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天歌 第十七章:致敬!老兵威猛

    毕竟是亲伯父，张钺还是很能得到一些内幕的。

    他更知道，有一次老兵的一个战友出事了，老兵出去了几天，事后看报纸，某省发生了一起某退伍兵枪杀公安五名，被围困于一座破落建筑三天，无公安能擒！后面被老部队领导亲手击毙！退伍兵的老婆被厂长强奸，先只是理论的退伍兵还被抓入公安局关了几天还被毒打折磨，最后闻听老婆自杀，终于爆发！夺枪脱困，杀了厂长，然后杀了那几名贪赃枉法的警察。

    自己要求死于老领导枪下的退伍兵无疑是个悲剧，但据父亲说，当时看见战友身死的三伯父，愤怒的夺了在场所有公安的枪而公安无人能抗！三伯父留下了一句话：我的兄弟是不想滥杀无辜，否则，就凭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跑得了的！

    这就是老兵的实力！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带枪公安，都是经受过散打格斗擒拿的专业训练的，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退伍或者转业军人组成的！

    这一次，张钺和老兵动了手，老兵已经五十出头了，这时的老兵，下战场已经近二十年。

    动手没几下，老兵就问了张钺一句话：“你杀过人了？”

    不愧是血与火中爬出来的，号称手下有上百条人命的老兵！二十年过去了，这份敏锐和直觉却仍然在他的身体深处，骨子里铭刻着！

    和平社会，自己这个侄子竟然杀过人，老兵不得不问。张钺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向自己的三伯父老实的交待了出来。

    听完张钺的解释，老兵才算是放下心来，跟张钺扬扬手，

    “既然你粘过血了，那就放开手来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张钺感觉到老兵似乎产生了变化，而当这句话一说完，张钺即刻产生了一种自己给猛兽盯上了的感觉。眼前的老兵，似乎变成了一头随时会扑上来撕碎自己的猛兽！

    而那因为年龄而略显浑浊的眼睛，在那一刻也闪烁着精光。

    张钺知道，自己获得了老兵的资格认证，老兵，愿意真正的和自己一战！让兴奋提升起了自己的战意，摆脱了老兵的精神笼罩，张钺出手就攻！

    这是一场战斗，似乎正在炮火纷飞，似乎硝烟弥漫。两人的交手，招招充满杀机，势势充满杀意！

    张钺，酣畅淋漓，尽展所学，于打斗中尽情体悟，诸多的信手挥来，汪洋恣意。尽显国术之‘灵动’，生死之间变化出的‘灵动’！因为，老兵从一出手，就让他处在了非生即死的状态，哪怕明知道老兵不可能会杀了自己，可那种压力之下，他的身体还是产生了本能的对死的对抗和反应！

    国术的‘灵动’，就是人的身体在对死亡的本能抗拒下产生的一种对抗一种应激，是生命的一种高级本能！这一刻，张钺找到了！

    而老兵，自从知道了自己这个侄子杀了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种感觉，自己这个侄子，走的恐怕不会是一条普通人走的道路。所以，他也是辣手相催，步步紧逼！

    ……

    这场战斗结束，没有鲜血，没有人受伤。

    张钺，用自己的亲身感受，推测出一个结论：虽然他尚远未到化劲的层次，但是练国术的，如果没有经历一定的生死搏杀，就算功入化劲，和这种类型的老兵交上手，恐怕，活下来的几率都不高！但如果同样的环境成长，国术武者的进步和层次，也一定高过这类型的兵。

    为什么？为什么在民国期间，出现了那么多杰出的武术家，留下了国术史上那么多的传奇？

    为什么？当进入和平社会之后，历史不再重演，传奇没有了继续？国术似乎没落？

    民国那些风起云涌的国术前辈，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他们有过怎样的生死搏杀经历？

    有经典的李存义领着徒弟尚云祥大杀日本人被通缉，但在这之前，李存义在‘红枪会’更是大规模的打过外国人！而去领事馆杀人，尚云祥要是没有相应的经历，李存义会带着没沾过血的他去这种危险的环境下拿命开玩笑？

    程庭华，八国联军入北京，他可是一口气宰掉了二十多个洋鬼子，那时他的年龄多大？没有人愚蠢到会说一个能一口气杀二十多个人的老人家那是他平生第一次见血吧？

    ‘武神’孙禄堂，光有记载的别人找他报仇的事情就不低于三次，报什么仇？血仇！老孙十几岁出江湖，从北到南，走了半个中国，到回老家，四十余年，那种乱世中，他的盛名不是突然打败某个高手得来的，而是一路积累起来的！他有套没有传下来的功夫，就是‘马上战刀’，这是什么？这是万军丛中杀敌的功夫！

    薛颠，懂行的人，去看看他遗留下来的照片，他照片上的那种精神气势和眼神，那绝不是三两条人命就能积累出来的！

    孙禄堂的儿子孙存周，十七岁就背黄包袱走江湖，黄包袱是什么？是凡武林中人，不论年龄，不论备份，不论门派，都可以不论生死的和他比武，而且他必须接受，打死无怨的黄包袱！武林中人碍着他父亲的凶威，虽然没有真正的大牌高手和他有过比试，但旧武林的道道有多深？对他的暗杀有多少？

    太多了！李景林，李书文，……等等等等

    太多的事实证明着，民国国术前辈的成长，就是一条从鲜血中，从生死中走出来的路…..

