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很沉闷,亦或只是我的心绪过于沉闷。很难想象,我呆在高三年级,这不是一个本该忙得不亦乐乎的人应当做的事。可我却做了。忙里偷闲地做了。找了一大堆站不住脚的理由做了。踏踏实实地做了。至于是做给谁看的,我不大愿意深究,又或者只是将青春的伤痕刻下,宁愿不被人遗忘吧。
我其实是一个顶没恒心和毅力的人,应该还只能说是个家伙比较恰当。我还不能自称为纯粹的“人”。我还没有那个资格,也没那个勇气。我只是努力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同那只孤零零的刺猬一样。好让他人看见我的坚强,坚强如当年解放军叔叔们必须攻克的碉堡一样,外表坚不可摧。
顶想拥有一座黑灰色的城堡。寂寞的风穿堂而过,划破城堡中的黑暗,瞬息万变,无处不在。而我,坐在黑色玄武岩石椅上,石椅矗立在黑暗的中央。我抬头,能望见明亮恰如白昼的黑夜,星空浩瀚;我低头,能俯瞰繁盛如热带雨林的草堆。我一直以为,对于蚂蚁、蚱蜢、蛐蛐儿等等这些看似卑微的小虫子来说,草堆的广茂或许就是他们眼中的热带雨林一般,在不停地延展,拓伸,一直到达天的尽头、地的彼端。每个生命都拥有自己的热带雨林。许多生命穷极一生的精力,想踏出这片广袤的绿地,探究探究草丛的外面是什么。出发、行路,却一步一步遗失在其中,远离了喧嚣、却承受着孤寂;远离了熟悉,却承受着陌生。一步一步,渐渐远去。人生的轨迹也莫过于此,不是吗?
我学会了用敏锐的视角去窥视世界,越发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统一地崇敬着远古的夸父。他是个非同寻常的人,比之于千万个普通的脸庞,比之于亿万双闪亮的瞳仁,夸父确有他独特的魅力所在。每个人都在追寻太阳的足迹。有的人幸运,太阳始终被他捧在手心里;有的人不幸,翻山越岭却依旧抓不住太阳的尾巴,只能独自抵御黑夜的寒冷,无奈地等候下一个白昼的降临。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长乐未央叨叨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