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女,在嫡夫人面前如此说话,其实是很没有教养的,觉罗氏倒也不生气,只是柔声道:“老爷,妾身觉着,应该好好找个嬷嬷教教温茹规矩了,她毕竟是在边关长大的,妾身瞧着她还不怎么懂府里的规矩呢,她以后嫁人了是要做一家主母的,得自己懂规矩了,才能给府里的人立规矩。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夫人所言甚是。”费扬古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温茹方才那番话有些欠妥。
这丫头是跟着他在边关长大的,那个地儿本就没什么规矩可言,如今回京城了,是得严加管教了,不然以后丢的可是他乌拉那拉氏家族的颜面。
“还是请曲嬷嬷吧,她前几年教导咱们敏玳就教导的很好。”觉罗氏笑道。
“好。”费扬古点了点头,自家夫人好歹是宗室女,对这些事情自然有分寸,他倒是放心。
“另外,敏玳六岁开始就自己独立住在琼华院了,自己屋里的事儿自己做主,自己的奴才自己管着,这几年倒是锻炼的不错,把自己那小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妾身的意思是,给温茹搬出庆兰轩自己住吧,自个学着管家理事儿,这样日后嫁人了,也不至于没头绪。”觉罗氏低声道。
“都依夫人的。”费扬古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的。
论教儿子,他也许在行一些,可论教女儿,还得自家夫人来。
“阿玛,女儿不和额娘分开,女儿如今还和额娘住一块呢,就有人下毒害女儿,女儿要是自个住了,没准明儿个就没命了。”温茹连忙说道。
她才不要一个人住呢,她和额娘住在一块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出事儿有人谋划,单独立院的话,现在府里的管家之权在大夫人手里,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再说了,他们明明在说她和额娘中毒一事儿,这个觉罗氏却扯到了别的地方,实在是可恨。
老实说,从前她可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嫡母这么厉害。
她们刚刚回府那一个月,由于敏玳病着,觉罗氏被她和额娘联手压制的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别说温茹了,连敏玳都对她家额娘另眼相待了。
看来……额娘不是不会争,不是不会谋算,从前大概是不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吧,毕竟,那时候阿玛离他们远远的,大家在府里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谁曾想阿玛会带着梅姨娘和温茹这对母女回来作妖呢。
四嫂的死刺激到了额娘,所以额娘才出手了。
毕竟……她视作女儿一般疼爱的儿媳妇都没了,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女儿或者儿子了,她要是再不醒悟的话,那真的不配为人额娘了。
做娘的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无能。
“姐姐如今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中毒的,大夫都说没事儿了,姐姐就别自个吓自个了,这都夜深了,阿玛明儿个还得早起上朝呢,先歇着吧,即便要追查凶手,也得明日啊。”敏玳打了个哈欠说道,一副我困了的样子。
“老爷,妾身明儿个一定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觉罗氏柔声道。
“老爷,格格说的对,您明儿个还要早朝呢,是该歇着了。”李氏千娇百媚道。
深夜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喊了起来,这对年轻嗜睡的李氏来说,是一件特别生气的事情,她现在巴不得早点儿回去睡呢。
“好。”费扬古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爱妾李氏离开了。
“阿玛!”温茹大喊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被觉罗氏身边的奴才们拦住了。
王佳氏和陈氏都是有眼力劲儿的人,赶紧离开了。
“我要是你们呢,就安安稳稳的待一段时间,没想到你们这么按捺不住,又开始兴风作浪了,让我猜一猜……你们今儿个应该是想往我办的赏花宴上投毒吧。”敏玳笑道,只是笑意毫无温度。
温茹闻言有些惊恐。
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的?
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额娘不许,怕连累整个家族,到时候她们也会被牵连。
“因为会损害到我们共同的利益,所以你们又放弃了,但又不甘心被禁足,便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自己给自己投毒,其实……你们真要舍得下血本,就该给自己多投点毒药,最好能躺到床上起不来,奄奄一息这样阿玛没准儿会对你们生出怜悯之心,解了你们的禁足。”敏玳笑道。
“还有梅姨娘,都中毒了,脸上的妆容却十分精致,啧啧……。”敏玳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然了,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恭亲王府那边会传来什么“好”消息了。
她那天扮作温茹,将温茹这个心机婊最丑恶的一面展露在了世人面前,让恭亲王侧福晋撞了个正着,她就不信,那位侧福晋会善罢甘休。
好戏应该很快就要上演了,温茹要是被禁足的话,那就不好玩了,看来……她明儿个得在阿玛面前为这位好姐姐“美言”几句才是。
……
第二天一大早,敏玳便带着福音进宫了,她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才得知四阿哥昨儿个病了,应该是前儿个夜里着了凉,昨儿个早起时头晕目眩,难以行动,便告了假,没有去步军营。
他今儿个虽然还有些不舒坦,但已经坚持来咸福宫听师傅讲学了。
只可惜,她的系统里面所出售的东西只是和美有关的,对于感冒、发烧、头疼之类的,她只能爱莫能助了。
而且她今儿个是进宫伴读的,也不好带着她昨儿个给四阿哥准备的礼物。
到了下学的时辰,敏玳急匆匆往后门绕到了前头,结果发现那些皇子和伴读们一个个出来了,却愣是没有找到四阿哥的踪影。
“小乌龟,今儿个可是最后一天了,看来半个月内搞定他是不可能了。”敏玳一脸遗憾道。
这里是皇宫,四阿哥要是回了乾西二所的话,她一个朝臣之女是不可能过去拜见的。
即便能,人家正病着,估计也没啥心情和她啰嗦,她送什么也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