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苍月,呜呜,吓死我了。”冷苍雪抱着冷苍月大哭,想想苍月受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她都觉得自己快死了。
冷苍月抬手,搂住她,低低地说:“笨蛋,被人占便宜也不知道。”
冷苍雪完全沉醉在冷苍月苏醒的激动中,压根就没听到冷苍月那句话。“苍月,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呜呜。”
“别哭了,发烧还没好,再哭,明天又要难受了。”冷苍月看她涕泪横流,担心她哭过头了。
“嗯。”冷苍雪开心地地擦把泪,“苍月,白留了粥给我当夜宵,我们下去吃,你一定饿了。”
冷苍月点点头,虽然不吃也无所谓,但还是不忍心看某人红眼睛。
等她们去厨房的时候,居然看到费海汐在厨房熬煮,两人有些惊讶。“很快就煮好了,你们等一下。”
冷苍雪一下子懵了,这情形怎么有些怪异。
冷苍月“嗯”了声,拉着冷苍雪出去外面等着。
楼上的东方夜白听到两姐妹要下去吃粥,那个心就活跃了起来,等他下来时,恰好看到费海汐红着脸端粥出来,然后……,然后他的小情人居然在喝费海汐熬的粥,这是什么情况?他咬牙切齿地冲到楼下,撞上费海汐深邃的眼神时,两人眼神交汇,火花四溅。
冷苍雪浑然不知,本来她不饿的,可是能和苍月一起喝粥,那又是另一回事。冷苍月则无视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一边和冷苍雪说话,一边喝着粥。
东方夜白收起心思,干咳一声,“真是不好意思,又劳烦费兄费心。”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费海汐一罢手,毫不在意,只要是她吃的,要他天天煮都没关系。
冷苍雪喝着香喷喷的粥,砸吧下小嘴,“苍月,大个子煮的粥好好吃耶!”
冷苍月点点头。
费海汐的脸就开始不自在地红了,即使他皮肤黑黝黝的,东方夜白也看得见那黑里透红来着,今天两人才称兄道弟,晚上就争锋喝醋了,东方夜白觉得他这是看着走眼了,费海汐压根就是一挖墙脚的,不宜久留。
自从东方夜白发现费海汐“别有用心”之后,他就发现费海汐处处无事献殷勤,一个大男人,有着一手好厨艺,这个他没意见,可是费海汐是天天给雪儿变着法子做菜,他就有意见了,这不是存心挤兑他吗?
冷苍雪天天把某人挂在嘴边,“大个子做的酱鸭好好吃耶!”
“大个子熬的那个汤好好喝耶!”
“大个子……。”这一天三顿都和大个子有关,虽然他也跟着吃,可心里有疙瘩,即使是山珍海味,吃到嘴里也味同嚼蜡,而且费海汐每天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他面前,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忍无可忍孰不可忍的东方夜白爆发了。
所以东方夜白奋发图强,发挥他超人的轻功,每天奔波于街头小巷,搜罗奇珍异宝、美食佳肴博美人一笑。费海汐自不是省油灯,拿出十八般厨艺,展现他大厨风范,每天菜色花样百出,色、香、味俱全。
于是乎,冷苍雪和冷苍月两人每天换着不同的口味,街头巷陌的小吃零嘴吃腻了,天下名菜也尝遍了,两人短短四天貌似长多了点肉。
冷苍雪拍拍小肚子,呜呼哀哉,“苍月,我吃不下了。”桌面上摆的菜肴足以媲美当今皇上的午饭,区区醉虾已是上不了台面的了,鸡鸭鱼肉各显身手。八宝回笼鸡,乃厨艺比武功更胜几筹的费海汐精心研制出来的,世间只此一份,以蜂蜜和酱油搅匀抹鸡身,内塞八角茴香、椴树皮等香料,放入回笼里蒸三个时辰,取出,色泽金黄明丽,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更有红云猪手,此乃费海汐改良名菜而来,此菜需猪手两只,洗净浸泡白酒中四个时辰,待酒味进入猪手中,取出,选取姜片三钱、红糖和盐适量,一起放入猪手中,慢火细熬两个时辰,取出猪手色泽红透,香气迎面而来,食之肥而不腻,真乃一绝。
更有东方夜白不辞艰险,远路带回红豆西米羊奶露,浸泡在羊奶里的红豆色泽红艳,香软诱人,西米圆圆白嫩可爱,羊奶不见一丝膻味,反而奶香洋溢,闻之心旷神怡,吃之赞不绝口。更有一绝,乃西域烤羊肉也,脆而不焦,香而不腻,味微辛辣、嚼劲厚道,一绝也。
是也,众人饱食一顿后,望着桌上大好菜肴叹息。
冷苍月点点头,认识费海汐,乃人生之幸事,此人厨艺高超,令御厨望尘莫及。只是如此吃法,她有些担心。
冷苍雪偷偷凑到冷苍月耳边说:“苍月,我觉得再吃个十天半月,我俩肯定能恢复以前的吨位。”再则再好的佳肴也禁不住天天吃,整天大鱼大肉,她偶尔也渴望小萝卜条的,都说她们不是娇养的花朵,而是野火烧不尽的的小草。
冷苍月深有所悟,点点头,那“小胖妞”三字,不止雪儿厌恶,她也是不喜至极,只是不说而已。
所以两人当下对望一眼,幽幽说:“明天我们吃白粥吧!”
