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怎么平时不觉得,这看起来威风气派的太师椅竟然会硌得屁股生疼!”我软绵绵的瘫坐在悦来客栈某间天子房里的太师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屁滚尿流的从钱府后院儿冲了出来,毫无顾忌的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上展开身法,也不知撞倒了多少路人……
好久没这么狼狈了……
怕怕怕!虽然不停的拍打着小心肝儿安慰自己,可我还是没办法平心静气。
刚才的一幕简直太,太吓人啦!虽然少爷我判断准确,反应敏捷,身手不凡;一见事情不对,立马儿就撒丫子闪人,可是——
哇哇!两个肉丸子哦!好大好白嫩的肉丸子!男人的胸前竟会长出那样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的背后发凉,再次连打了九九八十一个寒颤——还是很寒很寒的那种!
呜呜呜,我能不“寒”吗?人妖哦!这可是我最怕的东西!不知为啥,自从在紫云山上那臭老头儿的故纸堆里翻出了这个恐怖的名词后,即便和它稍有关联的东东都成了我的最怕!更何况这回还见了个活生生的——
而且,不仅是“见”,我——我还“摸”过呢!
天哪!天哪!不仅“摸”过,我还“抱”过他!
该死!该死!不仅“抱”过,我还“骑”过他!
完啦!完啦!不仅“骑”过,我——我还和他有过肌肤之亲……
越想忘却,便越是记得!不但记得,而且还历历在目!脑袋里不停的闪过和那家伙“摸爬滚打”的种种;我恼怒的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又大又脆的锅贴儿,埋怨道:“你这傻瓜!你这笨蛋!咋会男女也不分了呢?”
“可那家伙不男不女啊!”脑子却有个声音颇是委屈。
就是,那家伙胖的就跟个喜筵上开溜儿的四喜丸子似的,我又怎么看得出他到底是男是女,或是不男不女啊?
虽然这样推诿着,可我还是懊恼得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呜呜呜呜,少爷我可还是处男哦!谁曾想到,头一个搂抱着打滚儿的“异性”竟然却不是女的!
哇哇哇!我愤懑的简直都想拿脑袋去撞自己的屁股!
苍天哪!您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虽说我立志娶尽天下佳丽的想法,可能和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书本儿上宣传的什么“女权主义”不太对付!可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老天爷您不会为了那些个千百万年前的老黄历来惩戒我吧?
我可是处男也!很值钱的!据“花间鼠”宋青那小子介绍,一个中上货色的处男把第一次卖给有钱的贵妇起码能捞上一百两银子哦!这样算来,象少爷我这种“男人中的极品”“处男中的处男”,姿色又是上等中的上等,起码也能卖个——
呸呸呸!我这都想些什么啊!?那可是鸭子哦!
鸭子又怎么啦?鸭子起码还有机会卖给女人呢!可是我——
唉——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早知如此,干脆前几天就把这第一次便宜小强那丫头了!那丫头虽然苯了点儿,可终归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了我这么多日子;真要那样,我虽然同样吃亏,可到底也算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更何况,那丫头的模样倒也说的过去:要脸盘儿有脸盘儿,要身条儿有身条儿,尤其是胸前那两个——
“呸呸呸!怎么又想左了!”我气急败坏的又狠狠地“摸”了自己的腮帮子一下,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另外一对同样白嫩却更加丰满的——
天哪!我的脑壳不会是锈豆了吧?怎么还会想起那人妖的——
呸呸呸!
咦?地上哪来这么多唾沫?哪个王八蛋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敢来招惹我?
唉!我——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快疯掉了!
片刻之前,当状况发生之后,我便受惊的兔子般,慌慌张张的蹿出了秦家大院儿!也真是他妈的“屋漏又逢连夜雨”,原本连个鬼影儿也不见的前府后院儿,不知啥时候竟多了几个佩刀持械的彪形大汉。而且,其中那个领头儿的还不是一般的高手!一声厉喝镇不住老子,立马儿就是一刀从我身后追劈过来!啧啧啧,现在想想那情形也会一阵心寒。当时,压根儿我就没想到这里竟会有人守着,还是顶厉害的高手!所以,慌乱间,那一刀竟是堪堪的擦着我的屁股掠过……
不对!想到此节,我蓦得感觉身下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妈的!那一刀不仅仅是掠过!原来,还真的咬了我屁股一口!
