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明知道靳水月就在太后那儿,还要去给太后请安,他的心思,苏培盛当然知道了,请安只是个幌子而已,他家主子肯定是去见郡主的。
“爷,今日才有这样恶语中伤的传言,您又去见郡主,保不准旁人会的更难听。”身为奴才,苏培盛对他家主子那是忠心耿耿的,只要是为了主子好,他有时候想到了什么都会出来。
四阿哥闻言脚步微微一顿,虽他心里担心靳水月,可是苏培盛的话也在理。
“上次让你买的书斋可买下了?”四阿哥回头看着苏培盛问道。
“回禀爷,已经买下了。”苏培盛连忙点头。
“那我去书斋看看书,剩下的事儿你安排好。”四阿哥若有所指道。
“是,奴才明白了。”苏培盛闻言连忙颔首,一边伺候着自家主子往书斋去,一边吩咐六子去宫门口找个隐蔽的地儿等着郡主去。
靳水月并不知道四阿哥要见她,此刻她正和八公主、十公主结伴往太后娘娘宫里去。
“水月,昨儿个的赏荷宴好玩吗?”十公主挽着靳水月的胳膊笑道。
“还好。”靳水月笑着点头,并没有多什么。
“这个季节,要看见绽放的荷花实在是难得,更何况我听十三嫂,满湖的荷花,想想那情景就很美,只可惜我和姐姐身为公主,要出宫很难,不然我也想瞧瞧去。”十公主虽然斌靳水月还大了差不多一岁,可有时候却是孩子心性,对新鲜的东西总是很好奇。
十公主这样,其实都是被皇帝给宠出来的。
不得不,当今圣上康熙还真是奇葩一个,起码在靳水月看来就是这样的。
先帝的公主们,甚至是太上皇的公主们,出嫁都很早。
满人有早婚的习俗,女儿家十三四岁出嫁的比比皆是,就连公主们也不例外,可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见自己的姑母和姐妹们出嫁后过的都不是特别如意的缘故,他格外心疼自己的女儿们。
无论是地位高亦或者地位低下的嫔妃生的公主,他都很爱护,不仅个个娇生惯养,呵护备至,甚至连公主们出嫁他都要亲自把关,以至于公主们嫁的都很晚,比如六公主,今年都虚岁二十了,可皇帝只是给她定了亲,还没叫出嫁呢。
“皇上那么疼爱公主,公主去求求他,没准就能去瞧瞧了。”靳水月笑着道。
“算了,皇阿玛最近政务繁忙,更何况我和姐姐出宫也怪麻烦的,忍了吧,反正天一热就要去畅春园避暑了,那儿也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荷花了。”十公主想了想后如此道。
靳水月闻言轻轻颔首,觉得她们不去也好,曹氏心机颇深,还是少来往为妙。
“今年天儿似乎很热,这才四月里就这般的让人难受。”八公主轻轻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
“那咱们换条道走,尽量走凉快的地方。”十公主连忙道。
其实这个时候天色还很早,还算清晨,可八公主却大汗淋淋,一个劲儿的喊热,看在靳水月眼里颇为诧异。
“公主会不会发热了?”靳水月伸手摸着八公主的手腕,想帮她瞧瞧。
“没有。”八公主连忙摇头。
“还好,没有发热。”靳水月只是摸了摸她的手心和额头就能确定了,可既然没有发热,她为何会冒这样多的冷汗,,莫非是身子不舒服?
