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编年纪之上帝之眼 第十章在冬季绽放的樱花

    这个时候，一道聚光灯打在了众人身后连接着梳妆间的帘子上，人们扭过身子看过去，有的吹着口哨，有的拍着巴掌，还有的开始掏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形象。

    这个时候，一双小巧而纤细的手从帘子之中探了出来，缓缓地拨开了帘子；紧接着从帘子后面露出来的，在聚光灯的映照下，白皙如雪，晶莹剔透的双臂。

    刚刚还有些聒噪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咽了一口口水。

    一位身材高挑，匀称中却略带一丝削瘦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她给人一种健康的美中又惹人几分怜爱。

    苏寒那一头乌黑的卷发，轻轻地搭在她光滑，柔弱的肩上；连接着那颗精致的脸蛋儿和迷人的锁骨的脖子上，一个黑色的项圈；让她给人一种时而离人很远，又时而很近的幻觉。

    她那清秀的脸庞，就像一滩凝固的水，仿佛用小指尖轻轻一触就会散开一样；

    表情略有些呆板，却又带着微笑。

    紧闭而略微上挑的双唇，鲜红又水润，好像两片花季中的玫瑰花瓣；妆上淡淡的眼影而微微低垂的双眸，让人们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她那会说话的眼睛上；

    那明澈的双目就像是两面镜子，映照出她复杂的内心；那眼光，坚定中透着一丝的飘忽，成熟里夹杂着几分稚嫩；自信从容却掩藏着些许哀伤，神采奕奕而又有几点疲惫。

    苏寒所看的地方，仿佛是那么地遥远，这会场小小的四壁根本不能阻挡住她的目光。

    一身黑色的礼服将她曼妙的身材显现的淋漓尽致；她轻盈而稳重的步子，让她修长而洁白的腿在裙摆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水上行走的湖中仙子，缓缓地走向她的亚瑟王。

    她通过那条两旁坐着新欧连体资本家们的狭窄的走道，不紧也不慢。

    刚刚还如狼似虎的人们，现在竟没有一个敢去伸手触摸她离他们近在咫尺的身体，好像她的身上有一层看不见的保护罩；又好像她和他们离得太远，就算伸直了手臂，手指也无法触及。

    她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就像她的守护小天使，在她的身旁旋转着；她走过的地方，就像被一阵带有樱花气息的微风吹过一样；苏寒很高兴，她在梳妆间里找到了和昨天下午被她摔在地上的那瓶一模一样的香水，新欧连体制造的cherryblossom。

    包括孟昔垣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身形清秀的苏寒在那件雍容华贵的黑色礼服的反衬下，显得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她的美丽绝对不像是那些孟昔垣之前找到的，靠着漂亮的脸蛋或火辣的身材，向平面一样，无奇的年轻漂亮；她的美丽给人一种立体的感受，迷人的外表起的只是一个陪衬的作用，她多愁善感而从容自信的内心；丰富的阅历体验与知识见解；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体现出来；

    如果说其他孟昔垣之前的技术顾问是一张张美丽的图画，那么苏寒就是一本有着美丽的图画作为封面的厚实的书，让人们既想翻开，却又害怕书中过多闻所未闻的内容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苏寒站在了演讲台上，她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们，大致地在自己心里给每个人都打上了个标签，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从孟昔垣手中接过了话筒，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过头来，面向台下的新欧连体的诸位们用法语说道：

    “各位先生们，晚上好；我的名字是海伦*简，受孟昔垣总督邀请，来回答各位对新能源基地建设的疑问，如果大家有任何问题，请尽管问，我会尽我的所能回答的。”

    孟昔垣的法语并不好，他趁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寒的身上的功夫，趁机叫来一个翻译，站在自己身旁。

    新欧连体的资本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前的这个有些混血的东方女孩儿，讲着一口标准而流利的法语。

    她略微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这些人的脑子里绕了几圈儿，也久久不能消散。

    一阵沉默过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喉结上下的颤抖了一下，问道：

    “女士，我是新欧连体最大的地产公司的ceo，很荣幸见到您；我不知道孟昔垣那个无耻的混蛋用什么手段骗您到这里当技术顾问的。但是我请您相信我，这不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像您这样女士应该受到更好的对待，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会付您他给您的薪水5倍的工资来鄙公司工作。”

