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再问:“那么七岁以后要学什么呢?可否告之,若有成书请赐老夫一观。”萧瑀用了一个赐字,并不是调侃柳木,而是尊重柳木的学术成果,并且承认了柳木的学术才能。
柳木心中越发的虚了,这圈子感觉着绕的很大,那么当绕回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不过面对萧瑀的发问,柳木还是要回答的。
“我准备了《天地人》七学。”
“可有书籍?”这次却是李世民开口在问,柳木回答:“没成册,依然还是草稿状态。就在总舶司我的内书房。”
外书房是柳木办公的地方,内书房才是柳木自己读书写作的地方。
李世民直接派人去取。
萧瑀对柳木说道:“柳驸马可否介绍一二?”
“七学讲述了,天文、地理、简单的物理学,比如冬天水结冰,水化为蒸汽等。然后是真正的算学,历史课,汉文课,手工劳作。一共七种,但汉文课进度最慢。”
柳木介绍的时候,小太监已经飞奔到了旁边的原太子府,将柳木的书房中数十只大书箱都给搬了过来。这其中还有柳木大秦豪侠传的稿子,以及柳木自己回忆曾经学过的几何、函数等一些初级知识。
再深,柳木也不记得当年高中学过的太多东西。
至于当兵之后的函授大学课程,其中还有导弹弹道之类的理论,这东西柳木现在连皮毛都摸不上,毕竟当年只是后勤兵。
萧瑀等人翻看了柳木那些书稿,这些名士可以说都大吃一惊。
柳木就凭这些书稿,足可有名士之称。
但,这里没有经义,特别是柳木所说的汉文课的部分,严重缺失。已经有的内容虽然不错,但太过片面。比如荀子的《劝学》,孔子的《学而》,诸葛武候的《出师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仅仅就这三篇,而且注释作的……惨不忍睹。
萧瑀命人将这些书稿整理好,这是柳木的心血他可以观,那怕写的再差都不可亵渎。更何况这书稿在天文、地理、自然、人文、历史,特别是算学这一项,柳木足可称名士。
就其中,方程式一项,足名留千古。
翻了柳木这些书稿,萧瑀也算进一步的了解柳木了,柳木是一个不学有术之人。
有术,代表着柳木的才华,知识。
这个不学,唐朝的学可是有官方定论的。
萧瑀问柳木:“柳驸马,你可知为官必读之书。或是国子监上生必学之书?”
这个问题好复杂,柳木站在那里发了足有一刻钟的呆。
没有人催柳木,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提醒柳木,一切看柳木的回答。
“我想应该是,春秋。”
萧瑀愣了,什么时候必学的经论之中有春秋了。
萧瑀的学术思想事实上也代表的当下大唐的主流思想,在汉朝时儒家有一波小发展期,但到了南北朝的时候,没儒家什么事了。
从魏晋时候开始,士族推动的是《周易》《老子》《庄子》三玄之书,主张君主无为,门阀专政。一直到隋朝时,这个思想依然还没有完全消失。
儒家在贞观初根本就没有抬头的可能,一直到了唐中期,韩愈为了维护朝廷的统治力度,开始使用儒家的天命论和古纲常之说。
所以贞观年前呈现出来的有些诸子百家的味道。但基本的五本书,却是天下名门都要必修。
以萧瑀为代表的大唐名士们安静的听着柳木的回答。
柳木继续背着自己脑海之中对古代经典的记议,柳木确实不记得大唐的经典是什么,只记得这个时候没儒家多少事。这不是大明。
“接下来是,世、诗、礼、乐、令、语、故志、训典。”柳木想了想:“好象还应该加上易经。”
哈哈哈!
萧瑀仰天大笑,柳木看着萧瑀笑搞的尴尬的不得了。
萧瑀笑了一阵子后向所有人一拱手:“老夫怎么说,柳驸马大才不假,但他根本不懂人伦五常。”
“谁,谁说我不懂。”柳木急了。
别的还好说,萧瑀刚才说自己不懂人伦五常,那在柳木听来就是在说自己是一个畜生一样,这骂得太狠了。
李世民此时站了起来:“柳木,你确实不懂。朕来告诉你,什么叫人伦五常。”
大唐皇帝李世民开口,柳木再急再有气也要等李世民先说完。
“人伦:忠、孝、悌、忍、善。五常是:诗、书、礼、乐、易。”
啊!
柳木惭愧的脸都红了,十个字自己都听说过,可为什么刚才萧瑀问自己的时候就是答不上来呢。
事实上这就象是后世的多项选择题,答案或许知道,但不精就是这样的结果。
李世民又准备开口,房玄龄见到后立即抢先一步出来,有些话房玄龄认为不能由大唐皇帝来开口,今天这些人就是来给柳木找麻烦的。就算不是找柳木个人的麻烦,也是对江南那件事情有很大的不满。
所以房玄龄抢先说道:“圣人,臣以为柳驸马或许不精通人伦五常,但其为人忠、孝、悌、忍、善这五项确是典范。至于说五常,柳驸马刚才说了十本书,臣以为都是首善之书,国学者怕是每个人都读过。”
“臣附议。”萧瑀竟然支持了房玄龄的说法,这让柳木又大吃一惊。
王君愕此时也站了出来,臣也认为柳驸马很好,其忠、孝、悌。怕是有人说柳驸马不好,长安百姓都不同意。”
这个忠,就是君臣。柳木的忠君确实是典范。
柳木虽然双亲过世,但对于李渊这个岳父,绝对是各驸马之首,要在这方面谁说柳木不好,李渊会亲自打人。
再说悌,这夫妻之间柳木长安柳贤子之名不是白叫的。当年柳木夸下海口说要让全长安贵妇羡慕长平公主,事实上满天下的女子无一不羡慕。
王君愕又说道:“长安有一个新词,实为柳驸马所创造。两肋插刀。”
话说到这里,连解释都不用。
寻常百姓未必知道其中典故,可这些名士却个个都知道,这话也代表着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