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宋勇已经是在建筑工地上,熬过了六天的时间。
这样惊人的壮举说出去后,不要说会让那些瘫痪在三禾人才市场,周边区域的大神们难以相信。
其实,就是连宋勇每晚躺在了硬板的架子床上,每每回想起来这一点,都觉得有点不那么的真实。
天见可怜!在无数次打算放弃的边缘,他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特别是在第二天,宋勇一大早起床的时候。
因为前一天那超负荷的重体力劳动,直接将宋勇那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活动的身板,多处的肌肉给拉伤了。
那种全身上下的剧烈酸痛,甚至让他连起床都有些困难。
在那一刻中,宋勇就想这样瘫痪在床上,就此天荒地老的躺了下去,直到这个世界的终结为止。
但是在整个工棚的民工,全部的起床之前,宋勇还是挣扎着趴了起来。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偷偷的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因为他知道,这个城市不相信眼泪和软弱。
之后的整天工作中,每一次的肩扛、手提的过程,对于可怜的小青年来说都是一次痛苦的煎熬。
更让他痛苦的是这样一来,工作效率无可抑制的慢了下来。
很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得知了原因后的老刘等人,居然什么难听的话都没有说。
反而是默默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宋勇的那一份拉下的工作,一一的给承担了下来。
当天的晚上,老刘还拿着一瓶杂牌子的红花油,将宋勇的后背和四肢揉搓的通红,让整间工棚中,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薄荷油味道。
不知道是红花油的作用良好,还是宋勇之前在原始时代位面,恢复了巅峰状态的身体素质,原本就是恢复力相当不错。
又或者,两者综合起来的效果惊人。
总之,好好的睡了一个晚上后,再度醒来的宋勇感觉自己轻松多了。
然后,在一天又一天的重体力劳作中,小青年逐渐习惯了这样的劳动强度;曾经对他来说无比艰难的工作,也逐渐变得轻松了起来……
这一天晚上,拿着洗衣粉将自己和换洗衣物,全部的清洗干净之后。
踩着人字拖鞋,随意的晾晒好衣服的宋勇,一脸轻松的向着工棚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管是自认为多么艰难的事情,其实只要坚持住了最艰难的前期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困难。
以上的这点,就是前三禾大神宋勇,此刻最为真实的想法。
今天白天的时间里,他可是和老刘等几个人搬了一天的钢筋;对比起来的话,工作强度甚至比起了前几天更大。
就算这样,逐渐习惯了劳作的宋勇,也没感觉到吃力到哪里去。
在一天的辛苦工作后,他更是没有像以前那样累成了死狗,勉强坚持着完成洗漱之后,立刻就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带着因为良好改变而带来的欣喜,宋勇打算着返回了工棚一趟后,等会还出去工地外遛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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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勇才推开了工棚虚掩的房间门,立刻就是一阵呛人的烟雾,在电风扇的风力吹动下扑面而来。
对此,宋勇根本不感到任何的意外。
这间不过是二十多平方大小的工棚里,那可是被摆下了六张高低的架子床;一共有着十二个民工,挤在了这么点屁大的地方中。
一到晚上的休息时间,自然是热闹无比。
而对于经历了原始时代位面,那么恶劣居住环境的宋勇来说,眼前这样的居住环境,其实已经让他觉得相当不错。
问题是看清了工棚中的情况后,宋勇很是有点惊讶了起来。
今天工棚中的人远远比平时多上了很多,在工棚最中间的一张老旧的方桌周围,可是围了将近二十号人。
老刘等几个年纪大点的工友,现在一个都没在房间里。
倒是其他年青一点的工人,一个不剩的都围在了桌前;除此之外,还有着不少住在隔壁工棚的民工,也围在了那里。
能让不顾尚未消退的暑热,挤在了这样不大一点的环境下,自然是有着让他们为之着迷的东西。
哪怕是隔得老远,也算是个中熟手的宋勇,一眼就看出了这些家伙正在斗牛。
所谓的斗牛,其实就是扑克牌的一种玩法。
原本,这样的扑克牌玩法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往往在过程中涉及的金钱,是一个极大的恶习……
眼见着宋勇推门进来,正在坐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顿时嘴里就吆喝了一嗓子:
“骡子,要不要一起来玩两把,你个后生仔火力旺、手气好,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赢上一大把。”
这位坐庄的家伙叫做张广财,是工地上了一个安全术员。
经过了这么些天的打交道,也算是能叫出宋勇的那个不怎么拉风的外号。
而被对方邀请了一下之后,宋勇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主要是这两天的晚上,过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些。
前几的天晚上倒好,白天累成了死狗的宋勇,那是一挨上枕头就会睡死了过去,也没心思想着什么夜生活。
可是这两天习惯了之后,连个手机都得刷的宋勇,真心有点觉得漫漫长夜中,是如此的难熬。
现在,有人叫他一起玩几把斗牛之后,他哪里还能按捺的住自己。
不佳思索的,他就向着桌子围着的人群走去。
只是不过走出几步,他猛然意识到了:
此刻自己一脸狂热的样子,与在三禾那里稀烂的样子,哪里有着半点的不同;难道那样连狗都不如的日子,他还想继续?
意识到了这点之后,宋勇刚冲过冷水澡的身体,一时间又汗出如浆、
“不!老子绝不。”宋勇猛然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在心中奋力的怒吼了起来。
在这一刻,他的面孔上的表情,甚至都开始变得狰狞和扭曲了起来,让一直偷偷关注着他的张广财都吓了一跳。
心中暗道:“难道这小子是个神经病?那真不能打他的主意了。”
就在他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宋勇那小子脸上的狰狞表情却是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而且眼前的小青年,还一脸羞涩的表示着:“张工不好意思了,我才想起自己身上没钱。”
对于杀猪的渴望,顿时让张广财忘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满是热心的说到:“没关系!从我这里先拿两千,发了工资给我就行。”
“不了!我都不怎么会玩这个,还是你们玩吧。”宋勇如此的回答着的同时,麻利的翻上了他上铺的床位。
很快,就是一阵轻轻的打呼噜声传来。
眼见如此,张广才也不得不暂时的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对他来说,无非是下次再拉这小子入局而已;了不起先放点水出去,让这小子赢上一点,而像是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