我一个高儿蹦了起来,紧捂着屁股;低头看时,方自坐着的太师椅上早就滩着一大片殷红的血水!
哎哟哟!我可真是迟钝,流了这么多血,竟然这会儿才知道!这得啃上多少猪蹄儿才补得回来?看来那些古怪的书本儿上说的丁点儿不假:这人的屁股,确实是那些什么叫做“神经”的东西分布最少的地方。可少归少!痛还是会痛啊!而且,这样的伤口怎么包扎也颇成问题!更何况,伤在这个部位,我便是想看看刀口大小也是不能!
“妈的!那玩儿刀的王八蛋简直真是缺德带冒烟儿,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堂堂一个高手!有拿刀子往人家屁股上招呼的吗?也他妈的不嫌掉价儿!我呸!”虽然愤愤不平的大骂着,可我心里也明白:那家伙是个高手不假,可倒也真没诚心削我屁股!只是我的身形太快了;快的他想一刀把我分成两瓣儿,却只蹭到个屁股!这还是因为当时我实在太过慌乱;要不,他那一刀绝对连个屁也劈不到!
可不管怎样,现在我终还是让人给劈了一刀!虽然伤势不重,可按一个小贼的标准来看,也真够丢人的!还在山上的时候,臭老头儿就曾不只一次的告诫过我:作为一名小贼,擅用武力是大忌;可要被人伤了,那就是耻辱了!
臭老头儿?我怎么又想起他了?我使劲的甩了甩脑袋。那老家伙倒是个阴魂不散的主儿!自打从那间黑店儿照面到现在,他就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我的身后!可是,这回他确实离开了吧?呆在钱府的时候我便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我又怎么有些怅然若失呢?因为那臭老头儿吗?呸!才不会呢!他走了才好!要不,我现在的这付模样让那老家伙看见,还不一准儿又得把我笑得一无是处?!
“唉哟!”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觉得捂着屁股的手掌黏糊糊的,轻轻一拉又是一阵剧痛!莫名其妙的走了一小会儿神儿,好像又白流了好多血也!可是——
我心里倒是有些急了;虽说这地方离心脏还远,算不上致命的伤口;可那也得先检查一下伤口,止止血吧!可是这个地方我自己实在不好处理。刚才已经够倒霉的了,这会儿总不至于再丢人巴拉的拿自己的屁股给人开眼界吧?不行!绝对不行!
既然作了这样的决定,我赶紧小心的蹭到门口,探头出去张望了一会儿——没人!看来那帮家伙都被小强那丫头拉出去逛街了!真是万幸!
轻轻的掩住房门,上了门闩!
翻出刀伤药,找了几块布带(怎么用,到时再说吧),解开裤带,拉下裤子,厥起屁股……
可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其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呵斥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不好!我心里一紧!那丫头怎么偏偏这时候回来了呢?
此时的门外噪杂一片:
“小师傅,您的冰糖葫芦!”
“什么?我买的是这串儿吗?怎么变得这么小?赶快去把那一架子都给买回来让我慢慢挑!”
“一架子全要?您吃的了吗?唉哟!我的耳朵!”
“这一下是惩罚你不尊师重道!哥哥可是说啦:有事弟子服其劳!你还敢在这儿唧唧歪歪?”
“就是就是,小师傅让你去你就快去嘛!嘿嘿,小师傅,您看我头上这几朵花儿要不要摘下来给您?”
“算了,我又不喜欢啦!你小子倒是识趣儿,这几朵大红花就奖给你啦!今天开始,你就每天戴着吧!”
“我一大老爷们儿,头上插这些——”
“嗯?难道你更喜欢盒胭脂?……哈哈,就是嘛!这样才乖!”
“咦?你小子别动!就是你!”
“怎么了小师傅?
“你的钱袋儿怎么还是鼓鼓的呢?我不是让你把所有的银子都赏了那个捏面人儿的吗?”
“可俺这儿剩下的可都是金子!没银子啦!”
