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韩浑琊中计了,他误以为卫青不在谷地附近,不会围堵他wwん.la
自知逃之不掉,被迫再度发起突围,双方将士陷入拉据战。
匈奴人不要命的打法,把卫青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一路的掩护一路的追击,到最后,匈奴主将呼韩浑琊还是带着残兵驱马逃走了。
谷地处处是尸首,以及游散着不肯离去的马匹,这片土地上,经历了一场血战,溪水是红色的,诡异的很。
行走在谷地之中,习惯了生死的卫青满面淡然,在将军的世界里,只有胜与不胜,其他的,都不太重要了。
一位军掾前来报告:“此役斩匈奴人首级千余人。”
“我汉军伤亡情况呢?”
“我军也有三百名将士阵亡,二百多名重伤。”
“五百多条生命,就这样完了,战之勇之,亦是祸之仇之!”卫青长长地叹息道。
顿了顿,卫青嘱咐道:“无论是我军还是匈奴军阵亡将士,都要好生掩埋,虽是敌军,但同样是为国而战,你记住那些将士的名字,本将还要为他们请功!”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卫青他并没有就此收兵的打算,一天以后,他们就毫不犹豫地继续追击北逃的匈奴军,长驱直入一直到达了大漠腹地。
六天以后,汉军的铁骑就第一次踏入了匈奴人祭祀天地和举行部落会盟的龙城(其地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鄂尔浑河西侧的和硕柴达木湖附近)。
这个时间提早了很多年,事实上,但使龙城飞将在这句诗,龙城飞将一直指的是卫青与李广二人,卫青是龙城,飞将是李广,而非李广一人,李广还一辈子,从来没有打到过龙城……
自从高皇帝和亲以来,在匈奴人的印象之中,好像只有他们的铁蹄踏进中原的记录,还不曾有过汉军长驱直入,直取龙城的故事,这块圣地竟是被卫青给攻破了。
匈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懵了,他们来不及组织抵抗,便仓皇地败撤往大漠深处去了,于是便将一座空城留给汉军。
尽管如此,还是一场大胜,这毕竟是汉军扬眉吐气的又一次奇功。
他们将旗帜插在高高的土城墙头,借此来欢呼自己的胜利。
他们发现,匈奴人祭祀天地的“圣城”,竟是这样的简陋和荒凉。
别说楼阙嵯峨,更不用说城门堂皇,就连一块像样的大块城砖都找不到,四处留下的只是穹庐拆除时的痕迹,十分粗糙。
卫青的行营就驻扎在龙城东北,那块城墙脚处。
在刚进城的时候,李晔就部署好了岗哨,随后卫青他自己就亲自来布置行营了,动作流利,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待续。
黑夜中,他在帐中摆上案几,点燃了灯火,他熟练地摊开《孙子兵法》,那是皇上赐予韩安国的,在出征之前,韩安国就转赠给了卫青。
在屏风挂上行军图,图上的方位表明,他们离长安已经很远了,但于卫青看来,为将者必定作开疆利器,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在帐内铺上了一张地毡,以供参加议事的各路部将就坐近前。
其实,在场诸将,论起年龄的话,李晔要比卫青年长将近十岁左右。
不过这一路打下来,他被卫青的韬略折服了,他觉得作为军中幕僚,能为卫青做这一切,就是忠于陛下。
李晔刚刚收拾妥当,卫青就从门外进来了,他连忙上前施礼。
卫青看着帐内的一切,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他十分看重李晔,并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听取他的见解。
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其他三路统领,传过来的消息,也就是战况。
“两位公孙大人和李将军有消息么?也有些日子了。”
“将军!”
李晔不知该怎样把知道的情况告诉给卫青,他的声音沉重了。
“怎么了?”
“虽说我军此次出征已获大胜,然从其他三路传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乐观,或者说不怎么光彩。
公孙贺将军刚出云中,就遭遇了伊稚斜的阻击,经由牵扯,双方虽无伤亡,然匈奴骑兵的速度很快,为汉军所不及,所以公孙贺将军只能望敌兴叹,无功自守。
公孙敖将军则为敌所败,损失惨重,几近全军覆没。
最为惊险的是李将军李广,他沿用以往的经验,太过自信,以至于失去先机,竟然是迷路了。
不过好在李广将军动作迅捷,短时间内便转战千里,从另一侧击退了一只匈奴的小股部队”
听完李晔的叙述,卫青睁大眼睛惊道:“这么说,其他三路都出师不怎么顺么!”
他颓然地跌坐在地毡上,良久没有说话,这分兵之计,确实不怎么样。
因为对刘彻来说,他想要的不是局部的胜利,而是要全局的结果。
因此,将士们用血换来的战绩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小胜,并没有实现陛下的意图,好在匈奴人也都退走了,从大局来看是完成了任务。
不仅如此,他觉得战场形势骤然变得对自己十分不利,他似乎是吸引了单于与众王的火力,现在要尽快做出部署才是。
卫青沉吟片刻后:“事已至此,中郎看当前战势如何?”
“其他三路的失去部分据点,导致我军似成孤军深入之势,倘若匈奴人回过神来,集中兵力收复龙城的话,我军必然危机四伏!
依下官之见,今夜就应疾行撤回上谷,以求功成身退。”
“我也是这样想的,此次出兵,我军败于节制分散,各自为战。
回到上郡,本将一定要明奏陛下,换一种思路克敌才是,好在陛下交代的已经完成了。”
说到这里,卫青立马站了起来,果断地对李晔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今夜二更造饭,四更撤军,有贻误者,斩!”
“诺!”
“慢着!让军中市令将酒肉分发下去,让将士们饱餐一顿再行撤退,还有的话,便简单多了。
留十面军旗,插在龙城高处,给敌军造成我军驻扎的假象。”
李晔走了,卫青的心躁动起来。
这连日里来,纵横驰骋的场景,对中途撤军的些许扼腕,交织成复杂的思绪,情感变得多样且纷乱。
他走出帐篷,抬眼望去,天空像面前所见之物,似一张巨大的穹庐,笼罩了茫茫的草原。
一个时辰过去了,
将士们埋锅造饭的炊烟阵阵飘来,使卫青的眼睛有些酸涩,从浓浓的夜色里,还传来狼群呜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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