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梦圆,单单三人取得四不像之角,得了自己的兵器后,便取径回天龙屯堡。
单单对沈沐道:“沈老弟,我经常往贵阳跑,途中听人谈论贵阳夜郎谷的谷主龙巴彦被人杀了,你听说过没?”
沈沐道:“不曾听说。”
单单道:“听说龙巴彦在死的前一天晚上收到一封匿名的挑战信,书中言语极具侮辱之意,他气不过,便在黔靈山接受了挑战,后落败,尸体被人断为五段,肢体头颅离身。”
沈沐道:“什么人这么恶毒?杀了人也得给人留个全尸体吧。”
单单道:“谁知道呢?不过龙巴彦已是古稀之年,武功乃江湖一绝,在西南一带颇具名望,莫名其妙的被人杀死,死无全尸,怎么说也是奇耻大辱。”
沈沐问道:“嗯。什么时候的事?”
单单道:“不久,就七天前吧!”沈沐在沉思,心想贵州何时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连龙巴彦都敌不过?
单单又道:“也许是江湖后起之秀,想在江湖立足,一举成名,遂挑厉害的角色挑战也说不一定。”
沈沐道:“说不过去,如果是江湖后起之秀想立足,绝不会杀死龙巴彦而不让人知道自己是谁的。”
单单觉得沈沐说的有理,遂思索道:“会是谁呢?”
三人回到天龙屯堡,素问、沈济、络英见沈沐带着四不像之角回来,均喜,单单向三位施见面礼,三人还礼。素问道一声:“抓药。”把早已开好的药方递给沈沐,沈沐接过一看,又马不停蹄的跑到药铺按药方抓药,沈沐抓好后回来交与素问,素问风风火火的把药煎好,教梦圆端来给梦轩服下,梦圆心想梦轩这下可有救了,遂把药点点滴滴的喂梦轩喝药,细心照料。
沈沐近来为梦轩的事东奔西跑,竭尽所赴,络英与梦圆对其自是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沈沐言梦轩无碍才是万幸。
络英嗜山水,此次来贵州本想带着梦圆梦轩两个弟子一睹贵州绝景,不料却生出这许多祸端来,以致梦轩昏迷不醒,他那里还有心思去游山玩水,只盼梦轩早些醒来,然后取道回峨眉山,为四川的武林大会作准备,只是此刻素问却告诉他他可能暂时不能回去。
“嗯,现在好多了,”素问号着梦轩的脉道,“不过梦轩姑娘受伤的时日很久,伤的又是要处,恐怕非年一年半载的不能痊愈。”
络英,梦圆闻言,脸又露愁云,但想到梦轩终究会醒来,只不过所需时日长一些,也稍有些慰藉,络英问素问道:“请问先生,最迟什么时候能好?”
素问道:“现在是五月初十,大概中秋节前后,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徒弟。”
中秋节正好是四川省选举武林盟主的时日,虽然他对络依代教很是放心,但毕竟他才是一派之主,即便是不为四川武林谋福,也得为峨眉派的前程想想,是以他那里能等到中秋节这么长时间?
戌时,席间,饭前。
“叨扰沈先生这么久,实过意不去,隆恩道不尽,唯敬先生一杯,以表敬意。”
“那里那里?道长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沈济说着话,喝了络英敬的酒。
“我打算明日就回峨眉山,所以趁席上与大家道个别。”
“先生要走?”
“嗯!”
“可是令徒伤势尚未愈,不能远行。”这也正是络英所虑之事,他思忖半天,似有所言,但没有说,沈济明白络英是一派之主,武林大会事关峨眉派的前程,他不便在外不露脸,遂他言语中没有挽留络英。
沈沐见络英没有说话,遂道:“前辈,不如梦轩就留在天龙屯堡养伤,你看如何?”
