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飞则已,一飞冲天,阿扬生拽着定真往上窜。一直飞了百丈高低才停下来,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停,阿扬也顺手的一放,幸好定真反应倒算灵敏,顿时运起真元稳立于空中。两个人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这等小术自然难不到他们。
和煦的阳光拂过,正值上午阳光并不猛烈,站在高空反而感到些许清凉。“阿扬,走吧。”定真的喊声唤醒了正在沉浸于俯视大地的阿扬。五百里地并不算远,所以两人都放缓了速度,观赏起一路上的风景。临近中午,烈日已然到了头顶之时,两人才稍稍加快了速度,到达青秀山之时,太阳才刚刚偏西。两人到半山腰才停下来,出于对主人的尊重,两人决定徒步上山。
确切的说,青秀山是一道绵延数百里的山脉,横置天陆西南一侧,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大山。天辰一脉,便安居在此青秀山脉中名天峰之上。天辰派在修真界中堪称为西南第一大正道宗门。当然,这个名字也不是白叫的,先不论派中的光辉历史,但说现今派中的实力便足以撑起此名。“听闻门中多位宿老的功力已臻化境,门下弟子结成紫府元婴的更是有数十人之多。”阿扬听着定真的讲述,不由惊叹天辰派的实力雄厚。
所以青秀山在天陆之中也算有些许名气,但青秀山并不完全是因天辰而闻名,其山上堪称三崖七峰十八峡的景色亦是闻达天下,不止引得多少文人侠士慕名前来。只是他们大都未能上到山顶,这全因天辰派的祖师未防世俗人上山扰乱了弟子修行,便把山路断去,山腰以上更是以由阵法聚敛雾气来掩盖,游人上到山腰之后,只会觉得上面乃是悬崖峭壁,无法再向上攀登。
只要过了这段气雾便能找到山路,阿扬两人便是一边沿着山路上行,一边饱览山上的美丽景致。不多时,阿扬两人已到了一座山门之前,看上去山门也有些年头,但仍然屹立山间、气魄依故。门上挂着一副牌匾,额上只以古篆刻刻着天辰二字,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二人刚到门口,便见到一名身着褐色长袍的青年迎了过来。“欢迎两位道友光临鄙派,不知两位是?”只见这长得文文静静的褐衣青年问道。见阿扬并无动作,定真便跨前一步,说道“小僧是奉家师至苦之命,为参加贵派庆典而来。旁边这位是一位散人,是与我一同来参观大典的。”青年一听,立即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说道“庆典明天才开始,还请两位先到山上稍做休息。”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将二人领上山去。
竹林精舍之中,阿扬与定真二人举杯正欢。便听定真说道“有你的,阿扬,藏着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早不拿出来啊。”说罢,又是一杯入肚。“当然要挑个好地方,选个好时间才来喝啊。”阿扬笑哈哈的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做的,还真是好喝啊。”定真不无兴奋的问道。
原来,褐衣青年将他们带上山后,便安排这间竹林中的精舍给他们暂做休息。阿扬无聊之下,便把自己出来时在阵中采摘的灵果拿了出来,还有阿扬以前自己酿制的酒品一并拿了出来,与定真把酒畅言。
此等灵果琼浆定真几何吃过,这些都是阵中的“特产“。这些果树在阵中颇多,尤其是仙宫附近的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对老齐而言,这些都不过是不入流的野果罢了,所以千万年来不止积攒了多少。当初阿扬进去一看,各式各样的灵果让他都花了眼。有很多都是阿扬没见过的,阿扬索性将那些成熟的全采了下来。要不用灵法封存,要不就干脆酿制成酒。反正老齐也没法吃,所以阿扬出来可是将全部存货都取了出来。
“这我称为‘百实液’,我采了百来种灵果,经特殊的药液浸泡后,再用泉水发酵并反复的提纯才酿成的。怎么样,还不错吧?”阿扬一边微微摇晃着一小瓶“百实液”,一边说道。“何止不错,简直就是极品,这么好的东西,你小子上次怎么都不拿出来啊。”定真尚未接话,一个声音便从门口的地方传了进来,正当阿扬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之时,直觉得受上一轻,一瓶满满的“百实液”便已离手而去,连定真手中的也不知所踪。
两人连忙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老道士悠闲的进了门来。但见此人净面白须,扎着一个道士髻,配上湛蓝色的道袍,咋看之下甚有仙风道姿。只是当他指缝之间衔着一瓶白色玉瓶,晃悠晃悠的姿势之时,说他是一个龌龊的老头似乎比较贴切。
