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楚伤带着众人一路往北,期间郭解跟在楚伤身边,向他继续询问气功的事,既然自己领悟了气功,又听楚伤说气功和轻功只有一帛之隔,他自然想尽快把轻功领悟。
于是他问楚伤,“楚大哥,你说气功和轻功只有一帛之隔,我都使吃奶的劲了,咋还飞不起来?”
或许楚伤对这勇力过人的小兄弟颇有好感,也很平和的的和他交流,“气随身入,身随气动。”楚伤只说了这简单的两句话,八个字。
郭解倒是听懂了字面意思,不过这也太抽象了,紧急关头容不得他多想,没再多问。
他可以把气流在体内运用自如,只是这轻功……他用力一跳,还是没飞起来……再一跳……一个不稳摔了个跟头……
河内太守府,位于地牢不远处,正厅中只有两人,一名身着太守装束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目光凝重的来回踱步,此人就是郡守卢旷。
侧面直立一青年将军,一身戎装,长相普通,眼角下坠,薄唇上两撇轻须,道:“卢大人,我王温舒为了追那群贼人,从广陵追到河内,才把他们归案,只因为他们抢了河内一家豪门,你们需要审问,我才答应你把他们在你这暂押几天,没想到你狗屁没审出来,还弄丢了犯人!”
“哼!怎么说我做太守的都比你都尉官大,你说话干净点!”卢旷怒道。
“大人!麻戊求见!”门外的护卫喊道。
“给我滚进来!”卢旷道。
一名身着军服的高挑青年推门而入,抱拳单膝下跪:“大人,属下无能!”这人叫做麻戊,是怀县地牢的廷尉。
“哼!”卢旷把手里的罗琦折扇甩在几案上,怒道:“饭桶!难道没追上他们?”
麻戊道:“我们虽没追到那群贼人,但知道了他们的去向!刚在城西杨树林中发现一个人,正是和他们同牢房的神手鬼步勾烨,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不过他死前说出了那帮人的去向,他们准备渡船过河去河东,打算后天抢劫平阳侯府!勾烨不想跟去,才被楚伤所杀,杨皆已经带人去追。”
话说这杨皆是王温舒的左右手,本是强盗,心狠手辣之辈,后被王温舒收在麾下,唯王温舒命令是从。
“什么!?”卢旷大惊,额头立即冒出冷汗:“抢平阳侯府?!”
平阳侯国是高祖之时立的诸侯国,位于河东境内,原立开国功臣曹参为王,现已传到第三代曹寿,这些倒没什么,最大的问题是曹寿的夫人正当今皇帝的亲姐姐平阳公主。若自己牢里的越狱犯去抢了皇帝的亲戚家,这后果,恐怕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卢旷十分害怕,更是愤怒,“麻戊!地牢是你监督建造的,还说什么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结果有人从地上轻轻松松就凿了个窟窿!你是做什么吃的!如果杨皆再追不上他们,平阳侯府可就危险了!你我的人头更危险了!”
“这!……”
王温舒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身,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其担心后果,不如想想办法补救。”
“哼!能有什么办法!?”卢旷冲王温舒吼道。
王温舒看着卢旷,皱了皱眉,突然冰冷的说道:“你他娘对我说话别那么大声,老子是广陵都尉,不归你河内太守管!还有,事情是在你地盘出的篓子,老子在帮你想办法,你若识相,赶紧贿赂我,免得我检举你!!”
“你!”
“一万两,少一个子儿就拿你人头来换,还有,你自己想不出法子,就别打扰老子动脑。”
“……”卢旷抖着手指着王温舒,说不出话来。
王温舒踱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麻戊,此次犯人逃狱,除了卢太守、我、你和杨皆,可有其他人知道。”
“回王都尉,其他人并不知情,我们追捕他们,对手下只说是捉拿要犯,士兵们并不知道他们是逃犯,而且地牢被凿出的洞,我对其他人的解释是要重修牢顶所凿。我跟杨皆也商量过,他的名义是跨郡捉贼,而不是捉逃犯!”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温舒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好!好啊!麻戊,你够聪明!以你的才智,应该做这里的郡守!”
麻戊惊的跪得更低,“小人不敢!”这话自然是给卢旷听的。
卢旷担心的要死,也不管王温舒的挖苦,见王温舒笑,想必是有了什么主意:“王都尉,你有何妙计?”
“我没什么妙计,不过我能确定,咱们可以踏踏实实的睡觉了!当然,前提是你给我一万铢!”
卢旷一脸的献媚,“好好!一万铢我给,哎呀妈呀,我贪了三年才贪一万两,就得孝敬贤弟您!快说说你的妙计,非常时期你就别卖关子了!”
王温舒收起笑容,没看卢旷一眼,直接冲麻戊道:“从这边渡河到河东郡的平阳候国,快马加鞭的话,用不了一天,这群贼人后天才会行动,杨皆武力过人,想必他的手下也不是草包,而这群贼匪不过是乌合之众,杨皆一定能在他们抢劫之前剿灭之。”
“这……你保证?”卢旷的献媚变成了乞求。
“保证!放心好了,烂摊子我给你收拾!你应该做的就是赶紧准备一万铢!”王温舒说完,昂首阔步,充满自信的走了出去。
看着王温舒胸有成竹的样子,卢旷才减少几分紧张,出钱的事并没放在心上,毕竟只要他保住这顶乌沙,还可以再贪回来。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正一步步的陷入王温舒的圈套之中……
王温舒,原名王龄,曾为黄河七枭之一,外号神剑浪子,在义纵的姐姐介绍下,步入官场,因为会拍马、又会制造机会,爬的很快,三年间就成为广陵都尉。
楚伤一行人一路直到河岸,这条河是黄河的一条分支,河内人叫它短河,河东人叫它冬河。岸边停了一条不小的船,船上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船夫,船夫快步上岸,对着楚伤作揖:“楚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