    时事，造就了英雄！

    时代，造就了国术！

    试手结束，张钺在三伯父家吃了饭，两个人好好的喝了几杯，似乎这一战，打开了三伯父的话匣子，也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同类，三伯父的话也多了起来，多的是怀念战场的纵横和炮火，怀念那一帮出生入死，却几乎死尽的兄弟，还有那个被老连长亲手击毙了的战友！

    张钺这才知道，一个连才剩下三个活人的他们，都是在惨痛的心情下，没有要国家的任何安排回来的，那位退伍兵在一个厂子里十多年之后，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这个足可以评上一级战斗英雄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一名平日不多言的普通工人。禽兽不如的厂长，却以工作为名晚上在办公室把他的老婆给强奸了，老兵愤怒却找到了公安，然后就有了后面发生的那些……

    在老山战场熬了那些年的退伍兵，完全可以杀出重围遁入深山或者改头换面，他却没有，他没有任何办法，他想找到老战友，要老领导来帮他伸冤，但是报出部队番号后却没有公安搭理他，只管抓捕，当他杀了那几名当时对他施以严刑的公安后，公安局的领导才感觉到了强悍和不对劲，这才联系到了军队到后面找到了活着的两个老战友。

    杀公安，国法难容！

    把自己的冤情倾诉出来后，他提出了死在老连长枪下的要求。

    “越南鬼子没能要了我的命，我更不想死在国家，死在这帮我们曾经浴血，为他们保平安的人的枪下！那样，我死的不甘心！你们救过我的命，老连长，你就把我的命再拿回去，送我一程吧！”

    这是退伍兵最后一句话。

    在三伯父的老泪垂落间，张钺也是感慨万千，不胜唏嘘！

    社会和人心，已经在逐渐的变化。

    种种事情办妥，四处打听师傅宁有高的消息，但仿佛，他却从十多年起，就完全没有了痕迹。

    在家里呆了几天，舒舒服服的呆了几天，张钺知道，是到了了结另外一件事情的时候了。

    公安局的办公室，刑警队的专线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就挂了线。

    “请转告你们黄局长，六年前的张钺，回来了！”

    作为刑侦人员，当然不会漠视，自然把这个电话转告了他们的局长。

    黄局长，张钺校友，黄小忠的父亲，当年张钺打了一拳的那个黄小忠！

    一天，在一楼的张钺，听到自己家门口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知道，自己的事情该来了。起身走向门口。

    黄小忠，再见黄小忠。

    一别六年，再次相见，大家都由少年成长为了青年，有着各自的经历，有着各自的生活。在那青春年华，他们因为各自的无知，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各自承担了苦果！

    张钺远遁了广东，不得已的逃避；而今天，他等来了他想要的面对。

    张钺的心情很复杂，而站在他面前的黄小忠，也是神情感慨的望着他。他们在出事之前，并不是没有打过交道，只是，谁也没想到，那天的事情会突然间发展成后面那样！

    黄小忠很高大，几近一米八。从他的脸上，张钺并没有看到那股报复的爆捩。

    凝望了许久，黄小忠先开了口：“这些年，我并没有报复你家里人。”

    张钺到：“我知道，黄小忠，我很谢谢你…..”

    黄小忠摆摆手，阻止了张钺想说的话，接声道：

    “明天晚上十二点，市城北和平路的松园街口，我等你！你如果没来，我可能就会想我以前没有过的做法了！”

    话一说完，转身和随同的人就上车而去。

    张钺，知道，事情的了结，就在明天晚上了。

    从广东带回来的钱，有二十万，张钺已经用银行卡的形式交给了自己的老妈，说是自己这几年在外面赚的，面对这为数不少的一笔钱，老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接了过来，心里自然是存着留给儿子的想法。

    找了个理由，说自己约了几个当年自己熟和黄小忠关系也不错的同学调解，去和谈当年的事情，然后第二天就去了市里。

    晚十二点，松园街口。

    黄小忠早已等在那，等张钺站到他面前，他回身往后面的松园街一指，

    “这条街，不到一百米长，从街头到结尾，都有我找的人，我会在那边等着你。你不是功夫好嘛，只要你从这里进去，到街尾，我们以前的事情，就算永远过去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这是个法制社会，我黄小忠没有那个胆量！”

    话一说完，黄小忠就进了松园街。

    黄小忠虽然说了不会杀人，但是，其它情况就不知道了！将近一百米的街道，还不知道里面埋伏着多少人，张钺只有提起全部精神了！当然，他可以震撼的一出手就杀掉三五个，那样估计后面的人也不敢上来了，但是，毕竟如黄小忠说的，这是个法制社会！

    事隔六年了，以今日黄局长的地位，相信也是出出气了事，对他的儿子，当然会有交待；如果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而产生了严重的后果，对他黄局长来说，是不明智的，更是不划算的，以他的年龄，政治前途大好，绝对不会因为张钺而自毁长城！

    而且，作为一名退伍兵出身的老公安，在儿子的事情出现后，一系列的处理当中，他知道，张钺家有一位凶神，一位越南军人称之为‘杀人王’的凶神！他可不想把这个人惹毛了，他也是越战上过一线的人，自然知道这种称呼意味着什么！

    这一点，张钺是很肯定的；当然，出气的程度是怎样的，张钺不可能知道，估计让他住几个月的院是不成问题。这点，张钺，自然不愿意！

    所以，他只有伺机而动。

    （刚刚，和一个朋友谈成了一些事情，很高兴，与朋友们共享，所以，传多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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