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当然不会亲自去尝试一种未经验证的新食物。
中车府令赵高自然成为了试吃员。
赵高并没有犹豫,果断将红彤彤的辣椒整个吞下。
然后,肉眼可见的整个脸都涨红了起来。
生吃辣椒的爽利不是一般人敢体验的,尤其是这个时代大多数香料以麻辛为主,而像辣椒这般纯粹的辣的食物少有。
就是一种干脆直白的对味蕾的刺激。
辣,是痛觉,而非味觉。
赵高愣是没吃下去,不敢吐,不敢嚼,不敢咽。
“吐了吧”始皇帝注意到赵高蚌埠住的表情摆了摆手。
赵高这才将嚼了一半的辣椒吐出,缓了许久才发表自己的感想。
“陛下,此物味辣至极,许是用来调味,直接食之,常人难以忍耐。”赵高这会感觉嘴巴辣的麻木,想来应该是已经肿了,只是自己看不到。
赵高看不到,始皇帝却能够看的到。
哪怕以始皇帝的严肃都忍俊不禁,不过作为表情管理大师,始皇帝只是轻笑挥手:“退下吧。”
赵高着急忙慌的退下,虽然已经把辣椒吐出来,可是现在感觉嘴里在着火,他要喝水!
赵高离去以后,始皇帝看着红彤彤的辣椒想起来赵高肿胀的嘴巴脸上的笑容却收不住了。
好在,是赵高先吃。
“味辣至极”始皇帝脸上露出了沉思。
最后没忍住,但是想起来赵高的窘态,只是轻轻掰下来一小点放入口中。
“嗯”
没多大一会,始皇帝就将口中的辣椒吐出来。
纯辣,不香
对于新物种的好奇到此为止!
翌日,朝阳初升!
琅琊当地的官府再次忙碌了起来。
虽然刚刚回归的船员有四百多人,而且大多数船员的验已经丢失,就算没有丢失的也因为年龄的变化导致验需要更新。
但是不得不说,大秦的行政效率真的很高。
一个上午过去,已经有一批大约一百多人的船员拿到了新的验传,领取了干粮路费以后和赵泗一一告别准备归家。
一个下午过去,大部分人也已经领好验传可以离开了。
不能离开的还有几十个。
这群人很麻烦,他们大部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籍贯所在。
跟随赵泗夺船出海的大部分都是和赵泗一同长大的童男童女。
有的孩子还记得自己原来的籍贯,家庭住址,家人姓名,在大秦这个致力于落实人口记录的时代,只要记得这些东西很容易找到自己原来的家。
基本上只要是统计在册的百姓,不管是搬迁,分家,死亡,亦或者其他情况,当地官府都有记录。
而要命的是,有一批孩子因为种种原因,长大以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籍贯,甚至有的孩子连自己原来的姓名都忘了,有的则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家在哪个郡。
他们渴望归家,可是少小离家,到了如今,那个本是支撑他们横渡大海的信念,回过头来才忽然发现,他们早已经忘了家在何方。
赵泗也在登记籍贯,获取新的身份证明。
因为他的验早就丢了,打穿越的时候就没有验这个东西。
更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何处
“籍贯?”吏员公式化的询问。
“忘了”赵泗老实的回答。
“当年出海的时候遇上了风浪,撞了脑袋,全忘了。”赵泗补充道。
吏员皱了皱眉头,尔后将赵泗的名字登记下来开口道:“你这般情况要稍待些时日。”
赵泗的情况并不是极少数,有很多船员都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籍贯,让他这个穿越者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他只是相比较于其他船员,忘的更干净一点。
回去之后,有很多船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也有很多船员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专门在此等候赵泗。
“兄!”一个船员把住了赵泗的手臂。
“走吧!”赵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之上。
一一告别,一一离去。
有人欢喜,有人啜泣,有人不舍。
因为金手指和心理年龄的双重因素,赵泗从小就是绝大多数船员们的主心骨。
乃至于后来夺船出海,更是成为了他们的意念支撑。
在陌生的地方,在大海之上,唯有赵泗值得他们托付生命。
“兄!”黑瘦矮小的荆也站在了赵泗面前。
“走吧!”赵泗揉了揉荆的脑袋。
“兄,我打算留一段时间。”荆笑嘻嘻的坐在赵泗的床榻之上。
“不回家了?”赵泗皱眉。
“我家中尚有兄弟在,我已经写好家书,由驿站送出,我想跟兄一起。”荆开口道。
一个又一个人离开了,荆知道赵泗可能要去咸阳城。
而且他也知道,赵泗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在何方。
漫长的归家之路他们已经在赵泗的带领下走完了,荆想再随着赵泗走一程。
“咸阳城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体己的照应。”荆拍了拍床榻指了指一边摆放整齐的坛子。
“而且之前答应送大伙回家的,这件事总不能让兄一个人做。”
赵泗看向摆放整齐的陶罐,眼神略显暗淡。
陶罐之内,皆是骨灰。
没办法,海上航行,最怕瘟疫,况且路途遥远,只能火化,留不下来全尸。
每个陶罐上面都记着竹签,记录好了对应的籍贯,陶罐下面压着他们生前穿的衣物以及平时用的物什。
当然,也有一些是不记得籍贯具体在哪里的,只要求赵泗带他们回到大秦以后入土为安。
赵泗带走了船员降临九百,活下来的只有四百多,这还很大程度的归功于他的金手指。
而剩下的五百多人,却只留下了两百多个骨灰坛子。
还有一多半倒霉蛋要么是落水压根连尸体都捞不回来,要么是因为船只倾覆和骨灰坛子和船只一块沉在大海之中。
赵泗一开始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太多代入感。
在扶桑的时候开扩虽然会死人,但并没有那么频繁。
反倒是被赵泗带出海的九百多人,这么长时间下来死了多半。
最要命的是这群家伙在朝夕相处之下,对赵泗极为信重。
一开始,赵泗只是想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满足自己的冒险心理,完成一些前无古人的壮举。
船员们本身,也是被利用的对象。
后来,赵泗真的想带他们回家。
“是啊,总要送大伙回家。”赵泗看着地上剩下的的坛子。
这其中,有多半已经被归家顺路的船员带走,有一小部分实在没人顺路,亦或者是临死前已经忘记了具体籍贯的。
剩下五十多个骨灰坛子,等待着赵泗的处理。
或许是因为金手指的作用,赵泗的记忆力很好,每看到一个坛子上系着的竹签上写的名字,脑海里都能够浮现出相应的画面,仿佛那个人就真真切切的活在赵泗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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