“你怎么这样死心眼儿?打赏金子不是更有气派?嗯——现在也来不及了。这样吧,你把它们都赏给门口的乞丐吧!刚才让王六那家伙打赏,他才给了人家十两银子,简直太小气!”
“好啦!你们逛了这半天街,玩儿也该玩儿够了!现在,赶紧给我练功去吧!”
“咦?哥哥呢?哥哥还没回来吗?马三儿,你别走,替我把给哥哥买的那一担糖果挑过来,哥哥可是最喜欢吃这种粘了芝麻的牛皮糖的!”
……
一阵颐指气使的吆喝和更多的唉声叹气跟唯唯诺诺之后,门外清静下来;接着,闩了的房门稍稍晃动了一下,便没了声音。
不知那丫头走了没有?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撅着屁股的姿势一动也不敢稍动;生怕发出半点儿声响——那丫头的耳朵可是尖的很哦!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在心里虔诚的默念着。
门外好久也没啥动静!
“嘘——”我一边儿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边儿稍稍的挪动了下麻木腿脚;可就在此时,我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不!该死的贼老天!
随着门闩咔嚓一声裂开,我吓得头发都快炸了起来!
不要啊!
门闩震断的同时,青漆的房门也大敞而开!
“哥哥!抓到你了!”一条人影飞快从门外掠进来;人在半空,银铃儿般的笑声已至,“哈哈!我就知道哥哥藏在屋里!”
我慌里慌张的想要拉起裤子;却忙中出错,一头栽倒了床上——
“哇!哥哥!你在干吗?”惊叫响在耳边!
羞死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老天爷,您要现在让我死掉,来世变猪变狗我都绝不还价……
象被闪电劈中一般,一动不能动弹,我除了深深把脸埋进被子里,脑中一片空白!
“哥哥!你受伤啦?”小强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惊恐,“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哦!”
背后多出一双纤手使劲儿的摇晃着我的身体,“哥哥!哥哥!你怎么啦!快醒来啊!”
醒来?唉!到这份儿上,除了装死也没办法了——主意打定,我更是一动不动。
“哥哥!哥哥!”纤手还在使劲的摇晃着,小强的声音里也开始带了哭腔儿,“醒醒啊!呜呜呜……”
苯丫头!这样摇晃能把人摇醒吗?我还是一动不敢稍动!
“哥哥!呜呜呜——你不要死!”小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呜呜……”
“妈的!你声音再大点儿,把人全招了来,我可真得羞死了!”我心中大急,再这么装死下去,后果就真不堪设想了!我可不想厥着屁股,让那帮笨蛋挤满了屋子免费观赏!所以,我赶紧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示意“俺还有气儿”,还假惺惺的呻吟了一声。
“哥哥!哥哥!”小强的哭声一缓,“太好了!你还没死透!”
没死透?
笨蛋!这叫什么话?屁股上中刀会死人吗?倒是象你这么个苯法儿才真会死人呢!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口中却还得假意的再次哼哼着:“小强——”
“哥哥,我在!”笨蛋丫头赶紧回答,还使劲儿的扳起我的脑袋搂进怀里。
少女特有的体香钻进鼻孔,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我的脑袋充血,几乎真的晕了过去,竟然一时忘记了想说什么,“小强——”
“嗯!哥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你要说什么?我听着!”苯丫头似乎在流泪,一滴滴湿湿的落在我耳朵上,凉丝丝的。
“那个——你能不能别再使劲儿的扳着我的脑袋?”
我的声音干嘛要这么温柔?他奶奶的,老子这样厥着屁股趴在床上,却被这苯丫头硬扳了脑袋搂在怀里,难过的要死!搁在往常,我早就大声呵斥了!可这会儿怎么……
这个……可能是我装死装的太过投入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小强忙不迭的赔着不是。下一刻,我的脑袋又重新栽回了被子里。
妈的!这个笨蛋!你要憋死我啊?我赶紧偏了下头,让自己呼吸顺溜点儿,却看见一张俏脸梨花带雨,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好看……
“哥哥……”
“干吗?”我心中狂跳,却还得继续装的有气无力。
“你到底怎么了?”
我老脸一红,“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了?‘怎么了’的地方不是还露着呢吗?”这话当然说不出口,所以我只好闭了眼睛,继续闷声发大财!
