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长大,越胆小。
若是搁以前,她要爱就爱,不爱就散,哪会像现在这般,瞻前顾后的,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顾惜君挺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各种作,她不想这样,偏偏就落得了这么个境地,她甩了甩头,跑到医院后面的小树林里坐了下来,随手拣了颗石子丢进湖里,“顾惜君,你都变得不像你了,分都分了,干嘛还给他一个月时间?”
身体里,跳出两个小精灵;
一个是白色天使,一个是黑色恶魔凡。
两人各执一词对峙着。
小白爱情都是这样的嘛,男人女人碰上了智商都是负的,君仔,没关系的,在感情上,女人都是这么作的謦。
小黑你只是想赶他走才给他一个月时间,说白了,你就是拿他当备胎,他不仁,你也不义。
小白不、不是的,一个月是给彼此一个思考的空间。
小黑那都是借口!
小白君仔,你是对的,按自己的想法来!
小黑你是个坏女人!自私的女人!
小白你没错,别听他的!
“别吵了!”
顾惜君捂住耳朵,烦闷的吼出声,她低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手,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吧,不就一个男人,费那么多神干什么!”
她站起,转身就往外走,身形,却因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而蓦地顿住,腿,下意识的往后迈去,就是这样一迈,她整个身子的重心往后仰去,“噗通”一声,就这么……华丽丽的掉进了水里!
湖水,并不干净,甚至,算得上是浑浊的。
顾惜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后才划动着手脚狼狈的爬上了岸,她趴在岸边,半个身子还浸在水里,许凌寒缓步走了过来,蹲下,拿树枝戳了戳她的手,“啧啧,我有那么恐怖么?把你吓进水里了?”
“……”卧槽!
表逼我!
顾惜君恨恨得瞪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挂在额前,像个水鬼似的,狼狈极了;
还散发着……怪异的味道。看本书请到.
许凌寒嫌弃得捂着鼻子,而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需要我拉你上来吗?”
“不!需!要!”
“k。”
许凌寒笑了笑,伸手,在她额上轻轻一推,这力使的巧,顾惜君只觉得头一昏,等清醒时人又在水里了,方才游上来时花了她很多力气,此时这么一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边喘着气游回来,边抽出一部分精力骂他,“许凌寒!你能不能不那么幼稚!!!”
什么黑帮老大!
就是一神经病嘛!
脑子没发育完全的智障儿童!!!
顾惜君趴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凌寒再拿树枝戳了戳她脏兮兮的手背,“我就是这么个脾气,现在让你多了解了解,等你正式上任成了我的保姆后,好顺着我的心情做事,不然……惹恼了我……你会死得很惨的。”
“是么?能惨成什么样?”
顾惜君眯眼,忿忿得磨着牙,她光明正大的挑战着他的权威,许凌寒勾了下唇,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试过才知道,惨烈的程度,我敢保证,能让你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放了狠话,顾惜君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伶牙俐齿的回了过去,“好啊,我……拭、目、以、待。”
“很好!”
“……”
所以,下一秒,她又被他推进了水里。
“混——噗——蛋!”
顾惜君猛呛了好几口水,这一次,她识趣得游到了对面的岸边,费力的爬上岸后,才对着许凌寒比了个中指,又朝下点了点,挑衅味十足,“渣渣,你给本小姐等着;!”
战火,一触即发。
保姆?
哼,等着瞧吧!
她一定要给这根无用的黄瓜好看!!!
……
顾惜君拖着行李箱找到许凌寒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小时。
嗯,她是故意的。
偏偏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顾惜君拢了下头发,抬步,朝着气派的白色铁门走去,门口,候着两个守卫,她扬笑,极尽礼貌的道,“你好,我叫顾惜君,是许凌寒先生新请的私人保姆,你们能带我进去找他吗?”
顾惜君……
这个名字,三爷交待过。
守卫面无表情的看了顾惜君一眼,而后打开铁门,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小姐,这边请。”
“谢谢。”
许凌寒居住的“别墅”,可谓是气派的庄园,那么大一片地,都被他一人给承包了,守卫带着顾惜君绕了庄园整整一圈,累的她汗流浃背的
,就差直接跌坐在地了。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顾惜君懒得走了,手臂酸痛的厉害,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总觉得许凌寒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杵在原地不走,守卫指了指前面最中央的一栋英式建筑,“到那里就好了。”
“那里是哪里?”
“三爷的住处。”
“……”
闻言,顾惜君突的来了精神,提起行李箱就往前走,她跟打了鸡血似的来势汹汹,守卫看得一愣,而后又了然的哼了哼,听到三爷的名字就那么精神,又是一个花痴女,呵,三爷可不是你们这种女人能俘虏的;!
……
守卫将顾惜君送到门口就走了,顾惜君站在门口,扒着门缝伸出脑袋往里探了探,生怕有什么机关等着她,适时,一个老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对着她,客气的笑了笑,“顾小姐,三楼,右转,第二个房间,三爷在那里等你。”
在房间里等她?
想干什么?
估计想干……也干不了吧……
顾惜君宽慰得想着,手,下意识的去拉行李箱,却被老管家率先拿走,“行李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人拿到你的住处,等你下来后我带你过去。”
行事,还挺周到。
颇有大家的风范。
顾惜君点头,“好,谢谢。”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每走一步,都极其警惕,然而,走到了他房间门口,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想必是她自己吓自己,想多了。
抬手,敲门。
她深吸了一口,唤他,“许先生。”
做一行,像一行。
她是他的保姆,自然得尊称他一声——许先生。
尽管,此人是个渣渣。
不过,她能缩能伸,不在乎!
顾惜君阴险的笑了笑,听得房间里传出一声低沉的“进来”嗓音后,她旋开门把手,抬头,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一秒之后,便已破攻!
“啊;!——”
她尖叫,捂脸,隔着指缝看他,“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不是手术室,是房间!
现在她的眼里,是分男人和女人的!!!
顾惜君脸色涨红,许凌寒揉了揉耳朵,瞧了眼围着自己下半身的浴巾,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鬼吼鬼叫些什么,边拿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边斜眼睨她,“把门关上。”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她嘀咕了句,显然不想跟他这样的……同处一室,许凌寒耳尖,听了她这话,当即不悦的拧起了眉,“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你站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你应该搞清楚了吧?”
他拿身份压她,顾惜君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去关门,伴随着“啪嗒”一声,门,落锁,她返身,僵硬的扯开两道笑弧,“这样可以了吗,老板?”
“过来。”
“干嘛?”
顾惜君双手挡在胸前,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完全是出自本能,许凌寒眯了眯眸,侧身,正对着她,任她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来回量转,“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的问题?这不是课堂,明白?”
“……如果你让我去死我就去死吗?好歹我也要问一下你为什么让我去死啊……”
顾惜君小声得反驳着他,小眼神儿到处的飘,许凌寒抿唇,扬手,将干毛巾精准无误的丢到了她的脑门上,“好啊,我就告诉你让你过来干嘛,给我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听明白了?”
“……”
毛巾,服帖的盖在她脸上。
顾惜君咬牙拿了下来,五指,将它攥得紧紧的。
擦身体,穿衣服,你手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