络英在天龙屯堡呆了这段时间,他明白天龙屯堡人不是那种吝啬之人,也就坦率直言,道:“这样甚好,只是又得烦拢沈先生了。”
沈济又道:“不若让梦圆也留下,两姊妹也好有个照应?”沈家没有近亲女眷,男子照料多有不便。络英心想留下梦圆也好,遂就点头应允了,席间,络英对素问也是道谢不尽,饭罢,各自离去。
沈沐把龙巴彦被杀一事说与沈济知,沈济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是何许人杀了龙巴彦,心想龙巴彦武功甚高,怎会轻易被人给分尸了?唯有叮嘱沈沐加紧把剩下的“若水剑法”给练了,好为重阳日梵净山的武林大会作准备,也好为红崖先生图大事,早日返还中原,重整朝纲。
第二日,梦圆和沈沐送别络英,络英看沈沐一表人才,仪容不俗,心想虽然沈济告诉他沈沐并非他的亲生儿子,但沈沐对沈济也是极为孝顺,自己不在两个徒弟身边,有他照料梦圆梦轩,自己也放心。梦圆临别涕泣,络英对梦圆叮嘱几句,便取道回山了,看着络英远去,梦圆伤心更甚,沈沐安慰之,道:“哭吧,有今日离别的痛苦,才有他日重逢的喜悦。”二人送别络英,便缓缓回到天龙屯堡。
络英离去,梦圆心中老是没有归属感,遂闲着的时候,要么去照顾梦轩,要么去找沈沐聊天。
时光荏苒,转眼就过了五月,在素问的诊治之下,梦轩在六月初三的那天终于醒了,梦圆高兴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沈沐,沈沐闻言,也径来探望梦轩。
梦轩见到沈沐和梦圆,道:“师姐,我感觉我死了好久,你死了吗?”
梦圆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醒来就说胡话。”
梦轩道:“要是你没死的话我怎么能看到你,怎么能和你交谈呢?”
梦圆道:“那是因为阎王不收你,说你阳寿未尽。”梦轩闻声,噗呲的笑了出来,两姊妹相视一笑,眼角有些泪花,那是高兴的泪花,素问忙道:“梦轩刚醒来,切勿大喜大悲。”沈沐和梦圆二人遵医嘱。
梦圆道:“为了医治你呀,可苦了沈大哥了。”梦轩问其故,梦圆把沈沐如何如何请素问大夫,如何如何取四不像之角统统说了一遍,梦轩对沈沐感激涕零,言若不是沈沐,自己已到阎王殿报到了,沈沐梦圆齐道:“胡说八道,你早知你那么想死就不救你了。”梦轩见沈沐与师姐异口同声,一字不差的说同一句话,又噗呲的笑了出来,素问忙喝止他们,“你们是不是真想让她死啊?”梦圆和沈沐被素问吼,便辞了出去。
过得三四日,素问见梦轩的伤渐渐恢复,他给了梦圆沈沐一个药方,叮嘱他们照此药方用药即可,“明日我便回香炉山。”二人遵言。
素问来辞别沈济,张明父子,郑澜父子,陈雲父子前来送别,老友离去,自是依依不舍,均想今生不知是否还能相见?沈济叫沈沐送素问一程,沈沐依言,把素问直送到乌江渡口方才回去。沈沐回到天龙屯堡,甚是用心的照料梦圆梦轩,忙时带着梦圆去田里干活,闲时推着梦轩带着梦圆四处观景,真是好不逍遥。
很快,梦轩能行动自如的走路了,她兴冲冲的跑来问沈沐:“沈大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可以带我和师姐去玩吗?”她正好撞见沈济与沈沐商量事情,遂畏首畏尾的道了声“伯父”,沈济见梦轩气血恢复如常人,遂道:“沐儿,现在正值清闲时节,你有时间就带着梦轩姑娘出去逛逛吧,别忘了我吩咐的事情就行。”沈沐道:“是,父亲!”
单单来到天龙屯堡好些时日,他力气大,经常帮沈家做些家务事,搬一些东西到街上去卖,田里的活十有七八是他干的,沈济见他老实,干活卖力,对其也甚是放心。他和王妈一起把沈家院落管理得有条有理的,但他和王妈不一样,他来沈家不是为了钱财,只要沈家管他一日三餐即可。沈沐要带梦圆梦轩出去玩,却不知道去何处好,单单以往经常往贵阳跑,熟悉地方风物,沈沐就跑来问单单贵阳有什么好去处?
