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士修罗 第10章 谈心

    轩小易身历如此激斗，委实惊心动魄，若非遇上独孤朗这等奇人，只怕百世也是难逢。这时，独孤朗转身对他说道：“你今日拼死救我一个魔教身份的人，已是得罪了正邪两教人士，日后恐怕会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这是何苦呢？”轩小易没想这么多，便道：“什么正，什么邪，我不懂，我只知道救人。即使得罪了又怎样？我才不怕他们呢！”

    独孤朗见轩小易一脸坚毅，没任何派别成见，完全激于义气来助拳，由衷感激，不禁开怀大笑，说道：“好，够义气，在下佩服。放心，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不管你的。”轩小易道：“独孤大哥，救命谈不上，我也是因为佩服你才帮你。”独孤朗听后，心想生平能结实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兄弟，实在大慰平生，道：“你若看得起我，就别叫什么独孤大哥，显得生分客气，将独孤去掉，从今天起叫我大哥，我认你做兄弟如何？”

    轩小易早见独孤朗谈吐豪迈洒脱，一点不拘束，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现在又认他当兄弟，欣喜若狂，他本来就喜欢这等人物，一拱手，说道：“小弟遵大哥意思。”接着嘻嘻笑道：“大哥，可是我们既然要做兄弟，还没拜把子呢？”

    独孤朗哈哈一笑，道：“是啊！你瞧我高兴昏了头，倒把这一节给忽略了。照江湖惯例，你与我既然要结为兄弟，至少撮土为香，立誓他日有福共享，有难同当。闲话少说，咱们现在就拜。”当即二人在城郊找了一座关帝庙起誓立言，拜为兄弟，日后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否则天诛地灭。

    独孤朗本来生性高傲，极少有人能入他法眼。加之又身在魔教，是教中三大长老之一，位高权重，如今落难，教内人士不仅无一人帮助，反遭昔日的属下同僚倒戈相向。如此一来更让他看透世态炎凉，打算今生不再与任何人倾心相交，哪知今日碰到轩小易这样一个义薄云天的人，才知世上不尽是虚伪利益之辈，加上经此一战，更成生死之交，于是将他视为知己，心下甚是喜欢，道：“兄弟，可惜这荒城野外没客店，否则咱们******非痛饮数杯，那才尽兴。”轩小易道：“大哥所言极是，你这一提，我真有点馋。”独孤朗道：“兄弟，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找些吃的，马上回来。”轩小易心想，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吃的，正要问，独孤朗早已不见。

    独孤朗离开关帝庙后，御剑飞行至野狐城，他本想找一些死尸来吃，刚进入野狐城，见一群乌鸦在啄食那些死尸，不由大怒，放出飞剑将那些乌鸦杀了，一个也没漏网。这时独孤朗心想，人肉我吃，他却不一定敢吃，不如让他吃这些死乌鸦好了。于是顺手抓了几只乌鸦，片刻，回到关帝庙，走进大殿哈哈笑道：“兄弟，看我给你带什么吃的了。”

    轩小易等了一会儿，见独孤朗回来带着一具死尸，不由大骇，说道：“大哥，这……”独孤朗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吃，所以给你稍了几只乌鸦，拿去吃吧！”独孤朗随即将另一手提的乌鸦，扔给轩小易，自己便埋头吃起死尸。轩小易接过乌鸦，不敢多说，又生火，又拔毛忙乱了一阵，才吃起烤乌鸦。这时只听一旁独孤朗道：“这肉太他妈老了，一点都不嫩……也对，尽是些老杂毛，鲜不到哪里去。”轩小易一听就知道他吃人肉，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各自吃完之后，就地躺下。这时独孤朗一抹油腥嘴，问道：“兄弟呀！我真没想到你身怀绝技，见你体内发出金光，将那妖法破去，后又见你以强大的内气，将鬼判乔玄和飞龙道人，一个震成重伤，一个震成残废。当真了得。”

    轩小易道：“不瞒大哥，其实我这门功夫叫大持金刚神功。至于谁教我的，恕小弟不能说，因为我曾答应过他保守秘密。”

