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我死过 第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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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需要陪伴，寂寞则是需要安慰，那属于哪个呢？

    昨天的事情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那是落单的一个小队，把山门的血收拾干净，一把火把死去的人烧掉，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不知道死去的他们是否会踏上奈何桥，是否会走过六道轮回，对于那虚妄的地狱，也许那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大和尚每天都能带回一些人，同样也有一些人来这里避难，而我一方面养伤，一方面则安置这些人，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都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后，仿佛身后像是一群豺狼追着他们，

    那些人的眼神像是冬天凋零的枯枝，泛不起一丝光彩。行尸走肉的扶着身旁的人走进这里，很少见他们有一家人同时来到这里的，往往一群人来了之后，才发现只有自己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了，想着活下去，活下去，然而真正活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两手空空，连当初为什么执意要坚持着来到这里都找不到了理由，也许只是本能而已。生物的避难的本能。

    昨天的那个女人从昨天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抱着他的哥哥，一直不曾离去，整整在那里过了一夜，清晨，当我走到她的身边想说些什么时，张开嘴，乍了乍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说是后悔，还是愧疚，不知道该说是什么心情。

    “谢谢”那女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生涩的语言和结结巴巴的语气让我眉头一皱。

    “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

    “我说么。”

    “我出生于日出之国”这句话似曾相识，记得那时候哥哥认识的那个人同样也这样说“我来自日出之国”哥哥告诉我那是我们对面海上的一个国家。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除了那洋人之外还有和我们长得差不多的人。

    “你说什么？”我缓缓的站起身，我万万没想到我救的会是和那些黄皮子一个国家的人，我只当她是遭难的女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然后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领，提了起来。

    那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软弱无力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像是一种认命的感觉，那双眼睛我在城里不知见了多少遍，都是那样的眼睛，那些畜牲劫掠过后人们的眼睛都是那样。

    我定了定神，再次看向她，一只手也慢慢卡在了她的脖颈上。我恨他们这一群人，无论男女，自从小葵因为他们死了之后，我就厌恶他们的话，他们的笑，他们的一切。

    “你干什么？”一声厉喝，我也被人推开，手也松开了。

    我倒在地上半吼着“是他们的人杀了小葵，是他们！”

    “什么？”来到这里的无垢师父把那女人扶在一旁，奇怪的问。

    “她和那些畜生是一种人，该杀”我抽出了别在脚上的匕首，像个猴子翻身起来。

    “但我知道，她只是个女人。”无垢师父一下抓住我的，手一磕，把那刀子磕在了地上，“怎么，你现在只会拿女人出气了么？”师父罕见的踢了我一脚。

    “你哥哥呢？你觉得你哥哥会像你这样做么？啊！”师父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脸上，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瓜娃子，约定个事。”

    “什么?”

    “等你长大了要记得啊，不许欺负小孩，不许欺负女人，懂么？”哥哥摸着我的头。

    “为什么啊！”

    “男人的事绝不能殃及他们。知道么？我们为了做着一些无聊的权力游戏，沾染了太多人”

    哥哥的话像是沙漏的沙子，冲过时间的阻碍流到我的脑海里。

    如火的朝阳播撒着光影的种子，天空上的硝烟，也被映照的格外的绚烂，我躺在那里看着站在我头顶气呼呼的无垢师父，又转头看向那个女人，闭上了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轻声嘀咕了一声“对不起”那声音低的连我自己都感觉仿佛风吹过一样，了无痕迹。

    “戒心，把ta也带回去吧！一夜了。”这是来这里后师傅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无垢师父指了指那个女人。

    “走吧”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和缓了不少，

    她身子向后一仰，先是后退一步，接着点了点头站在了我身后。

    “女施主，你哥哥的尸身就教给我们吧！你先去休息吧！”无垢师父看着那女人迟迟不肯离开盯着地下的那具尸体说。

    那女人这才跟着我向里面走。当我再次走到昨天的地方的时候发现那里只剩下了昨天的那个小孩子。他的母亲不知所踪，他怀里是一把小果子，想必是昨天给母亲摘得，不断的四处搜寻着。

    我走到他的身边问“在找什么？要帮忙么？小弟弟。”我尽量放低语调，让自己稍微看起来不那么恶劣。

    那小孩满脸焦急的模样，仰头看着我“我娘不见了，昨天就不见了。”

    我昨天见过的那个夫人，慈祥的脸庞，还有那十足宠溺的表情，他可不像是能丢下孩子不管的人。

    还没等我们细想，人声嘈杂着，“又死了一个”

    我跑到哪人群聚集的地方，粗壮的老槐树下，靠着一个女人，那不是昨天的那个夫人么？树枝上挂着断掉的绳子，他的脖颈处也是勒痕。

    那个小孩子，跌跌撞撞的倒在那妇人的怀里，怀里的果子撒了一地，像是散落一地的珍珠。

    哇哇啊呜，孩子的哭声刺耳的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我不知道那样一个母亲为什么会抛下孩子，但现在我只知道，又是一个孤儿，这样悲伤的气氛感染者四周的人，这些遭受苦难的人脸上同样飘下了泪滴。

    “很惨”我身旁的女人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惨么？那你是没见过更惨的！”我看着那女人回了一句，

    寺庙的钟声响起，这是报时的钟声，嗡，嗡，那样的钟声像是丧礼的乐曲，这天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晴天呢？

    天空的太阳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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