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罗盘指针一阵胡乱旋转,干脆停止不动。
罢工了!
真正的死绝之地,到了!
张小飞就在附近仔细寻找,发现了一个孤零零的坟头,还有一块倾倒的石碑。
蹲下来打量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
根据线条,张小飞叼着烟,分析了好半天,才看出一个字,禁!
时光久远,但依稀辨认的出,字体颜色曾是鲜红色,大有鲜血淋漓的恐怖感。
然而,坟头,是假的。
石碑红字也是吓唬人的
无非是告诉来访者,这里不能动,分明是欲盖弥彰。
干!
张小飞撸起袖子,取出洛阳铲,运气到手臂上,就在坟头下方挖了起来。
在小小的坟头之上,挖啊挖啊挖!
尘土飞扬,铺天盖地。
挖坟工小飞哥,干劲十足,很快就挖了个大坑,没有棺椁,甚至连木屑的气息都没有,假坟无疑。
继续深挖!
当啷!
一声响后,张小飞挖到了一块石板,动作慢了下来。
小心清理着石板周围的浮土,露出石板边缘,方方正正,上面还有字迹和符文。
张小飞先拍照留念,又分析那些字迹,等有了结果,却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只有九个字:夯货,下面什么都没有。
“信你才是夯货!”
嘭!
张小飞骂了一句,继而运气力气,一拳轰击在石板之上。
石板上出现裂缝,塌陷下去。
将石板碎片扔在一边,张小飞摊手进去,拿出了一个黑色小陶罐,用蜡封着口。
哈哈!
到底找到了,这些前辈的话,反着听就对了。
将小陶罐塞进包里,等回去再开启,反正也跑不了。
张小飞不惜力气,重新建了个坟头,又把石碑扶正,取出匕首,在上面刻上一行字。
万世祖师之墓,见者发财!
再用石块尘土做旧,嗯,看起来有点古墓那味儿了。
恶作剧完毕,张小飞心情舒畅,吹着口哨,溜达着离开了夹皮沟。
张雨娟已经坐在祖坟前方,等了一个多小时。
钱二赖也赶来了,正在跟嫂子聊着天,满脸堆笑,态度和之前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看到张小飞,两人连忙起身,钱二赖侧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一个劲儿傻笑。
“二赖子,娃找到了?”张小飞斜眼儿问了句。
“找到了,找到了!大师神算啊,多谢大师!”
钱二赖弯腰鞠躬,屁股撅得老高,跟着绘声绘色讲述了全过程。
那是一眼村民用于浇地的水井,钱二赖赶到时,大娃已经掉进去了,正在里面大声哭喊着救命。
恰好旁边有水桶和绳子,钱二赖连忙放进去,大娃抓紧绳子,被拉扯上来。
并无骨折,只是身上蹭掉了几块皮。
好险!
再晚去五分钟,娃一准儿就淹死在水井里。
不能空口感谢大师,钱二赖又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五百块钱,赔着笑递过来。
看到这一幕,张雨娟撇撇嘴,能让这个小叔子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目前只见过张小飞一人。
张小飞没客气地收了,掐着腰道:“二赖子,祖坟要是不改,难保啥时候,还会发生这种事儿。”
“改,一准改!大师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钱二赖点头如捣蒜,刚才他对嫂子,就是这么表态的。
“改了后,不止对你哥那边好,你也跟着受益,几个孩子将来考上大学,都没问题。”张小飞正色道。
哎呦!
钱二赖眼珠子都快弹出了,连忙美滋滋再次鞠躬:“谢谢大师,请大师指点,该怎么动?”
张小飞在一个坟头前站定,取出罗盘,校准好方向,又用洛阳铲在地面上,大致圈出个范围。
钱二赖倒是机灵,连忙拿出手机拍照,就怕搞不清移动位置。
接下来,张小飞掐指推算出一个日子,十天之后的天德日,适合破土动坟。
先烧纸祭拜,再念诵破土咒,才可以动土。
对了,准备一口新棺材!
破土咒是个啥?
钱二赖当然不知道,张小飞只好给他写出来,故意增加了难度,必须一口气读完,不能错一个字。
看着就很难!
钱二赖为难的直抓头发搓脸,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将来能有文化,还是痛下决心,再难也要背诵下来!
“大师,家里准备了饭菜,还请赏脸吃个便饭。”钱二赖弓腰发出邀请。
“不去了!”
张小飞摆摆手,“回去还有事儿,对了,孩子掉到井里,肯定会吓到。记得晚上拿一件旧衣服,到井边喊一喊,省得丢了魂。”
“好好,俺记住了!”
钱二赖将胸脯拍的山响。
招呼张雨娟,两人离开了祖坟,钱二赖一路送到出租车边,掉头回去收拾玉米地了。
“老弟,真的多谢你了。否则,姐真搞不定这件事儿。”张雨娟由衷感激。
“举手之劳!”
张小飞笑着,取出那五百块钱,塞进张雨娟的兜里。
“这可不行!”
张雨娟连忙推辞。
“姐,收着哈,你就靠出租车养家,耽误这么长时间,该有收益。俺赚钱的路子多着呢!”
张小飞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把钱掏出来,又说:“姐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回市里,请俺吃汉堡吧!”
张雨娟感动的又要哭了,到底憋了回去,载着张小飞,离开犁杖村,一路疾驰,回到了观海市。
找到一家快餐厅,张小飞一口气吃了三个汉堡,外加半只炸鸡。
张雨娟一阵心疼,又去给这个弟弟,买了一碗蛋花汤。
“老弟,有事一定找我。”
“不会少麻烦大姐,来日方长。”
“家里什么情况啊?”张雨娟打听。
张小飞摇摇头,“俺打小就是孤儿,跟师父、师姐们在山上学艺,爸妈是谁,到现在还不清楚咧!”
可怜的娃!
张雨娟暗自感叹,又问:“难道不能”
明白这位大姐的意思,张小飞笑道:“俺这个行当,被上天限制了,不能给自己看相,估摸着,师父知道情况,老家伙不肯说,也拿他没辙啊!”
张雨娟被逗笑了,拿起一张餐巾纸,替张小飞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这才像姐姐的样子嘛!
张小飞心头莫名涌出一股暖流,唉,回头看那些师姐们,都是粗枝大叶,缺少些慈爱。
两人吃饱喝足,离开快餐厅,已经下午四点了。
“大姐,你开车去拉活吧,我打别的出租回去。”张小飞道。
“为什么?”
张雨娟表示不解。
“有人盯着我的行动,不能连累你,还记得吧,上次去海边别墅区,有人敲车窗。”张小飞提醒。
“这群王八犊子,怎么不被雷劈了。”
张雨娟气愤地咒骂,这一刻,真把张小飞当成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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