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大秦 第二十六章，桓齮与成且

    魏成且笑了笑，说：“姚先生严重了。我王乃英察之主，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杀掉大臣的。更何况，魏某乃宗室子弟，王上要杀魏某，宗室也不会同意。那时再做打算也不迟。现在为了保命而背叛魏国，不是更会被天下人嘲笑吗？”

    “将军大谬矣！依姚某愚见，有将军的师傅公子无忌郁郁而终之先例，将军就应该有所防备！宗室历来都逢迎魏王，哪里会帮助将军！魏王，历来都容不下有功之人。正因为这样，魏国失去了一个个足以改变天下的人。卫鞅、张仪、公孙衍、甘茂，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的魏国人，可是他们都被魏国所斥，流亡到秦国，才成就天下伟业。将军对他们的事迹自然是耳熟能详，可是怎么就没有吸取教训呢？”

    “况且这五百年的大乱局面，又有谁还讲究那些所谓的为臣之义？当年赵盾弑晋侯，世人却没有说他不义，反而称赞他为民除害。犀首公孙衍弃魏投秦，于河西之战斩魏军首级八万，世人也没有说他不义，反而他的兵法流传至今。这些都是国君有错在先，欲加害忠臣良将。可以看出，只要是顺应天意，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正确的。今魏王无道，无视将军之功，反而要加害将军，这是不义的。夫今秦王受命于天，正不是将军应该归顺的吗？我家大王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若连性命都不保了，还说什么报效魏国呢？我家大王说了，只要将军愿意去秦国，效仿当年犀首助秦，当然了，也不是攻魏。这样一来，秦王必厚待将军，分将军食服，愿与将军共某天下！秦王希望将军能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姚贾一气呵成，让魏成且目瞪口呆。

    “先生是说……秦王……要我去……去秦国……？”

    “正是。”

    “先生请听我说。我已经被监视了，出县都会被拦下，何况是去秦国！看样子这个县是我手下的，实际上全是大梁的细作！我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实质性的问题的提出，让大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很快，就被满脸堆笑的姚贾打破了。“这个将军不用操心，明日子时，会有人来接将军的。将军快快准备准备吧。姚某告辞。”

    姚贾没有回秦，而是去了最近大城市，大梁。

    下午，一骑飞入函谷关，傍晚到达了咸阳。

    次日，子时，壕县。

    魏成且简单地准备了一下，行李不多，一个包袱，一口宝剑。他将魏国的官印封存好，放在堂上，用布帛写了一封给魏王的信，告诉他自己去秦的缘由，当然，大部分都是假话，相信明天早晨他就会被放在魏王殿下的案台上。

    等待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魏成且心急如焚，漏馅了可就不是好玩的了。这时，大门口传来了马车的嘶鸣声。

    他打开大门，却发现十数名魏军士兵还有奉命监视他的县令大人举证火把站在门外。

    为首的兵对县令说：“大人，剩下的事由我们处理，感谢您的配合。”然后一挥手，几个兵上前，把魏成且五花大绑起来，还顺手牵羊地拿了他的行李和宝剑。

    “我等奉魏王之命，特此捉拿谋反之人魏成且！魏大人，得罪了！走！”

    于是兵们把魏成且押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高头大马，随着马车飞奔而走，很快就通过了县令大人亲自打开了的城门。

    一两马车和数十骑飞驰在夜色中，朝西奔去。

    为首的兵也在马车箱里。一柱香的工夫，他拔出了剑。“你……你你……要干什么……？！”魏成且有些惊恐。兵割断了捆魏成且的绳子后，才开口：“我等乃大秦锦衣卫，奉命接将军赴秦，若有冒犯，请将军恕罪，若有不敬，请将军勿怪。”“我们去哪？”“咸阳。王上说，要将军在车上睡一会儿，天亮了就没时间了。”

    顺便说一下魏国，那位县令大人放“捉拿魏成且的魏军士兵”出城后，被魏国细作知道了。确认有问题后，先拿下了县令，再派出斥后百人追击，没有追上。那个县令大人在被押送至大梁的路上碰到了山贼，装死逃过一劫，然后逃往楚国。成为了姬华的门客。

