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皓景可不觉得她丢人,只是一种从内心源源不断升起的心疼。
看着小姑娘累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很难受。
可是他又不能帮她做什么,甚至不能阻拦。
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她。
“这有什么要紧,明天再去也不迟。”
史湘君点点头,此时去也的确太晚了。
“用了膳后我送你回去。”唐皓景柔声说道。
他们还未成亲,他虽然想把她留在宫里,却也舍不得她被人说三道四。
史湘君没有拒绝,正是感情最炽热的年纪,在人前不能放纵,如今自然也不想忍着。
温如玉忧心忡忡地到了京城,她本想回家一趟,了解下情况,奈何小太监并不允许。
“温大人,皇上召见,您是不是该先去宫里啊?这温家什么时候不能回?孝心固然重要,可是还能有见皇上重要吗?”
温如玉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皇宫。
奈何却并没有见她。
一个下午,又是一个晚上。
温如玉几乎彻夜未眠,她询问了宫女和太监,可等到的答案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听吩咐。
她并没有跟杨勉在一处,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还能说说话,商量一下。
不过她想,她回了京城的事儿,祖父和父亲一定知道了的。
温家的确知道了,但是温老爷子却不让儿子有所行动。
“爹,咱们都知道这次如玉怕是要栽了,那李敏和苏景恩都压到京城了,你不让我行动,难道让我放弃如玉吗?”
作为父亲,他是做不到的。
“急什么?”温老爷子瞪了眼儿子,“他们说是就是啊?证据呢?何况现在还没怎么着,你要当着皇上的面做什么?”
温大人深吸了一口气,“爹,您的意思”
“你是怕别人没有借口参我们吗?”温老爷子冷哼着道:“只管等着,权当不知道此事,温家可不是那种玩弄权术的人家,纵然如玉这次躲不过劫,那也是她个人所为,温家不只她一个女儿。”
“爹”
“我的话没听懂?怪不得你晋升无望呢!”温老爷子冷声说道,觉得儿子处事不妥。
温大人也不敢再说,但是仔细想想,他也从老爷子的话里窥探到了些他的打算。
虽说温家不只这么一个女儿,可到底如玉是跟着他祖父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同。
老爷子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唐皓景把温如玉召回京城,却晾着她,就是西想要看看温家的做法。
奈何温家老狐狸不山当什么都不做。
翌日,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正中间是史湘君以及她的随行考官,此刻跪在地上,陈述着李敏和苏景恩的罪行。
温如玉则面色不改色实则心虚的不得了,她时不时看一眼史湘君。
史湘君却目不斜视。
等到史湘君说完,唐皓景挑挑眉,“温如玉。”
“臣在。”
“你有何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温如玉也一同跪下,但是腰杆挺的很值,“微臣并没有做过,史大人说这些都是微臣所为,她既然同样身为县令,该知道厉朝律法,凡事讲究证据,那么证据呢?”
“本官亲而所听,这便是证据。”考官道。
温如玉勾唇,“我自然是相信大人不会被人所利用的,可是那二人呢?难保不是演了一出戏。”
“若是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恰好那个时间带您过去,您就是目击证人,殊不知一切都是为了欺骗您的。”
“你我”考官吸气,这个温如玉果然不容小觑。
“皇上,何不叫那二人一同上殿,他们既然说受我指使,那么证据呢?书信呢?我总不能远隔数百里跟他们说吧,雁过留声,真的做过,肯定会有证据的。”
唐皓景点头,又看向了史湘君。
史湘君自然不反对。
但是她知道,温如玉不会轻易认罪的。
李敏她能够收买,自己能够理解,但是她想不通的是,苏景恩为什么会听他们的。
本想向唐皓景询问缘由的,没准他会知道。
但是又觉得这样处事不公平。
很快,苏景恩和李敏便被压到了殿上。
二人有些狼狈,但是衣着还算整洁,可见这几日除了被关押也没受到任何毒打。
李敏看到温如玉顿时就跟疯了一样,“温如玉,你为何给我下药?我为了你背叛史湘君,你居然还要杀我?你好狠的心啊。”
温如玉看向苏景恩,眼下也知道为何他们两个都被抓出来了,应该就是苏景恩办事不力吧。
“李敏,你说我给你下药?我怎么给你下的药?”
“我我中毒一个月了,那个时候正是回京述职的时候,我我就见过你。”
“除了我你连一个人都没见过吗?”温如玉又问,“你难道除了见我吃了饭外,旁的一点都没吃吗?”
显然,李敏没办法点头。
“若是吃了,那你怎么就断定是我给你下的药呢?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呢?”
“你怕我说出你让我在史湘君身边捣乱并且给你通风报信的事儿。”
温如玉轻笑,“那么,我又让你捣了什么乱了?众所周知,史大人的凉渠县如今蒸蒸日上,改变颇多。”
“我”李敏不想承认,自己使坏也没有成功。
“另外,你说我让你这么做了,那么证据呢?不然我还说你是冤枉我呢!”
李敏的确拿不出证据来,她气势明显弱了几分,“我你每次都是让不同的人给我送信,还都是口头上的,我没有证据,你很谨慎。”
“所以,就是没证据喽!”温如玉看向史湘君,“史大人,这李敏空口无凭,你莫要信了她的挑唆啊,你我乃是公平竞争,我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的,与其相信李敏的攀咬,不如问问她到底为何挑起你我二人的纷争吧。”
温如玉一番话说下来,引得不少人称赞,被冤枉了不仅不生气,还耐着性子帮史湘君说话。
到底是大家出身,教养极好。
“温大人说的极是,不过还有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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