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下雨了,你没带伞,我便理所当然的送了你一程。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会给你带来困扰,如果是这样,我放弃好不好?”我低着头,看水滴顺着雨伞掉落地面,溅起散散亮光。
你想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大学毕业会出国,所有我不想浪费彼此的青春。”
都说异地恋没有好下场,那异国恋更改胎死腹中,我若有所失的点点头。
“这里到了”你指着前面小语种培训中心,灰色的雾气在雨中散开,我隔着仿佛几个世纪的距离看着他慢慢离开,走进那里,雨会一直下,颠倒整个城市的倒影,也摆不正我们的背影。
我没有离开,怕这雨一直不停,怕淋湿你,我刚才应该把雨伞给你的。
在秒针转了九十圈后,你拿着一本书从里面出来,看到我时你显得十分惊讶,你说那种惊讶中带着喜悦,就像在生日上拆开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一般。
后来你问我,愿不愿意陪你经历三年后的那次挑战,我毫不犹豫的点头,即使我知道,比起三年后失去你,现在更为容易放手,可是谁甘心连本可拥有的也不把握呢。
你的功课很忙,晚上还有小语种的学习,甚至连周末都用在专业补习和钢琴练习上,我们最多的约会地点便成了图书馆,你喜欢和我面对面坐,我们绕过课桌把手牵在一起,我们把所有的话都写在本子上,我们喝着同一杯饮料,所有的美好都被像书本一样装帧好,放在时光终将老去的地方。
只是一切的美好就像花开宣告的败落,分手比我们所能预料的更为迅猛,我以为我们的爱情会死在距离上,可原来,未曾到达距离我们便要分道扬镳,那会的忧虑可真是多此一举啊。
“一一,你有病啊,我都说了不出国,不要逼我。”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你第一次骂我,当时真的很心痛,我以为我不说,以你的智商也能猜到我的目的,我的原因,可原来在爱情里面谁都是傻瓜。
“岑鸥,你有病啊,为出国准备了那么久,到现在放弃。”岑鸥,如果不是因为把你看的比我自己更重要,我发誓,我当时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去了你怎么办?”
“我会在这等你的。”我做到了。
“要是我很久才回来呢?”我知道,其实当时你想用的词是永远,只是这词太过残忍,用在誓言上才觉妥当。
“那我就一直等。”岑鸥,你不会明白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因为我的生命只有一次,我的爱情也必须如此。
我以为,最后的我们会以拥抱告终,可那句冰凉的话语又确实出自你口:“我们分手吧。”
是不是你觉得这样的安排对谁都不是辜负?所以才能那样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
是不是你觉得我爱的太过主动,所以连起码的尊重都不需要考虑。
你在马德里的那几年,我看到西班牙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我听到人群你独自慢行的脚步声,你是不是如同我想念你一般的想念我。
如果故事仅此落幕我也该心甘情愿,可是几年后的你回来了,就在与我相隔几英寸的橱窗内。
“一一”你叫我名字的声音依旧那样温暖,大概五年了,我一直企图回忆你叫我名字时的唇线。
我触不及防的回头,尴尬的微笑:“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原来真的是你。”
他身边的女孩冲我笑道:“你就是岑先生常提起的韩一一小姐吧,你们能重逢真的太好了。”
“啊?”我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大概就是,你在寻找他的时候,他也在寻找你。
后来我问你,为什么确定我还在等你。
你说,要是真的爱过,谁能在没有答案前心甘情愿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