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治带着薛仁贵,跟程处默一块,赶往程府,准备问问老程的方略。
“这个要什么方略,我大唐将士兵威所至,无不臣服,晾他高昌国能有几个可战之士”?程咬金满不在乎的说,此次大战的难度,不在于攻打高昌国,而在于沿途的行军,毕竟,相隔了七千里地,其中一半还是隔壁沙漠,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高昌必然不是大唐的对手,攻破了城池以后,你打算怎么做”?王治急切的问,可别和侯君集的做法一致啊!
“你又不去,问那么多干嘛”。老程有点不悦,我一个老将,怎么打仗,还要你一个小娃娃指手画脚的?
王治一愣,顿时心中苦笑,自己太心急了,以至于说话的方式都不对了。
“程伯伯,我不是指手画脚,而是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这个高昌国虽然小,但是地处要道,乃是丝绸之路的咽喉之处,况且,高昌国物产丰富,我感觉,不如拉拢一二”。屠杀,并不能解决问题,分化拉拢,才是王道。
“那一个小地方,除了葡萄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程家有支商队,就是专门走西域的,对于西域各个地方的物产,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哈哈,程伯伯,你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呢,在高昌国,有个叫做白叠子的东西,程伯伯务必给我带回来一些,而且,那里的瓜果也不错,还有葡萄干”。王治笑呵呵的说,那可是棉花啊,非常好的御寒之物,怎么可能忘了呢。
要是和历史上一样,侯君集做了主将,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是程咬金做了主将,王治自然是希望,能够带回来一些。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高昌国不少人家都会种这个东西,而且很多还卖不出去,你要它有什么用”?程咬金狐疑的问,好在,刚才的不悦之前,一扫而光。
“哈哈,我在研究一种御寒的衣服,就要用到白叠子”。棉花纺线,暂时是做不到了,可是,做棉衣棉袄,还是可以的。
“处默,听见没有,这事交给你来处理”。程咬金踢了旁边心不在焉的程处默一脚,乱想什么呢。
“程伯伯,其实,我这几天,在思考一个东西,如果做成功的话,以后,边关的战事,就要少很多了,游牧民族的危险,也会降到最低,不会像现在这样,年年征战了”。王治沉吟了一会,才说了出来,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造的出来。
“果真”?程咬金认真的问道,虽然作为武将,程咬金自然是希望经常打仗的,那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用处来。
可是,在心底,程咬金还是不希望打仗的,毕竟打仗耗费钱粮无数不说,每次都有很多大唐的健儿,战死沙场。
听起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一种荣耀,可是,苦了的,是他们的家人。
再说了,游牧民族可不是好惹的,年景不好的时候,就会策马南下,抢掠一番,不然,他们也会被饿死。
这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般,无解,不然,也不会自古以来,就有游牧民族对中原大地的危机了。
“不瞒程伯伯,我打算利用羊毛,做成一种衣服,到时候,羊毛得利润大增,甚至是比之前卖一只羊的价格都贵。处默,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多养羊了,有钱不赚吗”?
“那就是了,就比如高昌国,也是有绿洲的,种植了一些粮食,虽然不够全国人民食用的,倒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如果羊毛的利润大到,人民都去牧羊的话,就不会有人想要种植粮食了,如果我们再调集一批廉价的粮食过去,稳定他们,让他们专心生产羊毛,你想想,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程处默和薛仁贵还没有听明白,老程倒是惊了一身冷汗,这一招,可是够毒的,算是断了高昌国的根基吧。
民以食为天,粮食生产,是一个国家最基本,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可是,当利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多人,特别是普通百姓,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他们只会看到眼前的利益。
如果一个国家,所有的粮食,都靠其他国家进口的话,那就危险了,这就等于,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来把持,万一哪天人家不高兴了,给你掐死了,你就会活活饿死的。
程咬金瞥了王治一眼,小小年纪,计谋倒是不少,而且,还是这么毒。
“行了,你们几个小娃娃玩吧,我要进宫一趟”。虽然王治说的有点笼统,也不全面,可是,程咬金是听明白了,这种事情,还是要和李二商议一番的。
“哈哈,程伯伯,同去,同去,我打算跟陛下,推销一种东西呢,这可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好东西”。水泥已经出来好些天了,王治也已经试验过了,效果还不错,家里已经打了一片水泥地,效果很好。
“哪有那么多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好东西”?程处默撇撇嘴,吹牛吧。
“那行,走吧”。程咬金倒是没说什么,这王治,时不时的就会蹦出来几个稀奇玩意,关键是,用处还真是挺大的,这会儿这么说,肯定是有根有据的。
“仁贵,你也跟我去,那几袋水泥你看好了”。王治要把薛仁贵也带走,程处默就急眼了,你们都去,我干嘛去啊,于是厚着脸皮,也要跟着去。
程咬金刚想发火,想想还是算了,任凭他们胡闹去吧,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一行人,架着马车,朝宫里驶去。
“姐夫,你又来献宝贝拉,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好宝贝”。程咬金刚刚去见李二,还没有消息传来,高阳倒是先过来了,围着马车转悠,可是,哪有什么好宝贝啊?
“又瞎捣鼓出来什么东西,还关于国计民生的,也不大风大闪了舌头”。长孙施施然走了过来,对着王治先是一顿训斥,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瞎捣鼓。
“嘿嘿,娘娘,这个可是好东西啊,真的,是砌墙用的,口说无凭,我砌好墙,你就明白了”。对于长孙的训斥,王治早就习惯了,不管好坏,都是上来一顿,早就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