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真英勇,败吕布、擒李肃,真英雄也!”
“嘿,我说啊,还是袁绍不行,擅自更换先锋,自以为可借乌程侯胜利之光,以其弟一举拿下虎牢!嘿嘿,不过是妄想!“
“就是就是,盟军兵力本远胜吕布,破董卓本来是轻而易举之事,如今被这两个傻瓜一搅和,弄得我们是进退两难!说来,袁绍就是罪魁祸首!”
“兄台说得甚为有理,我看盟主之位,当今天下唯有吴侯可居,袁绍一跳梁小丑,不可久居盟主之位啊!”
“其实,现在让吴侯当盟主也还有挽回之机!我相信吴侯,他定能带领我们大胜董卓的!”
“我十分赞同兄台之见,就该让吴侯当盟主!……”
“那倒是,吴侯英雄,岂是袁绍脓包可比!”
……
“大哥,军中处处扬言,尽说龙行之好,言大哥之错,更有甚者,对大哥不称盟主而直呼大哥之名!大哥,军中将有哗变,难道大哥就坐视不理吗?”袁术拉住袁绍,丝丝愤怒,从眼中滚滚流出。
袁绍苦笑一下,道:“贤弟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们要说,尽管让他们说吧!再说,也是我们不争气,给人以可乘之机!”
“大哥,你这是说我给你丢脸了,是也不是?!对,是我自请为先锋,是我妄自尊大,是我败兵虎牢,不光如此,我还只顾自己逃跑,害得大将纪灵被俘,到头来,还要龙行那厮帮我救回纪灵!可是,我都是想为大哥树些威名啊!大哥,龙行、孙坚一直不服大哥,根本不把大哥放在眼里,我才想着自请我先锋啊!大哥,龙行、孙坚始终是为自己着想,不像大哥与我,一心为汉,大哥,相信他们,就等于自掘坟墓啊!我是你兄弟,我才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我们同心协力,才能有所成啊!”袁术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大哥,还记不记得当初龙行去宛城向你求援,他是怎么对待大哥的,难道大哥就忘了吗?不过,我袁术却一直记得他对大哥的侮辱!我真不敢再想,若是让龙行当上盟主,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大哥啊!毕竟我们失败过,谁知到他会不会以此为借口,让我们兄弟身首异处!大哥!”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要想站住脚跟,只有立威军中,镇住龙行,可是我们有吗?没有,我们还能怎么办,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若是不行,大不了搬兵回家!”袁绍捂着脸,不敢再往下说……
张飞提着一壶酒,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道:“大哥,来来来,咱们喝上三杯!”看着他浑身地笑意,感觉有些怪异,我问道:“怎么这么兴奋啊?”张飞道:“如今军中,人人都言大哥乃是当世英雄,袁绍脓包,看来明日,大哥可就位盟主,带领我们打败董卓了!到时候,俺张飞就是先锋,率先冲进洛阳,想想就觉得爽!”说完,就倒出两碗酒,笑道:“大哥,来,为你打败董卓,先敬你三碗!”
听着张飞的话,我有一丝兴奋,看来,我的威名已经盖过袁绍了,日后争雄天下,也就有了根基了!不过,现在我真的就该当盟主吗?我不敢肯定,我推开张飞递来的酒碗,道:“军中真如是说?”张飞笑道:“大哥不防出去听听!”我道:“听不听都无所谓,你是我兄弟,当然不会骗我的。倒是,哎!”真是乱啊!到底我该不该做盟主啊!
张飞见我没有说完,当下问道:“大哥,难道做盟主不好吗?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我道:“好与不好,妥与不妥,为兄也不好确定啊!”张飞听了,呵呵笑道:“其实,俺张飞认为,不如大哥坐坐盟主之位,若是不妥的话,再让出来不就行了!”我看着张飞天真的笑容,道:“有些事,是不可以做错的!”
我对张飞道:“你一个人先喝着,我出去走走!”我撇下张飞,独自步出营帐。
不想刚刚迈步,就撞见公孙瓒刘备二人,公孙瓒呵呵一笑,道:“吴侯,欲往何处?”我道:“哎呀,竟是公孙大人,且先进屋说话!”我敢肯定,他们也是来说军中言论一事的。
张飞果真一个人抱着一坛酒,自个儿喝将起来——这家伙,也不找二哥关羽一起来喝。是啊!关羽呢,他要在,说不定能帮我考虑考虑这个问题。
公孙瓒、刘备甫一坐下,我就笑道:“二位大人到此,所为何事?”公孙瓒笑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军中一些小事,想请教一下吴侯。”我道:“哦,不知是什么小事,竟然会让二位大人来此!莫非此事与行有关?”公孙瓒道:“我是个粗人,不想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现在我军大败,究其原因,只在袁绍袁术二人!如今,军心不定,皆言要吴侯出面,主持大局,不知吴侯怎么看?”