“我来瞧瞧!”似乎觉得我这哥哥暂时挂不了,丫头止住了哭声,“哇!哥哥!你的屁股!”
行了!行了!嚷嚷个啥子嘛?才发现哪?什么眼神儿嘛!我的眼睛闭的更紧。
“嗯——似乎伤的不轻!”丫头自以为是的作着判断,冰凉的小手时不时地碰着我的香臀;落指处,让我的肌肉紧绷。
“似乎是刀伤!”丫头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才道。
不会吧?这也看得出来?为啥不能是剑伤?
“剑为刃中之皇,尊贵无比!没人会拿剑劈人屁股的!”靠!那笨蛋是在解释给我听吗?什么理论嘛!
“伤口一尺长,寸许深……”丫头喋喋不休的似乎颇是专业,也不知是在哪儿学的,让我又稍稍有些放心。可是——一尺长?寸许深?妈的!有这么严重吗?那我的屁股还不给劈成两半儿了?
不对!两半儿?她不会是……
丫头依旧专业的判断着伤势:“主伤口右侧两指处,另有轻度刀伤一处:长寸许,深半分!”
果然如此!我恨的牙根儿发痒!这个苯蛋丫头!假装什么蒙古大夫吗!
忽然!苯蛋丫头又是一声小小的惊呼:“哇!哥哥!你的屁股被劈两半了儿!”
“放——屁——”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双手撑榻,一跃而起,“你的屁股不是两半儿的吗!?”
似乎有些不对——
不好!
我还光着屁股呢!
于是,我象个“磕头虫儿”般的“嘣”的一下弹起,却又立刻跌回了榻上!
“哥哥!你好不羞哦!”小强一愣之后马上大声嚷嚷了起来。
倒霉!方才慌乱间栽到床上时已经撸到屁股下面的裤子,在俺的一番折腾下竟彻底滑到了脚踝。
“羞啊……羞啊……羞啊……”苯丫头不停的刮着自己的脸蛋儿嘲笑着,似乎十分兴奋!
妈的!你个苯蛋!有什么好笑的?我心里破口大骂着,脸上却早就羞成了一块红布。
“那个——”我嘴里喃喃的有些不知该说点儿啥子才好,“那个——”
“哥哥光着屁股哦!真不羞啊!”苯丫头似乎还拍起了巴掌!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伤痛欲绝的模样。
“这个笨蛋!”心中早就恼羞成怒,我一边赶紧拉下一床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屁股,遏制了春guang乍泄;一边儿忿声还击道:“羞?你一个大姑娘家,老盯着男人的屁股猛看就不羞了?”
“才不呢!”丫头把嘴一撇,“我不是大姑娘!我才三岁也!还是小孩子!不怕羞!”
“三岁?小孩子?”我勃然大怒,“你长得比我都高了!怎么会才三岁?”简直比我都蛮横!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瞧瞧你那胸部!三年能长出那么大一胸脯儿?鬼才相信!
“我就是三岁也!”丫头倒是理直气壮,“是哥哥你亲口告诉我才三岁的!”
“我说的?!我——”我心里一急,刚想抗议!却又觉得似乎有点儿印象,不自觉地降低了声调:“我——我什么时候——”
“哥哥耍赖!就是上回嘛!哥哥还说:因为把好吃的都让给了我,所以我长的很快,而你却没有我长得高了!”说到后面,丫头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记起了我的“恩情”来;而且,瞧着我的大眼睛里也闪出了小星星……
靠!是有这么回事儿!我恍然大悟;这不是头一次见那家伙醒来时,我一时兴起胡编乱造的说辞吗?我都快忘了这茬儿,她倒是记得清楚;现在看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唉,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处,整天被这苯丫头“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顺耳,我几乎都忘记了她原先的来路儿——虽然她的来历我本来就不清楚……
“哥哥——”可能是我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丫头的声音变得怯怯的。
“我错了——”丫头的双手重新摇动起我的肩膀,附在我耳边声若蚊蚋,“哥哥对小强这么好;小强却笑话哥哥,小强不是个好女孩儿!”说到了最后竟是越加黯然。
这丫头说的如此动情,竟让我也觉得有点儿惭愧起来,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谁让这丫头这么傻?不对!那些奇怪的书本儿上管这叫“清纯”——男人要是这样就叫“愚蠢”了!我开始安慰自己:又不是我把她弄失意的!嗯——起码不是我故意把她弄失意的!虽然当时我好像踢了她脑袋两脚;可到了后来,我不是补偿了吗?要不是我收留了她,她可能早就饿死街头了!又哪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幸幸福福的逛街,高高兴兴的打赏,痛痛快快的扁人……
“哥哥!哥哥!”丫头柔柔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哥哥你别生小强气了!小强还给你买了好多粘了芝麻的牛皮糖呢!”一边儿说着,丫头学着我的姿势和我并排趴在床上,偏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一脸的期盼;仿佛我要是不答应她,便立刻——
唉!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种情形之下,要是再不开口,那丫头一定再次来个梨花带雨,甚至倾盆大雨!这可是她做妹妹的特权;于此,我一向都是极为惧怕的!所以,我头一次后悔起来,后悔自己当初为啥不说是她弟弟,却非要当什么狗屁哥哥?!妈的,虚荣啊虚荣!虚荣心害死蛤蟆!