    接着，底下的人们纷纷地开始吵了起来：

    “孟昔垣喜欢找一些漂亮的女孩儿们来陪我们一起玩玩，但是这一次这个混蛋做的有点儿过了，他竟然让您这样高贵的女士来做这种事情；女士，我想知道您是否真的知道您的工作是什么性质的？”

    “尊敬的女士！不要听那个搞房地产的家伙的花言巧语！他上个月刚跟他的新妻子结婚，他只不过想把您圈起来养着；我是新欧联体城邦大学的能源系主任，我将会成为下一届的校长；跟那个地产公司的流氓不一样，我单身，我觉得以您的能力完全可以到我们学校任职教授，如果您愿意的话，今晚就可以跟我坐着飞船的头等舱回到新欧连体。”

    “住口吧，你这学术败类；上次跟卢修斯争那个小妞的时候，你恨不得要冲上去咬他一口，你根本就不爱海伦*简女士！你只不过是个荷尔蒙分泌过剩的老淫棍！像海伦*简这样气度非凡的女士，是不会跟你这种人走的！”

    孟昔垣的翻译看着台下吵得不可开交的新欧连体资本家们，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孟昔垣说道：

    “总督大人，这种会议，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场面如此的失控。”

    孟昔垣的脸有些阴沉，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略显无辜地看着争吵着的人们的苏寒，苦笑着说道：

    “失控？不不不，现在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苏寒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让这些人一致同意签署这份协议”说着，孟昔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复杂的笑容。

    “先生们，请大家安静，我有几句话要说……”在台下的人们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时候，苏寒那平静而温柔的声音让人们都冷静了下来。

    人们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着苏寒。

    “尊敬的新欧连体的各位先生们，我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我也有意以后去新欧连体生活。但是，可能不是现在；我和孟总督有一个约定，我必须要完成。如果诸位先生们真的喜欢我的话，就请尊重我的选择，请配合我完成这次报告，我会非常感激你们的。”

    说道这里，她微微地点头以表谢意。

    苏寒的语气十分温和，却又略带一丝欣喜和激动；嘴角的点点笑意，使她的话变得更加有说服力。

    能源公司来的两位这个时候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彼得，这位美丽的女士确实厉害，她能把场面完全控制住；看来她真有些来头。”

    “是啊，我真的没想到她能够做到这样；但是一会儿只要涉及到利润和投资，这些实打实的问题就难办了；归根结底，他们只在乎利润，没有人会在乎其他的问题；子孙后代或是技术发展，根本无人问津；无论如何，想要单单靠理论或者情感攻势来说服这些大佬们是完全不可能的，他们要看到实打实的利润，摸到实打实的利益。”

    彼得在回答约什的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寒，他有些担心这位美丽的女士一会儿要怎样才能说服这些各界的大佬们。

    这时，地产商再一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海伦，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称呼您的话，女士；”

    苏寒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座的各位都肯定会尊重您的选择，但是请恕我直言，这次的新能源开发项目的提案，我们真的很难接受；因为这个项目会有很大的一笔投资，而且我估计在5年以内都不会有任何发展，更何况实际投入运作和赚取利润了；女士，如果孟昔垣真的抓着您的什么把柄，请您告诉我们，我们在场的人都会为您想办法解决的。”

    这一次，新欧连体的资本家们的意见很一致，大家纷纷表示同意地产商的意见。

    苏寒看着台下的资本家们，笑了笑，她充满自信，但平静地说道：

    “先生们，正如刚才这位绅士所说的，新能源技术在5年内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先生们，请您们如实告诉我，诸位是更多地在意利润还是更多地在乎这个能源基地的进展？换句话说，假如我告诉诸位，就算这个新能源基地里，新的技术短期内不会有任何发展，但是还能够为各位赚得利益呢？”

    众人们被苏寒的话问地有些诧异，人们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一个人举起手来问道：

    “女士，请问如果没有技术的发展，如何能够赚取利润？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苏寒听后，笑了笑。

