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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跋涉回到鹰爪堡,已经到了十一月底。伏魔府 m.fumofu.com
楔赫哈山拿到了丰厚的抚恤,手下骑兵各有赏赐,返回盖伦部落,死伤的骑兵还得让楔赫木继续补充,这是早就说话的。
车队在刘水合派出的斥候迎接下,绕过藤草地界,浩浩然到了鹰爪堡近前,骑在战马上的萧夜,举目望去,不由心里暗暗欢喜。
有了被鞑子围攻的教训,此时的鹰爪堡,面积已经扩大了足有一倍,外圈的石墙虽然没有完全建好,但是半丈高的坚实墙壁,足以挡住鞑子铁骑的冲击,更别提家卫们手里还有火/枪呢。
很快,留守在鹰爪堡的刘水合等人,出了石堡迎上了归来的车队,分别一月有余,大家见面那自是相当亲热。
最让萧夜惊讶的是,进入石堡外墙后,他发现那些刚刚盖起的石屋里,竟然住上了一队队的家卫,就连匠人们也挤在了大通铺里。
“这个,这个,那内堡里有咱们的仓库,还有黑屋,守卫自是要严苛,其他人搬出来理所应当,”对于百户的疑惑,不论是刘水合还是王大力,吭哧吭哧地说出了理由。
“哦,”当听到黑屋两个字时,萧夜恍然,轻笑着点点头,也好,内堡里是为关键位置,夜枭队、亲卫队、通讯队在里面就行了;这里,将来也会成为仓储重地,正好省了倒腾的麻烦。
苗必武押着车队进了内堡,不论是矿料送进磨坊,还是粮食送入仓库,有章程可循,账目会尽快送回马道石堡。
从盖伦部落送回来的汉人奴隶,四百人加入到了刘水合的家卫队,剩下的一百人男女,安排进了黄汉祥的手下,整天里忙着采挖磷石矿。
听了王大力的禀报,萧夜想了想,“王叔,黄汉祥他们还是秉如到后勤队吧,免得他难做,”
“将来后勤队的活计会更多,人手少了可不行,”萧夜拉着头发花白的王大力,感概地说道,“你可要保重好身子,咱们后勤队的事小子不懂,全指望你们这些老人了,”
“放心,百户放心,我老汉别的不会,操持一干匠人做工可是不含糊,”王大力看着越发壮实的萧夜,使劲地点着头。
在石堡里休整了半天后,王梓良赶了过来,萧夜召集刘水合、苗必武、秦石头等人,在二楼军舍里商议军务。
克劳迪军团长带给他的影响,正在悄然发酵。
鞑子在这一个多月里,几次派人来交易,从牛羊矿料到奴隶,无所不换,而刘水合按照百户的交代,也是除了火器等军品外,能交易地提价交易,过程还算顺利。
田家暗地里送来了几十个死囚,不知道从哪搜刮的,换成了十杆火/枪后,被王梓良派人送进了黑屋。
盖伦部落送来的牛羊、猛火油,换得了一些水伞、茶叶、罐头、军弩。
每天在马道关卡那里,王大力派出的话事人王贵,忙得不亦乐呼。
现在和内地商户交易的物资,基本上仓库里告罄了,急需补充。
刘水合现在手下新老家卫,已经过了五百人,需要百户拿主意调整。
鹰爪堡外围石堡的修筑,因天气原因不得不停止,来年开春后才能继续。
总之,马道石堡、鹰爪堡,还有白龙湖、盖伦部落、西楔赫部落一切正常,唯独波斯人货物快要断顿了。
王大力、刘水合、王梓良逐一禀报后,萧夜扫了眼王梓良冷静的脸色,知道他有所保留,只能等下来单独说了。
等到大家都说完了,萧夜抿了口热茶,习惯性地看看桌上的地图,思量了一会,“家业总算是有点底子了,”
悠悠的一句话,顿时让众人轰地笑了,就连站在门口的刀子,嘴角上也撤出了一丝笑意。
“好吧,本官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我这百户的官位,恐怕是到头了,”没有拖泥带水,萧夜把在路上考虑的想法,开门见山。
“马道石堡成立千人队,千户长王猛,下设十支百人队,其中匠人队五支,百夫长另议;通讯队、医护队各一支,此千人队本官直领,”
“鹰爪堡成立西门军团,军团长,哦,也就是大统领,本官领了,亲卫队、侍卫队另计,”
“西门军团下设千户长七人,所有家卫队、后勤队、杂役队编入其中,”
“千户长,蛮山子、楔赫哈山、余山、杜丁、雷孝清、刘水合,”萧夜环视众人,缓缓突出了最后的名字,“王大力,”
一直守在白龙湖,不参与轮换的百夫长雷孝清,是个守成的好手,这一点萧夜看的很清楚。
蛮山子手下的骑兵,已经过了千数,大家心知肚明,但萧夜不提,谁也不敢废话,草原上的风险不是常人能想象的,稍有疏忽就是灭族的灾祸,多点就多点。
