两黄金,够我把这个春满楼买下来了,我可不会傻的只要若水一人。”林员外尴尬的说着。
“看来,若水姑娘会跟着那个人咯!”
“嗯嗯,看来徐大少爷与若水姑娘无缘了。”人群中都在小声说着,但是还是被徐元彪全都收入耳底。
“我出一千两黄金!”寂静的大厅只听得徐元彪一人的声音。
“还有没有比一千两多的?”老鸨强压制住心里的欣喜,没想到五十量白银可以换一千两黄金。
“没有了?好。若水姑娘今夜的入幕之宾就是徐大少爷!”
徐元彪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看着舞台上的人儿,他突然觉得值了。
方云浅的目光朝着徐元彪望去,只是那么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
以前方云浅总是喜欢看武侠小说,现在她觉得武侠小说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每当女主角有危险的时候,男主角总是会很及时把女主角救走。她也是因为这样的情节才喜欢看武侠小说的,幻想着有一天她身处险境,瑾哥哥能及时救她走。但是,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瑾哥哥的气息,原来很多时候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而徐元彪眼中有些怒火,这个女子居然可以无视她!看他等一下怎么教训她。
“来若水姑娘,跟着徐大公子入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呢!”的确,徐元彪的确一掷千金,只为春宵一刻。老鸨把方云浅的手放到徐元彪手中,方云浅下意识的挣脱,可是却被徐元彪狠狠拽着。
“美人儿,随爷走吧,我可是等不及了啊!”徐元彪想拉着方云浅上楼。“放手,我不是什么花魁,我是……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方云浅想说她自己的名字,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
“哼,你是爷用一千两黄金换来的,我管你是谁,今夜你不从也得从!”徐元彪可以说是把方云浅托着上了楼,而一旁的老鸨则在高兴的数着银票。大厅里的所有人就只是看着,也没有一个敢为方云浅说话的人,除非他们是不想活了。徐元彪,可是徐将军的儿子,谁敢得罪他?
红色的舞衣因为与地面的摩擦而变得破烂,方云浅的手臂也有擦伤的痕迹。进了房门,徐元彪狠狠的把门关掉,一把扯掉到了方云浅的面纱,当冷艳的脸暴露在空中时,还带着一丝害怕,徐元彪的心里感到极大的满足,他看着面前女子的容貌亦是怔了怔,随及便是一脸yin笑道:“美人儿,别怕,就让哥哥我好好疼你吧!”
徐元彪越走越近,方云浅一直后退,她不知道自己身后是床,一不小心撞到了床榻上,就径直倒在了床上,而徐元彪却不放过一分一秒,立即扑向方云浅身上,幸好方云浅转了个身子。但是徐元彪的手却落在了方云浅的背上,狠狠的抓着。砰——门被撞开了!
“放开若水姑娘,否则我就、、我就杀了你!”半青拿着厨房里的刀冲了进来。此时看着半青,方云浅的心是暖的,起码,有那么个人会想来解救她。虽然没有半点用处。但是她还是很感动。徐元彪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一脚踢在半青腹部,半青撞在墙上昏死过去。男子转身再次扑向方云浅。
嘶——红衣被撕破了,露出粉红色的肚兜,方云浅赶忙用脚踢男子,何奈男子一躲,踢空了,脚却被男子抓着。
徐元彪顺势倒下,一只大手狠狠的按住方云浅的双手。女子眼里闪着泪光,“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方云浅不停的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她依旧在乎着她的干净,在乎着她的瑾哥哥。
“美人儿,不哭,等一下哥哥轻一点儿就是了。”男子换了个姿势,双手把方云浅的手压的死死了的,这一次方云浅真的觉得她就这样要坠落了,男子想要亲方云浅的嘴,但是方云浅一直抵抗着,男子的伸手想要扯掉方云浅胸口前的肚兜,方云浅想推开他但是发现自己没有半点力气。这时她才发现,那个可恶的老鸨定是给她吃了什么药。外面的嘈杂声突然安静了下来,正当方云浅想要咬舌自尽时,门又被踢开了。
还没等到徐元彪转身,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被弹的远远的。紫衣男子出了春满楼的门,就边走边思索,最后他还是决定来看一眼女子的脸才好。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女子就被拖进了房间,他让手下好了所有人,他自己则是一间一间的找,最后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对了。
紫衣男子看了看床榻上的人儿,虽然变了一点儿样子,但是他还是认得出正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只剩单薄一层的女子,他觉得她那样真的很美,只是不适合她。“该死的!”他在骂自己刚才为何那么决然的离开了。他赶忙走过来把棉被扯过为方云浅掩好,“瑾哥哥,是你吗?”方云浅此时已经看不清了只是拉着男子的手,这么冰冷她感觉一定是瑾哥哥,然后昏了过去。男子没有回答继而愤怒的看着被他一掌劈开的男子,敢对他的云浅那样!他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谁,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徐将军的嫡长子徐元彪?要是、、”徐元彪扶着墙角站起来。
“噢?看来我该为徐老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儿子了!”紫衣男子忍下心中的愤怒,他知道他不能杀了这个徐元彪,但是他可以、、
又是一掌,重重的打在徐元彪的胸口处,他被打的当场吐血,但是紫衣男子的怒火却仍旧没有消失,他只能一拳一拳的打着眼前的男子,而徐元彪也早就昏死过去了。
“主子,清理好了,只剩老鸨和花娘,以及几个伙计。那几个人怎么处置?”男子询问着紫衣男子的命令。
“好好看着,等她醒来交给她处置。把这个男人废了。”声音很平淡。
“主子,他是徐将军的独生儿子,这恐怕、、、不太好吧!”
“不会,他会感激我的。还有把墙角的女子带下去好好看着。!”
“遵命!”
房间里只有他和她,他坐在床前看着她,脸上有一丝心疼,她不停的喊着‘瑾哥哥’,却终不是他……
---题外话---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