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康皇家贸易公司的商队往四面八方走的时候,关于匈人灭国战的论功行赏开始了。
今日,中书省处理政务的速度提升了几个量级,跟装了涡轮增压似的。
很快,就到了万众瞩目的环节。
是该论功行赏了。
周飞鸿、陈苍、陈启东,周牧枫着甲来到了大殿的中心。
首先,元康帝给他们卸下了他们的大帅、将军等职务,因为战争基本结束了。
战时挂帅,战后刀枪入库没毛病。
但这不代表武将们就像完事后的小雨伞似的完全丢弃不用。
他们还是有挂帅的机会的。
然后,就是盘点战利品的时候了。
因为依然有大量战利品在匈人地盘没有拉回来。
有金银铜臭,珍奇器物,书画墨宝等不能吃的。
也有数不清的牛羊,马匹等活物。
但,最值钱的而是那一片广袤的草场。
这片地儿养马可太行了。
无论之前怎么对付匈人骑兵,但在这个时代,骑兵依然是军队里的王者。在这场战役里,匈人骑兵的表现在正面战斗里非常的亮眼,若不是兵种太过单一并且周牧枫绞尽脑汁给他们整了一连串的反骑兵装置,不然他们还要死更多人。
比如破匈城即将破城前夕,呼邪拼死发出了一次决死冲锋,但被大康军队死扛了回去。
那一场战斗,大康军队的伤亡并不小!
而且,这还是匈人顶着各种拒马阵后才跟大康军队正面交战的。
大康将领口口声声说不惧骑兵,但真的有一大群骑兵朝他们冲锋而来他们也会尿裤子。
户部尚书上奏了已经拿回来的和匈人王庭方向上报而来的收获。
这里的收获,不止是战利品。
人口...也算收获!
封建时代的战争避免不了这点,若是大康战败,那对于大康人也是这样的。
奴役、同化,少不了的。
“周牧云?”
元康帝先从自家老大点起。
他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是各监军给元康帝报上来的。
“周牧云,战时任玉门关精骑校尉...”
元康帝没有让王德代言,而是脱着稿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再然后,他给予了周牧云皇宫禁军中军校尉的武将实职。
没给爵位,这家伙不出意外以后要袭爵的,给了难办。
而下一个是陈苍,他守城得力官职不变但爵位从子爵升为伯爵,升了一个小品。
陈启东支援有功,在进攻王庭时当为先军,破城有功,爵位跟陈苍一样升了一个品。
对于这一点,元康帝毫不吝啬。
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没什么可说的。
轮到周牧枫的时候,他犹豫片刻。
先是指出了造出投石机破城首功,在指出了火药的重要性,然后就没了。
你说他战功赫赫吧,他没杀几个敌人,你说他毫无用处嘛,没这家伙大康军队连破匈城都没绕出去。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顶级工匠。
就很让人纠结,这家伙的封赏难以抉择。
以往也不是没有随军工匠立了功,无非就是救下了某位将军,至少也是偏将级别以上的那种。
封赏也就是在军中官升一级,给他整个小头目当当,或者给一些金银就完事。
但现在周牧枫的情况不一样。
不仅元康帝,连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就连熟读史书的老儒生们,也没见过这种奇葩事儿啊。
“嘶...这可苦煞朕了。”元康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之情:“诸卿,周二郎有功,无异吧?”
诸臣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陛下,臣以为周二郎有功。”
看到这帮老家伙又盯着自己,孙德海无奈地站了出来。
谁叫他是尚书省的头子呢。
元康帝立马接上:“善,那孙相以为如何封赏呢?”
老家伙!
孙德海内心暗骂一句,这踢皮球的功力自己也不赖!
他装作思考后,无奈回答:“恕臣愚钝,臣未曾在任何典籍见过此等情况,无籍可查下臣也不敢妄言。”
他这话说得很圆滑,很是滴水不漏。
元康帝揉了揉眉心,明面上的东西看起来没什么,但是暗地里周牧枫给他的就不少了。
他也想好了给周牧枫的东西了。
“诸卿,此乃周卿返京述职之前的功劳了,朕以为,覆灭匈人,周牧枫之功不说位首,也能排进前十。”元康帝首先给周牧枫定了性。
众人都没有意见,要有意见也不是现在。
“诸卿都知道,周卿接到朕的命令返回临安的那一日,周卿被呼邪伏击。”
“周卿奋起反抗,队伍里护送的骑兵以少战多毫不畏惧,奋起迎敌。而周卿将匈人骑兵大部引去...”元康帝慢慢的诉说。
“朕决定:将一名公主下嫁周卿,具体人选待朕与皇后商榷再说。”
“此事就这么定了,中书省记得跟上。”元康帝强势推进,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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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镇北侯...朕以为当封国公,诸卿以为如何啊?”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跳了出来。
“臣有异议!”
是御史们。
元康帝面色平静:“准奏。”
御史清了清嗓子,恭声道:“据战报、监军的汇报所言,镇北侯在那‘破匈城’打了败仗,令我大康男儿无端战死万余。镇北侯,此事你可认?”
周飞鸿目光暗淡:“此事,老夫认。”
虽然他乃试探性进攻,但这一套下来令大康士卒殒命万余却是事实。
“不妥!”
一名武将站了出来。
他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我等也拿下了那匈人的城池不是么?”
“可令万人白白殒命却是事实。”御史据理力争。
人们看向那名御史,嗯,认出来了。
是右相的人。
元康帝微微一笑:“这样啊,看来朕的诸卿们意见很不统一呢。王卿孙卿,你二位以为如何啊?”
王谦深吸一口气,出班行礼:“臣不知军事,不知行军列阵之苦,但臣知道,镇北侯立功是真,犯错也是真。臣请陛下深思圣裁。”
元康帝点头:“孙卿呢?”
孙德海拱手:“臣与王相意见相右,臣以为镇北侯当罚!”
皇帝皱眉:“说说看。”
孙德海说:“破城、覆灭匈人乃周二郎之功,跟镇北侯关系不大。”
“你放屁!”
武将里传来一声咆哮:“来来来,劳资给你二郎的投石机,你能打下匈人么?你不会以为单单奇技淫巧就能够覆灭一国吧。”
孙德海刚要反驳,王德一甩拂尘。
“肃静!”
元康帝扫了扫瞬间安静下来的场面,沉声道:“此事朕有决议了。”
“如王卿所言,功是真,过也是真。”
“镇北侯功过相抵,此事莫要再提了。”
元康帝起身,干脆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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