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米常常在阳御城囚困自己的囚牢里望着那一米阳光发呆,渴望自己可以变成蝴蝶飞出去。
阳御城说:对不起,我只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留住你!
夏一米说:夏一米和阳御城就像是两只刺猬,只要在一起就会伤害到对方,哪怕初衷只是想要保护对方,连在一起都成了伤害,我们,怎么可以相守?
一个月的牢狱之灾,给陈雪芽带来了什么?
“啪~”陈雪芽的脸偏到一边,白皙的脸上浮起红印,眼眶有些红,嘴角有些僵硬。叶少倾满脸阴霾。
“你做什么?”夏疑冬把陈雪芽护在身后,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呵呵!”陈雪芽硬生生逼回眼泪,笑意吟吟的看着叶少倾,拔开好友,直直盯着叶少倾,突然侧出另一只脸。
“过瘾了吗?还要打吗?”夏疑冬皱眉,“阿芽!”
叶少倾冷着脸,“是你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她歪着头自顾自笑开,无所谓的耸肩,“似乎连我自己都不太信!”
“陈雪芽,求饶,或者,坐牢?”叶少倾静默的看着陈雪芽。陈雪芽笑得僵硬,索性不再笑了。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如果我对你服软,我父母能活过来吗?”
“呵呵!”男人邪魅笑开,“好,真的很好,陈雪芽!”
他亲手把她送进监狱,雾蒙蒙的天气,叶少倾站在墓前,另一名男子站在叶少倾身后。
“你明知是沐言,为什么把她送进监狱?”
“陈雪芽就像是一只刺猬,遇到我就会自动竖起全身的刺。爷爷的死,让我差点失去理智,明知她是清白的,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伤害她,看着她强装的笑容,撕下她的面具,是当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可笑的是,我竟然想要抱住她,她害死了雨柔,我竟然,产生那种可笑的想法。”疲惫的闭起眼睛。“沐言已经认定我舍不得对陈雪芽下手,将她送进监狱,反而可以让沐言放下戒心。”叶少倾双手插兜,仿若对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现在怎么办?”
“一个月后,就说找到真凶,警察会放人的!”
陈雪芽拒绝所有人的探视,每天都守着那一米阳光,缩在角落里看着透过窗子撒进来映在地上的一米阳光,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个月,或许是很快的,踏出铁门,一辆车同时停在门口,车窗缓缓摇下,陈雪芽面色平静。
“是你啊!”陈雪芽拧眉。男人示意她上车,陈雪芽沉默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直视前方!
俢长的手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原本冷漠的脸更加冰寒,车子突然像离弦的箭。陈雪芽脸色苍白却一句话都不说,前面就是万丈深渊,陈雪芽紧紧闭上眼,紧抓着衣摆。
“吱!”车子停在悬崖边,陈雪芽松下紧绷的弦。惊魂未定的喘着气。沐言看着近在咫尺的悬崖。
“怕吗?”“怕!”
“我以为你会说不怕!”“没有人不怕死。”陈雪芽突然叹气,“你有多恨我?”
“那你多恨叶少倾?”她沉默许久,“对不起!”眼泪顺着脸颊流下,陈雪芽看向沐言,“叶少倾早就知道下毒的人不是我。”
“对不起沐言,如果不是我沐雨柔不会死,如果你想替她报仇可以直接杀了我,不要再用叶少倾让我难受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回地步,拜托你,别再让我们经历那么多考验了。”缓了缓,陈雪芽定定的看着沐言,“虽然她的死和我有莫大的关系,可你应该心知肚明,是她自己选的。”冰冷的视线转向陈雪芽,沐言眼底的恨意浓浓,“但她终究是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自己也说,和你有莫大的关联。”*******
陈雪芽跪在父母墓前,抬手抚上记录父母温柔笑意的照片上,红肿的眼眶再次流下眼泪,“对不起,爸,妈,女儿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过的好吗?阿芽,好想你们。”无力瘫倒在墓前,陈雪芽紧靠着墓碑,清脆的哭声颤动着沐言的心。
他突然有些心软,她哭泣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像极了那个人!不由自主的搭上陈雪芽的肩膀,却又触电似的缩回手。
叶少倾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三人形成一个不显眼的三角形。
昏暗的房间,陈雪芽紧握在手里的匕首落在叶少倾胸口处,片刻停顿,陈雪芽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连带着心都在剧烈颤动,停在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下,她闭上眼睛,手里的匕首快速下垂。
手腕被男人紧抓,抬手开灯,男人邪魅笑开。
“你这是,谋杀亲夫吗?”幽幽的打着呵欠。
“可惜杀人未遂!”若无其事的把匕首塞进枕头下,陈雪芽同样呵欠连天的躺下睡觉,叶少倾牢牢的用身体锁住陈雪芽,她理所当然不甘的挣扎着,陈雪芽有些气喘吁吁,愣是动弹不得任由男人抱着。
陈雪芽长松一口气,除非她自愿,否则他今晚休想抱她入睡。
“放开!”陈雪芽笑容满面,男人充耳未闻,嘴角笑意更深,陈雪芽突然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哼!”男人闷哼,手上却抱的更紧,陈雪芽咬得更用力。
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认输。
嘴里是腥甜的味道,陈雪芽越咬越用力,她想,就咬死他好了。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陈雪芽松了口,靠在他的肩膀上,叶少倾错愕,刚松手就被女人推开。
陈雪芽压抑不住眼泪,索性侧过脸不让叶少倾看到自己哭了。叶少倾从背后抱住她。
“你也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游戏?”叶少倾闭上眼下巴抵在她的颈窝。
陈雪芽越忍心越痛,抹掉眼泪,眼睛盯着天花板,硬生生的把眼泪逼回去,确定自己不会一开口就流泪,她努力扯开嘴角,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陈雪芽,你是疯了才会在他面前哭。但是眼泪已经落下来了,陈雪芽索性破声大哭,定定的望着叶少倾,嘴角却勾着弧度。
“松手!”声音不紧不慢,但眼神却冷的可以。
男人不说话,没有松手的意思。两人就这样僵持坐了一夜。
陈雪芽坐在天台上,和煦的阳光照射,将阴霾的情绪划去大半,她竟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睛挣扎了几下还是安静的闭合,腿上还放置着《一米阳光》。
──────夏一米发现,无论阳御城做了什么,她都没办法动手杀了他,她要替哥哥报仇,阳御城给她机会,甚至把刀子放在她手里,始终下不了手,夏一米不肯承认心里还住着一个叫做阳御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