    独孤朗知他有难言之隐，只说道：“兄弟，你说这大持金刚神功，我倒是听说过，相传是达摩老祖坐化时秘传，厉害无比，但究竟有多厉害，世人从未见过。直到今日兄弟施展，才领略此威力，可见传闻不虚，让我大开眼界了。”

    轩小易道：“大哥过奖了，跟你的青冥剑法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略顿了一会儿，轩小易转而问道：““大哥，今天那鬼判乔玄和飞龙道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杀你？”独孤朗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二十年前，我洞冥教与其他诸仙派在斩妖台斗剑失败之后，教主毒龙尊者被囚禁于灵墟山伏魔洞。教内只剩下以我为首的三大长老，其余二位是主命长老朱邪少君，和主毒长老乌长房，当然啦外界都称呼我们鬼王。

    自我教覆灭之后，我们便散落各地一直在暗中等待时机，寻求复辟。直到现今，正派自居的众仙派因推举领袖一事突然陷入内乱。由此使得我洞冥教得以趁机发展。然而当洞冥教发展壮大，由于教主毒龙尊者被封，教内三大长老之一的朱邪少君暂领教主。可那朱邪少君掌教之后，为了巩固自己在教内的统治地位，便以肃清叛徒的名义，在教内展开了一次血腥的大清洗，最后把矛头直接对准我，先是指责我勾结天章阁，将我革逐出教。经过这番内斗，我也无心于教内事业，便宣布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再插手三界纷争。没想到即便这样，那朱邪少君仍对我不放心，便秘密派出阴阳二使之一的鬼判乔玄来刺杀我。这就是我为什么流亡至此的原因。”

    轩小易听得，委实感到心惊。这时独孤朗又接着道：“至于那飞龙道人，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斩妖台，他偷袭我不成，反被我以青冥剑将他左臂斩断，本想将他杀了，奈何当时我洞冥教败局已定，战场中大部分皆是异派敌人，他在同道的掩护下，才得以幸存。我当时力不从心，只得退回洞冥教总坛无间地狱。之后听说这贼道逃脱后，投入乾元山，拜九宫真人为师，得到一把阴魂剑，经十年修炼，已成剑仙。此次我也没想到他为了报仇，能和那鬼判乔玄联手来对付我。”轩小易道：“原来是这样。那大哥，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独孤朗道：“能怎么办？是他们逼得我无路可退。若不能杀回总坛，就只能永远流亡下去。”独孤朗说道这里，眼神里充满杀气和霸气。

    过了一会儿，独孤朗反而问轩小易，道：“对了，你说说你是怎么回事？”轩小易道：“唉！大哥，我也不比你好到那里去。”于是他把因何在轩辕村发生的惨案，因何神农架治伤，以及这次因何去花萼山采药的情由细说了一遍。独孤朗点点头，道：“兄弟，那花萼毒姑，奇毒无比，你甚是不好对付。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将她杀了，取得乌风草。”轩小易听独孤朗要和他一起赴花萼山，帮他取乌风草，心头登时涌起一股喜悦之情，因为独孤朗剑法之高，生平从所未睹，有他帮忙何愁取不到乌风草。但又听他动辄就要杀人，而且说的轻描淡写，想不通，便道：“有大哥帮忙，那最好不过了。不过咱们只问她取就是了，鲍红娘毕竟是孙伯伯的内人，如果杀了她，不好交待。”

    独孤朗见轩小易说的话，太过天真童趣，不懂人心险恶，若不心狠手辣，何以立足江湖，但也不计较，知他涉世未深，笑道：“对对，咱们问她取，他若不给再说。”轩小易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接着又闲谈了一阵，均已疲累，分别倚在柱子上不久便睡了。

    第二天早晨，两人整装待发，独孤朗将轩小易带到青冥剑上，腾越而起，御剑飞行。放眼望下，辽阔的山河大地，尽收眼底，然而越靠近花萼山，景物越是荒凉，鸟兽绝迹。轩小易站到青冥剑上，晃晃悠悠，生怕一个立足未稳掉下去。独孤朗见他一阵惊慌，一阵开心的样子，心情也颇为舒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