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看到柱子的改变也是高兴的,在认识柱子之前,她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事,可以让人喜让人悲。直到这时在她的心里才开始想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像自己一样,可以想高兴就高兴,脾气来了就可以对着下人耍一通的。
“柱子,起来吧。”
“是,老夫人。”
柱子起身站在老夫人的身旁,脸红红的,手拘谨的不知放在哪里。
“柱子,你离家这几年可见过你的家人吗?”
一提到家人,柱子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老夫人,我自从跟了班主后就再没见过家人,我也记不起父亲是什么样了。”
柱子回答这话时,脸上坚毅的表情让吴氏险些落泪。
太平一见母亲又伤心了,怕母亲再伤了身子,就在一旁拽了一下柱子。
“柱子,我娘还没看你耍过那三仙归洞呢,今天你就给我娘耍一回吧。”
“是,小姐。”
答应了一声,柱子回到自己屋里拿出了那3个小碗、海绵球以及一根筷子。
“老夫人,这根筷子叫仙人指路,这几个球就代表仙人,这碗就是洞。”
柱子边说边演,老夫人一时童心大起,连猜了几次竟也全没猜到,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太平见母亲笑了,自己也就跟着开心地笑起来。
演了一会儿,管家刘顺就来喊吴氏吃饭了,吴氏今天高兴,就叫上杜子一块儿来她屋里吃晚饭了。
晚饭很简单,一碟素炒白菜,一碟炒萝卜丝,唯一的肉菜是一只本地有名的烧鸡,鸡是在出东院的时候,老夫人特意嘱咐刘顺派人去买来的,柱子今天在这屋吃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吃点肉的。
老夫人今天高兴,饭量也就比平时大了点,她吃的很慢,看着柱子和太平吃饭,倏的就想到太平也真是到了该订门亲的时候了。老爷临走的时候也在为这事发愁,岂止为太平的婚事发愁,老大因为打仗至今未婚,老二又出洋了,老三又这样成天的不着调。
“唉。”
吴氏在心里长叹一声,脸上又现出忧郁之色,太平一见母亲这样,以为母亲的身体又不舒服了,急忙放下筷子。
“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吴氏摆摆手,示意太平和柱子继续吃饭,就起身去了里屋,刚躺下太平就跟了进来。
“娘,您怎么了?把于先生叫来吧!”
“太平,没事,娘没事,躺一会儿就好了。我是因为想起你三哥,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正经事做,我琢磨着该给他定门亲事了,有个人管着他或许还会好些。”
“娘,你少想些事吧,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太平说着话,眼中已含上了眼泪。
“太平呀,娘能不想吗?你爹忙于国事,我就该把这些事办好,替他分担一些的。”
“嗯,娘。”
太平低垂着头轻声的应着。
“办完了你三哥的事,下一个就该你了,不给你定下门亲事,娘和你爹的心终是放不下的。”
吴氏心中刚一有了这要为刘选仁订门亲事的想法,提亲的第二天就上门了。
来提亲的是王县令的夫人张氏。
张氏一见吴氏先问了安后就说出了来意,女方是城外西关姓范,范家在本县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先祖曾在前朝崇祯年间官至阁老,至今城南仍留有范阁老的墓呢。
自先皇入关,范氏一族,也就再无当官的了,但祖荫甚厚,历经二百余年虽有衰落,衣食还是无忧的。这范家姑娘今年16岁,自小除女红之外,也是写字的,也正因这样,心气就高于普通人家女子,所以拖到了现在。
吴氏一听,心中甚是满意,况这县令夫人也不是随便替人保媒的,于是就应下了这门亲事,选了个好日子,命刘顺按家乡习俗准备了六色大礼及聘书给范家送了过去。
范家这些年虽靠祖上留下来的百余亩地,日子也还可以,但毕竟是底气不足了,如今能结上刘家这门亲事,自也是十分欢喜。
吴氏一面派人给刘浔源送去书信,一面命刘顺找人把西跨院收拾一遍,就是刘选仁的婚房了。
刘选仁一听说娘已给自己订了亲了,心中本不是高兴的,这些日子他是天天和吴世民待一处,除了喝酒玩乐就是去造园的工地去看一看。
眼见着园子一天天在变样,心中的欢喜自不必说,又因他喜好上了吴世民那两条可以捉兔的猎狗,遂又在这院子的东南角上加盖了几间犬舍,吴世民已答应他了,又让朋友从梁山为他选几条好的。
刘选仁也就满心期待的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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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了,回家陪父母,今明两天就先一更吧。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