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孩变成活雷锋 第二章雷棍子醒来了2

    雷棍子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参军的？”

    雷八锋回答：“  1959年12月征兵开始，我参军入伍。

    我当时身高只有1.54米，有点瘦，眉毛粗，眼睛大，体重不足55公斤，均不符合征兵条件，但因政治素质过硬和有经验技术，最后被破例批准入伍；参加人民解放军后，编入工程兵某部运输连四班，我努力钻研技术，后任班长。”

    “你什么时候去世的？你知道吗”

    “知道。1962年8月15日上午8点多钟，我和助手乔安山驾车从工地回到连队车场，不顾长途行车的疲劳立即去洗车。当时，战士们在路边栽了一排约两米高的晒衣服的木杆，顶上用8号铁丝拉着。我让乔安山开车，自己下车引导，指挥乔安山倒车转弯。汽车的前轮过去了，但后轮胎外侧将木杆从根部挤压断。受顶部铁丝的作用，木杆反弹过来，正好击中我的左太阳穴，当场就打出血来，我昏倒在地，不醒人事。到现在，也就是在你的肚子里，我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当时，战友们立即用担架把我送到抚顺矿务局西部职工医院抢救，副连长又开车飞速赶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02医院请来医疗专家。但由于颅骨损伤，脑颅出血，导致脑机能障碍，经抢救无效，我离开了人世。那年我才22岁。这些都是在你的肚子里才知道的。”

    “你不是22岁离开人世的，应该是21岁零8个月，我现在也是21岁，2月出生，你只比我约大3个月。不过，看来你的确是那个雷锋，可是你怎么会跑到我肚子里呢？”

    “我也不知道，那年晕过去以后，醒过来后，就在你的肚子里了。一晃就是近二十年，什么也不知道，我估计你一出生我就在你肚子里了，只是先前什么也不知道，至到十多年前，才感到了，因为你坏事做得太多吧，我就醒了，就对你说起话来，你却一直听不到！”

    “我说这些年来，肚子里老是怪怪的，我还以为是我的潜意识呢，原来是你在说话，那你说我坏事做得太多，那我做了什么坏事。打架就不说了，说别的。”

    “好，就说一下你的恋爱，比如小凤小双……等等，有过这些女孩子吧？”

    “有过，这样吧，我说，你听，然后你认为我哪儿做错了，并且认为是坏事，你就说出来；可是，我一直觉得那些都不是坏事，是我的无奈之举。好吧，别的就不说了，就说一说我的恋爱故事，你来评价，我们边说边讨论。”

    “好。”

    于是他们说开来……

    雷棍子讲述：

    “我第一次拥抱的美女叫小双。

    我上小学五年级时，就和小双同过学，但没注意过她。上初三时，我又和她一个班，也没注意过她。当然，那时我对所有的女生都不怎么注意。

    直到初三的第二个学期，开学第一天，小双和一群女生走入教室，我不知怎么地就看了她一眼，而这一眼，却让我觉得她是那么地好看！从此，我就暗暗地喜欢上了她。

    然而，因为我腼腆，我不敢和小双说话，也不敢向她表示出我的心思，我只偷偷地看她。

    我那时在靠窗那组坐，小双座位是在中间过道上，我在第五位，她在第三位，我看黑板时就顺便看她，别人发现不了什么。我看黑板时，往往要表面上装出不经意而实际上专注地看一看她，看看她那端正的背和两根掉在脑后的粗粗的黑亮的辫子。我越看越觉得，她的辫子是天下最美丽的辫子，甚至她那有些发黄的辫梢，我也觉得美丽无比。

    我还喜欢透过凳隙看小双那双脚，那双秀气的穿着白丝袜子踩着粉色凉鞋的脚。我更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那沙沙的，甜甜的，不高不低的声音。可惜，这声音只有在老师向她提问时，我才能听到，平时我是没法听的，因为腼腆，我从不敢接近她，不敢坐在她旁边，也不敢站在她近处。

    当然，我最爱看小双的笑容，一看到她的笑容，我就心颤，虽然这笑容并不是对我笑的。

    雷棍子继续说道：“看小双久了，我就想：小双也应该看一看我。因为那时候我对自己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的，以为自己挺潇洒的。

    可惜，小双却从来不看我。偶尔我们迎面相遇了，她的目光要么从我的身旁飘过，要么从我的脚旁掠过，或干脆从我的头上一扫而过，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为此，我想了许多办法，可终因我腼腆都难以实现。比如，我在小双的面前哼它一首歌，或大声咳嗽它一声，甚至吹它一声尖利的口哨，甚至我就干脆和她大声地打一个招呼！她能不看我吗？可是，这都是幻想，我在她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我就根本不敢往她的面前凑，别的还用说吗？

    就这样，初中很快毕业了，我们升入了高中，让人惊喜地是，我俩竟然都考入了市一中，这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没有过的事，因为在此之前，许多年了，只有两个女生考入了这所全市第一中学。

    那时，小双一班，我二班。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了，我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她了。然而，机会还是有的。比如上下课时，偶尔在走廊上见，上下学时偶尔在路上见。

