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续数(日ri)的攻伐,乞鹿军终于在麦奘的带领下于南郡主城的西面撕开了一道两丈宽的口子。一窝蚁 www.yiwoyi.com
虽然刚刚乞鹿军进城没多久便被暴起反抗的秦军重新驱赶了出来,唐休对此并不气馁,反而很高兴,似乎终于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清点战损!”
“喏!”
又是傍晚时分,唐休在督战了一天之后稍微感觉到有点疲惫,面对着(身shēn)前硝烟遍地的南郡城关,他满脸复杂的抬手从颔下解开了头盔,有感而发道:“看样子,咱们今年得在这里过年了!”
“那得知会下麦将军!”薛十七打马立在唐休(身shēn)边莞尔一笑道:“可别打坏了太守府中的家具,要让主公看着不高兴了,且仔细他的皮(肉rou)!”
“你还有脸在这里笑!”唐休轻啐了一口,冲薛十七吹胡子瞪眼道:“让你去破坏个甬道都能迷路,咋不干脆就死在外边儿?还回来作甚?”
“……”
薛十七笑脸瞬间凝固,赶紧垂首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好在马三来得及时,将薛十七从唐休的愤怒中成功解救了出来:“主公,人送进去了!”
“送进去几个?”唐休转过脸来,皱眉问道:“是否稳当?”
“放心吧主公……都是俺们帮中精挑细选的好手,趁着乞鹿军打进城去的那一点儿功夫,他们仨穿着秦军的衣服,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北面(情qing)况怎么样了?”唐休颔首,缓缓翻(身shēn)下马,随意张手伸了个懒腰道:“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羊舌甲在城外扔了一上午的石头,等咱们这边刚打起来,他就鸣金收兵了!”
“卫殇还是不敢出城?”
“他一文官,出城不就等于送死嘛……”
“十七!”沉吟稍许,唐休转过头来,朝薛十七招了招手道:“你明天陪着李谦往南边走一趟,也扔石头吧!”
“喏!”
“记住,一旦在野外发现了秦军的踪迹,不得恋战,赶紧鸣钟示警!”
“知道了,主公!”
“对了!”待四下无人,唐休连忙出声喊停了即将远去的马三,压低声音道:“你上次那泻药还有多少?”
“……”
“不是让你们挖断了汉水支流嘛……如今南郡只剩北城一处水源,给他们来点儿?”
见马三望着自己的时候脸色变得十分诡异,唐休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顿时拔高了音量,没好气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据说城中连百姓在内,差不多有近三十万人……末将留在手里的存货大概是不够的!”
“那算了吧!”
“不过……时间(允玉n)许的话,末将倒是能重新配一些出来!”
“我警告你!”唐休闻言沉下脸来,很是不愉道:“下次有话直接说完,再这样说一半留一半,小心我抽你!”
“……”
“给你五天时间把药给配出来……还是那句老话,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郡,最好!”
“喏!”
“滚吧!”
“……”
“主公!”
待到马三刚刚消失在唐休的眼前,耳边忽的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呼唤,甫一回过头来,只见那浑(身shēn)浴血的麦奘正肩扛巨斧,憨笑着,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快步奔来。
“辛苦了!”
唐休展颜一笑,朝薛十七努了努嘴道:“十七,派人为麦将军卸甲!”
“是!”
“多谢主公!”
“……”
当着唐休的面,薛十七唤来的小兵陆续从大军背后的小溪边打来了清水,仔细在麦奘(身shēn)上擦拭起来。
“主公,末将觉得……乞鹿军各个骁勇,不比咱们丹阳军差!”
“那是自然!”示意麦奘席地而坐,以免小兵们(身shēn)高不足而够不着他的肩膀,唐休亦是含笑走近了他的(身shēn)边,捻须深表赞同道:“武安君乃九州有数的兵法大家,由他一手((操cāo)cāo)办出来的乞鹿军,何止是不比丹阳军差呀!”
“主公太谦虚了!”薛十七在一旁接过了话头,插嘴大笑道:“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不管是丹阳军,还是乞鹿军,但凡交到了卫殇的手里,也是废物……哈哈哈!”
“他不善征战,却也不似你说的那般不堪!”唐休摇了摇头,语带无奈道:“咱们只不过是借了天时地利人和……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主公!”麦奘坐在地上,满含期待的望着唐休,抱拳道:“明(日ri)可否让末将多带点人……”
“多给你五千!”唐休伸出了右手,比划了一个巴掌道:“别给他们留下修复缺口的机会!”
“是!”
“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说着说着,唐休转(身shēn)踱步走向了远处灯火通明的乞鹿军大营所在:“诸位再加把劲,只有拿下了南郡,咱们才能安安心心过个好年呐!”
“喏!”
“……”
月明星稀的凛冬寒夜,唐休披着罩衣游走在北风呼啸的营寨里,薛十七跟在他的(身shēn)边,抱着竹简,小声念叨着芮姬从上庸寄来的三行家书,盖因临盆在即,那倔强的人儿终究还是抵不过对自家夫君的思念,言语虽稍显唠叨,却能在字里行间窥尽一抹化不开的(情qing)深意切。
“夫人还提到了……姜姒往上庸捎去了不少金贵的滋补圣药,主公,您以为如何?”
“回信,让你父亲把这些东西全都存封起来,千万不能喂食给芮姬!”
“主公是在担心……”薛十七卷好了竹简重新揣到了怀里,疑惑道:“您不是说,姜姒可信吗?”
“于我来说,姜姒可信!”唐休无奈摇头,苦笑道:“于芮姬来说,姜姒乃猛兽……还是小心为好!”
“父亲说,季帘姐姐和越国留守在上庸的后勤军发生了些许摩擦……您看……当如何?”
“只要占理,且让季帘放手施为吧!”唐休目光微闪,似笑非笑道:“正好可以试一试娘子军的战力,花了那么多钱才得来的新式装备,总得检验一下成色吧……”
“铁匠师叔又申请了不少的资金,说是想强化一下弓弩!”薛十七又道:“父亲有些拿不定主意,也报了上来请您一并裁决……”
“准!”唐休顿了顿,随即下定了决心道:“回信告诉你父亲,以后府中的支出,当优先供应给铁匠!”
“主公!”薛十七面带忧色,抱拳道:“铁质兵器虽说有不少优于青铜兵器的地方,可它毕竟不是主流……而且,而且成本颇大,咱们目前并没有明确稳定的税收来源……如此大规模的进行研发新式武器,不妥吧!”
“工(欲玉)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唐休负手仰望星空,不容置疑道:“我认为铁匠的思路是对了,铁质武器更为经久耐用,且容易修复,重铸!只要将来开采跟上了,成本必定会大大降低,钱的事(情qing)不用担心,如若实在捉襟见肘,让你爹去寻曾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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