“哥哥——”面前的大眼睛已经充满了雾气。
“好好好!哥哥不生气!”我赶紧表明态度!这叫什么事儿?老子的屁股被人白看了,还被嘲笑了一番!到了最后竟还得我来道歉!我——我真是没脾气了!唉——
就这么一句话,傻丫头倒是立马儿就眉开眼笑起来,“哥哥最好了!”一边儿说着,这家伙忽然喜滋滋的亲了我一下额头,然后飞快的跳起身来,“哥哥,我来帮你清理伤口!”
额头上还能感觉到那温暖的柔软,我又是一愣!
得,这可是我的初吻哪——初次被人吻!就这么轻轻巧巧的没了!呜呜呜……为什么?虽然我已经是“不洁之身”了,虽然我也不介意把这“初吻”给那丫头儿,可是——这终究还是来的太过突然了吧?人家幼小的心灵还没来的急成熟,便被掠走了青涩的果子——(吐吐吐,实在敲不下去了!)还好,这飞快的一吻之后,我看见那丫头也是双颊晕红;心里多少安慰了一点儿。只是我就纳闷儿了——这苯丫头以前也没这么大胆儿啊?每次被我骗到怀里做“按摩”,还都是忸忸怩怩的呢!怎么这会儿却——
靠!该不是看见我光屁股的原因吧?
“哦——”我登时明悟:原来,那奇怪书本儿上有些男男女女摞在一起时俱都光着屁股;感情只是盼着别人“夯儿”自己一下啊?妈的!还以为他们在干嘛呢?
“哥哥!”我正在没着没落的胡思乱想呢,丫头已经开始干活儿了,“你你的屁股上可都是血哦!”
废话,我无语。
“原来……”丫头拖了个腔儿。
又干吗?我无奈的忖道。唉!生生地亮着屁股给人看,我——我——
“原来——你的屁股没两瓣儿啊!”
靠!本来就没两瓣儿——不!谁的不是两半儿的啊?!笨蛋笨蛋笨蛋……天哪?我干吗不昏过去呢?
“哥哥,我要开始了!”丫头报告。
开始就开始吧!又不是请客吃饭,客气个啥子?我继续在心里没好气地嘟囔着。
不过,马上,我的心情就好转了起来:瞧不出,小强这苯丫头平时怎么看都是弱智儿童一个;不管做什么都慌手慌脚,丢三落四;可现在——
只见她先是温柔的掀开了我用来遮住屁股的棉被——声明:当是时,俺可拉着被角儿奋力的坚守了眨三下眼的工夫,才因为重伤失血,虚弱无力败下阵来!其结果,真令吾等视贞操胜粪土之辈,扼腕暮道,摇头叹息啊!
