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事不宜迟,咱们走吧。”瘦竹竿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打斗提醒道。
要说狄青武艺原本还比栾天灼逊色一些,但也只是相差无几,可官震的加入瞬间就扭转了局势!二人都是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联手之下更是威力大增,刚才那一个夹攻就差点要了栾天灼的老命。
狄青依旧徒手,官震手拿一柄长刀,他也瞧出了狄青左肩的伤势,转而把长刀递给了狄青,一指栾天灼道:“哼,铁砂掌?很了不起吗,你我见过,以前不是在路边炒栗子吗?”官震跟李策在一起久了,嘴巴也学得很毒。
栾天灼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堂堂铁砂掌竟被说成是炒栗子的!可刚才官震出手的气势他见过,这小子一身罡气霸道得很。当下他也不答话,而是冷冷看着二人,其实他是在想今日如何脱身,可别一世威名折在这俩小子手中。
“死肥猪,吃你小爷一拳!”官震大吼一身,犹如一头猎豹欺身而上,他早已暗运乾坤心法,拳势暴涨直击栾天灼胸口。
栾天灼冷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子,竟然敢与我硬碰硬,他不避不退,当即运力一掌打出,直冲官震右拳而去!
狄青刚才吃过栾天灼的苦头,知道他掌力霸道,怕官震吃亏,当下舞刀直削他下盘,栾天灼早防着狄青,见他居然偷袭自己下盘,只想骂娘。他忙分出左掌去抵挡狄青的刀招,狄青、官震联手他本就不敌,这一下猝然分心更是用不上全力。
“砰“二人拳势掌力碰在一起,官震岿然不动,栾天灼却踉踉跄跄退了三四步,倒不是官震拳力比栾天灼掌力浑厚,而是因为栾天灼分神去对付狄青,留在右掌上的内力只剩五成,仅仅五成的内力如何敌得过官震十成的乾坤正气!
栾天灼虽早知官震罡气霸道,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霸气至斯,这一拳震得他气血翻涌,差点一口鲜血喷出!自他艺业大成,与人比拼掌力近十年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雪娘子眼看栾天灼被官震一拳轰退,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她似笑非笑道:“老高说得果然不错,也罢,咱们还是不要趟这浑水的好。”
李策听她二人要走,不禁大喜,他巴不得这俩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快走。雪娘子瞧见他窃喜的神态,不仅左手一掐腰,右手芊芊玉手一指李策道:“你这小坏蛋,巴不得姐姐快些走是不是?怎么吃完了就想抹嘴走人?”
李策大为头痛,他实在摸不清这毒妇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要说自己却也没帅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可她怎就赖上自己了呢!
雪娘子见他尴尬的神态,掩嘴扑哧一笑道:“姐姐今日可没为难你哦,他日可不准找姐姐的麻烦哦。”
李策忙拼命点头,心道:你不找我麻烦我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主动去寻你的麻烦。
栾天灼眼看雪娘子和瘦竹竿离去,心下忿怒,罗网组织如此言而无信,他日必要他们付出代价。他眼看大势已去,明白今日事已不可为,就想罢手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几个。”
可狄青官震岂容他就此罢手,开玩笑?你说罢手就罢手,你说打就打?
狄青小声道:“这老贼想逃。”
官震冷笑道:“不留下点东西就想走?”
李策在一旁突然高喊道:“栾胖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早就知道你在此埋伏了!你以为薛捕头提前给你透漏了消息啊,其实那是故意麻痹你的,为的就是要在此把你们一网打尽!既然你死到临头了,我们也不妨告诉你,哈哈……”
栾天灼肥胖的脸上现出怒火,他冷眼朝李策的位置看去,见薛生兴等一帮衙役中毒躺在那不禁又有些不信。
李策瞧见他的目光,又哈哈笑道:“若是没几个人中毒,岂能瞒过你?雪娘子就是看透了这一层才临场罢手的,可叹啊,只有你还蒙在鼓里。”
栾天灼本就是个莽夫,想到连雪娘子瘦竹竿这么精明的人物都突然临场罢手,当下深信不疑。他脸上横肉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他狠狠盯着薛生兴,直恨不得立马上去把他撕碎!