吃白粥吧!四个字把东方夜白和费海汐震了一下,东方夜白率先反应过来,“吃白粥太素了些。”
“白粥配什么好呢!”费海汐喃喃自语。
东方夜白差点晕了,这费海汐?
冷苍月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费海汐,垂眸不语。
冷苍雪后知后觉地想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挠挠头,“吃白粥不是挺好的吗?叫小二哥弄些小萝卜条就好了,不用麻烦大个子下厨呀!”
东方夜白听完前半句,暗自踌躇,听完后半句,欣喜若狂。终于让费海汐无用武之地了。
费海汐则有些幽怨,本就黑的脸看不出一点情绪。
“好,那就吃白粥。”只要能挤兑费海汐,东方夜白都乐意这么干。
冷苍雪高呼,喜滋滋地说:“我就怕胖回以前的样子。”
东方夜白默然,许久之后才道:“犹记当年窗台之下,一双剪眸如清泉洌月,手若凝脂捂嘴惊呼。”
冷苍雪眨了眨月,才醒悟东方夜白说的是他们当年相见时的事。清泉洌月,手若凝脂,是夸奖她的意思吧!整个人不禁如饮酒微醉,桃面粉腮,嘴角微翘,喜不自胜。
费海汐幽怨一会,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离开了。
东方夜白暗喜,冷苍雪不明所以,冷苍月施施然也走了。冷苍雪不明所以,暗自揣测,这情形有些怪异。
东方夜白则心思活络,拉着冷苍雪的小手,倾诉这几日心酸之情。冷苍雪惊呼:“费海汐对我有意思?”
“难道不是?”东方夜白讶异。又是熬药、熬粥、做菜的,看得他心都碎了。
冷苍雪琢磨了一会,惴惴然道:“我觉得他不是冲我来的。”她是迟钝了一些,可女人都有一种感觉,就想当年白对她特别好,对苍月就平常了些。东方夜白细想一下,貌似也是这个理,冷苍雪左右环顾,见没人,凑到东方夜白耳边说了一句,东方夜白恍然大悟,这几日他真是被费海汐折腾疯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还是要赶紧说清楚。
是夜,东方夜白正准备去找费海汐,就见他和冷苍月在走廊尽头说什么,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东方夜白大惊,这手脚比他当年还快,冷苍月可不是一般姑娘能比,这费海汐果然不可貌相。
他心下一惊,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偷听的念想,下意识觉得次念头龌龊不当,想转身离去,偏偏此时传来费海汐到声音:“冷姑娘,其实我……。”他脚步一顿,身体不由顿住,又传来冷苍月清冽的声音:“费公子不必多说,当日之事,亦非你我之愿。”
东方夜白心神一荡,这两人莫非有歪腻?未待他多有偷听,冷苍月便转身,他吓了一跳,运气赶紧开溜,听墙角这种事本来也无所谓,但听冷苍月就很有所谓了。一个不好,媳妇跑了,小命没了也有可能。他待冷苍月走后,才轻手轻脚溜回去,果然看到费海汐一人站在走廊那里失神,看着窗外发呆,看起来多了几分寂寞。
东方夜白幽幽叹气,到楼下拿了两坛酒上来,递给一坛给费海汐,“这种事本来就强求不来,她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东方夜白拍开坛盖,喝了口酒道。
费海汐一怔,不语,拿起酒坛,猛灌。东方夜白摇摇头,这事他还真是帮不上,小罗刹是什么人物?
两人无语,前前后后就东方夜白说了一句话,后面都是费海汐喝酒,后来费海汐还下去拎了七八坛上来,东方夜白一看,赶紧拎着自己的酒坛,假意喝了几口,这酒多了伤身。
到后面,费海汐一人喝了四坛酒,东方夜白一坛都没喝完,剩下的全被他拎下去了,找费海汐借酒消愁,也不知喝到什么时候才消停。
东方夜白还是很同情费海汐,毕竟什么姑娘不挑,偏偏看上小罗刹,小罗刹一看就不是懂情滋味的,费海汐还一头热撞上去。
此时已是两更天了,东方夜白看了有些醉醺醺的费海汐,干脆好人做到底,一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人拖回去。朦朦胧胧中,费海汐似乎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东方夜白没听清,直接把他扔回床上就算了。
后来的事,东方夜白是不知了,反正费海汐也没有再展示他厨艺了,看起来倒和平时一般,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少了些,准确地说是不出现在冷苍月面前。
冷苍雪知道了前因后果后,跟东方夜白咬耳朵,“唉,本来我还有点期待的,大黑熊厨艺真的不错。”
东方夜白听完,眼神怪异地看着冷苍雪,冷苍雪一愣,不知哪里说错了,见东方夜白如此怪异,尝试地问:“你还想大黑熊做菜给我们吃呀!”她眉头微蹙,手指捏了一下裙摆,为难地说:“这不好吧!苍月可比一桌菜贵多了,我计算了一下,不划算。”苍月救费海汐大伤元气,休息了好几天还没恢复过来,费海汐做几顿菜给她们吃了也算报恩了,继续吃下去,那啥“吃人饭软,拿人手短”来着。
“这事哪能计较。”东方夜白沉默半响,道。
冷苍雪一听,不干了,鼓着腮帮子,“当然得计较,我家苍月救他一次,元气大伤,就只吃了他几天菜而已,要是多吃了,以后他有个冬瓜豆腐,我家苍月岂不是要拼命。这血本无归的生意呢!”
东方夜白一愣,这事想得怎么和他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雪儿一开始的意思只是如此?
那费海汐对冷苍月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