    而且，我和小双常见面的机会也有。上课间操时，我们两个班挨着站，她们班女生那一行和我们班男生这一行挨着。我总是不着急站队，每每瞅见她来了，我才选择一个和她不远不近的恰当的位置，一般选择在她的后边，这时候的我依然喜欢看她，而不好意思让她看见我了。

    不过，日久天长，我便逐渐向小双靠拢，就好像她是寒冬里的一个火炉，我非常愿意接近她，却又怕烫着了，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向她靠拢。

    终于有一天，我竟和小双站成了一排。那真是一段令人紧张又令人愉快的时光，最紧张的是有一次，我做错了一次操，而那次却是我故意的。我们那时有一节操叫转体运动，身体左转转，右转转。小双左转时，我就能看到她的美丽的背，和她那黑黑的粗粗的辫子，以及她那扭动的非常好看的屁股；她右转时，我的后脑勺和我的背呀什么的就给了她的眼睛，我的身上就痒痒的暖暖的，很温暖。

    想一想吧，上午晴朗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小双美丽的目光又巴在我的身上，我就得了两个温暖两个愉快。

    当然，时间久了，我就想得到更大的愉快，我心里有好多次暗暗地想，当小双右转时，我来一次左转，我们就能对面，那一定非常有意思。可惜，我不敢。

    终于，有一次我鼓足了勇气，当小双右转时，我左转了，一刹那，我看见了她忍住的笑容，让我的心颤了一下，同时我也看见许多其它同学的笑脸。此后，我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了，但我的心一想到她的笑容，就甜蜜。

    就这样，到了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我们这个年级分了文理班，让我惊喜的是我和小双都入了文科班，更让我惊喜的是我们竟同了桌。

    我们的课桌是旧的，中间有一条粗粗的分界线，是它的旧主人用小刀深深地刻的。那时候，我们的学校就这风气。似乎是约定俗成，同桌的男女生照例要遵守这一分界线，不得相互侵犯。

    我记得，我和小双第一天同桌，我抱着一本书瞎看，字的意思不清楚，却很兴奋。

    小双在包书皮，书皮是蓝色的绘图纸，那纸很宽大。我要说的是，她裁剪绘图纸时，那绘图纸覆盖了我们整个桌子，就是说，她的绘图纸也把我这一半的桌子覆盖了。她或许意识到了，或根本没意识到，反正，那绘图纸擦着我这边的桌面：擦擦，擦擦擦。似乎在问我：你能怎么样？我只能靠着椅子抱着书瞎看，心里只是兴奋。

    小双包了很长时间，半节课吧，她把所有新发下的书都包了。我看书的时候，偷空看她的手，那手白皙，纤细，灵巧。以后，我一想到她的手，心里就抑制不住地兴奋一番。

    虽然，那时我们学校确实封建，我也确实腼腆，可我忍不住总想和小双接近。那时，她靠窗子坐，我在外边坐，她出进时，我就得起身。有时我就想，她要出时或进时，我假装不知道，等她对我说话时，我再站起，那样，我不仅能听她好听的声音，而且，我也可以趁机看她一眼，并且，或许还可以让她看我一眼呢。

    可惜，我不敢。每当小双要进时，未走到我跟前，我就知道了，而且，立刻早早地站起，离开座位恭立在一旁，不敢抬头看人家；她要出时，一站起来，我就赶忙让开。

    还有，我以前与女生同桌，向来是一条腿在桌腿里一条腿在桌腿外，与小双同桌后，我就想改变我的这个习惯。可惜我虽鼓足了勇气改变了多次，终究改变不了。因为我的两条腿一放进桌腿里，总是提心吊胆，深怕别的同学发现我习惯的改变，尤其我也害怕小双看出我的心思，真的，我害怕她看出我的心思甚于别人。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钢笔掉在地上，在小双那边，我正准备拣，她却给我拣了，纤细的手指捏着放在了我的桌面，我说不出话来，只是高兴。

    我忽然发现，这倒是个好办法。以后，我就故意掉东西，而且往往掉在她那边。小双似乎浑身都长了眼睛，我的东西一掉，她就马上看见了，就给我拣，纤细的手指捏着放在桌上，总是默默的，仿佛是她应尽的义务。

    我每看到小双那纤细的手指捏着我的东西放在我这边的桌子上时，我就高兴的什么似的，心里比喝了蜜也甜，而且想入非非，总要抑制不住地兴奋一番。

    又有一次，我掉了一把尺子在小双那边，前座的小玉回头找小双说话，见小双正拣了我的尺子放在我桌上，就盯着我的尺子细声细气地说：“他老是掉东西！”小双没说话，只是微笑了一下。而我却大吃一惊，心猛地一跳，脸就发烫了，埋头看书，哪儿也不敢看。以后，我再也不敢掉东西了，而且对小双什么表示也不敢有了，甚至想都不敢想。

    不过，也有好处，因为我腼腆，怕出丑，怕小双看不起我，我就拼命学习。确实，我那时除了拼命学习以学习好来向她表示以外，不敢向她有别的表示的。

    然而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大着胆子向小双表示了一下我的心思，却出了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