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噗嗤一乐,“这不怪她们,你们一身戎装,再配上护体甲胄,统一的行缠鞋履,城里姑娘看上去都眼冒红光,那叫一个器宇轩昂,威风英姿勃发,山里人更是见识的少,另看你们也是理所应当!”
“听先生之意,并不方队长这门亲事?他老小子近段时间心里可是忐忑着呢,就怕被先生认为是吃了窝边草!”陌邵的话里有些小心翼翼。
“哈哈哈......这么说两人的亲事有进展了?大舅那里知道么?我这里不在意的,包括你们余下二十九人,不止每个人的亲事,所有的大小家事我都包揽了,便是成亲屋子也尽数给置办好了!有想卸甲归田之人,我不仅没有疑虑,相反会想办法给你们讨个功名俸禄,想回家乡的田地、宅院一并安置完好!”
二人忽然间沉默了下来,显是李之一番话触动到了他们,尽管早就预料到主家不会轻慢了他们,但这样的慷慨大度,还是远超了心内想象。
李之不等两人口吐感激之辞,摆摆手已经转身而去,并非是有心怠慢二人,而是留给他们和手下人交流的机会。
一共三十人的私人护卫队员,这么长时间也试探出他们的忠心耿耿,在李稜将辎重车轻骑兵随从一并赏赐之后,这些人就属于他一人所有,李之也有责任给他们安排好最好归宿,这是他做人的准则。
因为火药的无偿赠出,李之现在在军中的地位可是非同小可,什么享受正三品尚书一切供奉的兵部荣誉尚书,一等筹措参谋,辅国军师等等,尽管是属于极少方面知晓的隐秘虚职,但一同附加的权利可是不少。
像是三世后代军役免除,工商业涉及军事相关税务的十年免除等等,已算是给他的生意提供了足够诚意的帮助。
这样说起来,那一次的军方李姓派系秘密聚会,给予他巨大好处,仅出于念及人家良苦用心的情分上,李之也不能薄待了这三十名护卫。
心中想着,脚步就来到李瑜、明通等人所在之处,后者马上把午后以来的种种安排详细讲述一遍。
李之很满意明通的细致布置,“有了你与寿山兄的帮助,可是省去了我太多精力。说实话,没想到前往老君殿一趟,居然招来这么多改变,羡风师兄一系列动作,让我心下很是感激!”
明通意味深长地笑笑,却也没避讳身旁的李瑜:“一直以来,据我所知,主持本没有设置天机阁一事念想,想来设办这一处道家天机一门的打算,既然做出如此决定,必然与承弼老祖密切相关。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具体内情我也略有得知,有了乾坤袋那等神物的出现,作为道教天机术的门庭创建,未来几十年发展趋势,恐怕会远远超过了此时的老君殿。能够随师兄前来此间修行驻守,其实是我抢来的机会,李先生不知道吧,老君殿内昨日里因为此事都吵翻了天!”
“还有这事?天机阁难道不仅仅是个转移他人视线的遮眼法?”
李之惊讶的表情不全是伪装,他知道关乎乾坤袋一事,便是咸明子、武道骀二位副主持也不曾得知,副主持一说仅为内部职称,为了区别七位长老之用,对外是统称长老的像是明通亦为长老之一。
“那一日你走之后,老君殿就紧急召开了长老会议,在会上三位副主持中的其他两位就表现出强烈不满,当然了他们也仅是就事论事,我们老君殿的上下团结还是很有基础的!李先生这时候想明白他二人为何没被提前通知到的原因了吧!”
“应该是你们的主持大人耍了些小心思,意在那时尚不明内情的二位副主持,暂时并不十分看重天机阁的创建,才好将明信师兄的主持一位拿下来?”
明通呵呵乐着点头,“是这原因,但绝非对另两位有所偏心,他是不想因为相互间的机会争抢误了正事!而选择我师兄的直接理由,是因三位里只有他能讨得承弼老祖的欢心,老祖那人性情古怪,又独钟情与炼器之道,常常口吐道教修行上的独特见解,咸明子、武道骀二位副主持寻道之心同样执拗,相互间理念相异也是正常!若他二位其中之一主持天机阁,日后还少了因为此个原因争吵?”
李之哈哈大笑起来,“而明信道长有与承弼老祖近似的修行观念,羡风师兄才有的这般决定?”
“这也怨不得另二位副主持,就是羡风主持本人,对自己师叔那他一套也颇有些不以为然,因此在昨日的长老会上,主持大人的脸色还是极为尴尬的!”
“师兄尴尬的原因在于乾坤袋的出现吧?他们三个之前认知,在见识到炼器术中的神奇果然真实存在后,对于承弼老祖的偏执才算是理解了!”
“的确是这样!会上主持讲其中道理讲述明白了,另两位师兄也就冷静了下来,不过心里的不愉也是未曾丢下,就提出来个补偿条件,那就是要第一批次得到一只乾坤袋。可怜羡风主持那一只就被大长老抢了去,我想不出今明两日,三长老就会跑来找你讨要!我说这些,就是提前给李先生透个信息,省得他真的找了来,因态度不好,惹到先生生气。”
大长老就是那位咸明子,明信行二,武道骀为三长老。
李之嘴角笑意浓郁,乐呵呵地摇着头:“哪里会!只是目前我手里仅剩下两只,还包括留给自己之用的那只,赠与三长老是没问题,但明信主持那里可就暂时没有了!”