    她在台子上踱了几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先生们，我向您们保证，这份协议，会带给在座的每个人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好处，而获得这些好处的方法，就是宣传；就比如说刚才经营房地产生意的那位先生；您以靠新能源维持运转，优质环境的社区作为噱头；干净的空气，对人类发展前景有益的新能源，回馈社会……等等一切您可以想得到的让人们似懂非懂的名词来造势；用这些来打造一个对环境友好，高新科技的新型社区；”

    苏寒顿了顿，她轻轻地侧着头，用手指整理了一下自己垂下来的头发，然后接着说道：

    “新欧连体那些有钱的伊瓦罗教信徒们，喜欢走在潮流前沿的暴发户们，社会高层的环保人士们……肯定会去对这个理念感兴趣；如果您再做一些预购优惠，精美而具有煽动性的宣传片，甚至是募集善款，这些吸引人眼球的小东西，我想，一定会有很好的效果；五年后，您的社区建造完成了，这个能源基地里研究出来的东西也可以得以运用。”

    听到这里，坐在台下的新欧连体地产大亨以及他的下属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台上的苏寒，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技术顾问能够提出如此具有商业头脑的建议。

    他们纷纷地赞叹这个主意。

    “女士，可是我作为大学主任，并不能在这个项目中看到对我的学校以及我本身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莫名的投资只会让学校高层感到厌恶。”

    苏寒不慌不忙地回答着：

    “主任先生，这并不是莫名的投资；据我所知，新欧连体最近越来越多的新生私立大学出现了，他们教授更加实用，更容易获得高薪工作的课程，新欧连体城邦大学的生源在一年一年的流失，贵校很多知名的教授们也都跳了槽；怎么能保证您的大学有良好的竞争力应该也是贵校高层们头疼的问题，对吗主任先生？”

    来自城邦大学的主任眨了眨，看着苏寒说道：

    “是的，女士，完全正确；这确实是一个令我们非常头疼的问题。”

    “据我分析，生源流失的主要原因就是就业问题，贵校所引以为傲的法学院和商学院的学生们，毕业以后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待业在家；因为我们的社会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律师和经济学家。过低的就业率会导致社会对贵校的教学水平的不认同，从而导致生源大量的流失。”

    苏寒接着说：

    “而现在，就有一个摆在您眼前的，为毕业大学生们提供工作的机会；这个新能源基地项目。贵校的能源系可以开设一个新的学科，而您，作为能源系主任和下一任校长；我猜这对您来说不算难事。向我给刚才做地产生意的那位先生出的主意一样，您也可以在社会各界上大作宣传，届时，不单会有大批的学生申报该系，而且贵校肯定会得到菲利普教皇的大力支持；等这些学生毕了业，他们可以去这个新能源开发基地工作，积累经验，然后那些胆子大的孩子们可以依靠这些经验去自己创办新能源公司……”

    虽然苏寒称那些大学毕业生们为“孩子”，而她自己也是去年才从朵拉神学院毕业。

    听完这个，城邦大学的主任赞叹道：

    “女士，在下真心佩服您的智慧和阅历，我想代表本校，诚心聘请您到我们商学院任教……”

    “哈哈，”苏寒用手挡住嘴，笑了笑说道：

    “我对先生您的赞扬感到万分惶恐，但是我最近还暂时没有去贵校高就的意思；不过说道商学院，我还想给您接着提些建议：”

    “请说，女士，在下洗耳恭听。”

    “那些商学院和法学院的学生们，可以担任以后新能源学院学生们的经济顾问和法律顾问，这样，同时也解决了贵校另两个学院的就业问题，这样不是一举多得吗？”

    能源系的主任鼓起了掌，接着，台下的掌声一阵接着一阵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彼得举起了手，苏寒看到后示意他请讲。

    “女士”彼得站了起来，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黑色眼镜，然后说道：

    “我叫彼得*奥格，是莱茵河能源公司董事会的一员，我非常佩服您今晚的表现；但是，关于这个能源基地本身，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您。”

    苏寒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心里想着：

    “原来还真的有人会问这些问题，幸好刚才还是看了一眼孟昔垣给的资料。”

    然后又从容地说道：

    “先生，请您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