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手机的母公司是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这家公司在国内非常低调,远不如那些私营企业蹦的欢,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
但低调并不代表没有实力,人家只是默默地在赚钱,不屑像其他公司一样拼命地站出来宣扬自己而已。
实际上,中兴通讯是全球最大的通信解决方案提供商之一,在全球160多个国家都有业务和客户,早在1985年,这家公司就已经在香江静悄悄的上市,如今市值估计达到了815亿人民币,年利润一直保持在13亿人民币以上。
可怕的不是这家公司的价值和赚钱能力,可怕的是它的背景。
中兴通讯是国企控股企业,被称为中国最大的通信设备上市公司,它的实际控股人为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第九研究所。
而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成立于1989年,它的前身是中国国防部第五研究所。
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吧?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国防部的下属企业!
在这个年代,连后勤部的下属企业都牛得不要不要的,更何况是国防部的下属企业?
所以这家公司在外界一贯表现的很低调,不是因为它想装逼打脸,而是因为它根本没必要高调,知道它的人,都明白它的背景,根本就没人敢去招惹它。
而人家接触的,都是国外那些大型企业或是国家级企业,哪有时间和你国内这些私营公司抢饭吃?
但是林洛却没想到,这次中兴通讯居然也把目光放到了手机行业这块蛋糕上。
不过想想也正常,中兴本来就是做通信设备的,手机又是未来最为流行的远程通信器材,这是它的老本行,它不干这个干什么?
一想到要和国防部下属的国有企业争地盘,林洛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没得争好吗?
怪不得当时左少下手那么狠,接连打掉了深城市和东广省那么多官员,可这家公司却连屁事儿都没有,一转头,它又活蹦乱跳的出来和程彩衣捣蛋了,原来人家背景这么深,根本就不怕!
别说是左少,就算他背后的老爷子亲自出手,估计中兴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左老爷子权势再大,还能硬把国防部给压一头?
林洛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程彩衣说到:“算了,这块地皮我看咱们也没什么希望了……”
“为什么?”程彩衣不解的问到:“虽然说他们有背景,可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左少不是已经出手帮我们打掉了不少拦路石吗?”
林洛苦笑到:“这家公司,别说是左少,就算是左家老爷子亲自来,也没辙。”
“啊?”程彩衣惊讶的捂住了小嘴儿,问到:“它们的背景……真有那么可怕?”
“国防部,你说可不可怕?”林洛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啊!”程彩衣这下是真的惊了,张着小嘴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怪不得连一向诡计多端的林洛都说要放弃了,原来人家的后台,强得已经到了稳如泰山的地步。
换做是其他公司,哪怕它的后台是国家主席,可国家主席终归还有下台的一天,但是国防部呢?不管是哪一任国防部部长上台了,这家公司始终是国防部的下属企业,人家一定会给它撑腰,这种是属于你根本没办法扳倒它后台的企业啊!
这下连程彩衣也绝望了,喃喃的自言自语了几句,垂头丧气的说到:“那好吧,咱们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地皮,这块地皮,咱们放弃了。”
“这就对了。”林洛安慰她到:“我们远来是客,没必要在这里和地头蛇死掐,地皮嘛,到处都是,还怕找不到一个地方建厂吗?”
正说话间,羊伯已经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两人从车上走下来,刚准备走进酒店,突然间斜刺里走过来一个人,彬彬有礼的对程彩衣问到:“请问这位是程彩衣程女士吗?”
程彩衣惊讶的望着那个人,只见他三十岁左右,气量儒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的男人气息,不过眼神坚毅,一看就是个长期身居高位的人。
这样的一个中年人,为什么会在酒店门口拦着自己?
还没等程彩衣回答,那个中年男人就已经接着说到:“抱歉,打扰了,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陈福如,是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市场部副总监,也是中兴手机的总经理,这次来找程女士,是希望和你们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中兴的人?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两人还在议论这家公司的后台,没想到人家眨眼间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不过他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这家公司抢了自己的地皮,却还要跟自己谈合作,这是在示威还是在炫耀?