单单思索半天,道:“红枫山(今红枫湖,明朝时没有红枫湖),那里是个好去处。”但是沈沐不识路,便要他一同前往。
沈沐、梦圆、梦轩、单单四人离了天龙屯堡,便取道来贵阳城西效,两地相距约四十来里路,四人从早到晚用了一整日的时间,只是六七月的天气空气闷热,太阳毒辣,赶了一天的路,端的是苦了两个姑娘,幸好她们都是习武之人,吃得苦,不似娇小玲珑的花姑娘柔弱。四人来到红枫山下,已是傍晚,便没有上山,言明日清晨再行上山,遂找了一户农家借宿。夜晚的农家自是别有一番风味,情歌对唱让人忘记了烦恼,舞蹈翩翩让人忘记了劳累,花桥上的侗家女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翌日,四人辞了农家,便上了红枫山,此时正值仲夏,这山上满山都是绿枫树,山水相连,碧野千里,松柏苍翠,峭壁陡岩,颇具气势,但与贵州其他地方无异,三人均责单单带错了地方,单单见三人责怪于他,遂委屈的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这里很好玩的,谁知道这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枫树呢?”梦圆安慰道:“大叔,别委屈啦,这里确实很好玩,不过是观赏季节不对罢了,如若是在深秋时节来看,这里绝对是一片红色的世界。”单单听梦圆这样说,心中稍喜,便站在高处眺望四周,他看了一会儿,高兴的指着远处,道:“梦圆梦轩,你们看那几座山是不是特别像鸟、蛇、龟啊?”梦圆梦轩,沈沐三人随他手指处看去,果真像极了鸟、蛇、龟,三人遂稍减心中的不悦。四人见这里与他处无异,很快就下了山来。他们走到一座宏大的古墓前,看样子有许多年没人修复了,连坟飘(上坟时剪成花纹裹在木枝上插于坟堆上的祭物)都没有,周遭长满藤蔓,应该有千年的历史,不过坟墓被人动过,坟前还有一个刚开的口子,脚印是刚踏下的,单单对着坟口看了看,然后对沈沐道:“沈老弟,你怕不怕?”沈沐明白他的意思,道:“不怕,不过这样不太好吧?”单单道:“有什么不好的?即使鬼神怪罪下来,鬼神也得先把掘坟的那个人给办了才轮到我们吧!”沈沐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种进坟墓的缺德事,即便是小时候和张鹫,陈明,郑燮三个小伙伴打赌比胆子大,也只是跑到坟上去睡了一晚上,最后高高兴兴的收每人五两银子而已。此时单单要他进坟墓,心中还是有点害怕的,叫梦圆梦轩在外面等着,二女年轻气盛,想见识古墓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她们心想,有武功高强的沈沐同行,还怕什么?遂放口道:“我们也要去。”沈沐拒绝,在一旁的单单见两个小女子要跟他们学这不好的勾当,便存心吓唬她们,道:“走吧走吧!”二女迈步便行,沈沐那里阻止得住她们。单单在前,沈沐,梦圆梦轩三人畏首畏尾的跟在其后,沈沐看单单熟练老道,遂问道:“单大叔,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单单得意的道:“成年往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四人点起火把前行,坟墓内竟然有台阶,他们下了台阶后,来到纵横约三丈余的平地上,周遭都是石头砌成的墙壁,墙壁上有壁画,图形画的大意是狩猎的场景,不过画物形状长短粗细失衡,似是画工刻意为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异样。单单用火把一照,里侧有一扇门,细看之下,门的右侧有一行字,乃:诸敢发我寝者,令绝毋户后,与吾同穴睡耳。沈沐见字,遂道:“大叔,这……”单单道:“哈……死人说的话叫鬼话,鬼话你也信?”他说着便从门里进去,三人紧跟着他进去,里面除了宽阔之外,乃别无他物,梦圆梦轩暗想这死人住的的地方可和活人住的房子相差不多,单单道:“这墓穴很大,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你们三个找块面巾捂着嘴巴,以防有毒气,”三人依言。
