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木萱回忆时,巨剑仍在飞行。
不到三息间,就会”堕落”于archer所在吧。不过,面对挟带着灭世之威降临于头顶之上的archer神色没有动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灭顶之灾”或者”达摩克利斯之剑”吧。一有不慎,就是瞬间覆灭的状况。
他只是抬起自己空着的右手,掌手对着斩山剑,那个姿势…
难道他想挡下那把斩山剑?用肉体?
…因为过于可笑,所以连”螳臂挡车”的印象都浮现不出来,与其说滑稽,倒不如说是可悲的挣扎。
没有慈悲的空闲,巨剑到达了archer的所在。
大概完结了吧,徐木萱这样想,正要转头去看已经静下来的旁边berserker与lancer的对战。
可是——
情况被逆转了。
超越任何人的想象的情况,正以最奇怪的方式出现。
archer用.不.知.名.的.方.法.把.斩.山.剑.挡.下.了。
不,不对。
不是挡下了…「我?我可没法子应付。」archer一边轻声的响应saber的提问,一边把停下来的斩山剑反转了方向,让剑尖对.准.了.它.的.原.持.有.者。
「哈…。」忍不住失笑的是把目光转回斩山剑所在的saber。
archer把斩山剑轻描淡写的”射出”。
动作平淡,但带来的却是比刚刚更可怕的速度。
太过于巨大的数值带来的却是没法测量的结局。
正因为本来巨剑带来的声势过于巨大,所以在此刻已增幅的巨剑到底变快了多少,用肉眼也无法观察——可以确定的是,作为这一击的代偿,大地已经被风压所撕烈。
如同恒古永存的狭间出然在大地之上,天地间剩余下来的就似乎只有这把巨剑了。
「不过,这段话,问问你自己如何?」猎人这样质问着恶者。
是在反射的同时赋予了”被弓箭射出”的概念而变得更强力了吧?这一次的反击…「…真夸张。」脸色没有改变,但却因此而显得有点强硬的saber响应。
做出这等规模之事的archer耸耸肩「虽然我也不清楚是谁啦,但是似乎有人拥有”把射出物接住然后反射”的概念存在——而只要有人会这种”箭技”,我也就可以使用。」
…那么,面对这种”神技”,saber的响应是?
「我没想到,在没有宝具的情况下你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啊。」垂首向对方致以歉意,saber淡淡的道。
他是打算怎么抵挡这一击呢?就算是saber,想必也无法轻易对应这次被倍返的攻击吧?就算如同之前对付caster时一样召来山峰,也只会被斩山剑一并斩开。
于是,saber就不抵挡了。
本来,他.就.不.是.以.法.术.为.像.徽的英雄。
「真名解放,后羿。」
随口道出眼前英雄的名号,他顺着道「宝具解放——」
既然无法防守,无法闪避,那就对攻就好了。
这本来就是他的风格。
「诛仙四剑。」
伴随着宝具的解放,四把形式各异的剑以他为中心点浮现,剑身向下地围着他转绕…那姿势,对,正如捍卫母舰的战机一样。
宝具已经被召来,在这次战争中第一次名符其实的持剑者看了一眼正在半空上下浮动,似是表现雀跃欢欣之意的四剑,微微一哂后把手往前一指——
「陷仙。」首剑飞出。
「绝仙。」次剑飞出。
「戮仙。」参剑飞出。
「诛仙。」四剑飞出——
及后,空.间.撕.烈。
四剑飞出后,所做的只是旋着圈向前飞去而已。但空间为之而撕裂,在圈中剩下的,连”无”都化为无的存在,能形容的词汇就只有””而已。
不带意志亦不带情感,单纯地,只是向前飞去,然后就让万物消散。
所以,其名曰「陷绝戮诛」,凡生灵所见,就是圣人也能面临死亡…
这是连”没有死亡概念”之人也能”诛灭”的魔剑。
诛仙四剑。
即使在神州中,也是位立至高无上顶点的宝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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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对方宝具的名号,佐佐木赖音已经脸色大变地举起右手打算使用令咒了,但archer却向后轻摇手阻止了她。
没有和她说话,「那么,我也得礼尚往来啊,saber」archer毫不动摇地说道,倒不如说,对于这种绝对性的强弱差,更让他感到怀念。
「真名解放,通天教主。」满怀感慨的笑意浮现,他轻声继续念出言灵「宝具解放——」
没必要为之害怕和动摇。
要说为什么的话…对,那就是因为他曾经面对过比这更绝望的情景,然后从中得到了甚么了吧——
十日并出。
那一天,他站在因温度而自燃着的大地,忽然抬头看向头顶上的十个太阳。比起惧怕,心中藤升的更多是惊叹。
他看着天空整整一天。
心中知道因此而起的灾厄,更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事发生的绝望,但心中却抱有压倒这一切的兴奋。
——看!这是多么壮丽的情景啊!!!!
这个巫族中著名的猎手,对着天空肆意地大呼大叫着。那一刻,他忘却了一切,就像小孩子一样只为了”某种祟高而伟大”的存在而高呼。
对照着这种伟大的存在,他产生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我是如此的不足」他这样想。
或者说,正因为确确实实地知道自己的渺小——他这一生,第一次确确实实地感到自己活着的实感。
所以…他行动了。
仔细想想,或许那时候他已经因眼前雄伟瑰丽的景像而着魔了吧?
不…或许已经发疯也说不定。
因为,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自己可以。
正因为自己很渺小,所以尽全力后没有壮丽的成果也无悔。
如同想回报眼前的景像,总会想做点甚么的感觉吧?
如果是画家的话,大概会企图把这幅景像画下来;如果是作家的话,大概会把这幅景像描写出来…这种情景就如同末日之时一样,有种超脱了善恶、情感的美存在。
而他,是一个猎人。
信奉有来有往的他能奉献的,或许就只有一件事而已。
所以就像是被”甚么”驱使着似的,他拉开了弓弦,把平时用来射杀普通猎物的箭矢搭上了弓臂——
谢谢。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种宏大——
带着这种心态,他向位于”上位的强者”献上了自己唯一懂得的技艺。
然后…他唤来了”奇迹”。
一个…两个…三个…九个。
他没有停歇地持续着——直到别人拚命的阻止他时。
他是怎么想的呢?会不会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那只是他人的猜测。
即使日后要他总结的话,他也只能如此回答你吧?
“我坚信自己可以,然后就做到了”
因为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才明白可以去到多么伟大——并非因为本来具有这种力量,而是渺小的部份被名为”信念”的事物填充而突破了限界,跨越了名为”不可能”的墙壁。
因此,他这种小人物也被称为”英雄”。
这次的献艺,则由此被称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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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九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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