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梓涵,莫沫看见我的时候我正咬着一个快化掉的冰激凌揉着酸痛的双腿坐在l大校园里路边一棵大树的阴影里,按后来莫沫的话说,就像一个被人抢了棉花糖后气急败坏的小姑娘。对这个说法我无言以对。
那天是我刚刚下了火车一路周折终于抵达l大休息了不到5分钟后被抓到的场景,这样的见面方式我一直耿耿于怀,毕竟情敌见面应该拿出凌厉的气场来,好吧,尽管莫沫从来都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那天我还是觉得自己丢丑了。
很多事情都不是没有缘由的,很多事情却,也不是完全合理的。比如说我,千里奔波来见莫沫没有丝毫恶意只是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想听一个故事。我想,这种好奇心大概实属一种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偏执。所以,如你所想,这个故事不是关于我的,是那个属于莫沫的青春,所以关于我的疑问,放在以后再解答。
青春的故事里往往不会是独角戏,至少会有着男女主人公,俗套却真实存在。
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是莫沫青春里的主角子夕告诉我的。他告诉我的时候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我看着你总是会莫名其妙想起她。”我愣了几秒,苦笑着说,“呵呵,你看,青梅枯萎,竹马老去,后来我们爱过的人都会是当初那人的模样。”
起点:如果那天你没有经过
李子夕认识莫沫那一年16岁,跟无数新生一样,九月的时候和父母一起顶着烈日找着分班榜,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领钥匙开门铺床叠被,满怀欢喜的开始新鲜的高中生活。一切都是那么明媚。
李子夕那天是很兴奋的,报道完就飞跑着去串到楼下的宿舍找初中的同班同学可可豆,耀武扬威的描述着自己居然进了重点班的喜悦的心情。是的,这对那时候的子夕来说确实是个值得嘚瑟的事情,甚至更甚于后来他考上著名的h大时的心情。因为相对于中考前的成绩来说,李子夕简直就是狗屎运连跨了两级才到了天中重点班。当然这个案例也证明了当时中国教育制度存在着多么大的弊端,高中的分级别对待该扼杀了多少李子夕这样的孩子。当然,至少他是幸运儿,那就闲话少说了。
子夕和莫沫真正的认识,是在军训完2周以后,那天莫沫迷迷糊糊的从过道蹭过去,撞掉了子夕摆在书桌上的一大摞书。事情当然不会狗血到“阳光正暖,他与她低头捡书,指尖无意碰撞的那一刻,他抬头扫过她慌乱的眼神,目光从此再也无法移开。”真实场景是这样的,莫沫连喊着抱歉捡完书给子夕放回到桌子上然后继续迷迷糊糊走开了。然后子夕郁闷的拿过书,看着沾了土的新书生起了闷气。然后他就记住了有个迷糊的女孩毁了他的新书,她叫莫沫。尽管如此,依然不存在不打不相识的情节,他对莫沫这个人的好奇也仅仅停留在了名字阶段,那时候的莫沫留着短发,矮矮小小的样子,面容清秀,喜欢穿缀满娃娃的裤子,整个人就像个布娃娃一样,除此之外,安安静静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莫名的,就有些关注她,尤其是换到了仅一路之隔的前后桌之后。不知道你们的高中年代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方正的教室,摆上四五列桌子,老师为了显示公平每一个月会让这个阵列平移一次。所以一个月后的场面,就是本来在教室两侧墙边的两个人就成了只有一路之隔的前后桌了。这样的局面,就让子夕同学有了欺负莫沫的机会。
其实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一样,关注一个人,想让一个人关注,往往会用最笨拙的方式引起他(她)的注意。比如说在后面扯她的头发,再比如拿走她的文具,再或者给她起笨笨的外号,百般捉弄乐此不疲。问题是,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关注这个人的理由。对于恶作剧这一方面子夕也是个中典范,除了那些小把戏,他甚至借过她的作业抄后加一些文字之后直接交去给老师,看她窘迫的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是受用。后来为了达到方便欺负她的效果,干脆直接换到了她的正后桌。高一刚开学的日子总是轻松自在的,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上课给她传纸条不让她好好听课,要是她不接,他就通过周围一整圈人传过去。看她眼睛盯着老师慌慌的接纸条的样子,总是觉得很开心。终于在又一次把莫沫的练习册答案改错害莫沫被老师批之后,莫沫终于爆发了。
“李子夕,我怎么你了,你怎么就看我这么不顺眼。”
“没怎么我,说的跟我欺负你了似的。”
“那我练习册是怎么回事?”
“自己做错了还能怨我么。”
“你......”
莫沫一时气结,眼圈一下就红了,瞪了李子夕一眼,转身坐下了。
看着莫沫的背影,这是李子夕第一次感觉不安。一上午的课什么也没听进去,也没敢跟莫沫说话,想了又想,还是在放学时候给莫沫塞了个纸条,还难得的摆了个拜托的手势。至于那张字条的内容,其实只有几个字:喂,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