楔赫哈山、余山、杜丁手下的军士,等扩展到了一定限度,想来百户,呃,应该是大统领会有办法的。
鞑子人有五千骑兵就敢号称过万,大统领倒好,想方设法地遮掩实力,实在是太低调了。
“炮队归入夜枭队,秦石头带队驻守鹰爪堡内堡,无令不调,”
他的安排,没出众人意外,但是也让大家伙心里敞亮了不少,毕竟,家卫和军士的称谓,哪一个更有气势,不言而喻。
这里面的深意,有限的几个人才清楚。
如果这些千人队要补足人手,短期内也只能从阿蛮那里要人了,萧夜不怕哪个敢于吃空饷,王梓良掌握的亥旗队和影队,可不是白花钱的主。
至此,大明朝军队编制的痕迹,除了亥旗队的称呼外,基本上被消除了。这种过渡性的改编,也能让众军士心理平坦,萧夜的目的就达成了。
说白了,这些人都成了他的私兵,就是那明面上的一百军士,也从未见过张忠拨来的粮饷。
刘水合拉着苗必武,又叫上秦石头去外面吸烟聊天去了,王大力和萧夜说了会话,识趣地告辞出去。
这时,王梓良才从沉闷状态恢复了活力,拿出厚厚一叠纸张,向百户禀报收集到的各种消息。
“藤草果子收购了两万斤,外皮转交给了医护队,除了黑色果核,其他果核全部投进石磨,现在还有商队陆续交货,”
“甘肃镇里有商家售卖暖手、铁壳泥炭炉,黑色果核收购不尽如人意,听闻田家也在大量收购,只能加大石炭的采买,”
……
“朝廷以边军调入操练为军制,”这一条来自王家商队的消息,萧夜只是听了听,过耳就是了,和他没有关系。
“指挥使司监军张忠,因功调任江南制造司,年后赴任,”王梓良翻到最后一条消息,依旧没让萧夜有所异常,只是敲击桌面的食指,微微顿了下而已。
作为通讯队头目的王梓良,暗地里活计繁杂,每月向梅儿那里支取的银两,在翻着跟头地增加,但他每天的伙食开支,以及家里妇人的开销,萧夜的侍卫都看在眼里;能拿到这么多的各地消息,萧夜认为花那些钱值当了。
王梓良汇报完毕,萧夜沉默良久,这才开口道,“通知康红原,晚上集合匠人,准备取货,这次可能量大一些,够他们忙的了,连夜干吧,”
晚饭后,站在军舍外的廊道里,萧夜亲眼看着下面的磨坊里,把最后一车的矿料投入到了石磨里,这才施施然回了军舍。
罩着纱罩的手灯亮起,荀暖的光线下,萧夜手拿一本《兵备志》,草草看过两眼,心神已经沉浸在了眼前的画面中。
“中心数据库随机修复千分之二点五,机加平台修复百分之九,”
打开初级民品目录,里面增加了一种软纸,一看用途,萧夜差点把嘴里的茶水给吐了,如厕竟然用这么软白的纸,就不怕让雷给劈了。
初级军品目录里,倒是多了一样武器,看过简单的介绍、演示后,萧夜乐呵呵地开始选取物资;哦,现在可是有了王梓良带来的清单,起码民品他不能随意拿取了,这些可都是石家商铺急需的货物,下了订单拿货,事关上下人等的吃饭穿衣,马虎不得。
选取完各种军民物资后,萧夜的目光盯在了那样武器上,名叫盒子炮的毛瑟C96半自动军用手/枪。
毛瑟C96、半自动军用手/枪,萧夜不明白,但他再次看过演示后,不假思索地选取了三支,子弹两百发。
枪管修长的毛瑟C96,装圆头弹十发,射程可达七十余步,运气好的能打到百五十步,比起左轮短/枪远了太多,尤其是那横着开火的姿势,萧夜可是笑着看了好几遍。
论消耗材料,盒子炮可是和后装火/枪差不多,所以,今后亲卫队以及王猛千人队里的后装火/枪,萧夜打算逐步换掉,拿出来当做售卖的军器。
要想不和大商户身后的买家翻脸,萧夜就不能停了火器的买卖,至多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交易数量少点罢了。
他现在还没有和大势力叫板的实力,独享好处那是找死,只能捏鼻子认了。否则的话,说不得哪天甘肃镇里的明军就能开拔过来。
高筑墙广积粮,这是王梓良出的主意,萧夜很是认可。
第三天,当王虎带着一队军士,押运着几匹驮马赶到鹰爪堡,给刘水合部带来了补充弹丸,萧夜准备返回马道石堡。
随同王虎前来鹰爪堡的,还有亲卫李山、王万全、刘水安、张平福,他们调任刘水合麾下任百夫长,也算是萧夜安插下去的嫡系了。
“呯、呯,”草原上响起了轻快的枪声,坐在战马上的刀子,举着盒子炮,冲着五十步外的一块大石,手腕微斜连连射击,打得石屑飞溅。
