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中抑制的痛满满的卡在喉咙中,无力的再多说一句,就连哭出声对我来说都好似一种奢侈。
“盼儿。”少卿手里端着药碗,声音平和,可碗中的药汁泛起的波澜却泄露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要你亲手打下自己的孩子,对你也同样的残酷。
“我不喝,不喝!”抬手间我将碗打翻在地上,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着,“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要打掉,求求你少卿,别让我拿掉这个孩子!”无力的抓住他的手,我一遍遍苦苦的哀求着。
他搂紧我不让我再乱动一分,低低的梗咽声在我头顶响起,同样的无助。
“沈老板。”门外轻轻叩起,外面的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少卿缓过神来,原本黯然的眸子因为听见他的声音而燃起希望。
“盼儿,也许我们的孩子有希望了!”他连忙的起身走到门口,“道长,快请进!”我直起身子瞧去,居然是在梅苑那里救过我的道士。
“二少奶奶现在还好吗?”他关切的问道。
背对着我,少卿缓缓的摇着头,“不好。”
“如果二少爷信的过贫道,那我来为二少奶奶看看。”他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地上打翻的药汁,没发一言伸手为我搭脉,期间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色。少卿站在他的身后,眼神紧张的看着。
“恕我直言,确实不太好。”末了他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的心碎,他的医术我见识过,如果他都这么说,我的孩子真的是……偏过脸去,眼泪落在枕上。
“道长,连你也……”少卿惨白了脸,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即刻间又一次被无情的撕碎。
“不太好并不表示好不了。”他站了起来,指着地上的药汁,“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您的意思是?”少卿的声音激动,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袖,“盼儿和孩子她们都能……”
“贫道可以试试。”他拍着少卿的手,眼里流露出一丝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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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把玩着手中沈少卿给的铁盒子,越发的猜不透他的意图。
“王爷,你要的人来了。”侍从在外面回禀着。
“让他进来。”
沈少卿让他找一个家中的老下人来问问看,看来这盒子似乎还有些来头。
“老奴见过王爷。”眼前的人是在王府里呆了了多年的忠伯,该是在他父王年少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忠伯,你在王府里呆了多年,可认识这个?”他将盒子递过去,“仔细的看清楚再回话。”
“是,王爷。”微微发抖的手接过,贴近眼前小心翼翼的反复看着,昏花的老眼在几经打量后突的绽放出一丝亮色。
“如何?”赵默见他脸上一变连忙问道。
“这是宫里的东西,如何奴才没有记错该是一对的。”
“你敢确定?”宫里的东西怎么会在沈少卿的手中?况且忠伯年纪大了,平日里看些个东西都模糊,赵默一时间不能断言。
忠伯伯小心的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坚定的说着,“老奴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只要是看过一次的东西都不会忘记。”他有些激动,“当初在设定图样的时候,老奴提出的样式也被采纳。”指着上面的花纹他颇为怀念。
“这是宫里什么人用的?”横看竖看除了做工精美到让人惊叹外,充其量不过是个女子用的胭脂盒。
“是先帝最宠爱的六王爷用来选妃时候专为定做的。”忠伯记的清清楚楚,肯定的回答着。
六王爷!不是和他父亲同辈,当时皇子中最被看好能继承大统的王叔吗。他倒是没有见过,只是经常听父王说起过,据说当时他因为一个女子连皇位都拱手让出,最后却出家修行,常年的不归。他定做的胭脂盒出现在沈少卿的手中,还说是一个故人送与,在沈家危难时可以一用。
“来人,给我备马!”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关联,拿着东西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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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手中的笔,道士拿起药方递给沈少卿,“照这个方子抓药。”
“多谢道长。”沈少卿连忙交代下人去办,而后拉着到道长出了房门。不安的从门缝中看着内室,“她真的会没事吗?”
“我只能说暂时没事。”
“您的意思是?”
“二少奶奶这次的事情来的蹊跷,脉象不稳,我开的药暂时能保住孩子,想要她真正的的没事就必须找到事出的原因。”
原因?!沈少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听了盼儿出事,他慌了神,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么多。
“对了沈老板,你家里的事情谈的如何?”
“我已经将胭脂盒送给了赵默,不过他那里似乎还是不想放手。”看见道士只是一笑,沈少卿更是好奇,“道长,我是个生意人也知道不该随意的打听旁人的事情,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家里还有这一件东西?”云子瞻找了多日都没有查到道长的行踪,反倒是他自己找来,只是告诉他要来这件东西,就可以缓解沈家的危机。
“我是为了达成故人的心愿,欠下的总是要偿还,即使我现在是出家人也如不能完成,也无法专心修道的。”
故人?他不知道沈家的谁才是道长的故人。“敢问道长的故人是沈家的哪一位?”
“都是陈年往事了,何必再提。”道长推却着。
“那能告知您的姓氏?”沈少卿追问着。
“我已然是出家修行的人,以前红尘中的俗事莫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