然后,她先从床边几上的陶胆里倒了一些温水,找了片棉布蘸了,仔细的把我屁股上的血痂擦得干干净净——这倒不错,因为我伤的地方“恰到好处”,已经不再飙血,可这厚厚的血痂半粘不硬,一直让我颇不舒服!可是——小的时候没印象;到了现在,竟然有人给俺擦屁股?哈哈哈……
接着,她又轻轻的在我屁股上的刀口处认真的清理了一番。那手法轻灵细致,实在有够专!甚至,我还觉得伤处还忽然的传过了一阵舒服的冰凉,似乎像被撒了什么灵药一般——
“嗯——”真的好舒服!我情不自禁的美美呻吟道。
“哈哈!是不是很舒服?”丫头颇有成就感的嚷嚷着。
“嗯——”我继续闭眼享受着,真是太舒服了,现在连全身也凉丝丝的不再燥热了!(为啥燥热?这还用说?)
“舒服就好!我还担心撒错药了呢!”丫头喜滋滋道。
“什么?”我觉得有些不妙,“哪儿来的药呢?”我急忙追问!
“从哥哥的袋子里挑出来的啊!”丫头不以为然,依旧得意洋洋:“我真是好聪明!竟然不用问哥哥,也挑的出好使的药来!喏——就是这个白瓶子里的!”
“白瓶子?不——不会吧!”我心中大骇,拼命的扭头看去,但却已力不从心!
白瓶子?呜呜呜——我药囊里可只有一个白瓶子啊!那本是用来盛少林小还丹的,可现在——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您明白吗?
我现在是明白了!
虽然我的身体已经凉的象截冰块儿;虽然我的脑子也不太灵光甚至人的开始变得迷糊;可有个配方却在此刻异常执著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忘忧散的残末加上一粒小还丹……半钱的七步断肠散和一颗三文钱包治百病的大力丸……据说是冬天的蝉蜕加一只上同样据说是游泳时淹死的草虾……
——如此这般调配出来的药粉,药效应该会是怎样的呢?这个问题,也是我配制它的目的。在这之前,我还一直想找一倒霉蛋儿验证一下,却总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可现在,我想我很快就能知道了——但前题是:我还能保持清醒…….
“哥哥!哥哥!你别死啊!喂——喂喂——你还光着屁股呢!”
——这是我两眼一黑前,听到的最后声音。也就因为听了这声音,我才真的两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气!人都死了,你还管我光不光着屁股!真是个笨蛋……
※※※
再次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一阵柔和暗淡的烛光摇曳着晃进眼帘。
我的卧室,我的床;我依旧象只干死的蛤蟆一般,肚皮朝下形象全无地趴在软榻上。可能因为情况也算病人的缘故;照例有个枕头“体贴的”垫在我的腮帮子下,却让我的脖子痛苦难当。
“小强!”想起害我昏迷的罪魁祸首,我大声吼道!可声音听起来却象是蚊子哼哼。
“哥哥,你醒了吗?”笨蛋丫头似乎没守在我的床前,但耳朵倒是挺尖,闻言马上跑了过来。
“嗯——”只觉得不但脖子生痛,全身也没有了一丁点儿力气,整个人便似虚脱了一般,我只能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哥哥醒啦!”确定我真的苏醒了,笨蛋丫头忽然大声欢呼了起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干吗?干吗?至于这么夸张吗?要不是因为你这笨蛋丫头胡乱的给我的伤口上撒什么“良药”,我会晕死过去吗?我真想大声呵斥一番,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只好不了了之。
“喂!哥哥醒啦!你们可以进来啦!”丫头继续大声嚷嚷着;马上,更多的声音来到了我的床前——
“主人终于醒了!”
“太好了!师兄少爷终于醒来啦!”
“老天保佑,师兄少爷真的醒过来了!”
“是啊!太好了!”
……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屋子里马上就是一阵欢呼,几乎沸腾了起来!
呵呵!没想到我的人缘儿竟然这么好!听见我醒来,大家高兴成这样!我美滋滋儿的忖到。那“师兄少爷”的称呼指的就是区区在下了;这是那帮便宜师弟近来对我的称呼;原因嘛——叫我师兄吧,似乎沾了他们“小师傅”的便宜,不太尊敬;叫我‘掌门师兄’吧,似乎又显得比身为我“仆人”的三鼠兄弟身份高了那么一点儿,也不太好——毕竟,现在的三鼠兄弟也算是他们的半个师傅;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称呼。
——不过,吵吵嚷嚷的进来这么多人,我却觉得有些不妥。为什么呢?忽然,我心中大骇——天哪!我还没穿裤子呢!这帮家伙就统统涌进来了——
“都给我住嘴!”丫头厉喝一声,群丑儿噤声,我更是一声不吭。
“给钱!”丫头断然道,声音里充满了得意,“刚才,你们都出去了不是?”