越往里走,火把的火焰渐弱,但只要稍等片刻便又复燃如初,四人见前面有两条岔路,便择其一继续往前走,行走了几步,单单见笔直的尽头没有了出路,遂左看右看,梦轩亦跟着单单瞎摸,她感觉摸到了什么东西,有肉感有温度,先是五根小的,越往后面摸越大,她在火把隐约之下细看,是五根发绿的手指,她“啊……”的一声大叫,叫出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声音,把她吓得跳起三丈来高,跑来把沈沐抱得死紧,沈沐被她吼得毛发直立,梦圆也被她的叫声吓得后退了几步。单单见状,抡起铁棒御敌,单单见半天没有回响,便举起火把上前去看,这一看也把他吓退了几步,因为他看到了三个人,三个凑近发亮的眼睛看着他的人。
惊魂未定间,沈沐抽出“夜郎剑”,梦圆掣出“流星剑”,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以防不测,单单胆子较大,遂大吼道:“什么人?”这时才有三个人满头大汗的人缓缓走出来,均手持短剑,单单断定他们是那掘墓之人,这才把高悬的心放了下来,那三个人看清楚他们的面容后,亦道了一句,“妈的,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原来那三个人进坟墓走得较急,此时墓穴刚打开,里面空气流动不完全,走不多远,他们的火把一晃就灭了,三人顿觉耳鸣、气急、胸闷、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他们这才恍惚遇到了“重气”〔1〕之故,遂黑灯瞎火的迅速往外摸着走,以保证呼息顺畅,不料正好撞见了沈沐,单单,梦圆梦轩四人,这一段路程是笔直的九十度角,看上去像是路的尽头,两班人相遇,均被对方吓了一跳,那不同的一声“啊……”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人与梦轩一起喊出的。
单单左右打量着蓬头垢面的三个人,看到他们的手与别人不同,知道他们是经常干这种“缺德”事的人,遂道:“你们三个干这行多久了?”
其中一个顿了顿,道:“十年!”
单单道:“你们是那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掘墓?”
那人道:“陕北人。”他们没有回答单单问的为何掘墓一句,其中一个眼神迷离,沈沐心想这墓想必是汉代的古墓,遂诈问道:“找夜郎国金印?”他们没有回话,沈沐又道:“得金印者,得天下,没想到你们身居陕北,也跑到贵州来寻找?”那人道:“我们要天下干什么?我们要的是钱。”沈沐得到了自己想问的结果,回避问题往往会成为问题的破绽,况且他知道金印在哪里,便不再与之多争辩。
渐渐的火把越燃越旺,单单知道空气在渐渐流通,于是两班人点起火把,合在一起一同前行,那三个人一直抢行在沈沐他们的前面,似乎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在里面,怕被沈沐他们抢了似的。
一班人走到一处较为空旷之地的中心,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响,七人均左手举火把右手执武器。只听刷刷刷齐响,无数密如细雨,长短粗细如筷子的钢针纷纷射向他们,七人见状,知难以避开,均想,难道要葬身此处么?不容他们多想,钢针分秒即至,各自举剑抡棒直格,不料他们划去,却划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格开,钢针尽数附在了梦圆和沈沐的剑上,众人均喜,他们紧绷绷的神经刚放松,第二波又射至,那有留与他们喘息的机会?沈沐梦圆举剑如此挡了十次才挡尽。七人见没有了动静,才迈步向前走,他们刚迈步行走便觉脚下的地板在动,霎时间,地板在一块块的陷落,单单大吼一声“跳”,六人应声跳到对面的平台上,唯有梦轩在原地不知所措,等众人反应过来,梦轩已然掉了下去,单单忙举起八尺铁棒,大叫一声“抓铁棒”,梦轩惊慌失措之中奋力一抓,恰好抓住铁棒,单单把梦轩拉上来,梦轩眼泪都吓出来了。他们定眼望去,那陷落的地方倒插钢刀,钢刀上有几具尸骨,很显然是因盗墓而死,七人均身冒冷汗,沈沐看着那三个陕北人,心想这三个人武功不错。
