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在明清历史上可是小有名气的一个民间教派,只稍微弱于大名鼎鼎的白莲教,有一段时间甚至与其相提并论。
罗教的创始人罗清出身于漕军,突然有一日“遇邪师,授以法门口诀,静坐十三年,忽见东方一光,遂以为得道”,他综合道教与佛教教义,建立罗教。
罗教信奉“心造一切”,即一切苦难都是因心中的而生,主张“无为”,因此又被称之为无为教。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罗清的出身,因漕运聚集在一起的跺工、水手、纤夫成为了罗教的第一批教徒,最先是在江浙一带围绕漕运来讨生活,后来慢慢发展到赣、闽、两湖两广等地。
这部分围绕水运来讨生活的罗教徒,到后来发展成为了大名鼎鼎的漕帮以及在后世相当有名气的青帮,可谓来头不小。
在最开始,罗教只不过是水手间的互助团体,但因为有了信仰和组织,后来更是跟监管漕运的宦官、官吏建立了利益输送关系,行事便益发张扬,碰瓷、欺行霸市等。
很显然,随着新安的发展,水上运输业务逐渐兴旺,罗教已开始把手也升到了这里。
罗教确实是一个不好惹的民间江湖势力,不过陈耀祖却不怎么在乎。
他现在是以游戏的心态在过着大明的生活,如果一个小小的罗教都能让他憋屈的话,那这个游戏就没法玩了。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可是带着一群精力充沛的混小子们,再不找个练手的对象,让他们好好发泄一下的话,会把这帮家伙们憋坏的。
所以,就算是天要塌下来,陈耀祖也准备先把天捅出一个窟窿再说。
“跟我走!”
陈耀祖带着一众人马往蛇口方向走去。
蛇口的渔人码头位于新安县城南方临海一带,从县城过去还有十来里路,因此一番奔波是免不了的。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码头。
在两位雇工的指点之下,陈耀祖带人来得了那家船行。
从位子上就能看出这家船行的霸道,作为新来的一个船行,现在竟然占据了码头上最好的位置,这只能是欺负别家强占的了。
陈耀祖带着十几人往船行门口一站,很快就有动静了。
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二十来号人立即就围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刀枪棍棒。
离陈耀祖还有四五步远,中年男子站定了。
他们显然对袁咏怡身后几个穿着千户所军装的军丁有所顾忌,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陈耀祖身边的两个雇工此时却有点畏缩了,可能是在他们手上吃过大亏的缘故。
这伙人看起来确实够凶悍的。
见到这一场面,很多码头工人都围了过来,远远地站定了,开始看热闹。
带头的中年男子有动静了。
他先是双手一抱拳,冲陈耀祖说道:“这位兄弟,先递个门坎吧!”
这明显是罗教惯用的江湖切口,那帮混小子都听不明白,一齐看向了陈耀祖。
陈耀祖对这些切口懂得也不多,不过他知道递门坎应该是报门派的意思。
这个江湖是必须要混的,确实得有个亮出去的门号,于是陈耀祖不加思索地回道:“海门兄弟会。”
不过陈耀祖并不打算这么无聊地跟对方纠缠下去,他又冷冷却很霸气地说道:“少跟我玩你们那套,谁打了我兄弟,交出来吧!”
这下中年男子不干了,他眉毛一扬,阴着脸说道:“咱罗教行事,从来没有交人的说法。”
这气焰必须得压制!
陈耀祖不再废话,直接发号施令了:“揍他们!”
葛新峰等人正是自信心膨胀的时候,早就跃跃一试了。
不干,还没等葛新峰等人动起来,对面的中年男子“刷”地一下就拔出了一把大刀,他身后的罗教帮众也举起了手中的棍棒。
陈耀祖原本是不想自己动手的。
可葛新峰等那帮小子,以为是普通的打架,并没有带什么趁手的家伙。
刀剑无眼,这样让他们上的话,可能会吃亏。
陈耀祖现在是需要士气的时候,为了不让那帮小子受挫,所以他自己先动了,目标当然是拿刀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一个箭步,然后一记空手入白刃,他就已经贴近了中年男子。
还没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陈耀祖一记小擒拿手就抓住了中年男子握刀的手,在一个轻巧的反关节,刀就到了陈耀祖的手中。
“敢在我面前耍刀的,下场都很惨。”
随着陈耀祖很拽的一句,中年男子就是一身惨叫:他的右手臂直接被陈耀祖弄脱臼了。
陈耀祖唯一的动作一半转身加一拧。
中年可能也是颇有打斗经验的人物,他反应过来之后,还想忍痛反击。
可他刚一动,陈耀祖一记顺势的肘击,就有力地击中了他的胸窝,直接把他闷倒在地。
罗教帮众被这快捷的一幕给惊呆了,领头的这么快就倒地,他们举着棍棒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群乌合之众!
陈耀祖稍稍鄙视了一下,一只脚踩在中年男子身上,继续也向看呆混小子命令道:“上,给我狠狠地揍!”
葛新峰等人迅速反应过来。
没有了刀具的威胁,这帮小子又自信了很多,以平时训练的阵型有条不紊地冲了上去。
战斗呈一边倒的趋势。
陈耀祖的训练效果体现出来了。
虽然说罗教的教众虽然也还算孔武有力,但战斗力却比训练有素的军油子们都还不如,欺负一下普通老百姓还行,跟这帮混小子们就没法比了。
这帮混小子们本身就有着很好的武术基础,再加上陈耀祖的高效训练以及阵型的配合,战斗力自然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
所以,尽管那帮教众虽然有棍棒相助,但很快就被配合有素的混小子们给搞定了,呻吟着倒了一地。
在实力差距太明显的情况下,教众们就算是还有战斗力的,此时也不敢动了,生怕惹怒了这帮小子们,继续吃亏。
尘埃落定之后,陈耀祖在中年男子胸部重重的一踩,中年男子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说吧,我兄弟谁打的?”陈耀祖又冷冷地问道。
中年男子此时已知道实力差距太明显,不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但他也不再说话。
此时,船行里走出一位掌柜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