有侍卫捡过弹壳,递给了萧夜,温热的弹壳上下打量一番,萧夜拔出狩猎刀,用刀刃在弹壳上刮了几下,再瞅瞅刀刃上的粉屑,眉角微微跳动。
镀了一层铜粉的铁弹壳,想来没有哪个匠人会想到吧,弹壳在手里抛了几下,收好,使劲夹了马腹,萧夜催动战马提快了速度。
“呦呵,哦,”见大统领撒开战马狂奔,左右的侍卫、亲卫们个个即刻兴奋起来,怪叫着纷纷追了上去。
升任为百夫长的小六子、王虎,这时可不敢得意忘形,带着人环伺着一辆马车,护卫二夫人跟在烟尘后。
回到马道石堡,萧夜先去看望了岳父杨天受,向他讲述了海西村一行事宜,为不刺激岳父,特意略去了收服西楔赫部落的过程。
不过,人老成精的杨天受,可是混过官场的老人,打眼就看见萧夜身后的亲卫里,多了几张生面孔,蒙古人特有的面孔,自是没有多问。
“私塾里一切都好,你去看看家里,那秀秀眼看着快要生了,梅儿她难免有情绪,要安抚着点,”杨天受的话,让萧夜脸上一热,诺诺地应了。
“西门家族眼看兴旺有迹,那家族的徽章就不能再蒙尘了,”萧夜离开时,身后杨天受幽幽的声音,让他身子禁不住一颤,头也不回地出了小院。
小时候他见过父亲拿出的徽章,铜质的圆形徽章里,是一把长刀插在五色盾牌上,但是自从父母过世后,那唯一的徽章就此没了踪影。
世家大族都有各自的徽章,家道没落的人,是没脸拿出家传的徽章来自取其辱,以前萧夜想都不敢想的事,却是被杨天受勾起了念头。
衣领上那银制小刀,也许是内心里隐隐的期盼吧。
回到石堡里,事务很多,和辛濡林商议商铺的事,战死军士的铁牌、灵位要送到石关屯,这需要商户配合着打掩护,还有查看运进仓库的各种货物、军器。
好在经过萧夜一个多月的浇灌,莉娜肚子终于有了反应,经过李慕辰亲自把脉,宣布二夫人也怀了身孕,可是让石堡里的众人欣喜万分了。
赖以生存的靠山有了后人,那马道石堡就可以长久地传承下去了,这年月,能安稳人心的莫过于萧夜的孩子了。
对于梅儿的幽怨,萧夜惭愧至极,只能不顾疲劳,夜夜勤加耕耘,努力让沃土上能长出苗来。
王大力手下的铁匠铺、几个裁缝婆娘,也接到了百户所发来的图样,圆形铜质的徽章,需要模具浇铸,还要点上颜料烧制,这可是费力费钱的活计。
按照辛濡林的提议,什夫长一下的军士,野战制服衣领上佩戴布绣的盾形徽章,军士为红色,伍长黑色,什夫长紫色,百夫长红黑两色,千夫长红黑紫色插刀,万夫长红黑紫黄四色插刀。
只有萧夜特有的徽章,才是红黑紫黄蓝插刀。
百夫长以上的徽章,是为用铜铅打制。
黄色盾形外边框,黑色五格内边框,格内各有颜色,标示着众人在军团里的职务身份。
亲卫队和侍卫队的徽章,不论颜色,都有一把长刀插在盾牌上,直到他们离开大统领身边,才会上缴收回。
身在草原上,对于颜色的忌讳,萧夜根本不关心,就连辛儒林也懒得提及。
徽章式样简单,但架不住数量大了些,这一下,几个裁缝婆娘们可是有了忙碌了,好在随时可以添加人手。
铁匠铺和军士婆娘们足足忙了一个月,才赶制完成了这批特殊订货。
新年前夕,在王梓良沙盘的指引下,孙小明的亲卫队,配合着刀子的侍卫队,接连从马道关卡北面的沟壑深处,找出了几波潜伏的刺客,但是,没有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这些尚未来得及靠近马道石堡的刺客,周身包裹严实,甚至有的身上绑着大包的火药,要不是刀子几人速度太快,下手又准,恐怕连抓活口的机会都没有。
被俘获的刺客,很快就吞药自尽了,这让刀子他们又惊又怒,却找不到半点的身份痕迹。
“不用愧疚,他们就是死士,何来的身份暴漏,”百户所书房里,萧夜听了刀子的禀报,不在意地摇摇头,“都送到鹰爪堡黑屋,他们还是有点用处的,”
要说自己的死仇,萧夜第一个就是蒋杰,下来就是张忠了,其他的孙德章之流,他还没看在眼里,哦,当然还有游击吕将军、锦衣卫那些家伙了。
说来说去,恐怕还是自己的波斯货物,依旧被人惦记着。
书房外寒风呼啸,热腾腾的铜壶在炭炉上,突突地吐着水汽,火炕的矮几上,楚河汉界厮杀未了,萧夜和辛濡林分两边靠坐软垫,品着香茶,低头瞧着自己的棋局。
“真要去做?”辛濡林咽下暖暖的茶水,不经意地问。他的意思,别人不知道,对面的萧夜可是一听就明。
萧夜眼睛盯着棋子,嘴角一挑,“天予不取,必遭其祸,这可是你常说的,”
“辱我妻妾,打杀我亲卫,后来差点就毁了我父母的坟茔,三省兄,你说,我该如何?”