这家伙,还说直说,分明是想探我口风嘛!我道:“二位大人皆当世名将,对用兵之事,行还当向二位学习。至于军中传言,行也有所耳闻,不过,行实在不知当如何面对,还望大人教我!”
公孙瓒道:“吴侯过谦了!不过就我看来,如今军心不在袁绍而在吴侯,若是吴侯不出面,则会军不服将,将不服上,到时令不能行,我军必定大败!所以,瓒希望吴侯能领盟主之位,率领三军,讨伐董卓,兴我汉室!其实,这也不是我一人之望,乃是人心所归啊!”刘备也在一旁帮腔道:“备也是如此认为!想备为中山靖王之后,却于汉室毫无寸功,备所望者,只是为吴侯这样的英雄效力,清壤内,扫四夷啊!吴侯,万望不要推辞!”
哈,说得盟主之位,就你我三人就能确定了!有没有搞错啊!难道你们是想让我背负这个兴汉重担,若是我有出轨之时,你们再把我一脚踢开!哼,想得真美啊!
我道:“二位大人所言差矣!本初为盟主,乃是大家推举!今小败于吕布,我等就谴责于他,对他颇为不公!况本初以公路为先锋之时,少有反对者,可见,大家还是相信本初大人的!本初四世三公,家学渊博,其能非我等可量,所以,如今我等只需稳定军心,戮力为国,则董卓必败!要知道,董卓不惧我等任何一人,只惧我等上下一心!故而,我等要成大事,务须团结一致,与盟主齐心协力,方能匡扶大汉啊!”
“吴侯之言,甚为在理,然天下非董卓、袁绍之天下,乃汉室天下。吾等此来,为汉不为袁,当此存亡之秋,吴侯真以为军心还在袁绍,真以为袁绍能反败为胜?恐怕未必吧!吴侯,要知道,大局为重啊!”刘备苦口婆心,越说越激动,看他样子不是想指斥我的见解有多么错误,反倒是我,怕他再说下去,会哭将起来,我赶紧道:“玄德公勿要激动,小心身体!”
哪知,刘备真的哭道:“吴侯,天下都如此之乱,备这区区之身,又算什么?!备虽为皇裔,却无力兴之,罪该万死!吴侯当世英雄,备只得将不可完成之重担,寄托于吴侯双肩,还望吴侯能垂怜备之心意!”
我靠,说哭就哭,真厉害,我都被哭得有些心软了,这可怎生是好,难不成真要答应他?!
张飞停住了喝酒,环眼盯着我,看得我唯感如芒在背,口干舌燥,这,如何是好?张飞忽然吼道:“大哥,玄德公一片苦心,你就答应了吧!何况,袁绍真的不如大哥你啊!”
好吧,就拿张飞开涮。打定注意,我直斥张飞道:“张飞,怎可出如此之言!本初乃是盟主,你怎么直呼其名!再说,我若是背离盟主,而生起而代之之意,岂不是不忠之人?!如此不忠之人,愧为大汉子民,怎可做盟主!何况,纵得以微薄军威,得尝奢望,成就盟主妄想,称霸天下,也不过是有一个董卓而已!再言,我若是当上盟主,本初、公路二人作何感想,他们就算撒手而去,也非什么过错!何况如今朝中,陛下周围,尚有袁氏宗亲袁隗大人等,若是知本初二位大人被我等叛离,岂不心如刀割,哪还有心思为陛下周旋?!张飞啊,你就是缺少脑筋!一个莽夫,乱言国是,若是就此害得讨董大事不成,休乖大哥不义!”本来,我想说袁绍因为当上盟主,自行撤军或是投向董卓,而袁隗等人也跟随董卓,那么情况就很惨了,不过看在袁绍还是盟主,而且还有公孙瓒、刘备在侧,就将言语来得轻了些,但愿刘备这厮不要再哭就好!
公孙瓒、刘备见我大怒,也不再言语,只是告辞走了。刘备那厮,眼泪可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啊!
张飞满脸无辜,端着的酒碗,放在嘴边,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待公孙瓒、刘备走后,我长吁一口气,走向张飞,道:“三弟,委屈你了,若非你说话,我真不敢骂公孙瓒、刘备二人!大哥先敬你三杯,算是对骂你的赔罪!”张飞这才勉强有些明了,却又问道:“大哥,既然军中皆言要大哥为盟主,大哥为何不做?”我喝了一碗酒,火辣辣的,真够劲,我活动了一下火火的舌头,道:“三弟,汉室衰微,要兴之谈何容易!本初虽有过失,却也不可全盘否定!要知道当时,盟军很少有人反对他用公路为先锋,而我更是同意他的决定!我如今要是做了盟主,必遭人口舌,言我有不臣之心啊!哎!说多了,也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张飞大口一张,咕噜咕噜两碗酒下口,道:“大哥,俺不甚明了,但俺知道,大哥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我拍了一下张飞肩膀,暗道:“真是好兄弟!”当下一举酒碗,道:“来,再干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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