明通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君殿几位主持之间交情很深,为照顾他人脸面,我想师兄应该能够承受下来!”
“那就好,既然羡风师兄也守不住手中物,我看道骀师兄若是果真前来讨要,就满足了他吧,毕竟今后的天机阁也挂在了老君殿名下,同派中人自不需过多纠结了!”
“哈哈哈,李先生这话没错,都是同门,当然首先要照顾那些受了委屈之人!”
一人大笑着走了过来,正是三长老武道骀,李之与之有过交流,也是对其耿直脾性有些了解。
忙起身让座,李之也是首先解脱自己:“三长老可莫要认为是我之意,那时羡风师兄个人行为!”
武道骀摆摆手叹道,“罢了,我知非李先生的意思,但经由主持大人细细讲解了,也知自己与大长老的确不适合天机阁主持之位,而二长老于《阴符经》也确实要比我二人更有深入理解!可笑之前我等仅注重修行上的修为,以为只有体质境界修为才会是道法修行的体现,传说中的乾坤袋狠狠打了我们的脸,原来天机术同样是修行的一种,明明《阴符经》首篇就注明了道门圣者经文阐述,唉!”
李之忍住了笑出言劝解,“个人修行偏重不同罢了!《阴符经》是圣者论天布道的要典不假,但相对于浩如海烟的道法传承来讲,也是属于小众的蹊径另辟,或者讲它是道中精义的再行集萃,绝不同于那些传统道义论著。因此而衍生的天机秘术,据说在仙人层面也并非人人掌握,自有它深邃难懂的另一面!”
“李先生之意我也理会得,但之前的鼠目寸光是不容置疑的。”
“小子我大言不惭一回,您老若是真有这等见解可就落了下乘!《阴符经》是与《老子》、《庄子》齐名的中华道教圣典不假,但史上有名的贤圣大德,又有哪一位是以奇器八卦甲、神机鬼藏而著名天下?天道乃观天之道,执天之行,阴阳相胜之术仅为洋洋大观其中一小道,覆载万物思想才是正途,反过来讲,没有更深道法理解,也不可能释解出阴阳奇术!《阴符经》实则更偏重于军事兵术,而炼器术又是与军事兵术相关的又一种,三长老可不要因此思维而局限了!”
这番话的确有些说教意味,而且是针对于一位年近百龄道中老者,但武道骀丝毫未对这等恍似不敬之言有所不悦。
他反而笑意不减,“李先生,你这番理教可是与昨日里主持大人所言大体类似,此时听闻同样有种醍醐灌顶妙用!放心吧,这一刻我们的大长老就闭关深悟去了,相比较而言我属于那种大咧性子,受到的理念冲击反倒不如他深刻!”
略略数语,他就把两天内所发生的心境转变拢括清楚,显然李之带给老君殿的不止乾坤袋,还有些讲不清道不明的道义理解。
当然不是因为李之认知上越加高深,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这是我个人炼制的乾坤袋,就交由三长老收藏,日后承弼老祖再有品质更优炼制物,拿过来替换就是了。”
武道骀的脸上笑意这时候才消失不见,顾不得说些客气话,尽管曾见识过羡风演示,但如此传说中神物果然得到,还是让他迫不及待地当场炼化。
这里到处都是人,接下来的自我演练需要避讳一下,于是武道骀口中抱歉一声就急匆匆而去,引来几人均是苦笑不已。
李瑜方到此时才有讲话机会,他相当聪明的岔开了话题:“可以预见,一旦机关弩在世间出现,势必会引起各方轰动,不会亚于之前李先生的新型火药配方!李先生,你想过没有,一旦机关弩的制造脱离了断崖山的军工厂,就存在了更大工艺流失可能?”
“寿山兄的意思是?”
“我的意见是将这个消息严密守护起来!断崖山有那支特殊部队存在,在安全上不会有问题,我想眼下这批参与匠人们,在成品完成后,第一时间尽数撤往那里,包括他们的家属,都要尽快想办法接过去!”
他所说的那支特殊部队,并不是指布日固德治下的部落军,而是深藏在莽莽深山里的火药厂,它隶属于兵部军机库,与火药库同样被列为一号机密,那里的军人防护规模,较之皇宫大内也不逊色。
李瑜为淞王府核心层面之人,对于这些极其隐秘事知道一些也是正常。
“寿山兄虽未参加李姓势力的那一次军中秘议,能知道这些也就意味着切实可信。这样吧,我之前交代给了博涛兄,要他单独向昉化兄禀报此事。想来那里也会及时派遣过人来守护此事,等那边来人,你也一同护送往断崖山,这里暂时就留些禁卫看守就是了,至少在天机阁建筑完好之前不会有人来。”
即使是兵部尚书李奇李昉化派来之人,李之心下也不放心,见李瑜主动提起来,不如将其再为机关弩的押送添加一道保护。
有些话李之并没讲清楚,他在弩内绷簧上会有一点设计,今后即使机关弩落入敌人手中,拆解开来,里面的绷簧机筘也会飞崩离析,散乱作一团,况且机关弩本身材质与特制钢丝也另有隐秘工艺,同等品质短时间内旁人也是模仿不出来的。
但这话仅能告知具体制造匠人,即便如此也不是完全,就如同火药秘方,没有人知晓完整配方材料,而是由多人各自掌管极少部分,组合起来才会有一整套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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