阿扬双眼微睁,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哇,是你啊老头,你终于肯换衣服拉?”老头前进的脚步微微一顿,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润,定真闻言,更是大笑起来。“呸呸呸呸呸,说得我像不换衣服的脏老头一样。”老头一边嘬了一口玉瓶中的“百实液”后,连口啐道。
“阿扬,这老前辈到底是谁,看起来你们甚是熟悉啊。”定真见两人的情况之后,小声相阿扬询问道。“谁,一个又脏又丑、骗吃骗喝的老头呗,还有谁。”阿扬随口答着,老头也大大咧咧的坐下说道“你小子比我还丑,我是……还就不告诉你,让你急。”连定真都觉得无可奈何,好在有阿扬的传音解释着。这就是阿扬不久前在小镇“白容阁”茶楼里见到的贪嘴老头,而他喝的不正是方才阿扬他们的“百实液”吗?阿扬早已知道他身怀异术,对于他在此处出现也并不觉得惊讶,料想他也是来观礼的宾客而已。
“小子啊,你这东西还真好喝啊,老头子我是很久没喝过这种东西了啊。”老道不无感慨的叹道。“这算什么,我的酒多得是,这‘百实液’算不上什么,你要喝我就给你,今晚我们就喝个够。”说着,桌面之上顿时出现盛满不同酒液的玉瓶,老头子的眼睛都快突出来了,狠的一抓过一瓶,自顾自的先喝起来。
次日清晨,阿扬与定真依旧在精舍前的空地之上练着各自的功法,阼晚狂饮后两人都不自觉的睡着了,但醒来得却早,醒来之时老头已然不在,两人便出来练功。吐故纳新,本来对于阿扬这些元婴凝结之辈已不是必要的功课了,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功行数周顿觉神清气爽,两人刚想回屋里休息片刻,便见到林中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人,虽是雾气弥漫,阿扬还是认出那便是昨天将阿扬他们领上山的褐衣青年,只是今天他换上了一套青蓝色的长袍。
“两位已经起来了啊,定是小弟惊扰到二位了。”说着,便向阿扬靠近过来。两人亦寒暄几句,便问道“请问道兄,不知庆典什么时候开始?”“在过三个时辰才开始,我这不正是叫各位来了吗?既然两位都已起来,不如一同去看看我们的辰修吧。”说罢便在前面带路,带着两人传行在林间小道之上。
不多时,两人已来到林外靠近东边的一个坪台之上,这时广场之上已尽是天辰门人,此处是在山顶一侧用术法开出的平台。因为有阵法护持,灵气充足,距门人住处甚近,所以众人早起都到这来习练功法。吐故纳新之法都会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层灵气,这样在利于行法,众人所练功法大都相同,所以灵气的厚薄浓稀便体现出个人的功力。众人之中,足足有二十七人的功力与阿扬相仿,这样的门派又怎会不强大。这一插曲之后,两人在离亭,就是那个青年的带领下,几乎将整个天辰都逛了一边,饶是三人的功力深厚这一逛也用了两个时辰,眼见庆典将近,离亭便向两个告罪之后,便忙着置办庆典去了。
时辰将近,两人也走向了天辰正殿的广场之前,还有半个时辰庆典才开始,但将近大半的宾客已到了,宽敞的广场周围已搭起两处高台,一些大门大派亦或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都会被请到上面就坐。阿扬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趣,连正眼都没看上一下,反而在台下两人与周围的人依旧是相聊甚欢,两人虽修道多年,但都是初出历练的毛头小子,见到众人聊到修真界中的趣人乐事之时,他们还不像蜜蜂看上了蜜啊,不过这机会倒让他们长了见识。
“铛、铛、铛……”九声钟鸣响起,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向正殿看去,身着湛蓝色宽大袍服的天辰宗主离云杉带领一众杰出弟子从门里走了出来。“多谢诸位前来参加鄙派创派庆典,鄙派自孔山祖师两万年前闯派以来在多位祖师的……”阿扬也只听了前面几句,原本早已困意为何的他不禁犯困起来。待定真拍醒他时,就见到众人开始往旁边走。
阿扬傻呼呼的问道“啊,就完拉,怎么如此之快啊。”旁边的定真一听,顿时为之气结,没好气的说道“完?你以为别人创派庆典就这么草草了事了?”看着阿扬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定真泄了口气说道“你就是这副鬼样子,告诉你吧,现在是要进行弟子较技谁都能上。”“我看啊,上的人一定不多。”阿扬手搭在定真肩上,不缓不急的说道。
定真奇怪的问道“怎么见得?”“你不会看啊,没有上得了台面的修为谁会上,上去丢脸啊。修为高的都是那些老家伙,上去跟小辈抢风头就是赢了也不光彩啊,要是输了老脸都不知往哪搁了。你以为像我们那样修为的后辈有多少个?”
定真想乡,也没什么反驳阿扬的话,摇了摇头,随即望众人空出之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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