薛生兴躺在地上,陡然听到李策一番言辞,吓得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自己是告密者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揭发就是在等这个时机,李策是想接别人之手杀了自己!他急得咿咿呀呀,想要开口解释,却因麻药太厉害根本张不开嘴。一想到若是栾天灼认定自己出卖了他,而且今日摩尼教还折了好几个弟子……薛生兴惊怒交加竟然直接昏死过去。
李策说话的功夫,栾天灼趁机调理了一下气血,稍稍觉得气血平静了些,他冷笑一声拔地而起身子便急速窜去。
狄青早防着他,几乎是在他动身的同一时刻,手中长刀便脱手而出,直接封死他上纵的去路。若是栾天灼继续上纵,必然正好被飞刀插死,栾天灼一声怒吼只好运掌朝来刀劈去,这一下真气一滞,身子重新落了下来。
官震早已奔到,在他落下的同时,一招罗汉伏虎,双拳直捣他胸口,栾天灼刚才受了内伤,已然不敢硬接他这一招,可他自半空中落下,一口真气早已用浊,已经无法改变方向,当真是避无可避了,眼看再不应对,官震那双拳就要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了,紧急中栾天灼一咬牙,身子使劲一扭,运起左掌与官震双拳对上。
“噗!”栾天灼终于抑制不住,狂喷一口鲜血,不过他却借势一个倒纵,飞速掠走。
官震恼恨道:“这老贼当真狡诈,竟然拼着受重伤借力逃走。”
狄青揉着左肩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今日留不下他,怕是他日他会卷土重来,今日我们算是与摩尼教结下梁子了。”
李策这时也已经走过来了,他望着远处一点即逝的身影可惜地说道:“若是有一把长弓就好了,我定有射杀他的把握。”
“二弟,你的伤势如何?”李策见狄青一直按着左肩,忙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调理两天就没事了。只是……那些衙役怎么办?”狄青一指躺得七零八落的衙役低声道。
“呵呵……你不是早就想教训他了吗?”李策饱含深意地一笑。
官震一听,嘴角一笑大踏步朝那边走去。
众衙役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刚才又听李策说薛生兴出卖了他们,当下暗暗担心怕受他牵连。
三人走过来,衙役们惊恐地看着他们,李策摆手示意此事与他们无关,直让官震把昏死过去的薛生兴拖到了一旁。
李策拿一杯水把他泼醒笑道:“薛大捕头,还有心情睡觉啊,你这心可够大的啊。”
“唔唔唔……”薛生兴想开口求饶,憋了半天脸都通红了硬是没说出一句话。
官震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见他醒过来,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狂扇!不一会薛生兴脸就肿成了猪头,可这厮居然好似并不是很痛苦,只是求饶地看着三人。
李策恍然大悟,感情这麻药药劲还没过呢,这么揍他,他根本感觉不到!
“哎呀,这厮还挺抗揍!”官震一挽袖子准备再扁他一顿。
李策一拉他道:“麻药未消呢,你这么揍他也没用。”
官震一愣,拍头道:“也是啊,娘的,居然便宜了这小子!”
“那也未必,师兄告诉你一个好玩的法子。”李策神秘一笑道。
官震瞧他笑得不怀好意就知他定有什么整人的法子,他忙问道:“什么法子?”
李策从茶棚的桌上拿来一罐蜂蜜道:“你瞧这是什么?”
“蜜糖呗。”官震咂咂嘴道。
李策笑着点点头,却不说话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官震着急的道:“哎呀,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倒是快说啊!”
李策摇头笑道:“哎呀,这法子可是有些歹毒啊,喏,你瞧见地上有什么?”
“地上有啥?土?”官震有些糊涂。
“还有呢?”李策道
“没了啊。”官震急道。
“有!仔细看!”李策哈哈笑道。
“有蚂蚁。”狄青淡淡说了一句。
官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一把夺过那罐蜂蜜蹲在薛生兴身旁。
薛生兴听到三人对话,早已吓得半死,用这个法子折磨他还不如杀了自己!
官震找来一个汤匙,舀出一勺蜂蜜倒在薛生兴脸上,然后拿汤匙慢慢涂了起来,再依次在他脖子上,胳膊上倒上一些。
薛生兴吓得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他直后悔为何要接这个差事,就收了二十两银子,却要受此酷刑!
官震把他全身涂了个遍,拍拍手站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渐渐就有蚂蚁循着糖味爬了过来。
李策瞧还剩半罐蜂蜜,伸手提起来道:“可不能浪费啊,薛捕头你想着要我们三兄弟的命,我们三兄弟呢,却不像你那般狠毒,我们不要你的命,不过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说完他把剩下的半罐蜂蜜直接倒在了薛生兴的裤裆处……
三人骑马上路,衙役们还在茶棚处躺着,不过李策把老衙役和小衙役移到了阴凉处。
路上狄青问道:“大哥,我们这样撇了衙役,独自上路,到了京城怎么说?”
李策笑道:“其实我私下已经问过宋老衙役了,他根本就没见过公文和押令,我猜想朝廷这次下令本就是让我们自己进京,根本没有要衙役押送,这都是何瑞年后来安排的。”
“原来如此,那师兄你为何一早不说?”官震道。
“我也是后来才起疑心的,那时我们已经在半路上了,况且我也不敢肯定。”李策说完策马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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