程彩衣有些拿不定主意,偷偷地看了林洛一眼,林洛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对那个叫做陈福如的中兴手机总经理说到:“陈总经理是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吧。”
程彩衣订的是深城市一家比较有名的三星级酒店,酒店楼下的大堂里就有休息厅,所以三人很快就进入酒店的休息厅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没过一会儿,羊伯也停好车走过来,程彩衣示意他在旁边坐下,羊伯点点头,坐到了那个陈福如的旁边。
这样三人看起来呈夹击形状坐到了程福如对面,一下子给他一种很大的压迫感。
不过陈福如看上去倒像是阅历很丰富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三人这故意的座位而有所动摇,反而不经意的笑了笑,接着从上衣兜里掏出三张名片,一一递给三人,然后说到:“这是鄙人的名片,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林洛拿起那张黑底白边的名片看了一眼,发现头衔上是一个大大的“中兴手机总经理”,下面一行小字中才有“中兴通讯股份有限公司市场部副总监”的字样。
看来这家伙是从中兴通讯调到了中兴手机,独掌一方,也算是外放为一任诸侯了。
只是他来找程彩衣,到底是什么事呢?
等寒暄完之后,程彩衣首先打开了话匣:“陈经理,不知道你刚才说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陈福如说到:“其实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听说,程女士也有意在深城兴建一所手机厂,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是有这么回事。”程彩衣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因为考虑到内地的成本比较低,所以我们准备把原来在香江的手机厂迁移到内地来,陈经理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陈福如说到:“那想来程女士也应该知道,我们中兴公司正好也准备在深城市建立一家手机厂,之前还和程女士产生了一些误会,想来程女士不会怪罪吧?”
误会?之前的种种阻难,他只用一句误会就想敷衍过去,这家伙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啊?
不过自从程彩衣知道这家公司的后台是国防部之后,就已经不准备和他们再斗下去了,因此只是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然后说到:“商业竞争,在所难免,我没陈经理想的那么小心眼。”
陈福如尴尬的笑了笑,程彩衣虽然没有做出敌对的姿态,可她这句话当中暗含讥讽,陈福如还是听出来了。
不过这家伙的脸皮的确够厚,程彩衣随口这么一说,他立刻就借坡下驴,一脸开心的说到:“既然程女士没有怪罪,那就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谈合作的事,相比也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陈经理。”程彩衣问到:“你口口声声说到合作,难道你们中兴手机厂准备和我们程家合作兴建手机厂?”
“是有这么个意思。”哪知陈福如却顺势点了点头:“我这次来,就是想和程女士谈合作兴建手机厂的事。”
“你们真要和我合作?”这次轮到程彩衣惊讶地闭不上嘴了。
中兴公司这么硬的后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什么没有,他们为什么要和自己这样一家私营企业合作?
这一瞬间,程彩衣甚至都怀疑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个骗子了。
但林洛这时候却突然插了进来,不动声色的把程彩衣的疑惑问了出来:“陈经理,不知道我能不能说两句?你们中兴的后台可是国防部,无论是资金还是实力,你们都是不缺的,为什么会想到和我们这样一家私营企业合作呢?”
陈福如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这才平静的问到:“不知道这位是?”
“哦,在下林洛,是程彩衣小姐的搭档。”林洛并没有完全公开自己的身份,这没什么必要。
不过听到林洛的名字,陈福如的眼神还是不经意的亮了一下,看来这家伙同样知道他。
果然,陈福如很快露出一副热情的表情,欢快的说到:“原来是林先生,久仰大名,久仰久仰!”
林洛呵呵一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陈经理还是说说吧,你们怎么会想到和我们合作的呢?”
“其实……”陈福如迟疑了一下,说到:“正如林先生所说,我们中兴通信背靠航天科技集团,按理说不缺钱,也不缺人,不过有一样东西,我们却是缺失的,所以……”
“等等。”林洛突然打断了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翘起的弧度:“让我来猜猜,你们现在缺的,是客户,对吧?”
像中兴公司这样的大企业,有背景有实力,既不缺人又不缺钱,他们想要成立一家新企业,还有什么必要和别人合作呢?除非有一样东西,是他们所极度欠缺的。
那就是客户。
任何一家公司,没有客户,再有背景和实力都是空话,没人和你做生意,你开公司的意义何在?
想到这里,林洛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位陈总经理之所以找上程彩衣想要合作,就是因为程彩衣手里有他们目前最缺乏的资源——客户。
程家之前一直在为欧洲最大的手机生产厂商若基亚集团做代理加工,后来因为内地市场开放,内地的成本比香江低好大一截,所以若基亚有心想要把代理加工厂商换成内地企业,这才导致了程家手机厂的危机,也促使程彩衣下定决心,卖掉香江的手机厂产业,把整家工场搬迁到内地了。
因为程彩衣应对及时,而且双方又合作多年,所以若基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决定继续和程家合作,等程家在内地的工厂开工,依然把他们的代理加工业务交给程家来做。
所以说程彩衣手里,目前握着整个中国地区最大的一单手机代理加工业务,这对于刚刚成立的中兴手机厂来说,无异于一块十分香甜的大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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