怎么回事儿?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已经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我重新放下心来。可听见丫头莫名其妙的一声断喝之后,屋子里的欢呼又变成了此起彼伏的一阵嘀嘀咕咕。我又情不自禁的又迷惑了起来——他们在搞什么东东?
“怎么?愿赌服输!你们想赖账吗?”丫头的声音变得冰冷。
嘀嘀咕咕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一连串儿的唉声叹气,和点数银票的“唰唰”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更加莫名其妙。
“小师傅,那个——那个俺——”终于,一个温吞吞声音支支吾吾的响起;我听出此人是俺那群“便宜师弟”加“白赚属下”中最吝啬的一个,诨号似乎是叫做什么“徐大头”的。
“什么事儿?”丫头的声音轻轻巧巧。
“俺输这些行不行?”徐大头试探着的问道。
“一百,两百,三百……”光听声音就知道丫头的眉头已是逾皱逾紧,“咦?怎么只五百两呢?”
“这个——咳咳——”徐大头也不是个真傻瓜,明显也觉出了自己的“小师傅”已是口气不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小师傅,本来我——我可,可没输啊!”
“什么?”丫头的声音严厉断然,充满了震慑力,“你敢赖账?”
“不不不!”徐大头连忙否认。
“那你说没输是什么意思?莫不成反而是我这个做师傅的输了?”丫头的声音又高了八度,尤其在“师傅”二字上强调了不少,颇有威胁的意味。不过,我怎么老觉着这口气听着如此熟悉?真是奇怪了!
“也——也不是!”徐大头已经开始诚惶诚恐,“小师傅,您先别急嘛!”
“不急——才怪呢!”丫头不屑道,“既然我也没输,你也没输;那你还‘输’给我银子?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做师傅的欺负你啰?”
“这——这——”徐大头因该已经满头大汗。
“你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嘿嘿——”丫头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嘿”的便是我也在心里直冒冷气——我的乖乖!这还是那个傻里傻气的笨蛋丫头吗?何时学会这样“阴险”的“嘿嘿”了?不过,这“嘿嘿”的方式倒是有点儿熟悉——象谁呢?我偷偷琢磨着。
“我——”可怜的徐大头张了张嘴,应该已经悔绿了肠子;可到了这般田地,又不得不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小师傅!本来我也压的——可是——”
“可是什么?”
“您说压师兄少爷会醒的站在屋里;剩下的呆在屋外;可是——”说到这里,徐大头支吾了两声,却没了下文儿。但一直听得稀里糊涂的我却明白过来了:敢情,这帮家伙竟在拿我什么时候苏醒来打赌啊!妄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们的欢呼是关心我呢!一群浑蛋!可是——听见方才的欢呼声,应该有不少家伙赢了钱啊!但又怎么马上又全部唉声叹气了呢?
“这又怨得了谁?你刚才是不是也在外面儿吗?”
“那倒是,可是——”
“可是什么?既然呆在外边儿,那就得老老实实交钱!你看看,大伙儿不都这样儿吗?”
“可我记得我一直都呆在屋里的啊!不知为什么就到了屋外——”徐大头的声音又开始有了些委屈。
“是我让三鼠他们把你个抬出去的!怎么着?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可是——这又不是我自个出去的——”徐大头的声音里似乎又有了些底气。
“唉哟!我没跟你计较这茬儿,你还倒打一耙了!”丫头的声音凶巴巴的,似乎觉得徐大头这家伙大是在不可理喻,“李拔!你来给这家伙清醒清醒!”
“是!小姐!”随着开山鼠瓮声瓮气地声音响起,徐大头似乎惊叫了一声。
“住手!你干嘛撸袖子呢?我又不是让你扁他!现在是要你以德服人!算了,赵查,还是你来说吧!”丫头道。
“三弟!你且退下!我来开导开导这个笨蛋!”翻天鼠的声音里先是透着一丝喜气,接着便几乎是语重心长的道:“我说徐大头啊,徐大头!你可真是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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