“他们在甘肃镇里宣扬本官不忠不义,但这个石堡,还有鹰爪堡,已经挡住了鞑子去往石关屯、碎石堡,甚至甘肃镇的道路,本官不敢越过马道关卡一步,何来的不忠?”
“其淫巧货高价售卖?那好,本官就此关闭马道关卡,看到底是哪家着急?”
“大不了商货就此北上草原,吃不到粮食,那就吃肉喝奶酒,看哪家最后忍不住,鞑子哪里可是有湖盐的,再粗劣也无妨,”
“看看本官每天拿到的消息,大部分可是商家白送的,官府里的公/文副本都有,要说本官不忠,那他们可就是赤肝忠胆了,”
说得有些火气的萧夜,见辛濡林沉默不语,遂自嘲地笑笑,拿起棋子把玩两下,啪地按在了棋盘上,“若想不当棋子,就只能做下棋的人了,
“做下棋的人,”辛濡林咀嚼着这句话,眼神忽地清亮起来,“代价会很大,”
“所以说,生死在天,”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萧夜不敢夸口,但能挣得安身立命之地,他在尽力,不惜一切地算计着。
参僚房虽然有名无实,但是辛濡林给予萧夜的建议,一般萧夜能认可的,基本上会实行下去,他一个商铺的掌柜,在百户所里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
萧夜手里最缺的,还是读书人。
趁着年前无事,萧夜拿出了二十多份贺礼,两匹绸缎五十两银票,让王大力在马道石堡和鹰爪堡转了一圈,算是把刀子他们惹下的人情债,以那些海西少女嫁入为圆满了。
石堡里空余的那些房子,都住上了新成家的军士。这两间正房一间耳房,小小的院子外,扎起灌木荆条篱笆,是为石堡里各家各户的模样,基本上都差不出多少。
年关时节,石家商铺拿出的手灯,还有肥皂、铁钉、火柴,以及水伞、丝棉大衣、玻璃等货物,让那些来往于甘肃镇和马道关卡的商队,忙碌的不亦乐乎。
一车车不受关注的石炭,从甘肃镇拉了过来,被王大力大量采买,很快就送进了各家各户的小院,甚至远至白龙湖,为严寒的冬季取暖消耗殆尽。
至于暗地里和大商户交易的火/枪、短/枪,少量的防护衣、震天雷,也为萧夜换来了足够的粮食。
年三十这天,一队田家商队早早离开了马道关卡,他们拉着捆扎严实的木箱,匆匆返回碎石堡;这次用青盐交易而来的玻璃,是田家准备运往太原府的。
随同商队返回的家卫里,几个穿着羊皮长袄的青壮,混在家卫人群里,期间一张黑乎乎的瘦长脸蛋,可不就是侍卫头子刀子嘛。
他旁边嚼着一张肉囊饼的,是从鹰爪堡赶回来的秦石头,正在和刀子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趁着秦石头外派鹰爪堡,王虎近水楼台,几经周旋赢得了栾凤英的芳心,加上这次他带回来的海西女子,秦石头知道自己是没了机会,怎能不向刀子唠叨唠叨。
秦石头带着两个枪法出众的猎户出身的军士,刀子带着两个黑衣侍卫,为的就是远在甘肃镇的张忠。
这一次,萧夜要给甘肃镇里的大小官员,来上一次深刻的教训,让他们在放肆地摸黑别人时,还能记得因果报应。
匆匆返回的车队,在经过老羊口税卡时,跟在税吏后的一个矮个,眼睛盯住了低头不语的秦石头,仔细打量后,矮个很快退到了路旁的房子里,没了踪影。
交过税钱的车队,很快就向西龙河而去,今晚,他们要过河后才能休息,初一就在碎石堡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