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江太白喝多了一冲动把这首词的作者说成自己。
“好酒!”江太白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雨霖铃·寒蝉凄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念完上阙,在场所有的宾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响起了络绎不绝的赞美声。
“好词啊!“
”写得正好,这半阙可得全场最佳!”
“这江太白莫不是是词仙转世?”
”上一首桃花仙可评上等佳作,这半阙直逼绝品啊!“
江太白不理会这些,一口气继续念出了下阙。
待最后一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念完。
在座的文人宾客无不震惊,呆立在原地。
又一首堪比《鹊桥仙》的绝品诗。
龚老和钟,孙两位老夫子的第一感觉。
李伊人听完整篇,美眸泛起霞光。她是懂诗爱词之人,知道这首词的厉害之处。
至于那荀院长和许夫子脸上表情甚是精彩。
“江先生,这首绝品新词可是你所作?”龚老问话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上一次他在衡山书院诗词集会上第一次看到《鹊桥仙》时,也是如此激动的神情。
江太白闻言,摇晃着手中的酒瓶,果断的摇了摇头。
这首绝品词竟然不是他的作品,在场所有的文人宾客顿时爆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不是江太白的作品,那还有谁有这般创作能力?”所有人心头都萦绕着这个疑问。
“那你可知这首词是谁所作?”主动问话的是荀院长。他强压心头的激动,眼神里充满期待,若是能把这首绝品词的作者特招入岳山书院,那他们书院的名声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一旁的许夫子猜到了荀院长的心思,见江太白半天不回话,焦急的催促道:“江先生,你倒是快说啊!这首新词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江太白酒劲上涌,迷离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扫过,他们表现得越心急越能证明这首词的厉害之处。
这宇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能连续创作出两首绝品新词!若是能与之结识,一起把酒言欢多好。
江太白这般想着。
很得意的接着说道:“这首新词是宇先生所作,送给在下的。”
“宇先生是谁?”
新词的作者是宇先生,在场所有的文人宾客在脑海里回忆着是否有这么一个相识之人。
“那首鹊桥仙想必在场的诸位都听过吧!”
“它也是宇先生的作品。”
江太白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在宾客心中再度激起了千层浪。
龚老第一个惊声问道:“你是说那首鹊桥仙也是宇先生所作?”
这么说来,李伊人先前说得是真的,这位宇先生今夜就在诗会现场。
“又一首讲述男女之情的绝品词,秦二郎,你这小小年纪经历的情感倒是不少啊!”李伊人脑海里回忆着追命查到的所有秦宇相关的资料,知道他有个从小喜欢到大的娃娃亲。
只可惜那林家家主纵横商场却不识真金,林母为了一个王文涛选择了跟秦家退婚!
这个宇先生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连续创作了两首堪比绝品的新词,放在大楚新朝三百年的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
更让人激动的是,在场所有的文人宾客成为了这历史时刻的见证人!
“我天南城有宇先生这般能人真乃大幸事也。”龚老站起身,朝在场所有的宾客拱手道。
“龚老说得对,这宇先生绝对是天南城人。”
“有这两首绝品新词,我天南城必定响彻整个大楚。”
龚老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替衡山书院抢人。
荀院长当即反驳道:“龚兄此言差矣,我等都未见过宇先生本人,何来是天南城人一说?”
他这话立即引来了在场所有天南城人的怒目。
接下来的诗会现场,湘南城与长沙郡城的地域之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龚老和荀院长作为各自地区德高望重的代表也为了宇先生吵得脸红脖子粗。
“李仙子,老夫得罪了。烦请你来说说,创作这两首新词的宇先生是不是我湘南城人?”
龚老本不想表明李伊人和宇先生相识,可荀院长一直在旁边纠缠,他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请她这位重要的人证出面澄清。
李伊人早就看出来双方的小心思,可惜秦二郎目前一心只想搞钱。
见眼前的纷争需要自己出面才能彻底解决,她缓缓的站起身,朝龚老和荀院长欠了欠身回道:“这位宇先生的确是湘南城人,而且他今日就在诗会现场。”
以龚老为首的本地文人一个个欢呼雀跃起来,以荀院长为首的郡城宾客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
"哈哈!我就说这位宇先生一定是我们湘南人。"
“对啊!我们湘南城历来人杰地灵。”
”李仙子能否告知我们宇先生的真实身份?“
在场所有宾客的目光集中在了李伊人的身上。
李伊人淡淡一笑回道:“未经宇先生的同意,小女子不敢自作主张。”说完,她眼波流转,不经意间瞟了水榭的方向一眼。
“哼!秦二郎,原来你与那李仙子早就相识,还假装宇先生的朋友故意骗我。若不是本小姐聪明,真要被你甩得团团转。”
回想之前的种种,林慧越来越生气,一双美目恶狠狠瞪着秦宇的背影。
秦宇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刚一回头就对上了林慧那能充满怨念的眼神。
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事情,还以为她因为宇先生的事情置气呢!
“慧姐,你听我解释,那作者我之前真不知道他叫宇先生。”
秦宇这话倒是不假,宇先生这个化名是他在写新词时灵机一动才取的,之前的确没想到过。
林慧冷哼一声,不理会他。
秦宇还想解释,林慧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打算继续听他胡诌的谎话,将目光撇向了别处。
“既然李仙子不肯说,那少白兄可否引见宇先生给大伙认识一下?”宾客们把主意打到了醉酒的江太白身上。
对方能拿到宇先生的新词想必也是熟识他之人,有人一开始猜测宇先生是与其同行的杜少府,不过马上就被否认了。
众所周知,杜少府的诗词创作能力充其量中上水平,他真正让人折服的是治理一方的手段和魄力。
江太白将一壶玉露酒喝下肚,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身体摇摇晃晃的,哪还有心思回答他人的问题。
“我看他的诗词多半是抄袭而来,否则也不会这般的藏头露尾。”一位文人企图用这种抹黑诬陷的方式将这宇先生逼出来。一人独作两首绝品诗词,自然会遭人嫉妒的。
“真能做出这般新词之人,才华横溢,岂是宇先生这般不肯露面之辈。”立即有人附和道。
“是啊!是啊!”表示赞同的文人越来越多。
按理说,手握两首绝品新词,正是借用诗会扬名天下的绝佳机会,这位宇先生明明在现场却迟迟不肯现身。
正在这个议论纷纷的时候。
“啪!”
“尔等都给老夫闭嘴!孰是孰非,自有公断!”
一道严厉的声音陡然从评委席上传来。
众宾客循声望去,就见龚龙拍案而起,目光严肃,整个人不怒而威。
一时间,在场的文人宾客缄默不语,前院内外一片寂静无声。
“哈,哈,哈!真是一群宵小之辈。”独留江太白半醉半醒的狂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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