    马车急驰入函谷关，被一干人拦住了。

    魏成且走下马车，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魏大人！别来无恙！王上命我在此迎候大人！”蒙武一边作缉一边笑眯眯地说。“原来是蒙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蒙兄一向可好？”“好！好！只要将军来了，一切都好！王上命我接将军去灞上，王上在那里等着将军呢！请吧！锦衣卫兄弟们，辛苦你们了！王上令你们回京领赏！”

    灞上大营，主校场。

    趁着魏齐交战的数月，秦国开始修整。最大的特点就是各大军营的校场都铺上了一层简易混凝土！这当然是嬴政的功劳了。各军队也开始了转变，其中，惩罚士兵的方式从打屁股打板子，完全转变为了俯卧撑、上下蹲、跑步等，深受全军上下的欢迎与赞美。那数十万曾经的奴隶，也完成了考核，分配到和组建了各支军队。

    十八万曾经是奴隶，而现在成为了大秦军士的男人们整齐地立正在校场上，当然，立正也是嬴政发明的。

    他们是一支新军，被赐名为“鹰龙军”。

    一个身着金丝黑袍，头戴平天冕的年轻人站在主席台上，后面还有十数个或着戎装，或着文官袍子的熟悉面孔，还有个把新面孔。

    “好了！稍息！各位，经过五个月的训练，寡人想，你们是不是应该上上战场真正的磨练一下了。寡人说，合理的是锻炼，不合理的是磨练，野蛮的，是千锤百炼！”“哈哈哈哈”下面传来一阵哄笑。“你们笑啥？寡人要说的，就是在你们上战场前接受一点点考验。现在看来，你们还不能上，为什么？你们不能控制自己的笑！都有了！立正！上下蹲三十个！”

    原来听见可以不上战场了不知道有多高兴的小兵们瞬间就黑线满脸。紧接着的，就是波浪般的起伏。

    “看来你们还是要经受一下野蛮的练习，才能懂得作为一个军人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下面，就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新的总教官们。桓齮将军，战功赫赫的将军！斩首无数，夺城十数，让赵国人闻风丧胆。魏成且，刚刚从魏国过来，是前些日子灭齐的主帅，是天下名将。训练持续三月，你们有得受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一条不变的真理！从现在起，魏将军任鹰龙将军，桓将军任鹰龙副将军，开始抓训练！”“臣等遵旨！”

    这里就要介绍一下这位桓齮将军了。说起桓齮，可能所知者甚少，可要是说起他的另外一个名字，那就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就是跟荆轲同志非常有缘的樊於(读wu，平声，乌)期！

    桓齮太难打了，以后就叫樊於期吧。

    历史上，樊於期将赵国打得闻风丧胆，知道秦王政十三年他与李牧交战，遭到惨败，不敢回秦国，逃亡燕国，被太子丹收留。嬴政杀掉了他的父母宗族。后来，荆轲刺杀秦王，就索要了樊於期的人头，才得到嬴政召见。当时，樊於期非常爽快地自刎，就是为了报“父母宗族皆为戮没”(词句出自《战国策，燕策》)之仇。

    国庆那几天盛文建武受命背文言文《荆轲刺秦王》，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落到这两位大哥的手中，那十八万人是倒了霉了。

    咸阳至九原的直道也在十多万建设兵团的努力下完成了。全线都由简易混凝土浇铸而成。据调查，工程中没有出现体罚工人的现象，这让嬴政很欣慰。

    不过，要让樊於期和魏成且打配合，那还是要点时日的。

    这不，刚刚两天就出了问题。

    一个士兵和另一个士兵斗殴，被发现了。樊於期希望按最新的处罚法罚这两人俯卧一百五十个，并停餐一顿，可魏成且却想按魏纪，将这两人处以军棍20。本来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两人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吵到了嬴政那里。

    “军棍这种方法，我们已经废止了。额……这个问题还是依照樊将军的意思，因为俯卧撑对士兵来说，不但锻炼了身体，还起到了惩罚作用。你们二为就是要好好配合，求同存异，不要把这种小事都吵得不可开交。”

    二人无语，只好回去接着对那些小兵们进行野蛮的训练。

    与此同时，姬华派出的使臣正与赵、燕签订盟约，悄悄赶回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