见靳水月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姐姐,十公主捂着嘴笑道:“她哪里是不舒服,她是紧张。”
“紧张?”靳水月听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是陪太后打打马吊而已,虽然她们好几个月不曾动过这玩意了,技艺生疏,可大不了输点银子,不打紧的啊。
“公主别担心,打马吊而已,不要紧的,若身子实在不适,不如请贵妃娘娘过来陪太后吧。”靳水月低声建议道。
“不用了。”八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脸色愈发有些红了,她张了张嘴正欲些什么,她身侧的十公主便笑道:“哪里是因为打马吊的缘故吧,实话告诉你……姐姐未来的夫婿这几日就要进京给皇阿玛请安了,额娘,到时候让姐姐暗中瞧一瞧,若是不喜欢,兴许还有机会反悔,姐姐自打知道了后,这几日都坐立不安的呢。”
“十妹妹……。”八公主听了自家妹妹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露出十分委屈又恼怒的神色来。
靳水月知道八公主向来没有十公主脸皮厚,也温柔许多,守规矩许多,不过……还有几日才见未婚夫,她现在就紧张成这样,靳水月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听六姐姐的未婚夫婿也一块进京,过几日宫里可有热闹瞧了,不知道未来姐夫长什么样,若是太丑的话,那可就是他不对了,白白让八姐姐牵肠挂肚了一番。”十公主忍不住打趣道。
“十妹妹,你嘴坏。”八公主闻言不依了,两姐妹就在长街上打闹起来。
被十公主这么一闹,八公主反而放开了许多,也不紧张了,高高兴兴跟着靳水月她们往太后那儿去了。
太后许久没有这样的雅兴打马吊了,今儿个倒是玩的开心,足足一个多时辰后,觉得肩膀酸了,才让人撤了下去。
“今儿个你们三个丫头就留在哀家这儿用午膳吧。”太后看着三人,笑着道。
“是。”靳水月和二位公主立即乖乖的应了一声,陪着太后闲聊起来。
等众人用了午膳又歇息了一会后,靳水月出宫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回府。”刚刚到了宫门口,靳水月便对妙穗道。
“是。”妙穗轻轻颔首,便上前去吩咐车夫。
靳水月上了马车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起来。
躲在远处的六子见郡主上了马车,立即悄悄跟了上去,等走了两条街后,六子才跑着上去向靳水月请安。
听着外头的喊声,昏昏欲睡的靳水月定了定神后,才吩咐妙穗掀开了马车帘子。
“是六子啊。”看着在马车外快步跟着走的六子,靳水月有些诧异。
“是,正是奴才,爷约郡主在书斋见,不知郡主可否赏光?”六子压低声音问道。
“嗯,你先去回一声,我很快就来。”靳水月轻轻颔首,四阿哥既然都派了六子过来请她,肯定是有急事的,靳水月也没有耽搁,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了离书斋较近的一处僻静的胡同里停下后,她便拿了面纱遮挡住脸,和妙穗往书斋的方向走去。
书斋已经被四阿哥给买下了,只是私底下买的,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
此刻他并没有在他常去的那个雅间里等着靳水月,虽然那儿是他们常去的地儿,可为了掩人耳目,已经成为这儿幕后东家的他自然让苏培盛安排好了一切,他此刻正在后院书房里等着靳水月。
而并不知四阿哥已经去了后院的靳水月还是向从前一样,直奔书斋里头的雅间而去,伸手便推开了他们每次去的那个雅间的门。
雅间内坐着两个男子,两人正喝茶谈论着什么,的正起劲的事儿,被靳水月突然推开了房门,两人都有些吃惊,顿时回过头望了过来。
见里头并不是四阿哥,而是两个陌生的男人,靳水月也有些吃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道:“二位公子见谅,我走错了。”
屋内两个男子的年纪看着都不是很大,一个瞧着和四阿哥差不多,身上穿着银灰色的锦袍,身量颇高,一看那身形便知道是个练家子,另一个一身青衣,衣裳和配饰并不华贵,但却给人一种比较温和的感觉,应该是个人,而且年岁也要大些。
“不妨事。”身着银灰色锦衣的男子轻轻摆了摆手道,似乎并不在意,堂堂七尺男儿,自然不会和一个姑娘家计较。
就在靳水月有些尴尬,正要离开时,六子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有些急切道:“都是奴才不好,还请主子恕罪。”
六子方才按照靳水月的吩咐,先赶着过来报信了,哪知道他在后院耽搁了片刻后,靳水月已经到了,还走错了地方。
“没事,走吧。”靳水月倒是不在意,轻轻摇了摇头,倒是屋内那身穿锦衣,稍稍年轻一些的男子十分吃惊的看着六子道:“六子。”
“年大人。”六子也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儿遇到此人。
“不知是哪位主子,奴才年羹尧给主子请安。”那锦衣男子立即走了出来,跪倒在了靳水月身侧,十分恭敬的行礼。
因靳水月遮着脸,他并不认识,只是六子称呼其为主子,那一定是他家四爷的家眷了。
年羹尧……
靳水月看了看跪在自己身侧的男子,有点儿囧了,怎么会是他啊。
“臣钱名世拜见郡主,郡主万福金安。”就在靳水月有点儿回不过神来时,另一个年长一些的温和男子也立即起身向靳水月请安,却直呼她为郡主,显然是看穿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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