一波平息,七人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来到内里,里面有许多棺木,中间有一个水池,水池离棺木有一段距离,但水的味道很怪,水味略臭,水体略呈黄色〔2〕。三个陕北人纷纷把棺木打开,里面尽是玛瑙、宝石、玉器以及金银等诸般财宝饰物,但他们仍左翻右翻,似是在找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最后他们把目光投向那个还没打开的棺材,这个棺材很特别,因为它是石头制成的,一个陕北人举着火把,另外两个用力推开石棺,石棺着力而开,扑出一股凉气,竟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3〕,那举着火把的陕北人的面目被火燎了一下,吓了一大跳,蹿蹿迭迭的后退,须臾,火焰熄灭,三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探看,却瞧见是一具干枯的尸骨,除此而外,别无他物,他们均脸露失望。遂东看西看,看样子他们对他们想要的东西是誓得不可,于是各自在周围查看,其中一个陕北人看到墙上高八尺处有一个很特别的盒子,欲把其拿下,但盒子好像被固定在墙上,他借了单单的铁棒将其夺下,破口处有沙子不停的流,单单见流沙,暗惊不好。与此同时,另外两个陕北人也从黄色的水池中捞出一个盒子,二人喜形于色,他们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块色呈黄色,形成方块的事物〔4〕,但又不是黄金,他们好奇,用匕首一切,切面呈银白色光泽,但又迅速转变为暗灰色,三人正惊奇于那盒子里的方块有颜色变化之间,只听剌剌声响,砰的一声,黄块发生了爆炸,火光冲天,黄色的水池亦被黄块引爆,单单见光,道一声“爬下”,火苗从他们头上飘过,两个陕北人被一片火海包围,惨叫声不绝于耳,爆炸声刚止,便山摇地动,五人站立不稳,沈沐见流沙不停的流,已流有两石〔5〕之多,便指着流沙让单单看,单单见状,道:“快跑,墓水快来了。”他话刚说完,流沙口里已哗啦啦的流出了水,水量越来越大,那个没死的陕北人见死了两个伙伴,伤心不已,但已没有他悲痛的余地,石墙已被水冲垮,五人不得不使尽各自本事往墓外跑,幸好有那安放钢刀的陷阱阻挡一会儿水,但众人头顶的石块却不断在坍塌,水石俱下,掉下的石块均有四五百斤之重,要是砸在人身上,那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单单见陷阱里飘起一本似书的东西,遂用铁棒挑起,拿在手里便拼尽死力的往外跑。陕北人还有半个身子在墓里,水就灌满整个墓穴,单单用力一拉,把其拉出墓外。五人吓得三魂已掉了二魂,七魄丢了五魄,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梦轩道:“‘诸敢发我寝者,令绝毋户后,与吾同穴睡耳’,这话可真……可真是一点也不假。”
单单见那陕北人伤心欲绝,遂安慰道:“兄弟,别伤心了,你们干这行的,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掘人坟墓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陕北人没有应单单的话,他见单单救了自己,唯谢道:“多谢相救,敢问恩公大名?好日后相报。”单单通与知之,那陕北人也通了自己名讳,唤作翟齊,他死了的两个同伴分别是他的哥哥翟嵐和表哥王勰,翟齊难过不已,别了四人后便北去。
沈沐,单单,梦圆梦轩四人歇息好后起身前往贵阳,单单见坟后的小湖中心有一块浑浊状,且湖水水位有下降的情况,知道这湖水与那坟穴是相连的,只不过是用流沙阻住了水,当有人触碰流沙,待流沙流尽之时,也是湖水进灌之时。
注释:
〔1〕文中的“重气”,其实就是2在常温下是一种无色无味、不助燃、不可燃的气体,密度比空气大,动植物腐烂均会释放出co2气体,钻凿的深井中通常会集聚大量的co2。人常时处于大量co2容易窒息而死,主要症状为:头痛、头愫晕、耳鸣、气急、胸闷、乏力、心跳加快,面颊发绀、烦躁、谵妄、呼吸困难,如情况持续,就会出现嗜睡、淡漠、昏迷、反射消失、瞳孔散大、大小便失禁、血压下降甚至死亡。
〔2〕黄色水体乃炼煤油。
〔3〕蓝色火焰,为石棺中的尸体腐烂变成的沼气燃烧所呈。
〔4〕盒子里的黄色方块是金属钠。钠是一种金属元素,质软而轻,可用小刀切割,新切面有银白色光泽,在空气中氧化转变为暗灰色,和水剧烈反应,量大时发生爆炸,金属钠浸泡在煤油中时会呈黄色附着在钠表面。墓中空气潮湿,故而与钠发生反应,引起爆炸。如若有读者拜读,切不可纠结,因为在那时不可能有纯的金属钠存在。
〔5〕“石”音dan,古时计重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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